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的口中行到屠村兩字後,萊因哈特神色不變,向我敬了一個軍禮後轉身離去。
高斯和卓爾斯則是神色變的十分複雜,神色瞬間接連數變,最後才勉強定下了心神,同樣敬了一個軍禮後轉身離去。
我的手在暗中緊緊握成務,指節都因為用力而變的泛白,深深呼了一口氣後,才走到了營帳之外。
小樹林間有一點沒沒的晨間霧氣,現在正在慢慢散去。這是一個晴天,太陽已經從雲層中冒出了頭點點細碎的金光有些晃花了我的眼。
如果不是遠處升起的一股濃煙,我相信眼前絕對是一副十分寧靜的晨景。
殺人,往往是和放火聯繫在一起的,看來獸族戰士在執行屠村命令的同時,也沒忘了放一把火毀屍滅跡。
獸族戰士的刀鋒,一向都是飽飲敵人的鮮血,現在應該是第一次把屠刀伸向了人類的平民吧?
但我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既然有了第一次,也就不愁第二次、第三次……
良久之後,萊因哈特、高斯、卓爾斯一起來報,人類的那個小村已經被徹底的根毀,全村一共三百一十四人,沒有一個活口。
我點點頭,帶點苦澀的道:「知道了,各位辛苦了。」
此時我心頭的感覺十分不適我根本不敢問這次被屠殺的三百多人
中,到底有多少老弱與兒童?也許他們其中的大多數人,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禍從天降。但是,這就是戰爭,我們沒得選擇。
卓爾斯看了我一眼,突然開口道:「鐵熊將軍,今天我射死了三個人,三個手無寸筷的人!難道,我們這些獸族戰士冒險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屠殺這些平民?」
我深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道:「卓爾斯,誰都不想這樣,但我們沒有選擇。我們這支部隊,孤軍來到人類國度的腹地,可說是執行一次必死的任務。對於我們來說,唯一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打擊人類地補給線,讓他們無法和我們獸族進行消耗戰。為了完成這個任務,那怕是我們全部犧牲,也在所不惜。現在的我們,不是勇士。也不是戰士,而是死士!」
說到這裡,我一把抓住卓爾斯的肩頭,道:「我們不能夠失敗,如果我們沒法完成任務,那麼我們獸族終究會敗在人類的手下,我們位於十萬大山中的家園,也會像令天的這個人類村莊一樣,被敵人屠殺、焚燒……我身為獸族。無比熱愛著自己地來國,准道我們能眼睜睜的看著獸族亡族滅國?現在,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存我們這支隊伍的實力。因為我們所肩負的重任實在是太重太重了。為此。那怕是要我化身成魔,將屠刀對準那些平民百姓,也在所不惜!」
說這番話時,我像是在勸導卓爾斯,但實際上卻是在說出自己地心聲。守竟在我下達好村令之前,心中的那番天人交戰,比起卓爾斯更甚。
卓爾斯呆呆的看著我,然後重重點了一下頭,向我道:「鐵熊將軍,我明白了,相比起整個獸族的安危,我個人所謂的榮譽確實不算什麼。今後,您下命令,我執行,再也不會有半點擾像!」
我拍了拍卓爾斯的肩,然後看著菜因哈特等,又說了一聲:「大家,辛苦了!」
菜因哈特依然是神色不變,向我敬了一個軍禮,默默的退了下去。
卓爾斯和高斯相視一眼也一起退了下去。
眼見著要走遠,高斯突然回過頭來,對著我道:「鐵熊,你確實長大了,也成熟了,已經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能夠獨擋一面的獸族。我想,丹尼斯老師他會覺得高興地。」
說完,高斯頭也不回的走開,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那裡默默回味。
誠如高斯所說,我成熟了嗎?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x手,也許從此刻開始,這雙手的顏色就會變成血紅!
我地劍下,並不是沒有收割生命,但像這樣染上平民的血,卻真地是第一次!
