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姆多並沒有隨著大部份人類俘虜被押走,而是留在我們身邊,因為有許多問題還需要從他這裡瞭解。
阿斯莫阿的登陸方式並不複雜,它的大部分身體都會浮在水面上,然後張開大嘴搭在岸邊,呆在他腹腔裡的士兵自然而然的就可以上岸了。
由於這個湖泊並不算太大,二百五十多頭阿斯莫阿不可能同時登陸,最有可能的方式就是先將人類的第二批軍隊運上岸,然後再接收運來的物資。
只要我們做好準備,趁著阿斯莫阿登陸時,對著它最脆弱的嘴部發起攻擊,將這麼大的一個魔獸給幹掉並不算太難。阿斯莫阿一死,裝載在它腹內的那些人類士兵自然會落個一起陪葬的下場。
即將運來的人類第二批軍隊,足有五萬的規模,但我們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緊張,因為只要我們發起突襲,擺明了就是一個對方只挨打不還手的局面。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當人類準備突襲我們獸族時,會不會想到他們反而會被我們打一個突襲呢?
不歸冰原上寒風刺骨,我們又沒有物資搭建臨時營帳,在湖邊設伏時,只能靠著身體和這惡劣天氣硬扛,好在我們獸族身體素質出色,短時間內還能撐下去。
按照我們的估計,來自帝都的預備役要想趕到這裡,至少還有兩天的時間,而按卡姆多提供的消息來看,人類第二批軍隊的到達,應該就是這一天內的事。
為此,我暗暗感到慶幸,好在我們追擊人類時,他們的第二批軍隊還沒有到。不然的話,我們的總軍力畢竟太少,而且祭祀紙符的數量也有限。要想正面戰勝人類地五萬大軍。基本可說是不可能。
好在人類地效率剛好不快不慢。我們只不過布守了半天地時間,就開始感覺到湖泊之下有動靜了。
首先。湖面的那層薄冰,開始漸漸地出現龜裂,就像底下的湖水突然劇烈的翻騰起來一般。想想也是,二百多頭那麼巨大的魔獸突然擠進這個小湖中,那動靜自然是夠大。
隨著冰面的完全破碎,一個個巨大的黑影浮在了湖面之上,怕不有一百餘個之多,將整個湖面遮了個嚴實。
先前只聽卡姆多描述過阿斯莫阿的模樣,現在親眼見到,才知道這傢伙果然大的離譜。已知的任何陸地生物都無法與之相比。在阿斯莫阿黑漆漆的鰭背上,全是一片片磨盤大地鱗片。代表了它是水生物。
而整個阿斯莫阿的形狀就像是一個扁平地諾大圓盤,一張巨口也是大的離譜,如果整個張開來,估計有數十米長。
這麼大的一個傢伙,也只有在水中才能夠生存了。如果是在陸地上,那有供它生存的空間?
靠著湖邊比較近的七十來頭阿斯莫阿,此時已經游到了岸邊,那張巨大地寬嘴也漸漸張開,向著岸邊咬去,如此模樣的登陸方式,也算是罕見了。
不過,還有比現在更好的突襲時機嗎?我和卡恩同時發難,大喝一聲:「進攻!」
千餘祭祀紙符同時被打出,於是千餘道風刃呼嘯著射了出去,目標正是那張大到極點的阿斯莫阿大嘴。
阿斯莫阿的身體表面有鱗片,有一定的抗擊打能力,但它的那張大嘴卻是完全不設防,脆弱的要命。而現在,幾乎每一個張開的大口內,都被射入了十餘道風刃。
旋轉的風刃帶有強大的切割力,將阿斯莫阿的口腔內破壞的一塌糊塗,大量的血水狂湧奔出。突然遭受到這樣的打擊,阿斯莫阿立刻在水中不停的翻滾起來,口中還發出類似於娃娃魚般的鳴叫聲,顯的十分痛苦,那還顧得上靠岸?
