剽香竊玉 正文 26. 變故中的變故
    昏晚,暮色降臨,天邊僅有一絲血紅,樓外已經燈火輝煌。

    水是涼的,現在卻冒著熱氣,將浴室的玻璃門籠上了一層霧氣。

    酒。如果不是腿腳不便他會去大醉一場,無論誰遇到了這些事,都不希望自己還是清醒的。

    他既然無法讓自己沉醉,那就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儘管清醒有些時候比沉醉還來的痛苦,但是清醒的人往往懂得現實,所以他不停的在往自己身上澆冷水。

    第一遍,全身顫抖。現在浴室內卻已經熱氣蒸騰,他已經澆到了第七遍。浴室的門開了,室內的蒸氣瞬間凝固,變成了晶瑩剔透的水珠,他身無寸縷的倒在客廳的沙上。

    夜風,舒緩而又清冷的吹個不停,身上的水跡慢慢的被風乾。他整個人開始冷了下來,冷的直打哆嗦,他卻笑了。他原本不是一個容易犯迷糊的人,但他卻是個人,是人就難免被感情所惑。現在迷霧散去他當然要笑,他已經理出了頭緒,他低聲的吟起:「情不迷人,人自醉,醉殤,肝腸寸斷只為誰?」

    夜濃了,他拿起白花油在受傷的地方擦個不停,擦的皮膚泛紅,嗆人的藥味瀰漫整個房間。他將沙上的毛毯往身上一拉,星目微閉。

    夜更深了,屋內的人睡的深沉,呼吸平緩而又舒暢。窗外夜行的車輛卻還在不停的長鳴著,尖銳的笛聲穿過玻璃,變成了淡淡的,淡淡的囈語。不夜的城市,這種囈語總是一直持續到天亮,或者它從來就沒有停過。

    「嘀、嘀、、、」汽車又在長鳴,不過聽起來卻不再是囈語,很吵,很刺耳。大道邊上jin止鳴笛的牌子莊嚴的樹立著,沒有司機在乎它的存在,一輛車疾駛過,黑色的尾氣在jin止鳴笛的牌子上盤旋了一會,慢慢散去,只留下一點墨跡。

    曙光未現時,志清就佇立在大廈前,像是一座雕像。亂風將他額際的碎吹得飄來飄去,但他毫不理睬,一雙明亮的眼睛全神貫注的盯著飛蝗大廈的大門。

    上班的人群進去了,幾輛豪華的轎車停下又走了,他一動不動。

    一輛黑色的奔馳,慢慢駛到門口,這次他一瘸一拐的上前了,他的傷還沒有好利索。

    還沒有靠近車,天叔就把他攔下了,沉聲說:「董事長不想見到你,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志清大聲說:「我來追尋應該讓我知道的謎底。」

    王鳳像是沒有看到他,不一言的走了進去,天叔跟著也走了。志清跟在後面也走了進去,他腿上有傷,自然走的慢。等他走到電梯門口時,電梯已經關上了。保安走了過來,志清心想這人一定是來趕自己走的,但是他下定決心,自然不會輕易的離去。

    保安說:「董事長吩咐,如果你想見她,就爬樓梯到樓頂,她在天台上等你。」

    志清yaoyao牙,向樓梯艱難的移動著。他突然停了下來,回到電梯旁,使勁的摁著王鳳剛剛使用的那個電梯。保安在一邊靜靜的看了看他,帶著笑走開了。

    電梯「叮咚」自動開了。志清看著電梯內的人笑了,對方也在笑,所有人都在笑,鬼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電梯門自動的關上,徐徐上升,但是裡面這次裝載的是三個人。

    王鳳問:「你為什麼不爬樓梯上去呢?」

    志清說:「對於不合理的要求,我有權利不執行。」

    王鳳說:「看來你是真的清醒了。」

    志清說:「我一直都清醒著,只不過剛想通而已。」

    王鳳「哦」了聲說:「你想通了什麼?」

    26樓,「叮咚」電梯又響,他們一同走出去,志清卻沒有說他到底想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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