在這個異世,有因果報應嗎?如果真的有,那麼也應該讓我獨自去承受,與這些獸族的勇士無關!
此時,我只能如此祈禱了。
屠滅了這個村子後,我們的大軍繼續向西斯公國的南方推進,兩天之後,就比較靠近西斯公國地朗姆鎮了。
朗姆鎮並不大,常住人口約有三萬,但在西斯公國乃至整個大陸卻是赫赫有名,因為西斯公國的特產朗姆酒就是出產在這裡。
朗姆酒在地球也有,但是這個異世的朗姆酒與地球卻完全不同,唯一巧合的也許只有這個名字。
地球的朗姆酒是用甘蔗釀造,但在這個異世,用來釀造朗姆酒的卻是苦泉。
苦泉是朗姆鎮內一個不起眼的小泉,看起來有種碧幽幽的顏色,放到口中嘗一口,苦的能讓你恨不得把舌頭都割下來。這樣的泉水當然不能用來飲用,但它惦偏卻是釀酒的絕佳材料。
用苦泉釀出來的酒,除了色譯翠綠、鮮艷欲滴之外,那入口的回味之綿長,也是這個大陸上其他任何酒都無比與之相比的。
在大陸通用語的發音中,朗姆就是苦的意思,所以苦泉就是朗姆泉,而由苦泉釀成的酒,自然也就是朗姆酒了。
朗姆鎮就是圍繞苦泉而建,雖然只是一個小鎮,卻有著酒都之名。
我們之所以接近這裡,當然不是為了貪圖朗姆酒的美味,而是為了執行我們新一輪的行動。
早在昨天,我們就收到了「變色龍」通過戰鴿傳來的情報。在萊雲頓城附近有一支運糧隊被全滅的消息,並沒有引起人類高屋的足夠重視,他們甚至認為這只是一些亡命的傭兵團殘部,變成流寇後所為。現在人類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如何支特金場要塞的一戰上。
有一支軍需部隊,在調集了不少物資後,準備輸送到全場要塞前線。而他們正好要路過朗姆鎮。
人類的軍中雖然禁止飲酒,但朗姆酒做為一種高級名酒,算得上是一種奢侈品,不少地人類高級軍官喜次。因此,軍需物品中也要提供一些這種奢侈品。
人類的軍需部隊在來的了一定數量的朗姆酒後,就會借道南下。將這些物資運到前線,以支撐人類的消耗。只不過,他們在朗姆鎮這麼一耽擱,就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說實話,如果我們不是打游擊,而是在搞恐怖襲擊。那麼攻擊朗姆鎮會是我們不錯的選擇。畢竟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再加上有祭祀紙符相脅,將這個小鎮給摧毀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要想做到全部殲滅,一個活口不留,顯然是不可能。
為了盡可能地保持我們這支隊伍的神秘,我放棄了攻擊朗姆鎮的想法,把目標鎮定在了軍需部隊上。
這一次人類運送的物資,在價值上遠遠大於糧食。主要是一些兵器、羽箭、盔甲之類的軍用物品,所以押運的軍力也強大一些,足足有一萬兩千人。
不是我自誇,打敗這支人類隊伍很簡單。但要想將他們全滅,就要動點腦筋了。
在離朗姆鎮不遠處。有一條綿延有十里來長地小溪,算是一個風景不錯的地方,特別是兩岸老柳依依、涼風習習,絕對是個休憩的絕佳所在。
押送這批物資的軍官,並沒有什麼真實本事。因為是貴族出身才混到了這麼一個軍需部隊指揮官的位置,以他那好吃懶做的個性,也不也真的踏足於戰場之上。
自從押送這批物資以來,在這傢伙的指揮下,這支隊伍走走停停,進度如同龜速。萊雲頓城都已經組織過一次突襲,前後耗時十餘日,然後才張出了運糧隊,進度比起這早出發十幾天的家伏也邑不了多少。由此可見,這傢伙真在是個磨洋工地行家裡手。
只不過,這人類指揮官肯定沒想到。他故意拖拉時間不上戰場,卻還是將自己送入了另一道鬼門關——被我們這支史上最強大的獸族游擊隊給盯上!
