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香竊玉 正文 2. 第一章 失落校園
    三月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懶懶的陽光和著清風輕拂著人們的臉面,楊樹披了一身新綠在風中招搖,人們的jing神勁在這個時候最活躍,年少的青年們更是個個神采奕奕。

    週三上午,南英二高的球場上,二年級三班的同學們在體育課上進行自由練習。在cao場跑道中央的籃球和足球場上,兩伙意氣風的年輕人,玩的球場上塵土飛揚。兩邊的比賽進行的gao潮不斷,進攻的節奏一波比一波猛烈。足球場上的這幫同學,雙方從開球踢了十多分鐘,一直沒有進球,不免有些急躁,將一個足球踢的到處橫飛,把比賽規則也踢到了腦後,大家踢的性起了,直把一顆球踢的比cao場邊上的大楊樹還要高出許多。在足球場球門的後方立著一個籃球架,一位打籃球的高個同學抱著籃球正要從籃板右側上籃,冷不丁的一個足球擦著籃板邊飛了過來,正砸在他的鼻樑上,整個人生生的被足球從空中砸倒在地上,隨即淌了大片血在地上。

    踢足球的這幫人見球飛到了籃球場那邊,仗著跟了三人黨裡面的老er,也不看砸了人,過來抱了球就要走。剛邁開步子就被人給攔了下來,來人把他手裡的足球奪過來說:「砸了人就想這麼走了嗎?」來拿球的掃了他一眼說:「你他ma還想咋地?」對方聽他這麼一說,拿著球甩手照著他面門就砸了過去說:「我他ma就這麼地了!」兩邊的人一看動手了,跑著湊了過來,球場上立馬打的飛沙走石。

    籃球隊的人身高zhan有絕對優勢,足球隊裡的人見形勢不好,有人就大聲吼著說:「快去給恆哥報信,讓他帶人來幫忙。」籃球隊的人跟三人黨裡面的老大高群混的極熟,聽著對方竟然要叫人幫忙,憋了一股勁非打的他們滿臉開花不可。

    這樣大的動靜立刻引來一大幫同學圍觀,班上的學生幹部李志清本幸災樂禍的想讓這些學校裡的壞分子打個夠,但瞧著地上流了一大片的血跡,教體育的老師又正好去了教務處,就匆忙跑去找班主任了。

    教語文的班主任上午並沒有課,李志清跑著到了班主任楊老師的住宿門口,事情太過於緊急,他沒顧上敲門就推門而入,看到班上的語文課代表吳音正坐在楊老師的辦公桌前,楊老師在她身後握住她一隻手,另一隻手放在她腰上,看上去倒像是從後面抱住了吳音,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吳音臉上還有兩顆晶瑩的淚水,見到他突然闖進來,倉促的轉過頭用手抹了去。楊老師直了身子,沖志清笑了笑說:「我在跟吳音講解詩詞,你找我有急事嗎?」楊老師的臉上本來就泛了紅,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兩片紅暈就直滲到了耳邊去。吳音也推開靠椅走到一邊,羞紅著臉不住地去看志清的表情。志清被椅子移動的聲音一驚,這才急忙說:「楊老師,球場那邊打起群架了,體育老師安排我們自由活動後,就去開會了,您快去看看吧!」說完覺得站在這裡氣氛很是怪異,轉身就走過樓道奔cao場去了,楊老師和吳音隨後也跟了過來。

