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麥克雷瑟那狐疑不定的眼神,我心頭也不免有一絲得意,能夠把這個狡猾的卑鄙傢伙給唬住,也算是不容易了。
乘著麥克雷瑟現在有些心神不寧的時候,我決定趁勝追機,讓他更加摸不透我的底細,只要他真的被分了心,我也就有機會脫身。
我和兩個化身一起看著麥克雷瑟連連數聲冷笑,才同時開口道:「麥克雷瑟,就算你實力出眾,但如果小看了對手,最終吃虧的也會是你自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偷襲我一劍後,故意不急著進攻,反而和我東扯西拉拖時間的原因嗎?難道你不是想借我受傷之機,故意多拖點時間,讓我多流點血,身體就會變虛,對付起來更容易嗎?難道你不是盤算著和我游鬥時故意手下留情,好藉機再偷學我的異能嗎?」
麥克雷瑟眼中的狐疑神色更濃了,強辯道:「鐵熊小兄弟,恐怕是你多慮了吧?我看你年紀輕輕,就達到這樣的修為,實在是不容易,難免起了愛才之心,這才沒有下重手,你可別誤會我的好意。」
我哈哈一笑道:「你的好意我自然不會誤解,不過你現在恐怕已經在後悔,為什麼要給我一個反擊的機會吧?如果我在施展『一氣化三清』的中途被你打斷,恐怕我也沒了這個痛歐你的機會!」
說到這裡,我手中一捏劍訣,「阿基隆斯之劍」旋轉的更加飛快,劍上的光芒也越發的明亮。當然,我的兩個化身,全都和我做出了一模一樣地動作。逼真的讓麥克雷瑟根本無比分辨真偽。
麥克雷瑟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他擺好了架勢,緩緩向我道:「鐵熊小兄弟,希望你的『一氣化三清』,真的是異常厲害,我就在這裡領教你的高招。多年來,我從來未曾一敗。就看鐵熊小兄弟你,是不是那個能將我打敗的少年英豪!」
說到這裡。麥克雷瑟身上地金色鬥氣,一下子高漲起來,顯然他也是準備拿出實力,與我一戰。
這麥克雷瑟果然不愧是「星空下第一勇者」。以他一生身經百戰的經驗,就算「一氣化三清」怎麼超出他地常識,也不足以將他真正嚇住。畢竟身為天下第一的強者,那有不戰而自己敗退的道理?就算一時摸不清我的底細。麥克雷瑟也應該對自己地實力有信心,當然不會怕同我真正的打上一架。
我既然要做戲,當然就要做個充分,當下手中劍訣向上一豎,連同我的兩個化身,三柄「阿基隆斯之劍」之劍統統的豎立起來,劍身上光華大作,挾帶著一股如同泰山壓頂般地氣勢,好像隨時都要從空中當頭斬下。
麥克雷瑟凝神靜氣。一副隨時準備全力應付我雷霆一擊的模樣,但恰恰就在這時,突變橫生。
一根巨大的石刺,突然從麥克雷瑟所站之處的地下冒起,筆直的向他扎去。麥克雷瑟正在全力提防我御劍向他發動攻擊,一時之間又那能料到最初的一擊居然是從他的腳下而來?
不過麥克雷瑟畢竟是實戰經驗豐富,石刺剛剛從土中伸出之時,他就已經有所察覺,身子半騰空躍起,向後一個側翻。避過了石刺的突然一擊。
雖然我不知道這石刺是怎麼突然冒出,但我本來就準備開溜,看到麥克雷瑟一時之間被弄了個手忙腳亂,怎麼會錯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
本來像要直斬而下地「阿基隆斯之劍」突然一個平移,我一躍踏上劍身,如同離弦之箭般的向空中直射而去,速度之快,實在是已經達到了我現在的極限。
做為我「鏡中身」的兩個化身,當然也在同時和我做出了完全一樣的動作,只不過,這兩個化身飛行而出的方向,和我卻有所不同。
這樣一來,就算麥克雷瑟能夠馬上明白過來我是要逃跑,但他區分不出那個是我的真身,那個是我的化身,那他怎麼個追法?
