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御劍衝殺在最前面,因為一直是從空中向下攻擊,不論是面對人類步兵還是騎兵,都是我大佔便宜。至於唯一能對我構成威脅的人類獅鷲騎士,早就躲的遠遠的,讓我可以毫無阻礙的放手大殺,雖然是在混戰之中,卻使我顯的一派輕鬆。
當遠處的煙塵滾起之時,我應該是獸族中第一個發覺的,只看那黑壓壓的一大片,也就知道達維柯所說的五萬伏兵,從數字上來說沒有半點虛假。
漸漸地這批人類伏兵越來越近,衝在最前面的是一批重裝步兵,總人數只怕不下於一萬。我心頭苦笑一下,人類這次還真是下了大本錢,除了重裝騎兵沒有參與到這一戰中,其他的諸如獅鷲騎士,重裝步兵這些王牌兵種,全都是大批大批的殺上來,想將我們全殲的意圖表現的十分明顯。
好在人類的鬥士戰隊沒有出現在戰場上,不然這支可說是我們獸族狂戰天敵的部隊,肯定會給我們造成極大的麻煩。
隨著重裝步兵之後,逐漸露出身形的是三萬左右的人類步兵,再然後才是我最擔心的一萬人類弓箭手。
像這樣處於被圍攻的局面,只要敵人沒有遠程火力,局勢再緊張我也不會太在意,因為只要是面對面的搏殺,我軍不會懼怕任何人類兵種。但是。弓箭手的出現,會使我們處於一個極危險的境地。
因為這次我們準備打的是游擊戰,一直都是輕裝上路,武器配備中沒有足夠的盾牌等防禦武器,如果被人類弓箭手來上幾次齊射。傷亡肯定會很大。唯今之計,我們只有繼續和人類纏鬥在一起。造成一個混亂地局面,讓人類有些投鼠忌器,不能隨便的發射弓箭。
這時,人類地騎兵也漸漸的退開,沒有繼續向我軍發起衝鋒。我知道人類的意圖,他們的騎兵部隊是想保存實力,等到我軍的精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才會再次發起衝鋒,只有這樣才能給我們造成最大的殺傷。剛才,如果不是人類步兵在我軍的衝擊下表現的太過不堪一擊。達維柯怕我軍一鼓作氣的衝出包圍圈,估計他也不會命令騎兵在這個時候上來衝鋒。
戰鬥打響到現在,不過是過了十餘分鐘,由於我軍所表現出來地驚人戰鬥力,已經給人類造成了極大的傷亡。最初圍攻我的四萬多人類士兵,現在已經折損了一千多獅鷲騎士,近兩千的騎兵,以及一萬多的步兵。而與之相對應的。我軍的折損還不足三百之數。
之所以取得如此大的戰果,「治療」祭祀紙符所起到地作用至關重要。我們獸族的習慣是輕傷不下火線,但現在就算是重傷,也可以立刻通過「治療」紙符恢復成生龍活虎的模樣,繼續投入到戰鬥中。目前為止,我軍傷亡的百份之九十幾以上都是一些普通戰士,像狂戰士,鷹族空軍,弓箭手,祭祀等特殊部隊,幾乎都還是滿員狀態。
特別是狂戰士,兩千多精銳的狂戰士聚集在一起。所表現出來的巨大戰力,足以讓人類覺得恐怕。即使是和人類的騎兵部隊展開對沖,依然是我軍的狂戰士大佔上風。而戰場上倒下的近兩千騎兵,就是最好地證明。
到這個時候,達維柯一定會對我們這支部隊所表現出來的戰力感到震驚。也許他會後悔,為什麼只調十萬大軍來圍攻我們?為什麼不調用鬥士戰隊,魔法師部隊來對付我軍的狂戰士?只讓這些普通士兵與我這支精銳的獸族軍對戰,簡直和送死差不了多少。
當然,達維柯最初打的如意算盤肯定是借步兵造成我軍的消耗。然後再一鼓作氣將我軍拿下。但他顯然估計錯了我軍的戰鬥力,現在離狂戰士的冷卻時間還差地老遠,而我軍的鬥志依然旺盛。人類所謂的獲勝時機,依然十分渺茫。
