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急行了兩天,離帝都的直線距離已經有四百多里,如果把我們在山路間往返過回的因素考慮進去,我們實際行進的距離再翻個倍都不止。
從行軍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獸族在天生素質上,比人類強了許多。如果是人類大軍行進,能夠一日之間超過百里,就已經是了不得的神速,但我們獸族士兵卻可以輕易的達到人類的數倍之上。以獸族那強橫的肉體,難怪有陸戰天下第一的美譽。
擁有這樣強大戰士的獸神帝國卻無法打贏人類,只能說人類所表現的能力更為優秀。且不說那些極道強者的存在,光是在近千年的戰爭中,人類所研究發展出來的戰術,就已經是五花八門,花樣百出。雖然這個異世界還沒出現象孫子兵法這樣集兵法大成的兵書,但人類軍隊的戰陣之法,已經發展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可以說,在普通士兵的對戰之中,正是因為陣法的存在,才彌補了人類士兵與獸族士兵在單兵作戰能力上的差距。
上一世,我對兵法沒有涉及,但如果談到陣法,那我可就算是頂尖的專家了,開鎖、破陣就是我的看家本事,不然的話如何偷遍各大修真門派?只不過,道家陣法與兵戰陣法截然不同,要我擺出一個八卦迷魂陣簡單,但要我像諸葛武候那樣把八陣圖溶入到戰場之上,就不是我地能力所及了。
按理說。獸族與人類交戰近千年,人類如果有戰陣,那麼獸族多多少少也應該學到一點才是,怎麼到現在獸族的戰爭之法,還是集團方陣式的衝鋒?能夠做到側翼有掩護,後排有遠程,已經是獸族戰陣的極限了。
就這個問題,我同高斯討論了一番,這才明白獸族統帥不是不想研究戰陣。而是獸族的士兵不論怎麼訓練,也達不到戰陣要求那樣的如腦使手,如手使臂般的協調。只要一踏足到戰場上,絕大多數的獸族都會熱血沸騰,紅了眼睛的只想殺敵衝鋒,能夠保持一個集團方陣地陣型衝鋒。這已經是多年訓練的結果,如果是一般的新兵上戰場,多半還是一窩蜂似的衝鋒。
這樣的戰鬥方式,無疑十分英勇豪邁,但妄想把獸族士兵訓練成人類那樣。掌握變化多端的戰陣之法。那就是癡獸說夢了。不過,獸族打起仗來也並非一無是處,所謂一力降十會。有時候赤裸裸地衝鋒比起什麼陣法都來的實用有效,只是這個衝鋒的時機要掌握的恰到好處才行。
像金湯將軍格裡雄之所以能夠成為名將,就在於他對戰場上全局的把握十分精確,往往能在最恰當地時機,做出最合理地指示。另外,格裡雄雖然外表看起來粗曠,但實際內心細膩多智,他雖然不能以陣法訓練獸族士兵,但他對人類的戰陣之法研究的十分透徹。對於各種戰陣地變幻之法、優缺之處爛熟於胸,這也是他能把握戰局的基本原因之一。
我手上的這支聯隊,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保持集團陣型那是沒有問題,但如果要像人類那樣訓練出戰陣之法,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我在大歎可惜之餘,心中細想一下也就釋然,如果獸族也能訓練出戰陣之法,那本就可以一個頂三的獸族士兵和人類幹起來,豈不是會演變成一邊倒的屠殺?由此可見,造物主還算是公平,這世間萬物之間,總還是有一個平衡之道。
眼見著天色將黑,再翻過前面的一個山口,就要找地方駐紮修整了,不然的話就算是以獸族那強橫的肉體,這樣沒日沒夜地接連疾馳下來,身體上也會有所吃不消。
我要傳令兵將修整的命令傳遞下去,士兵們立刻露出一股欣喜之色,畢竟兩天一夜不停的行軍,就算是鐵打的獸族也有些熬不住。在前方找了一個山谷做為臨時駐紮地後,我們這支聯隊終於迎來了一個休整的機會。
我道法有成,恢復疲勞只在呼吸之間,由於軍情緊急,不可能花一整夜的時間進行修整,到了下半夜大軍還要重新開撥。安排好小丫和安希的休息營帳後,我在高斯的陪同下,開始對營地進行巡查。
獸族士兵餐風露宿是等閒之事,大多數狼騎士兵都是和青狼一起席地而臥,四處籬火陣陣,只有少數輪值的士兵在見到我後向我行禮。雖然這些士兵還沒有全然信服於我,但獸族軍令森嚴,對於我這個長官,那些士兵表面上的禮數還是要到位的。
獸族不愧是一個質樸的種族,這些士兵在如此艱苦的情況下,依然對帝國忠心耿耿,值此國難當頭,全都義無反顧的投入到救國戰爭之中。獸族的忠魂長存,也是獸神帝國能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依然殘存的原因之一吧。
巡查到臨時營地入口時,我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多足馬蹄聲從黑暗中傳來,顯然是有誰向我們這裡疾馳而來。我倒不擔心誰會乘這個時候發起偷襲,因為聽蹄聲,來者僅是一騎,難道是帝都有什麼緊急軍情要傳遞過來?
守在營門口的四名狼騎上前將營口一封,大聲向黑暗中道:「來騎請報明身份,否則將被視為擅闖我軍之罪,後果自負!」
黑暗中突然洶湧而出四個火球,直向那四名狼騎撲去,同時一聲嬌叱響起:「大膽,敢擋本公主者,才是後果自負!」
這四枚火球來的突然,把四名狼騎搞了個手忙腳亂,急匆匆之間避過後,四騎一起抽出了雪亮的彎刀,幾乎要同時高喊「敵襲!」
我連忙揮手道:「且慢迎敵,來者是凱瑟琳公主殿下!」
凱瑟珠的聲音,我怎麼會不熟悉?能夠不分青紅皂白就亂闖軍營的,也只有這位性格火暴的公主殿下了,只不過她不呆在帝都,連夜追上我的大軍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