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都西部軍營後山的森林中的湖泊青塔之內,竇域正坐在母親的床前,輕聲問道:「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其母微微一笑:「今天感覺好多了,這次真的要謝謝你的那個師父的。」
「娘,你放心,我師父他人很好的,本領非常高。」竇域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
「竇兒,你能不能不要責怪你的爹爹?」其母面色憂鬱的問道。
竇域聽罷眉頭便是一緊,目光之中露出濃濃的殺氣。
「你爹爹他終究是你的爹爹,你的身ti之內流著竇家的血,你總有一天還是要回竇家的。」
「娘,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竇域狠狠的回道。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你是他的兒子,無弄他怎樣對待你,你都不能生出大逆不道的想法。」其母臉色儘是悲痛。
「為什麼?他哪一點把我當成兒子?還有那個劉碧玉,我總有一天會殺了她,為娘你報仇。」
「咳咳咳!」其母聽罷接連咳嗽幾聲,呼吸又變的急促起來。
「娘,娘,你怎麼樣了?」竇域神色一陣慌張。
其母緩和許久,才繼續說道:「竇兒,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便是這個世界的規矩,你不能破它,碧玉是妻,我是妾,她對我不好,也是應該的,你是妾的兒子,如果你真的要埋怨,那就怪投錯了胚,認錯了娘吧!」
「娘!」竇域聽罷,淚水猛得滑落下來:「娘,你不要再說了,域兒不再去恨爹爹就是,域兒不再去恨爹爹就是。」
「竇兒,你如果想心裡還有埋怨,那就好好的為娘爭氣,把功法修煉好,用事實來向你爹爹證明你不比別人差,你可以為竇家光宗耀祖。」
「娘,我不會回竇家的,你也不要回去了,我會好好的照顧娘,絕對不會再讓娘受半點委屈。」竇域擦去淚水。
其母淡淡一笑,用手mo著竇域的臉頰:「孩子,我這一生怕再也進不了竇家的門了,你想不養娘都不行,不過你卻應為自己是竇家的人而驕傲,因為你的祖先乃是大漢文帝之妻,帝國的第三任帝王的皇后,所以,你身上流著的血也不像為娘這般的jian民之血,而是高貴的皇族之血,你要珍惜呀!」
「娘,你怎麼能這麼認為了?我覺得娘身上的流著的血才是這天下最為高貴的血,我為身上流著娘的血而驕傲,為流著竇家的血而感到恥辱。」竇域面色認真的說道。
其母微笑的搖了搖頭:「竇兒能這麼說,為娘真的很高興,不過,你永遠都記住,這裡是漢皇的天下,現在是,以後也會永遠是,你的大娘是皇家的人,所以你的爹爹才會對她有所顧及,其實你爹爹還是很愛我的。」
竇母說到這,臉上有的只是幸福,她在仰望著天花板,腦中回憶著年輕之時,竇域之父對她的關心與疼愛。
竇域看著滿臉幸福的母親,不在多言,而是慢慢的退出母親的房間,來到了青塔的塔頂之上。
觀望四周森林,又抬頭仰望藍天,眉頭不由的輕輕一皺,心中暗道:我不殺碧玉,今世不得為人之子?
「想什麼小子?」竇域的身旁忽然多出一名老者,也正是淘汰塞那天將竇域逼出真身的老者。
「師傅,謝謝你。」竇域面色平靜的道謝。
「還是謝你自己吧,如果不是你當時拼了命的維持你母親的生命之力,我也救不了她的。」
竇域不言,靜靜的盯著遠方。
「你是不是很恨你爹?」老者開口問道。
「我過誓,一定要殺了他,還有那個劉碧玉。」竇域臉色陰冷,但並無殺氣。
「可是你剛才又是怎樣答應你niang親的?」
「我不想讓娘為這事擔心。」
「那你想過以後沒有?」
竇域不言。
「這兩月大漢國內已經有十名中級玄士和六名高級玄士損命了。」老者負手而立,與竇域並排仰望遠方。
「為什麼?」竇域很是平靜,並沒有被此問題而吸引。
「其中一名乃是軍部的人,身處在五十萬大軍之中,而他的四周還有二十名玄士護衛,兩旁還各有一名高級玄士。」
「那又怎樣?會飛不就行了?直接落在對方的所在地,然後瞬間襲擊,也不是不可。」
「那個人聽說只有十一歲。」老者再次靜靜的說道。
「什麼?」竇域絕對不相信,眉頭猛得一緊,似乎這個消失刺痛了他身ti裡的某一部位一般。
「絕對不假,死者乃是直屬董家的家奴,姓楊名風,風屬性七級頂峰玄士,偷襲者先是隱身進入了他的營帳,然後又將其束縛,身有仙甲,手拿不名的神獸骨,善於份身之術,並且還有狼化之能,屬於無屬性玄士。」
「十一歲?份身?束縛?狼化?仙甲?無屬性?」竇域接連分析著老者口中信息。
「不可能。」竇域搖了搖頭自語道。
「什麼不可能?」
「沒有什麼?我想到了一個人,但絕對不會是他。」
「是不是雲天?」老者問道。
竇域默認。
「我也想過,但是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他根本就不會份身之術,而他又是土屬性玄士,狼化之術更不太可能,雖然其他有些地方巧合,那麼也絕對不是他。」
「但除了他,還沒有第二個人值得我們懷疑。」忽然間,董少踏水而來,其身旁正有李思思相陪。
「你這小傢伙怎麼想著今天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老者一看董少似乎顯的格外開心。
「老人家,我可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看竇域娘親來的,竇大哥,你niang親今天好點了嗎?」董少笑道。
竇域面無變化,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老者看向董少。
「一切的巧合都在向我指們明,最近生的事情絕對與雲天有關。」董少臉上微笑。
「那你來分析分析。」
「先,兩個月前,雲天離開都城,而兩天後,有人現他們去了汴京,當天就有兩名玄士消失,而後他們也離開了汴京,幾天之後又有同樣巧合的事情生,而最近一次成都軍營之事,偷襲者所使用的各種玄術技法也與雲天有著巧合,雖然還不能證明是他所為,但在我的記事本裡,除了他之外,還沒有第二個嫌疑人。」
老者點了點頭:「特別是年紀也極為相符。」
「不過如果真的是他,那我們董家倒還真的要保護好他。」
「為什麼?」竇域忽然開口問道。
「他是個人才,又只是個無名的小輩,更沒有任何的身份與家族勢力,這樣的人如果不把他抓牢了,那可就損失大了。」董少的臉上一直都閃爍著自信的陽光之光。
「那他殺了你的家玄士就這麼算了?」竇域輕皺眉頭。
董少談笑:「身在萬軍之中,居然還能被修為不如他的人殺掉,這樣的人留在軍中只能是個禍害,絕對不會起到半點作用。」
竇域聽罷不在言語,而他知道,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百天的期限已經快到了,雲天也應該是在返回的路上了,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很快可以見分曉。」老者點頭回道。
四人一時無語,靜靜的迎著湖風,觀賞著四周的美影,但卻各自思索著內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