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就敗了吧。」熊大叔叔的聲音還是很平淡:「就算大家今天都難逃一劫,但只要轟轟烈烈的戰鬥過,也就沒什麼好後悔的。」
老爸喘著氣,再沒出聲。
我打量了熊大叔叔一眼,心頭首次對他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能夠有如此淡定的胸懷,熊大叔叔也是一個了不起的獸族,以他的這種性格,其實非常適合修真,難怪他會成為一名專職的輔助祭祀。
我轉頭看過去,這時南希、阿林查等幾位祭祀,護著小丫,全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那怕那些站在四周的普通獸族,也全都無畏的看著加蓬特吟唱著咒語,誰都沒有退縮一步。
我的心裡,不由的對獸族充滿了一種認同感與自豪感,也許正是有了這種勇氣,才使獸族傳承了數千年,即使歷經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依然可以高昂著他們的頭。也許現在大家都面臨著死亡,但在這一刻,我卻以自己身為獸族的一份子,感到一種自豪!是的,即使我是帶著上一世的意識穿越到了這個異世界,但現在我卻完全認同自己成為獸族的一份子。
加蓬特經過漫長時間的吟唱,終於完成了他的一個大型魔法,在一瞬間十餘個巨大的龍捲風暴出現在我們的四周。每股龍捲風足有三四米粗細,因為飛速的旋轉而隱藏了巨大的殺傷力。我看到無數的巨石、大樹被捲入到風暴中,瞬間被撕裂成了碎片。
我聽聞過這個魔法,這是風系的頂級魔法「龍卷暴風陣」,即使是運用在大規模的軍團作戰中都可以起到巨大的殺傷力,現在用來對付我們區區數百獸族,還真有點像是殺雞用牛刀。
隨著「龍卷暴風陣」的範圍越縮越小,有些站在邊緣地帶的獸族被捲入到了風暴中,瞬間就被暴風中隱藏的無數風刃切割的零零碎碎,而且血肉還被暴風捲走,不知飄灑到了什麼地方。
這樣的一種死法無疑很恐怖,但所有的獸族卻沒有一個動搖,他們全都高呼著「獸神萬歲!」,對死亡沒有顯出絲毫的恐懼。
加蓬特的臉色鐵青,估計是沒看到我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讓他搞起屠殺都心中不爽。
這時幾位祭祀護著小丫,來到了我和老爸的身邊。我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小丫一臉心疼的樣子,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我和小丫是生命共同體,那麼今天是不是就到了我和小丫一起陪著大家魂歸天國的時候了?
我的異界之旅難道要在今天結束?可惜了,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重生機會,卻只有短短的十年。如果我有一身強橫的實力,也不至於像這樣成為待宰的羔羊吧?看來,那些YY小說始終只是小說,憑什麼就只有主角能夠牛X無比,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孤身一人混異世那這麼容易風生水起?蓋世的實力也不會就這麼平白無故的砸在你身上,如果下一世還有穿越的機會,我一定要讓老天爺給我一個做弊器,不用修煉的這麼辛苦。
我覺得有些好笑,怎麼生死關頭,我卻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按道理我應該乘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看看老爸,好好的看看小丫,好好的看看幾位導師。畢竟他們,是在我這一次穿越生涯中,最最親近的親人。
「龍卷暴風陣」的威力巨大,以幾位導師的實力,是應付不了這個大型魔法的。但身為獸神帝國的強者,幾位導師也不願意束手待斃,紛紛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法術,試圖破解「龍卷暴風陣」。唯一沒有和幾位導師一起行動的,是南希大聖女,她蹲下身子,將我和小丫緊拉著的手合握在自己的掌心中,一臉慈祥神情的道:「小丫、鐵熊,如果你們能夠活下去,一定要記住,好好的造福帝國,帝國的臣民需要你們!」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南希,現在我們已是敵人籠中待宰的羔羊,這麼多位實力強橫的狂戰士以及高階祭祀都毫無辦法,我和小丫有什麼本事能夠活下去?
不過南希沒有解答我的疑惑,反而對著剛剛有些緩過氣來的老爸道:「鐵猛狂戰士,你是我們當中力氣最大的一個,如果我等會請你把兩個孩子往遠處扔,有多遠扔多遠,至少扔出千米之外,你能辦到嗎?」
老爸低頭想了想,道:「如果我能夠狂化,就算受重傷也沒問題,但現在……」
南希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塞到熊大叔叔的手裡,道:「這裡面裝的是靈蛇血,是恢復法力的最好藥劑,你現在喝下去恢復法力,為鐵猛加持一道『獻祭』,幫助他能夠再次狂化。你們不要問為什麼,一定要配合我,聽我的吩咐行事,我們會有唯一的一個機會,讓兩個孩子逃脫。」
我越聽越奇怪,我們已經陷入了如此的困境之中,怎麼南希大聖女還像有辦法似的?
南希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摸著我的頭道:「鐵熊,大聖女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等會我會施展一個法術,如果成功的話,也許會把那兩個人類敵人嚇住。如果敵人不想和我們同歸於盡的話,肯定會收回『隔絕空間』,以方便自己撤離。這時候,就是你和小丫逃生的機會了。只要鐵猛的力氣足夠將你們拋出法術威力的範圍,你們就有活命的機會。記住,如果你們活下來了,一定要想辦法到帝都去。只有到了帝都你們才算是安全,也只有那裡,才最適合你們成長。小丫,你是帝國的希望,導師真心的希望你的未來是一片光明,今晚發生的這一切,你就當是一場惡夢吧。」
說到這裡,南希對著我燦爛一笑,道:「鐵熊,小丫就拜託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