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麼說呀!鄧校長,我的手氣可還差不多呀!前些日了我和你一起玩的時候,那可順得厲害,你忘了嗎?我那次糊得是夾二萬,下面都三個了,我硬是弄了個炸蛋,你忘了嗎?」春娟說得特別興奮,於晴倒沒了話題,只是靜靜的聽著這個女人的言辭,她很會說話,而且這話也說得特巧。雖則她的話讓鄧校長有點難為情,可是鄧校長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那是厲害,說說今天呀!」看來這個鄧校長也是個牌謎,一說起打麻將,這個人心勁倒全上來了,一點也不顧及旁邊的於晴。
「還問,一提起今天的事我就生氣。」春娟又怒氣沖沖的說起來。
「嗯!這個屈悅女婿是不是叫老邁的那個呀!」
「你瞧你,咋就不認得了,就是他呀!一個很來事的人,可是今天卻弄了個定時炸彈!」
「你說得彷彿打仗一般,我都搞不明白了,於晴,你會玩這個嗎?改天也和我們較較手氣。」鄧校長看了一眼於晴說道。
「鄧校長,於晴可是個好女孩呀!可別把她給教壞了,這個手藝學不成,我就是因為學了這個手藝,所以現在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那是太有錢了!你是富婆一類。」
「鄧校長,我那個男人能掙多少錢,就是在銀行裡上班,好像比教育行道體面一些,可是那也不容易,我們的負擔還很重呢!」
「瞧!這就是富婆的話了,體面的工作,那就是了,有錢就行,這個社會嗎?啥都會燙手,錢這東西卻不燙手,你知道嗎?」鄧校長好似講理論一般說道。
「別提他了,就他那工作,真的還算可以,可就他那個頭,羞死人了,一米六幾的個子,還沒我高,我那孩子都這麼說。」春娟一提到女婿,這心裡的氣又上來了,「不說了,還是說屈悅我女婿吧!一上場子就看到不底實,老是掏錢包數票票,數什麼呀!今個兒玩得又不大,就是十塊2拾,你說那能有多大呀!這個老邁開始還不錯,一轉圈全讓他收了,我可是玩了幾圈都沒和一把,輸了六百塊,後來吧!我的手氣突然來了,才贏了幾把,那個老邁就以屈悅催事跑開了,你說這人缺德不?我可是輸了整五百塊呀!這要是放別人,我可真的是翻臉不認人了,可是因為是老邁,我笑了笑.」
「呵呵!你這麼一說,倒使我覺得老邁這人可真會坑人,呵呵,坑你就對了,坑我,我沒錢呀!」鄧校長開了個玩笑,於晴也跟著笑了。
「鄧校長,你也欺侮我呀!我這個打牌可正義得很,輸就輸,贏就贏,總要陪到底,這其碼是個規則,不講規則,老邁這個要壞手藝了,以後我一見他上場,堅決不去。」看著春娟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鄧校長笑了。
「真的,我這人你別看是這樣,正義感還是蠻強的,呵呵,真的,我這人正義感還是有的。於晴,你說是不?我在場子上輸贏從沒掉過眼淚,而且是一陪到底。」
「春娟,現在可都講san陪,你才一陪,那可不合格呀!」鄧校長又一個玩笑開了出來。
「鄧校長,你又胡說。」春娟說著用拳頭在鄧校長的背部捶了一下。鄧校長並沒有躲閃,只是樂呵呵的笑著。
看來這個人真隨和,可以用一個成語「平易近人」來形容。於晴心裡想著,在於晴的心中,似乎所有的領導都應該是板著一副臉孔,以訓斥的樣子示於人,可是這個鄧校長卻從來沒有一點領導的樣子,像個普通的同志一樣與春娟開著玩笑。
「春娟,我可得說你了,這個玩牌的事你可得注意點,好像有人到校長那參了你一本,你那高三英語可是我給你爭取回來的,可千萬要好好弄,你不知道,現在咱們康校長對高三政策特傾斜,你可得好好弄,不僅有物質上的獎勵,還有jing神上的呀!特別有一點,以後憑職稱,高三擔任課程的可以提前晉陞,這個可對你有利呀!」
「知道!」春娟顯得有點不耐其煩,「多謝你呀!改天我請你客,於晴,也請上你,明天中午怎麼樣?」
「我沒問題,你問於晴吧!反正你這人又不缺錢,就請我們吧!」
「我,我剛來,課還不熟,我就不去了,你和鄧校長去吧!」於晴說得特別客氣。
「不行,於晴,你就陪我去吧!再說了,我們又是鄰居,你就跟我去吧!全當我也是給你接風了。」
「於晴,這個春娟可是人大嗇人呀!你可不能饒過她,能去就去吧!不去白不去,你說是不?」鄧校長在一旁說道。