我御劍飛起,直撲湖中心,向著其中的一頭阿斯莫阿全力斬去。這阿斯莫阿雖然有鱗片護身,但它的鱗片能夠硬過石頭?我一劍飛斬之威,至少也有碎石裂地的威力,這種性格溫馴的魔獸僅憑血肉之軀如果能夠抵擋?
瞬間,被我斬中的那頭阿斯莫阿,背部裂開了一道十餘米長的傷口,慘叫著就想向水下潛去。不過,這個並不大的湖泊中突然湧入了二百多頭阿斯莫阿,除了浮在水面的這一些,水下也還有大量的阿斯莫阿等著上浮。這一上一下之間,自然也就堵住了那頭向下潛的阿斯莫阿。
於是,這頭受了重傷的阿斯莫阿,只能在湖面上一陣翻騰,將身周的湖水都染的一片血紅。我毫不停手,接連又是數劍斬在這頭阿斯莫阿之上,才算是徹底的將之瞭解。
砍死一頭阿斯莫阿不算什麼,但他腹腔中的那數百名人類士兵,也就只好跟著一起陪葬了。
登陸的阿斯莫阿有卡恩帶著大批獸族用祭祀紙符圍攻,而處於湖中心的一些阿斯莫阿,則被我御劍一頭頭的斬殺。沒用太長的時間,就有七八十頭阿斯莫阿葬身在了這湖水之中。
我們獸族的士兵數量還是少了一點,不可能將整個湖岸滴水不漏的防個嚴實,在頂住最初的慌亂之後,還是有部分阿斯莫阿衝到岸邊,張開了它的大嘴,將不少的人類士兵放了出來。
不過,這些人類士兵在阿斯莫阿的腹腔中呆了數天之久,所處壞境空氣一直很稀薄,身體各方面自然都會受到影響,腳步也十分虛浮,在短時間內根本形成不了什麼有效的戰力。
在這種情況下,我和卡恩同時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根本不去管這些已經登陸的人類,而是繼續向湖中還沒登陸的阿斯莫阿發起攻擊。
不少死去的阿斯莫阿沉入湖底,也漸漸給擁擠的湖面讓開了路。原本沉在湖中的阿斯莫阿也逐一的浮出了水面,如果這些阿斯莫阿都是野生的魔獸,看到大量同伴
被殺,肯定會覺得情況不對掉頭就跑。可這些阿斯莫阿都是被馴服的魔獸它們接到地命令是登陸,就只會老老實實地執行,居然沒有一頭主動逃跑。
等到卡恩他們將手中地紙符消耗的差不多了,而我在湖中盤旋一圈後也找不到什麼攻擊目標。這才發現在這個湖中地阿斯莫阿。差不多已經被我們消滅一光。整個湖泊,已經被染成了一片赤紅色。空氣中也充滿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一面倒的屠殺,至此可說是結束了。
最終倖存下來的阿斯莫阿,只有十八頭,全都大張著嘴,咬著岸邊一動不動。其中十一頭是運兵的,另外七頭卻是運送物資的。
區分這些阿斯莫阿的用途是什麼很簡單,其中十一頭的身前,各自站在數百人類士兵,只不過他們的神情全都是驚恐,畢竟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血腥。至於另外還有七頭阿斯莫阿,就這麼張大著嘴趴在岸邊動也不動。估計還在等著有人給它卻貨呢。
我們獸族合兵一處,向這些呆站在岸邊地人類圍了過去。十一頭阿斯莫阿運送的兵力,加起來足有四千多,但這些阿斯莫阿登陸地地點各不相同,根本來不及讓這些人類聚兵一處。剛好給了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
我們一個個的掃蕩過去,沒用太長時間就將這些人類統統俘虜,可說是兵不血刃就取得了完勝。
從頭到尾,這些人類根本就沒動過逃跑的念頭。要知道,不歸冰原這樣的酷寒之地,在沒有物資地情況下,你要這些人類如何生存?至於讓他們重新鑽於阿斯莫阿
的肚子,從水路逃走,他們就更沒那個膽量了。因為只要阿斯莫阿被我們攻擊,那麼就等於他們自投絕境,毫無活命的機會。湖面上的血腥味已經說明這次人類突襲
軍全軍覆沒,這些倖存者那還敢冒險?