    這時候足球隊的人已經把劉恆眾人給叫到cao場來了,於林和劉恆過來後就看到高群坐在遠處的休息台上,帶著戲笑的表情看著球場上的這兩隊人。於林,劉恆兩個人一看都是自己人,氣憤的罵著丟人現眼,讓他們停了手,回頭就找到高群抱怨說:「老大,你坐這還看著他們打個底朝天,由著他們丟盡咱們仨的臉面。」高群取下鼻樑上的近視鏡,從嘴裡吹了氣到鏡片上,用布慢慢的擦著說:「我這眼鏡可是名牌貨,萬一過去被他們不小心打壞了怎麼辦?你們兩個再看看足球隊的這幫孬種,砸了人還跟人耍橫,這個樣子下去會給我們惹大麻煩的,給他們點教訓也好。」於林和劉恆過來時就瞭解了事情的緣由,見高老大這樣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站在那裡老遠的把那個罪魁禍踢球的人叫了過來,一人先狠踹了一腳,讓他給高群道個歉。於林掏出五十塊錢扔給他說:「拿著給隊裡的兄弟們買兩包好煙抽,再買些藥給大傢伙擦擦。」這哥們剛被人用球砸了個開門紅,又挨了兩腳,心裡正不痛快,這會兒拿了錢,屁顛屁顛地就跑開了。劉恆又拿出五十塊錢給籃球隊這邊的人,說了些安慰的話,這事就這麼了結了。高群擦好了眼鏡戴上,拍了二人的肩膀說:「今晚校東門邊滷肉店,我請哥們兒搓一頓!」接著低下頭小聲問:「那個楊靜怎麼樣了?你們兩個做的乾淨嗎?」於林和劉恆打著包票說:「都搞定了。」劉恆這時看見李志清帶了班主任從cao場一端走過來,撇了嘴,翻了白眼說:「戰場都打掃完了,他們還來幹什麼?」

    李志清和楊老師走到cao場的時候,球場上一切都已經恢復了平靜,除了那兩個流鼻血的學生鼻子裡塞了兩團紙,兩個球隊的比賽打的有聲有色,看著班主任過來了也只是毫不理睬。聞迅而來的教導主任和體育老師以及保衛科的人四處看了下球場,見高群等三個人在這裡,又見球場上已沒有學生鬧事,搖搖頭歎著氣和保衛科的人一塊離去了。志清望著楊老師,心裡頗為不服氣的沖楊老師說:「這紀律委員我幹不了,我爸又不是鎮長,也不是什麼暴戶,沒財沒勢,楊老師您還是讓那三個好同學當吧!」志清的好朋友嚴正走過來剛好聽到他講的,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別亂講。楊老師聽後用責備的眼光看了看志清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休息台那邊的高群和另外兩個人,也是搖著頭淡淡的對志清說:「你是盡力了,你這個學生幹部做的很盡本份,但是理想很好,現狀很壞。」楊老師說到這裡想起剛才志清叫他時所生的事,面上又是一紅,雖然想再跟他解釋說清楚,卻又怕越描越黑,而且看他也很不以為然,就背了身回宿舍去了。

    楊老師走後,志清生著悶氣找個地方就地坐下,嚴正坐在邊上勸他,他也不聽,任嚴正說什麼他就是不說話。不大一會兒下課鈴響了,志清和嚴正經過科教一樓洗手間的時候,碰到楊靜從裡面走了出來。志清先點個頭跟她打招呼,楊靜卻低了頭似乎沒有聽見,志清並沒覺得她有什麼異常,嚴正卻注意到楊靜雙眼有些紅腫,像是哭了一場,他們兩個本來就是鄰居,自小玩到大,又在一處學校唸書,感情自然深厚。嚴正見狀便走過去問楊靜說:「怎麼了?哭了嗎?生什麼事了?」楊靜神思恍惚,志清叫她時她也不曾聽見,這時候被嚴正拍了肩膀回過神來,見是嚴正勉強笑著說:「沒什麼,沙子吹進了眼睛裡,用手揉的了。」嚴正聽了更是奇怪,認真地看著她說:「今天上午都沒有起過風,沙子怎麼能吹到眼裡呢?你到底怎麼了?」楊靜經他這麼一問,想起被於林他們羞辱,淚水就像斷了紅一般不停的往下掉。嚴正看著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難過,心裡也跟著酸溜溜的只覺得難受。他想再問的時候,楊靜已經跑遠了,他在後面大聲的呼叫,楊靜也不回頭。

    到了上課鈴打響的時候,嚴正看到楊靜的座位還是空著就著急了,起身就要去找楊靜。志清正坐在他身後,見老師正在黑板上抄寫東西沒注意,急忙拉住他說:「這堂課的內容很重要,楊靜或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專心上課,放學了去她家幫她補功課也好啊!」嚴正聽了心想:她又能有什麼事,楊靜這個人一向很耿直,做為學生會主席,一直都看不慣高群他們的為人,也許是因為今天高群那幫人打架校方沒有責問惹的她心情不好,還是等放學再回去找她,順便把這節課給她補上。想到這兒嚴正心靜了下來,拿出筆記本認真的記著筆記。