更重要地是。達維柯並不知道我們還有「獻祭」紙符,這使我軍地狂戰士能夠將狂化狀態保持的時間倍增,這場戰鬥真要就這麼打下去,估計到了最後,反而會是人類先堅持不住。
騎兵退開後,做為炮灰的步兵又圍了上來,我立刻指揮大家衝了上去,盡量的和這些人類步兵糾纏在一起。以人類步兵的戰力,對我軍造成不了什麼威脅,和他們糾纏在一起,我軍反而安全一些。只要能夠避免人類弓箭手攻擊,就算我們的兵力處於絕對的劣勢,也並非不可一戰。
人類的第二批伏兵越來越近,位於前列的重裝步兵又在包圍圈外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然後,一直被我可以留心的人類弓箭停步在了那個大包圍圈外。
我心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大包圍圈離著戰團約有數十米,就算弓箭手停在後面,整個戰場也在他們的攻擊範圍內。人類的第二批伏兵明明已經圍了上來,但他們卻沒有上前加入戰團,而是看著最初的那些人類步兵和我們纏鬥,難道這些人類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冷血,毫不在乎那些步兵的身命,讓他們成為徹徹底底的炮灰?
突然之間,萬餘名人類弓箭手一起拉弓,寒光閃閃的羽箭上了弦,斜斜的指向了天空。我心頭一痛,暗歎一聲:好一個厲害的達維柯,難道為了勝利,你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麾下的弓箭手向同為人類的步兵展開攻擊?
要知道,現在和我軍纏鬥的人類兵還有一萬大幾千,雖然人類弓箭齊射的目標肯定是我們獸族,但由於人類和我軍糾纏在一起,再加上他們的數量過我們五六倍,大面積齊射的羽箭只怕有大半要被這些人類承受了。
雖然這樣的攻擊能夠給我軍造成殺傷,但這群人類步兵的下場卻會更慘,全軍覆沒很可能是他們唯一地結果。
不愧是人類啊。在戰場上的所作所為,其冷酷一殘忍之處。絕非我們獸族可以與之相比。為了換取勝果,可以讓一萬多士兵白白陪著我軍一起犧牲!這樣地手段,獸族永遠都不可能學會。
隨著弓弦響動,黑壓壓一片的萬餘枝羽箭,帶著一絲遮天蔽日的氣勢,落向了戰場之上。無數的血花飛濺開來,幾乎是一瞬間就有千餘名人類倒在了我的眼前。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突然有了一種滑稽的感覺,明明我軍才是人類的大敵,但他們卻當著我軍的面。用弓箭剝奪同伴的生命!
當然,在這一輪箭雨齊射之下,我們獸族也有數百名戰士中箭。但相比人類而言,我們獸族地身體更為強橫,不少獸族雖然中箭,卻不算是什麼致命傷,並不影響他們的戰鬥力,甚至對於一些實力特別堅強的獸族狂戰士來說。這樣逞拋物線攻擊的箭雨,根本破不開他們的肌膚,更別提傷到他們了。只有一些運氣不太好的我軍戰士,被羽箭射中了要害,才不得不含恨而亡。
雖然人類弓箭手對我軍造成的傷害不如想像中大,但在箭雨的齊射之下,我們呈現出更高地傷亡率卻是不爭的事實。因此,我相信達維柯肯定會保持現在這種狀況,不停的用弓箭手向我軍發動攻擊。就算將那一萬多步兵全犧牲掉,至少也能換來我軍的半數傷亡吧?
那麼,就算我軍剩下的戰士再勇猛,也不是人類剩餘的幾支精銳部隊的圍攻之敵吧?
