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真是自在,報紙也看完了,班也上完了,張宇航樂呵著哼著曲兒。
「張宇航,中午幹什麼去呀?」這是主任的問話。
「幹什麼去?主任,呵呵,要不我請你吃飯,弄幾個小菜,完了再洗浴中心泡一下,你看行不?」
「張宇航,別,老是去那種地方,我噁心,還是幹點正經的事吧!快年底了,上面要弄個總結材料,你可得好好給咱寫呀!」
「唉!沒勁,這都工作幾年了,老是這麼一個樣兒,真不知道要煩到什麼程度,呵呵,主任,你不樂意那就算了,我呀!自己去。」張宇航笑了笑說道。
「嗯!材料的事,你可記著了,明天我要上報。你呀!老愛逛那種地方,呵呵,小心中毒。」
「好的。」
主任笑了笑出去了,張宇航身子向後一傾,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哼著小調,這輕鬆勁可真沒辦法說。
「今朝有酒今朝醉呀!明日愁來明日憂,主任不是明天才要嗎?明天再弄吧!下午再把這下一份報紙看完。」張宇航一邊搖頭一邊琢磨道。
呵呵!張宇航大笑了一下,這桌子裡不是有酒嗎?昨個主任兒子結婚,自己問主任弄了瓶好酒,現在可以小酌一杯了。張宇航取出酒瓶,往金盃中倒了少許,輕輕一吸,這酒如泉水一般直沁入心脾。
張宇航提了酒,走出辦公室,逕朝後山而去,有酒有山才稱得上是仙人也,張宇航一邊哼唱一邊笑道,有了幾分酒意,張宇航一直上到半山腰,這可是個好地方呀!半腰之上只有一條小路可上達山頂,只是小路太過狹窄,一般很少有人能過去,今天天氣驟冷,想來該下雪了,張宇航想到此處,又小酌一杯,這心下一熱,張宇航坐在山崖之下狂飲起來。
這天呀!變得可真快,說下雪就當真下雪了,憑著幾分酒勁,張宇航歪著身子朝崖前小路直奔而去,放在平時,張宇航是絕不敢過去的,因為路太窄了,根本不敢過去,再說了旁側就是深崖,如何能過呀!剛至路中間,突然瞥見四個字來,這可嚇傻了,「黑菩提崖」這是個什麼名字,自己可是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呀!要說有吧!只能是主任講故事時好像有過這麼一個名字,張宇航不敢往前行進,只是靠在半崖大喝起來,酒越喝越酣暢,人也像神仙一般亂晃起來。
張宇航真感雙眼昏花,雙腳難以站穩,那左腳剛開半步就又退了回來,張宇航心中微感腳下空虛,收了左腳,又開右腳,不料,那那絲兒薄雪猶如冰板一般,把個張宇航連人帶酒摔下深崖。
那絲絲的風聲如巨響一般在耳邊擦過,張宇航嚇懵了,如何沒去洗浴中心,這下倒好,一點兒小酒倒要葬送自己的小命,這可不值呀!張宇航連聲唉歎,可是唉歎畢竟只是唉歎,重沉的感覺讓張宇航清醒了許多,也讓張宇航後怕了許多,張宇航緊閉雙眼,只等死期到來。
誰知剛到半空,迎面捲過一陣狂風,這狂風大得厲害,把個天吹得模模糊糊,張宇航將頭一扭,隨著大風的方向向上捲了去,這風好大好大,那山崖下的石頭全像長了翅膀一般被捲了過來。
張宇航剛被捲上山崖,那風就停了,張宇航僵睡在山崖之上,任那雪花輕輕飄灑。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那張宇航終於被那寒封的雪塊包裹,成了一個地道的雪人。
「醒來吧!我的魔主,醒來吧!我的魔主。」這是一種特別輕柔的聲音,輕得像春風雨露一般,張宇航的身上也像著了火一般,那種僵死的跡象全沒了,張宇航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剛才好像是進了鬼門關了,怎麼又回來了。」張宇航自問道。
「呵呵!」遠處突又傳來這種輕柔的聲音,好像是女人的聲音,張宇航心裡想著,不會吧!那種聲音裡和著一種蒼老在裡面,好似在鬼門關一般,是不是閻王爺的聲音呀!本地人常是用不男不女來形容閻王的,因為聽說閻王好像被玉帝罰做過女人身,所以nan女不清了。想到這裡張宇航突然笑了一聲。