就算他隨便找一個追下去,也只有三分之一的機會才能找對我的真身。從概率上來說,我地贏面頗大,所以在這個時候,自然是要賭一把了。更何況,麥克雷瑟的速度到底會不會強過我,也還是未知之數。
可以說,只要在最開始麥克雷瑟沒能咬住我的真身,那麼我這次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鏡中身」的化身,可以完全做出與我同步的任何事情,所以即使是一個化身,其飛行的速度也會同我的真身一樣。如果麥克雷瑟一開始盯住的是我的一個化身,那麼就算他的速度比我快,能夠追上這個化身,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而我的真身早就不知道跑到多遠,肯定已經超出了麥克雷瑟的感應範圍,他要想再追上我的行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眨眼之間,我已御劍飛行衝出百米之外,而麥克雷瑟也在瞬間反應了過來,只聽他怒吼一聲,身上的金色光芒暴漲,化做一團金色的流星,騰空飛起,向我的一個化身追了過去。
我心頭暗暗鬆了口氣,這個化身是我特意安排向西飛去的,畢竟那裡是十萬大山的方向,麥克雷瑟在分不清誰真誰假的情況下,最有可能追的方向,肯定是西方。事實證明,我的猜測並沒有錯。
麥克雷瑟這一全力施展,我才見識到了他的速度為什麼會突然有大幅度的提升,居然比起我御劍飛行還要略快一籌。化做一默金色流星在空中飛行的麥克雷瑟,是以一種一閃一閃的狀態在向前飛行,很明顯他將縮地成寸這種道法,運用到了空中飛行之中。
在地上跑,縮地成寸能夠利用瞬移的特點來提升速度,在空中飛。
當然也是一樣。這麥克雷瑟腦筋之靈活,確實遠勝常人,至少他在施展縮地成寸時,實在是花樣百出,超過我的想像。
不過,麥克雷瑟的速度雖然比我快,真要追上我的那個化身。估計也要到百里開外了。到了那時,我和另一個化身早就溜地沒影。這麥克雷瑟那裡還找的到我到底抱著塞勒到了何方?
我心中略定,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塞勒,發現他的呼吸雖然還很急促,但雙眼已經睜開。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一副垂垂欲斃的模樣。
只見塞勒向我驕出了一個苦笑,但他胸口傷勢實在太重,現在雖然血流漸緩。但還不能算是脫離了危險期。
看到塞勒的苦笑,我立刻就明白,剛才那個突然冒出地石刺,應該就是出自塞勒的手筆。估計塞勒也沒料到我實際上是打地逃跑主意,還以為我真要和麥克雷瑟幹上一架,他勉力發出那個石刺,也是準備幫我的忙。
不過塞勒錯有錯著,只是一個簡單的石刺,就打亂了麥克雷瑟的陣腳。給了我轉身開溜地機會。
「一氣化三清」的「鏡中身」,是以我的本體為投影,所化出的幻像,就連被我抱著地塞勒,也可以成為分身的一部分,甚至於他做的一些動作,也可以完全投影到分身上。只不過,塞勒發出的魔法攻擊,不具備實體和能量的分身可做不到,因此地面只會冒出一根石刺襲擊麥克雷瑟。
也因為這冒出的一根石刺是實實在在的元素攻擊。沒有夾帶出兩個幻像,不然的話以凌克雷瑟的戰鬥經驗,很容易就發現這個元素攻擊是一實兩虛,到時候,說不定會被他看出我化身地破綻。
總之,這一次算是運氣不錯,能夠逃過麥克雷瑟的追擊,確實靠了幾分僥倖。
雖然此時我體內真氣已不足二分之一,但要做到全力御劍飛行,飛上數個小時還是辦的到。此時我不再有半分保留,全力御劍向前飛去,距離拉的越遠,我們的處境就會越安全。
約莫飛了十餘分鐘,估計已經飛出了百餘里,我突然感到心神一陣巨震,立刻明白我的一個化身已經被麥克雷瑟追上,毀在了他的劍下。
化身做為我的投影,與我的神識有一線相牽,如果被外力所毀,自然也會給我造成衝擊。如果是平時,這樣些微的衝擊對我不會有什麼太大地傷害,但我這次強行施展「一氣化三清」,實際上是已經將自己的修為給透支,此時心靈神識的守護也比平時弱了許多。
當化身被毀的衝擊傳來時,我心神震盪之下,差一點道心失守,墜入走火入魔的險境。
我明白,強行施展超出我修為的道法,其後噬的惡果在我身上已經漸漸顯現出來。此時我最應該做的事,就是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打坐調息,將我損失的真氣補回來,並穩住道心,以防走火入魔。
但我現在並沒有完全脫出險境,為了以防萬一,就連收回另一個化身我都不敢嘗試,因為天晚得麥克雷瑟還會不會繼續追擊下去?
