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十餘年前,塞勒遊歷到帕維爾聖山附近,因為感覺到這座山脈靈氣充沛,就想上山看看,沒料到卻被皇家衛隊給攔住。
塞勤是什麼個性怎麼可能鳥這些普通衛兵當下就乒乒乓乓的打
了一架,強行衝上了山。只不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就驚動了那時剛好回到山谷中修煉的麥克雷瑟。
麥克雷瑟生性就喜歡和強者交手,碰到塞勤這樣的一個強敵,自然是高興異常,當下這兩位當世強者就大打了一架。
一個是當世最強的劍聖,一個是魔法修為驚天動地的雙系聖魔法師,這一場架自然打的精彩萬分。就算塞勒在給我講述這一戰時是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氣,我也可以遙想當時的激烈場面。
麥克雷瑟戰鬥經驗豐富,與超級強者做戰的經歷更是比塞勒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再加上麥克雷瑟的實力本來就強上一籌,這一戰最終的結果還是塞勒落敗了。
不過,麥克雷瑟戰勝後也沒怎麼為難塞勤,裝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把塞勒騙到了山谷之中,然後利用附骨籐將塞勒給困在了這裡。這之後,麥克雷瑟隔三差五的就和塞勒切磋一番,雖然塞勒是名魔法師,他的技能麥克雷瑟偷學不了,但麥克雷瑟卻藉著和塞勒交手,對於魔法師的修煉方法以及戰鬥模式,做了深刻全面的瞭解,這自然對他以後與魔法師類型的對手做戰,有莫大的好處。
塞勒在這裡一困就是三年,慢慢的也就瞭解了麥克雷瑟的詭計,到這個時候,他們兩個的梁子也就算是結深了。試想一下,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被這麼困了三年,也會火氣大吧?
只不過。塞勒打不贏麥克雷瑟,也沒辦法擺脫附骨籐,再怎麼不爽。也只能被困在這裡乾瞪眼。
塞勒自己沒辦法脫困,好在他卻有一個好徒弟,在知道恩師失蹤後,查了三年終於查到塞勒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帕維爾聖山,然後就偷偷摸摸地溜了過來。
塞勒的徒弟也是位聖級,真要說起來。和我也算是熟人,正是與我仇深似海卻又死於麥克雷瑟劍下的風系聖魔法師加篷特!
加篷特雖然不是篷萊國人,但他在風系魔法方面地天賦,確實是非常傑出,塞勒在遊歷天下的時候,碰到了當時還是中級魔法師的加篷特,出於愛材之心,塞勒悉心指導了加篷特五年,為他日後跨入聖級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甚至加篷特的禁咒魔法「隔絕空間」。也是出於塞勒的傳授。
加篷特生性陰險狡猾,但他偏偏是位尊師重道之人,對於塞勒有著說不出地尊敬,在知道恩師出事後,他確實是全力的投入到了營救計劃中。
加篷特辦事也很有些手段,他知道自己不是麥克雷瑟的對手。冒冒失失的跑去救人。只會把自己搭進去。於是他就利用自己的聖級身手。在帕維爾聖山附近的城鎮四處搗亂,將麥克雷瑟給引了出去。
然後加篷特溜進了那座山谷。幸運的發現了附骨籐的秘密,這才將塞勒順利的救出。
按著塞勒地脾氣,當時就拉著加篷特一起,準備雙鬥麥克雷瑟,好好的找回場子。不料麥克雷瑟確實強悍無比,就算塞勒和加篷特雙聖聯手,也奈何他不得,反而越打越處於下風。
這倒不是說麥克雷瑟的實力比起塞勒和加篷特加起來還強,只是他在和塞勒多年的戰鬥中,早已積累了眾多與魔法師戰鬥的技巧,應付起塞勒和加篷特,還算是游刃有餘。
無奈之下,塞勒和加篷特只好飲恨而退,然後塞勒就回到了篷萊,埋頭閉關苦修,準備有朝一日找麥克雷瑟尋回這個場子。
經過多年苦修,塞勒雖然實力大進,但細想一下,知道自己多半還不是麥克雷瑟的對手,但就這麼放下這段樑子,卻又心有不甘。於是塞勤千里迢迢地跑到帕維爾聖山,學著加篷特當年地計策,四處搗亂將麥克雷瑟引出,然後再潛入谷中,準備搞搞破壞出出氣,沒想到卻在無意間將我救出。
當然,塞勒講述這段話時,並不是這麼清清楚楚、面面俱到,但我在一邊旁敲側擊,再加上一些合理地猜想,也就把塞勒的來歷與事情地來龍去脈給摸清楚了。
我實在想不到加篷特居然是塞勒的弟子,加篷特和我之間有著血海深仇,可說是不死不休,如果他不是死於麥克雷瑟的劍下,那麼我和他遲早也有絕一生死的一天。
但命運確實讓人難以捉摸,誰又能料到這次我陷入困境,救我出困的居然是加篷特的恩師呢?