看著這個熱情的李春娟,還有在一旁慫恿的鄧校長,於晴真是沒了主意了,既然如此,那就跟著去吧!反正他感覺這個鄧校長還是不錯的。
「好吧!」於晴笑了笑。
「於晴,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呀!有什麼困難也可以給我說的,知道不?能幫忙的我一定幫你和春娟了。」
「於晴,這鄧校長的話可沒錯,你可不知道,這個學校可複雜了,就一個高三的課就有很多人搶,我在這都呆了近十年了吧!還是第一次帶高三,我不瞅錢,可是我得評職稱呀!就這一次吧!差點又把我給閃了,領導班子裡也不一致,呵呵,誰叫咱沒關係呢!屈悅和我是同一年來的,她可幸運,年年是高三,職稱都比我早評兩年,你說我拿什麼跟人家比呀!要不是鄧校長幫忙呀!我這日子可難混了。」
「嗯!」鄧校長笑了笑說道,「春娟,你明白就好,這次可要好好表現一下,帶出點好成績,這明年上高三那可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呀!」
「鄧校長,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是想帶課,我只是想評職稱,職稱評完了,我也就不圖什麼了,帶個高一高二湊合一下就對了,再說了我這手藝也扔不了,這都習慣了,一個假期天天都在麻將桌子上,這收假了心卻怎麼也收不回來,一天不mo幾下麻將那心裡就癢得慌。」
「春娟,我可真服了你了,這都上癮呀!」
「那是,這個癮也是你給慣的,我剛來那陣子啥都不會,你偏偏要教我什麼打麻將,我當時是興趣高,所以才學習了這個手藝,誰知這個手藝一學上就放不掉了,要說怪也得怪你呀!」這春娟倒豬八戒倒打一耙,鄧校長無語了,只是笑著,聽著,聽著,笑著。
三個人正說笑間,天昊進來了。
「鄧校長,你在這呀!李老師,你也在這呀!」天昊忙問道。
「天昊,你可真有福呀!」鄧校長開玩笑道。
「是嗎?」天昊yao字音道。
「你敢!」春娟拍了一下天昊,「於晴可是我們鄰居,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呀!知道嗎?有什麼重活呀一些個體力活,你可得幫撐著,要是其它的你就大可不管了,知道嗎?」春娟一件件吩咐著。
「好好好!我就是於晴的貼身奴隸,這總可以了吧!」天昊的話特別的風趣,大家一哄而笑。
「你們聊,我先走了!」鄧校長笑著說道。
「鄧校長,我送你。」天昊忙緊隨其後,「鄧校長,我還正有話要問你呢!」說著,天昊跟著鄧校長走了出來。
「天昊,你問我的話我心裡清楚著呢!這件事情可是大好事呀!你好好幹,年輕人嗎?有魄力,也有才,呵呵!比我們這一代人可要步伐快呀!」
「鄧校長,看你說的,我還得您好好提拔呢!呵呵,年輕人,難免會有出錯的地方,你可得多多擔待。」
「天昊,話說得這麼好。真沒想到,天昊,康校長對你評價不錯,好好幹,知道不?改天請我喝酒。」鄧校長又是一笑。
「鄧校長,沒問題,你可是稀客,一定會請的,這種事只要你可賞臉,我一定請。」
「你不是說有事嗎?你問吧!」
「鄧校長,我就是想確定一下,鄧校長到底是怎麼說的,我那事是不是定了呀!呵呵,我也只是問問。」
「天昊呀!這事,」鄧校長說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你得做工作,知道不?我不知道外面是怎麼傳的,但從我這方面來考慮,我是堅決支持你的,知道不?」
「謝謝鄧校長,外面的都像跟風一般,現在可熱火了,都說是我了,可我心裡還是不踏實,只是想問問你們領導層的意思。」
「天昊,我是沒意見,張副校長比較衷情於軍強,你也知道,軍強是幹事,幾年了,工作一直也很突出,大家可能都比較贊同他當副主任,可是你也不俗呀!知道不?你的工作能力還是可以的,康校長說對你很瞭解,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你還得做這方面的工作,雖然有你父親這層關係,但你還得努力一些,呵呵,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畢竟你的事不是你父親親自處理,好像我聽說你父親只是通過人事部門把你的工作轉到這裡,好像也只是一個過渡,也不知道你的下一步是怎麼安排的?」