這樣算下來,人類最終會獲得一個慘勝,雖然他們的犧牲是數以萬計,但能換來的戰果卻是能將我軍全數殲滅。我想,這樣地犧牲。達維柯還是能夠承受的,甚至可以說早在他的預料之內。眼下,我們必須得改變戰術了。不能任由這些人類弓箭手隨心所欲的向我們發動攻擊。
在我軍戰士的保護下,卓爾斯等弓箭手並沒有受到攻擊。同樣身為弓箭手,他們也意識到那萬名人類弓箭手對我軍的威脅,於是將攻擊目標轉移到了那些人類弓箭手的身上,雖然卓爾斯他們箭無虛發,哪怕同樣學人類那樣用拋物線的射擊方式發動攻擊,也能夠保證百發百中。但我軍只有百名神射手,數量終究還是太少,無法在段=短時間內對萬名人類弓箭手造成威脅。
這時,人類弓箭手的第二撥箭雨又射了過來,我狂嘯一聲,御劍沖天飛起,在劍氣暴漲之下,將數百枝射到我身邊的羽箭盡數絞了個粉碎。只不過,在這一輪攻擊之下,我軍還是有百名戰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從空中御劍直衝而下,落到戰場之上,在我身邊的正是獸化阿米尼白銀巨獅地萊因哈特。我向萊因哈特遞了一個眼色,他心領神色的發出一聲獅吼,立刻有兩百餘名最強壯地狂戰士向我這裡聚集過來。
這些狂戰士全都是「獸神之錘」中的精銳,其中有不少我也認識,都是和我一起參加過寂靜嶺一役的戰士。我們之中,即使實力最差的,狂化之後也有著等同人類中級劍士的身手,二百多名這樣的戰士聚集在一起,可以說只戰場上一股無堅不摧的戰力,只要我們願意,能夠將刀鋒揮到任何人類的脖子之上。
早在戰前,我就和萊因哈特商量過,精挑細選出這些最強戰士,將在必要的時候當做特戰隊來使用,同我一起執行「斬首行動」!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忘記我們這支隊伍的目的是打游擊,但我們孤軍戰鬥在人類的國度中,總有失手被圍的時候。如果這時我們還和人類打正面戰,肯定討不到什麼好處。
我軍唯一可以仰仗之處,就是我們的單兵作戰能力驚人,集中我們之中最精銳的力量,即使是在敵人大軍的包圍之中,也可以來去自如的衝殺吧?
必要時,我和這兩百餘名狂戰士將會成為「敢死隊」,向著人類對我們最有威脅的地方發起衝鋒。只要我們能夠一戰成功,說不定就能扭轉整個戰局,所以我將這樣的作戰計劃稱為斬首行動,意為「斬敵首要之處」!
現在,是我們發動攻擊的時候了。
當人類的第三波箭雨射來之時,兩百餘名狂戰士都已經在我身邊集合完畢,隨著一起狂吼一聲:「獸神萬歲!」,大家在我和萊因哈特的帶領下,一起向人類發起衝鋒。
對付從天而落的箭雨,我們有著最為簡單的方法。比如說我,已經將「阿基隆斯之劍」握在手中,隨手一箭將一名人類步兵調刺在劍尖之上,就這樣舉著當做人盾,向前直衝而去。
其餘的狂戰士自然也各有個法,有的伸出一雙巨掌,像抓著一個洋娃娃般的舉著譯名人類戰士,就這樣頂在頭上涉箭雨而過。有的則是巨口一伸,將一名人類咬的半死不活,然後往背上一甩,四蹄著地的向前直奔,而負在背上的人類就像一個活生生的肉墊,落下的羽箭紮在其上,卻無法傷到這些狂戰士。
地球上古諸葛孔明草船借劍,在這異世大陸則有我軍「活人擋箭」,也算是一段戰場佳話了。
集合在一起後,我們的衝擊力是人類難以阻擋的,只不過片刻之間,我們就和大隊拉開了距離,衝到了人類包圍圈的更深處。
趁著人類發射弓箭的空隙時間,我們將「活人箭靶」隨手喲扔,甩開手又向周圍的人類士兵狂砍亂殺,在人類的包圍圈中狂飆突進。等到人類的下一撥箭雨射過來,我們又隨手抓過一些「活人箭靶」做擋箭牌,使得我們可以毫髮無傷的繼續向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