世間的事往往就是如此,彷彿冥冥在天道間自有循環,在我感歎的同時,我也婉轉的將加篷特的死訊告知了塞勒。
塞勒聽到加篷特死於麥克雷瑟的偷襲之下,呆了半天後才歎口氣道:「我這徒弟,當年為了救我才和麥克雷瑟交惡,這麼說來,倒是我害了他。」
我勸解塞勒道:「老人家,你也別過於傷心了,你不知道現在摩西帝國與三大公國關係微妙,隨時都有可能暴發戰爭,以麥克雷瑟行事的卑鄙,只要給他找到機會,不管以前有沒有仇,他都會對加篷特下手。」
塞勒聽後,嘿嘿笑了數聲,才有些寂寞的道:「其實我這徒弟,人品真不怎麼樣,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對我老人家還算尊敬。只不過他熱衷於權力,雖然有著魔法方面的天賦,最終卻只能淪為當權者的工具。我老人家勸過他學我這樣自由自在的豈不是快活?但我這徒弟什麼都聽我的,就是這點不肯聽。現在到好,比我這老人家還先走一步,也算是為了所謂的功名利祿搭上了性命吧。算了,算了,這一切都是神的意志,冥冥中每個人的命運早有安排。」
我也不瞞著塞勒。將我與加篷特的深仇大恨向他講述了一下。塞勒連連感歎命運的奇妙,向我道:「我這徒弟,做地壞事也確實不少。我這當導師的也約束不了他。小娃娃。
既然和你有緣,今天帶你出谷,就當是幫我那個死去的徒弟給你還債吧。「
我和塞勒一路上就這麼談談說說,沒花上多少時間就飛離了帕維爾聖山地範圍,再也不用擔心碰到巡邏的皇家衛隊,我們才沖天飛起。直上高空。
懸停在半空中,塞勒問我道:「小娃娃,你現在有什麼打算,要不要陪著我老人家四處追追?近十年來我一直呆在篷萊,這片大陸有什麼變化也不知道,現在是時候遊歷一下了。」
我曾向塞勒打聽過我們獸族的消息,但他也是剛剛才出關,連神祐祭祀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現在獸神帝國的狀況?