「都到死的盡頭了,還能笑得出來,」想到這裡,張宇航樂了,難怪別人都說自己沒骨氣呢!今天看來不假了,想到這裡,張宇航瞅了一眼眼前的景況。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懵了,這是什麼地方呀!陰森的厲害,到處是雲霧般的形狀的建築物,張宇航沒有見過,雖不似閻王殿,但要比閻王殿可怕幾倍。
前面好像有一塊空地,空地上還有一株黑花,這個東西太熟悉了,張宇航想不明白在哪裡見過,只是這種黑色的花在他們那個城市裡是很少的,不,沒有這種花,因為他們城市裡的花都是紅色粉色居多,哪會有這麼些個顏色呢!有時他們逮著幾個顏色重的蝴蝶都要踩死,說那是什麼鬼蝶,是不祥之兆。
嗯!張宇航想明白了,只有人死子之後才能會有黑花的,難道,張宇航不敢想了。
張宇航趕緊淬了一口唾沫,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黑花跟前,呵呵,張宇航笑了,這花開得太難看了,莖長一米左右,葉片稍小,花如球狀,層層包裹,外有苞片包圍。
這不是菩提嗎?呵呵!開到這裡竟然成了這般模樣,張宇航順手去採摘眼前那一朵開得正好的黑花,手剛碰到黑花的花瓣,張宇航立馬將手縮了回來,那黑菩提之下竟然有一條巨蟒盤伏在根部,張宇航嚇了一跳,想yu跑開,可是那條巨蟒雖然吐著舌芯,並未襲擊張宇航,張宇航適才放穩了心,張宇航對著眼前的巨蟒笑了一笑,慢慢退了回來。
這黑菩提竟然會有巨蟒看守,這種黑菩提好似見過呀!張宇航想不出來了,這種夢幻般的感覺張宇航怎麼也弄不明白,再看看自己的腳下,會是霧氣一般的東西,根本不見一絲一毫的雪花,還有那峭拔的山崖。
「你是誰?」張宇航正思忖著,突然遠處傳來一老頭子的問話,這可把張宇航給嚇怕了,這麼一個冷清的地方為何會有人煙。
「老先生,為何會有人呢!」張宇航語無倫次的問道。
「年輕人,說話如此唐突,怎麼像長了刺一般呀!怎麼說話的?」老者身著土色長衫,髻高高綰起,攢至腦後偏右一點,好似道人,但又不似道人。
「對不住了,老先生,您是哪裡人士?我可剛才是在喝酒呀!」張宇航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最喜歡穿的牛仔不見了,身上竟然穿成了華彩綢緞。
「看來,你是啥也不知道了?我們這一帶就叫黑菩提崖,就因那,」老者用手一指那株黑菩提,張宇航驚了,那巨蟒不見了,那黑菩提的根部啥也沒有了,張宇航睜大眼睛瞅了一下,果然不見了。
「現在明白了吧!你是哪裡人士?」老先生問道。
「老先生,這個?呵呵,我是?呵呵,我也不知道。」張宇航不敢往下說了,因為他現在所到的這個地方與他上班的地方是兩種天地。說罷,張宇航唉歎數聲。
「呵呵!我們有緣呀!在我們黑菩提崖隨時都可以稱王霸天下,呵呵,當了王,你還想做什麼呀?呵呵,你說呢!」
「老先生,你是世外高人吧!方今世上之事,你有所不知,我呀!可不想在做什麼浪dang子弟,只想有一番作為,呵呵,前世活得太虛無了,只希望現在能有所作為。」
「呵呵,看你年輕俊俏,定是官家子弟,為何會有此想法,我魔崖之內你就可以有所作為呀!當然了,季公子要真有些本事,可以通過考取功名來實現抱負呀!,呵呵,當然,像你就沒必要這麼複雜了。什麼前世今世,呵呵,魔崖之內只有今世,並無來世,呵呵!」
「先生所言甚是,既然此路最好,那我張宇航定要通過科考來一展抱負了。」
「季公子,隨性之言,勿當真,科考之路艱辛之至,千萬不要當真。」
聽老者之言,張宇航明白了,自己一定是回到前世了,那就是要參加科考了,這也不在話下,語數英物化生政史地自己上高中時可都習得差不多,考這些定不在話下,剛想到此,張宇航笑了,科考考的是八股文,哪會考這些呀!張宇航唉歎了一聲,
「老先生,既有此路,那我還是想考一回,碰碰運氣,呵呵!」
「季公子可謂志向遠大啊!佩服啊佩服!不過,季公子,此路未必能成呀!有多少舉子到老也未中得一功半名。」
這位老者為何在這裡,他要做什麼,張宇航一點底細也沒有,只是覺得心中十分好奇,可是看目下的情形,老者的身份自己怎麼也猜不透呀!