這一戰我們勝的輕鬆,自己沒有絲毫的傷亡,就徹底的解決了人類的第二批突襲軍,同時還俘虜了四千三百多名人類士兵,以及十八頭阿斯莫阿。
最讓我驚喜的是,在人類之中還有兩名放牧者,這種稀罕職業可是個寶貝疙瘩,有了他們之後,至少這被俘虜的十八頭阿斯莫阿,也可以為我們獸族所用。
另外,我們從那七頭運貨的阿斯莫阿腹中,繳獲了大批物資,完全夠我們在這湖邊設立一個臨時營地了。
這個湖泊中的水道可以直通到西斯帝國,那麼我們就不得不將這裡嚴密監控起來。可以說,我們獸族的北方防線,從這一刻起又向北移了一百多里。
將一個臨時營地搭建好之後,人類俘兵被我們圍在中間的數十頂大帳蓬中,而我們獸族則零散分佈在四周。這個營地,我們留了極大的擴建餘地,因為我們還要等五萬獸族預備役趕到。
十八頭阿斯莫阿被我們圈養在湖中,這些大塊頭的傢伙還真是老實,當我用刀架在那兩名放牧者的脖子上時,只聽他們吹了幾聲音調有些怪異的口哨,那樣阿斯莫阿就自動沉入湖中,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裡也不四處亂跑。
湖面平靜下來後,寒冷的天氣很快的又在湖面上凝結出了一層薄冰。這一層冰,透著一股血紅的顏包,充滿了一種肅殺感,見證了這場戰鬥的血腥。
不歸冰原是魔獸出沒之地,如此濃的血腥味也吸引來了不少想打秋風的傢伙。不過這裡不算是不歸冰原的深處,並不是一些特別厲害的魔獸地盤,那些跑來小打小鬧的傢伙,自然是被我們三下五除二的給打發掉了。
我們對待人類俘兵還算不錯,不僅給他們提供了營帳御寒,還定量分配了一些食物。對此,卡姆多向我表達了謝意。
我搖搖頭,表示他用不著謝我什麼,畢竟這些物資都是從他們人類那裡繳獲過來,我們頂多算是慷他人之概。同時我告訴卡姆多,我們獸族從來沒有接受過人類俘
虜,所以他們最後的處境,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獸族社會以前沒有奴隸這一個制度,但不知道會不會為這次的人類俘兵而破例?
聽了我的話後,卡姆多的神色有些複雜,最終只能苦笑一下,表示這就是戰爭,如果命運硬要如此安排,他也無法可想。
差不多又過了一天半之後,五萬獸族預備役終於趕到了。這些預備役以馬、牛、羊、豬等族為主,畢竟在我們獸族的非主戰種族中,這些族類體型較大,力氣也不小。雖然戰鬥力不算強,但經過操練之後,至少也不會弱於人類士兵。
這批預備役的裝備不算太好大多都是矮人族向我們提供軍需用品
後淘汰下來的。不過,這支預備役中的不少獸族,都是身背弓箭,看來弓箭手這一編製,在我們獸族的非主戰種族之間,還真的是大有潛力可挖。
上一批被我們俘虜的四千多人類,也隨著預備役再次來到了不歸冰原之上,兩批俘兵合在一起,差不多近九千人,這可是個不小的數量。
這次預備役隨軍也帶了不少物資,於是我們派出部分獸族監視著這些人類,由他們自己動手搭建了一個簡單的軍營,算是做為他們的臨時監獄吧。
看著那些平時老實巴交的獸族當起了臨工,我不由的感歎,我們獸族會不會就是從此時,才開始有了俘虜人類成為奴隸的想法呢?
所謂獸多好辦事,預備役到來之後,湖畔成為了最熱鬧的工地,我們徹底的將北方防線建在了這裡,只花了兩天不到的時間,就在這裡搭建了一個極具規模的軍營。
軍營是圍湖而建,而這個小湖泊本來是沒有命名的,但現在我們駐軍在這裡,自然要給這湖泊起個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