「鄧校長,說實話,我父親可能對自己考慮的重一些,因為這縣上的事情也很複雜的,能把我的工作解決了,那已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又說管,又說不管。」
「嗯!是這呀!天昊,我給你支個招,康校長這人不錯,你呀!跑動一下,興許還真有結果,雖然你的事目下看來沒有問題,但也不能保證後面的呀!你想想,這可是省重點高中,這裡的人關係特複雜,我都來了好幾年了,還mo不透人家的背景呢!前幾年你可能不知道,我與康校長剛來時那工作可難搞了,我們例會上就不敢直接批評誰,要是真批評了誰?會還沒完,縣上市上的領導就打電話批評起我們來了,人家可是我們的天呀!你現在可能也能明白一點,現在的學校很滯後,原因就是這樣,很多人的背景特厲害,你稍不留心還沒處理別人就會被別人把你的烏紗帽給拋了,你說難不難?」
「鄧校長,你說得是,你說得是,我一定會做工作的,呵呵,謝謝你呀!」
天昊能聽懂鄧副校長的話,這官呀是跑來的,可能還有很多人在等這趟美事,只是鄧校長沒有說出來,鄧校長臨走的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好,得想點辦法,做工作。
想到這裡,天昊也沒了主意,因為當副主任並不是父親的意思,只是康校長的意思,那自己可得跑呀!這個跑字含義特深,天昊是明白的,現在的口頭禪都有了,官是跑出來的,這跑官還有一句好語,不跑不送,原地不動,光跑不送,換個地方,又跑又送,陞官啟運。這個話雖不是很有味,因為這是聽人說的,所以沒有記得很準,反正就那意思了。想到這裡,天昊傻笑了一番,想自己在外打工時,為了一個班長,那可是請客吃了一大攤,還給人事科的送了幾箱好酒呢!這要是沒有那個工作,真要升個什麼的,那可真難了,想到這裡,天昊會意的回宿舍去了。
「你可真是個眼轉呀!不愧是我們未來的副主任,佩服呀!」春娟雙手抱在一處,學著古人的樣子,這可逗樂了天昊和於晴。
「春娟,你可真有意思,我的事情還是挺感謝你的,真的,鄧校長這人真好。」於晴說道,「他的性格挺隨和,很像一位慈愛的長者。」
「於晴,你這話算說對了,他這個人真不錯。」李春娟笑得像個孩子,「你呀!天昊,才來幾天就這麼飛黃騰達,我可羨慕死你了呀!」
「別,這事還沒定呢!你就別笑話我了,知道不?」天昊一臉的苦樣子。
「算了,我呀!還是玩牌去吧!天昊改天我也跟你較量一番,你看行不?」
「當然是好事了,我的手藝可不高,一般情況下輸的機率比贏的機率要大,呵呵。」
「又開玩笑,既是如此,那就多送我銀子了,我這兩天正缺錢呢!」春娟笑得特別的開心。
「春娟呀!這些日子可少玩些,派出所的可查得緊呀!知道不?」
「管他呢!人生在世,快活一天是一天吧!呵呵,我是看透了,不想那麼多了,我走了,於晴,」春娟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癡癡的聽人說話的於晴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我可樂意幫助人。」笑了笑朝外面走去。
於晴忙跟在春娟後面送人家。
「於晴,」於晴剛轉身,就聽見天昊的叫聲,「你可真是名人呀!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看看,有那麼多的大人物來看你,你可不是個簡單的人呀!」
「我,天昊,你可是想多了,一,我的父親又不是副縣長,二,我又沒有什麼陞官夢想。你倒說說,我難道還不簡單嗎?」於晴將嘴一噘。
「好你個於晴,我說一句,你倒說了好多句,我明白了,呵呵,你可得注意點呀!我可沒什麼癮可言,說白了,是他們捧我,我現在都不知道那事有沒有著落,我不想靠我爸爸,我覺得很累,你不知道,現在很多人一見我就是說我爸爸,好像我爸爸就是皇帝一般,我老是在他的羽翼下我還能長成個什麼樣子,我的這個工作已經夠可以的了,很感動了,我沒有其它的想法了,真的,於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