「敢問老先生,你家住在哪兒?」張宇航以前的氣質全沒了,這麼一個生地方,自己可得小心應付,他要自己在魔崖展,呵呵,網游當中有這麼一個地方,不會是進入網游時代吧!
「我住在那?公子問得好啊!剛才我已經回答了,季公子你談吐不雅,不妨到寒舍一聚,我正有話要和先生說呢!」老者手一擺,那路突然分出一條明顯和道來,張宇航傻了,老先生莫非神人呀!不僅那氣度,還有那非凡的本領,想必定是什麼神人不可。
那霧氣還是在周圍瀰漫,那像寶塔一般的陰森狀物還在不停的閃現,那種漂浮不定的、變幻著各種形狀的團狀東西越聚集越多。雖然老者氣度不凡,可是那些個物質倒把張宇航給嚇怕了,張宇航不敢朝前看了,他真怕這黑乎乎的東西會像魔鬼一般把自己給吸納進去。
「季公子莫怕,這些個雜物乃是人世間的陰霾之氣聚集而成的,這裡專門收集這些個東西,呵呵,明白不?」
說完老者將手一揮,那些個雜物像塵土一般被捲向了別處。
「你是神仙吧!」張宇航搶前一步讚道。
「呵呵,呵呵,你也是神仙呀!」老者銀鬚抖動,雙手向外一劃,那半空中突然掠過一道彩虹,那天也唰得變成了一燦的光亮之色。
張宇航兩眼直楞楞的,他真不敢相信老先生竟然會有這麼厲害的神力。
正思忖間,張宇航突感渾身有點震顫,趕緊站穩雙腳,哪想這向下一看,倒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竟然站在黑雲上面,那滾動如游離的雲朵像是飄在半空一般將自己緊緊的拖於半空之上。
「呵呵,季公子,你看你也成了神呀!是不是,呵呵呵呵!」老先生笑聲不斷,「季公子,朝前看,小心看久了掉下去呀!」老先生說得真切,張宇航趕緊斂住jing神,身隨老先生而行。
「老先生,你真是個神人呀!」張宇航翹起大拇指連聲稱讚。
「季公子,注意了。」
未等張宇航做好心裡準備,那腳下突然一滑,整個身子突然失重一般朝雲下落去。
「不好,救命呀!老先生。」張宇航狠命喊道。
未等張宇航醒轉過來,整個身子已如彈簧一般被彈到了一張椅子之上。
張宇航奇了,這是什麼地方呀!這個椅子也是特別的出奇,棉軟至極,但卻怎麼用力也壓不癟,再向周圍看上一眼,真個是如墜雲端一般,屋子有形卻無界。周圍全是團團的黑雲所籠罩,根本沒有什麼木頭鐵器之類的東西。
「老先生,你在哪呀?」張宇航叫道。
這裡的奇特讓張宇航一絲也待不下去,只想著能快些兒看到老先生,真怕跟丟了,這可不是一般的去處,似乎有很多的秘密藏在其裡,只希望能很快的擺tuo出去,因為考期將至,現在到這個黑菩提崖,連個時辰都沒了。
正尋思時,老先生出現了,呵呵數聲之後,健步如飛一般坐到了張宇航的對面。
「季公子,受驚了,呵呵!老朽多有得罪呀!季公子,還望你能諒解呀!」老先生突然客氣起來,站起身子向張宇航施禮。
「老先生,你太客氣了,我張宇航有何德何能呀!今是有緣得見先生,是我的福份呀!老先生,快快起身,這裡的建築好特別呀?」張宇航問道。
「季公子,黑菩提崖的特色就在這裡,呵呵,季公子,我們黑菩提崖想讓先生留在這裡,不知可否?」
老先生將來意全部道給了張宇航,就是想讓張宇航在黑菩提崖展,希望張宇航能留下來。
「老先生,此事我不想再提,既然老先生已給我指了科考一路,那我就一定得先試試,呵呵,剛才我都已下定注意了,呵呵,還希望老先生您能成全。」張宇航說得異常的肯定,只盼望能有一個逃出之法能去京城參加科舉考試。
「季公子,您太執著了呀!像你這樣的才能在我們黑菩提崖可以弄到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何還要自己去苦求功名利祿呀!」老先生依舊和顏悅色。