唯今之計,我只有咬著牙關繼續向前飛,估計只有再飛出個數百里,找一個隱蔽的位置才好藏身。畢竟現在我和塞勒的身上都帶著傷,特別是塞勒,如果不及時醫治一下,說不定連命都會保不住。
我繼續又向前飛了百餘里,發現已經來到了一片平原地帶,人煙也漸漸的多了起來,估計現在所處的位置,早就遠離了帕維爾聖山。
和化身份開逃離時,我的本尊既沒有選擇回十萬大山的西方,也沒有選擇回篷萊的東方,而是向著南方而去。畢竟按我的估計,這個方向是麥克雷瑟最不可能追擊的。
藏身在有人煙的地方,說不定會更安全,再說塞勒身負重傷,我可不會治病療傷,總要找一下醫師或是收師,才有可能治好塞勒。
按我的估計,現在應該算是擺脫了麥克雷瑟,畢竟麥克雷瑟是靠著縮地成寸瞬移才能夠在速度上快過我,總不可能到了現在,他還可以保持那麼快的速度吧?
我看到下方有一片並不算小的樹林,覺得這裡到是個不錯的藏身之地,當下一調整御劍飛行的方向,減慢了速度向這片樹林落去。同時心念一動,準備將另一個還沒有被毀去的化身收回。
到了此刻,我緊繃的心情終於有所放鬆,畢竟逃脫了麥克雷瑟這個大敵的追蹤,也就用不著這麼緊張了。
只不過,當我剛將與化身相連的那絲神識收回,就覺得體內經脈突然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湧動起來,本來就有些運轉不太穩定的真氣,立刻變的像脫韁野馬,在我的經脈內上竄下跳,完全不受控制。
猛然之間,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先前強行壓下的不適感,在這一列全面暴發出來。
我眼前一黑,只來得及轉最後一個念頭:原來這就是走火入魔的感覺!
然後我就一頭向那片樹林栽去,在還沒落地前,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的睜開了眼睛,發現天色已經全黑,難道我居然昏睡了大半天?
我四處打量了一下,藉著點點星光,發現塞勒就葡伏在離我不過數米的位置,他的背心還在微微起伏,顯然是還有呼吸。
塞勒還活著!我心頭鬆了一口氣,想勉力坐正身子,卻發現就算要移動一下手指,對於我來說也像是十分困難。看來,走火入魔加上一頭從天上摔下來,還是給我造成了不小傷害。
看看周圍,這片樹林還算是茂密,在離我身體不遠處,散落了不少折斷的枝葉,估計我就是從這個方向摔下來,如果不是有這些樹枝托著,我的下場還會更慘。
唯今之計,我只有強提真氣,試圖壓下體內紛亂的經脈,恢復行動能力再說。
不料我剛提一口真氣,就覺得氣海中如同被刀扎,一口鮮血噴出,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