    到快放學的時候,上課的劉老師走來問他:「楊靜平時都不缺課,怎麼今天沒來?你跟她是鄰居,知道怎麼回事嗎?」嚴正想了下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上節課還在,下課的時候卻哭著跑了,我已經幫她做好了筆記,晚些幫她把這節課補回來,老師放心不會落下功課的。」劉老師點下頭說:「你見了她,告訴她,明年就要高考了,讓她不要因為小事耽誤了學習,她學習成績一向名列前茅,但是不能驕傲,還得努力。」這個時候,放學的鈴聲已經打響,劉老師喊了聲「下課」夾著教學書走了出去,班上的學生們也就跟著前後有序的出了教室。

    嚴正下課後就急著回家去看楊靜,匆匆跟志清打了招呼就回家去了。志清中午在校內食堂買飯吃,因此在後邊慢慢的從書包裡拿出飯卡準備去食堂。他剛起身吳音走了過來,放了張紙條在他課桌上,頭也不回的走了。志清打開見上面是約他午飯後在校園西邊花壇處見面,看後將紙條收好,見教室的同學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就匆忙向食堂走去。

    校園西邊的花壇裡面種的花是學校去年新栽的,現在都已經含苞待放,成群的蝴蝶和mi蜂在花壇上面飛來飛去。志清走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吳音追著蝴蝶玩,見到志清來了,她停了腳步用手撥了下額頭邊上的碎,衝著志清笑了笑說:「我下個禮拜就要轉學了!」志清奇怪的問:「為什麼呢?」吳音取下花壇裡面的一小朵花,剝了花葉看著它從手上落地出神的說:「有很多事情,原本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給它一個理由的話,那它肯定和感情有聯繫。也許是因為濃厚的師生之情,也許是心裡面那份奇怪的感情。」志清聽後愣了下說:「你和楊老師怎麼了?」吳音的眼睛有些濕潤的說:「我們都是高二的學生了,做的一切自然能分辨出是非對錯,我一直很尊重楊老師,也很欣賞他的才華,常在課後找他請教一些問題,就這樣給他帶來了大麻煩。」志清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這不過是師生之間很在學習上的一種正常溝通,怎麼說得上是麻煩?」吳音yao了下嘴唇喃喃的說:「有人寫信給校長說楊老師作風有問題,說我和楊老師有不正當的關係。」志清聽後惱怒的說:「肯定又是他們三人黨搞的鬼,他們一直都對楊老師不滿。沒想到他們竟然這樣毀壞別人的聲譽,無非也就是仗著他們家裡的權勢而已。」吳音用十分堅毅的眼光看著志清說:楊老師一身正氣自然不怕他們,但這畢竟會給他帶來負面影響,校長告訴他馬上進行的教師評級,他有可能過不了。他的教學成績那麼優秀,這對他實在是不公平。志清聽後雖然心裡憤憤不平,但是一名學生又能做些什麼呢?他吁了口氣像是對了自己說:「我能做些什麼呢?」吳音搖搖頭說:「我只是想把這些情況告訴你,不想你被自己的雙眼給蒙蔽了。」志清知道她所說的是上午的事情,點了點頭大聲說:「楊老師一直都是我敬愛的人,這種信念在我心裡從來就沒有動搖過。」吳音聽後笑了笑,轉身走開了,志清目送著她遠去的身影,心裡感覺很不是滋味。

    志清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抬頭看著天上飄浮著的白雲,吳音這個意外對他的觸動很大,他想著是否是現在的學風不正,再想到高群那幫烏合之眾,這些事攪得他頭昏腦脹。有那麼一會兒,他很想衝著天空大喊,這個世界怎麼了?這個學校怎麼了?看著遠方的天空,他在心裡說一定要快點走出去,去哪裡都可以,只是不願意在這樣骯髒的學校裡忍下去了。從這時起他的思想,就已經不僅僅是在他所熟悉的校園裡了,只想著外面的天地是什麼樣。他衝動的想要去闖一闖,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想法逐漸在他大腦裡成形,並且越來越清晰。但是他不敢很確定自己這樣做的後果,除非是後來在他的身邊又出了另外的一件大事,才使他不計一切的從這裡走了出去。