「老先生有所不知,自古清貧唯有讀書人也,而讀書人一旦功成名就,那時也可以名揚天下了。」
「呵呵,十年寒窗無人曉,一朝成名天下知,季公子,有所不知,能成名天下知的也就幾個人而已,知道不?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天下知呀!你說對不對?我剛才只是隨便一點,公子且莫當真,科考之路著實艱辛。」老先生的話似乎說得特別有道理。
「呵呵,我就要做那幾個成名之人,我有這方面的能力。先生有所不知,我張宇航一生雖然無所事事,可是一旦下定決心,是萬難改變的。」張宇航堅定的說道。
「你的jing神著實可貴,季公子可要三思呀!你的那條求取功名之路漫長而無盡頭呀!而在這裡你只要應一聲立馬就會成為天下人景仰的英雄知道不?」老先生還是在勸解張宇航。
「呵呵!我已下考取功名之決心。」
看著張宇航堅定的言辭,老先生著實沒了辦法,老先生明白,這人跟旁人不大一樣,你若強留,他倒強拒,也好,就由他吧!碰到石頭上說不准就會返回來。
「季公子,一切隨你吧!我只希望季公子能三思。」老先生說完不見了蹤影。
張宇航是下了鐵心的了,他最喜歡跟古人在科場上較勁了,要是較勁成功,那也許真的就成神了,呵呵,可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利而荒費了自己的畢生心血呀!想到這裡,張宇航將心一橫,意yu踏出門檻。
正yu跨出,不想烏雲之門外突然飛進一團絲帶樣的東西。張宇航嚇了一跳,趕緊退至屋角,那一團絲帶飛下降,如祥雲一般順勢落下。這那裡是什麼絲團之類的東西呀!分明是一女子。
張宇航都快傻眼了,誰家的漂亮女子呀!長得如此姣好,頭烏黑亮如塗了油脂一般,高綰於頭頂,以金鳳簪攏著。那一對彎月之眉如波游動一般,雙目傳情,面容潔白,身著粉紅長裙,裙褶間綴有數串珍珠之類的東西。一見張宇航的面,竟然雙膝著地,淚如雨珠般嘩然而落。
這可懵了張宇航,如何會進來這麼一個奇女子,不,張宇航覺得應說是仙女才為最佳,辦公室裡的那幾位根本就沒法跟她相比,呵呵,張宇航吐了一口唾沫。
只見這位粉衣女子shuang唇微啟,情已撩人,顫顫微微數傾之後,先道一個萬福,然後舉步向前。
「這位小姐,為何如此傷心。」張宇航本不想先問話,只是看著這位小姐哭得甚是傷心,憐憫之感襲上心頭。
「夫君,」女子突然如此叫起來,張宇航是不是聽錯了,還是場中另有其人,張宇航迅疾朝周圍看了一遍,此地確無他人,只有張宇航一人,張宇航張著嘴巴大駭,但不知她所稱者是何人。
「夫君,難道你不認得為夫了嗎?真的不認識了嗎?」女子的問話更是讓張宇航頭腦昏,自己一直一人過活,雖已年方二十有八,但並未娶妻室,如何會有一個夫人在此,真是可笑,張宇航明白了,那老者想要擋自己,不想被自己拒絕,所以又用什麼美人計來騙自己,想到這裡,張宇航略微笑了一下。
「小姐,你記錯了,呵呵,你不用在演戲了。我是不會留在黑菩提崖的,你們不用枉費心機,我自己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張宇航更加堅定了自己考取功名的念頭,這是恁誰也改變不了的,想到這裡,張宇航向前稍微跨了一步。
「夫君,且慢,此事待我再言。」女子向前挪動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