人類指揮官貪圖享受,在朗姆鎮上曾好好的腐敗了一下,估計出發時酒還沒醒呢。
現在的季節才剛過夏李,日頭還比較毒,這人類指揮官肯定走不出多遠,就會找地方體息,這像邊自然是最好地選擇了。只是,人類肯定不會想到,我們的埋伏也就設在這裡。
我們獸族並不擅長藥物,調配毒藥也不拿手,但畢竟有著多年地狩獵經驗,調配一些麻醉品還算是行。這一次出發前,我往「尼伯龍根指環」中塞了不少東西,這麻醉藥就是其中一項。
在這個季節,西斯公國吹的是南風,而人類的軍隊正是往南方而去,在他們經過之後,我們獸族伏兵可以輕易的佔取上風。
到時侯,我們會點起加了麻醉藥物的引火物,升起地濃煙之中肯定飽含麻醉藥的成分,順風之下還不夠人類喝幾壺?就算濃煙吹到下風後會有所稀釋,但還是足以讓那些人類士兵變成軟腳蝦。來此機會,我們獸族發動攻擊,自然能夠將人類一戰搞定。
人類的軍需部隊離開朗姆鎮後,如我們事先所設想的一般,還沒走出太遠,那指揮官就下令在候邊先行休整一下。而且,這位人類指揮官的警惕性更是提都不用提,他連斥候部隊都沒有安排,甚至不察看一下周圍安不安全,就一馬當先的找了一個陰涼地方體息起來。
攤上這麼一個膿包指揮官,就連我對這支軍需部隊的命運都感到不值,他們的失敗已經不可避免。
這一戰,我們進行的非常順利,同樣只付出了零死亡的代價,就取得了戰鬥的勝利。
最主要的原因是,用火點燃後的麻醉約物效果比想像中的更好,大多數人類士兵在接觸到煙霧後,幾乎是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昏倒在地,成了待宰的羔羊。
少部分逃過毒煙襲擊的人類士兵卻因為沒有指揮官的原因,沒能組織起任何有效抵擾就被我們獸族擺平,放下武器成為了俘虜。
此時我的心腸比起以前也不知道硬了多少,在我的暗中示意之下,人類的得兵都被當場格殺,屍體也推倒在溪水之中。
被毒煙熏倒的那些人類,我們也沒有手下留情,統統補上一刀後再扔到溪水裡。
隨著一萬兩千具屍體被扔到溪水中,就連溪水也給堵塞住了,積水慢慢滲流到了溪水兩邊。只不過,這時的溪水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
一把大火將人類的軍用物資焚為一炬後,我帶領著獸族戰士揚長而去,只給人類留下了一副如同地獄般的血腥場景。
接連兩次的行動都十分順利,也毀掉了人類的兩批物資,我想這個時候,人類就算再遲頓,也會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頭吧?
只不過,人類要想在短時間內接請我們的底細,顯然是不可能,既然我們準備打的是游擊戰,自然會好好的陪他們「游擊」下去,不把人類弄的風聲鶴唳、卓木皆兵,我們這次的游擊戰就不算是成功。
人類實力強大,就像是一個巨人,但我們這支隊伍卻是植入到巨人體內的病菌,只要我們能夠保特戰鬥力,就可以一點點的從內部將這個巨人的健康給吞噬掉。最終,讓這個巨人轟然倒下,也不是不可能。
朗姆鎮一戰之後,我們的行動小心了許多,盡量往最偏遠的地區移動,不接到確切的消息,絕不會展開下一輪的行動。
唯一讓我覺得有些難受的是,這一段時間來,為了保特我們行蹤的秘密,已經有不下於五個人類村子被我們屠殺,死在我們手上的人類平民,也達到了數千之多。
我想,此時的我,再也不是那個善良的鐵熊了,而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