於是我回答道:「老人家。我還是想回十萬大山,畢竟被麥克雷瑟抓回來時,戰爭還沒結束,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獸族具體是什麼情況。而且我失蹤這麼久,也怕我的那些親朋好友擔心。「
塞勒點點頭道:「你這麼想也是對的。小娃娃。反正我老人家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陪你到十萬大山走一趟。你歡不歡迎?呵呵,你們獸族地神祐祭祀。我也很想見識一下。」
我喜道:「老人家肯光臨我們獸神帝國,當然是表示歡迎了,這一路上我正好還有許多問題向你請教。」
當下,我們商定好了行程,準備調頭往西方飛去。如果塞勒真能夠到我們獸神帝國去做客,那麼等於他從大陸極東的篷萊,來到了大陸極西的十萬大山,橫跨了整個大陸。這樣的一個行程,確實可以稱得上「遊歷天下」了。
只不過,還沒等我們啟程,塞勒的臉色就一變,向我道:「不好,恐怕是麥克雷瑟那傢伙追了過來。」
我一愣,然後隨即感覺到,從帕維爾聖山的方向,確實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向我們這裡飛來,除了是麥克雷瑟外還能有誰?他能夠找準我們逃跑的方向,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我們逃出山谷後,為了避過皇家衛隊的巡邏,也只有那個斷崖才是最好地退路,以麥克雷瑟的精明,自然可以想到我們是從這裡逃出。
塞勤皺皺眉道:「想不到麥克雷瑟來的這麼快,我們快溜,如果被他給追上,那就麻煩了。」
雖然我突破到聖級後,很想再和麥克雷瑟較量一番,但我也知道,畢竟我現在根基尚淺,還不是麥克雷瑟的對手,在這時最好不要意氣用事,當下點點頭,和塞勒一起加速向西飛去。
這一全力施展起來,我們的速度又有所不同,塞勒是風元素魔法的頂級專定,飛行自然是他地強項。而我地御劍飛行,本就是修真界人士代步地最佳方式,論起速度來更是不可能弱於塞勒。
急速的破空聲,被我和塞勒甩到了身後,空氣因為我們地高速移動而迅速的攪動起來,雖然還達不到引起音爆的程度,但那威勢也自有一番驚人之處。
事實上,我還沒有全力飛行,如果我將御劍飛行摧動到極致,那麼速度之快,就算是塞勒也及不上我,普天之下也許只有炎雀能與我比較一下了。
但奇怪的是,就算現在我和塞勒是以極快的速度在飛行,麥克雷瑟卻能以更快的速度在後面跟著並逐漸拉近了與我們的距離。麥克雷瑟的飛行速度,我和塞勒都知之甚詳,他怎麼突然之間提升了這麼多,甚至比起塞勒還勝過一籌?
我們現在都是運足功力飛行,身上的氣息暴漲,互相之間早就鎖定了對方的氣機,如果我們不能拉開與麥克雷瑟的距離,那麼在十餘里路的距離內,麥克雷瑟完全可以感覺到我們的所在,不怕我們將他甩掉。
更何況,現在他的飛行速度比我們快,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會越縮越短。
塞勒鼓足了勁往前猛飛,但麥克雷瑟卻離我們越來越近,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混球的速度怎麼一下子變的這麼猛?不飛了,就在這裡等著,等他上來好好的打一架,光這麼跑也太沒面子了。」
說著,塞勒猛的停了下來,就這麼懸在空中。我本就有和麥克雷瑟一戰的想法,不打就跑也確實憋氣,當下和塞勒並肩而立,等著麥克雷瑟到來。
麥克雷瑟顯然察覺到了我們已經停止飛行,他的速度隨之減慢下來,恢復到了正常速度。我和塞勤交換了一個眼色,難道麥克雷瑟的加速是類似於一種吃了興奮劑的手段,並不能太持久?如果我們不停下來,就這麼和他拼飛行速度,說不定他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慢下來。
只不過,現在我們既然決定等在這裡和麥克雷瑟一戰,也就沒必要再開跑,管他的速度是真快還是假快,先打上一架再說。
我剛踏入聖級,經過了這一麼一段時間的飛行,身上氣血翻湧,混身都彷彿有一股用不完的精力,不全力活動一下筋骨,說不定還會讓我覺得不舒服。
不過是片刻之間,遠處的天際就飛來一個金色的光點,眨眼之間就來到了我們面前。
麥克雷瑟現出身形,同我們一樣懸浮在空中,臉上不帶絲毫怒氣的道:「塞勒老師大架光臨,怎麼不多坐一下就這麼急著要走?鐵熊小朋友你也是的,也不和我這做主人的打聲招呼就這麼不辭而別,我那還好意思再招待你為客?」
我哈哈一笑,道:「你的熱情招待我可不敢當,有機會的話,這樣的款待,我會全數奉還。」
塞勒也嘀咕道:「混球就是混球,眼巴巴的趕上來,看來是真想被打屈股,我老人家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就教訓教訓你好了。」
說著,我和塞勤隱隱呈夾角之勢,將麥克雷瑟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