    下午,嚴正來到學校替楊靜請了病假,志清見到他後只是隨便問了他兩句,就趴在桌子上去想他的心事。嚴正因為中午沒有見到楊靜,只是聽她媽媽說她生了病,記掛著她的病情,也就沒有留意到志清的變化。兩個人心裡都有事,就這樣恍恍惚惚的過了一個下午。

    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嚴正想著晚上並沒有什麼要緊的課,收拾了東西就要回去看望楊靜。走到校門口時,才記起還沒有讓志清幫他請假,就又折返回教室來找志清。走到教室後門的時候,看見劉恆,於林正站在志清的課桌前,似乎在找他麻煩,他便靜站在後面,想著只要他們敢動手他就立馬過去要他們好看。只見於林拿了本書在手上「啪啪」的摔著說:「紀律委員的工作做的挺好啊!我們怎麼就覺得你跟班主任養的一條狗似的,班主任沒少表揚你吧!有沒有拿幾根大骨頭獎勵你呀!」志清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惱怒的說:「說話乾淨點,我只是做好我的本分而已」。劉恆斜靠著他身後的座椅,晃悠著兩條腿不慌不忙的說:「你是來求學的,我們是來混學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如果總是去打我們的小報告,我們的學混不好,你的學自然也就別想求好了,那麼喜歡多嘴萬一那天出了校門被人擼了she頭就不好了!」說時拉了於林過去,用手掐了他的嘴,作勢要去拉他的she頭。嚴正對他們原本就沒有什麼好感,上午楊靜的事,怕是就和他們就有關係,現在看見好朋友又被他們威脅,立時惱怒起來「砰」的一腳踹在教室門上。嚴正本就在教室後門,他們幾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因此這一腳讓於林倆人吃了一驚。劉恆回過頭見是嚴正,便瞪了他一眼說:「你來找茬是吧!」嚴正摔了手裡的課本走過去握了拳頭說:「仗著你們家的有點破錢,就在這裡撒野嗎?我就不怕你們,你們說怎麼著吧!」於林聽了就要和他動手,劉恆拉住他說:「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他玩,何必親自動手呢!」言畢也不再看他們兩個,拉了於林就走出了教室。

    待他們走後,志清對嚴正說:「你又何必去惹他們這些魔頭,跟他們較真實在是不值得!」嚴正笑了笑說:「我還就不怕,惹huo了我,我才什麼都不顧呢!」志清聽了勸他莫胡來,想起楊靜請了病假,問嚴正她現在怎麼樣了,嚴正皺著眉頭說:「我中午去了,沒見到人,是她媽媽讓我幫她請的假。我想著晚上沒什麼課,我就不來了,去幫楊靜補課,想讓你幫我請個假。」志清點了點頭,嚴正道了聲謝回頭拿起課本就著急的走了。

    嚴正回去後,先不進家門就到了往楊靜家這邊。因為是熟人推了門就進去了,見楊媽媽滿臉愁容的坐在客廳裡,走過去對楊媽媽說:「阿姨,我們老師讓我來給楊靜補功課,她的病好點了嗎?」楊媽媽歎口氣說:「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從學校回來也不吃飯,不理人,就把自己關在小房間裡。」楊媽媽沒說完就心疼的流出了眼淚,嚴正勸慰她說:「您別擔心,都馬上要上大學的人了,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去叫下她看看。」說完他走到楊靜的房間門口,敲了下門,喊:「楊靜,我是嚴正,來幫你補習功課。」裡面好半天才傳來楊靜的聲音:「你把筆記放在客廳桌子上吧!」嚴正又說了幾句,裡面卻沒有聲音。嚴正只好將筆記放下回家去了。

    回到房間,嚴正翻了一會兒書,因為惦記著楊靜也沒有心思看,就丟了書躺g上呆,竟不覺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又跑到楊靜家,這次楊靜開了門,只是拿了一本日記給他,讓他交給班主任,囑咐他這是私人日記,要他不要翻看,然後就的關了房間門,不肯再和他多說。嚴正拿了日記,想著天太晚,不好意思再打擾太久,就回自己家了。儘管他很想知道楊靜的日記裡面到底寫了什麼,但因為楊靜有交代,他又不敢看,怕回頭楊靜鬧他。就這樣翻來覆去,最後竟把日記放在xiong口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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