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皇家學院院長聽到這翻話,和自己心中所想差不大:「老師所說正是學生心中所想,不如請老師出面寫一道給陛下的述折,學生跟在後面簽名就是了。」
「嗯,既然是王國有益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推托。」說罷,司基拉依傲就叫人拿來紙筆,開始寫了起來。
科瑞又問起比武的準備情況來,阿慕淡淡一笑:「原本只是我們兩人切磋一下,誰想鬧的這麼大動靜。」
「這有什麼了,剛好可以熱鬧一下。聽說一些隱居多少的高手也要來觀戰。」科瑞倒是很熱心這種事情,只要是熱鬧他就喜歡。
但阿慕卻不會這麼看,既然是隱世的高手,自然不願意被人認出。
聽阿慕這麼一解釋,科瑞一臉不屑的反問了一句:「隱世,已經都隱世了怎麼還想著出來,根本就是自視輕高罷了。」
「好了,好了。這份述折上你也簽個名字吧。」司基拉依傲也曾經隱居過,不願意在這種話題上與科瑞繼續說下去。
「啊,簽名呀,我為什麼要簽名。」科瑞拿起司基拉依傲的述折看了半天,也沒有再上面畫出自己名字的一筆,特別是看到兩的名字寫的那名漂亮,自己那筆字,真是有夠難看,還是不要寫出來丟人現眼。
司基拉依傲卻不願意這麼放過科瑞,拉過科瑞的手,將一支筆塞在科瑞手中:「你提出的想法,又身為皇家學院副院長,為什麼不簽名。」
「這個,那個。」科瑞哼哈了半天,看在場的人似乎沒有一個打算幫自己說話,只好歪歪扭扭寫下自己名字。
「至少練習一下簽名吧,你寫過多少次述折。」司基拉依傲看到科瑞這手字,更加肯定皇家學院的招生制度必須要改革。科瑞只是嘿嘿直笑:「有文官寫嘛,我只管蓋上印章就好了。」
房間內的幾人聽到科瑞這麼說,都不由笑了起來。
「我準備在比武之後,親自去一次矮人族大陸,體會一下這些半獸人是什麼樣的對手。」
「阿慕親自去,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在話下,隨便就對付了。」科瑞一臉壞笑。
阿慕輕歎一聲:「你先不要高興,我已經給陛下說過了,請陛下在我離開這段時間節制你,現在千萬不能再發動對外戰爭了。就拿這一次來說,我們就像是在懸崖上用細繩走過去一樣,運氣佔了很大的成份。怎麼也不會想到諾拉卡拇皇都的守軍就那麼一點,最讓我感覺意外的是,諾拉卡拇皇族竟然全部都在皇都。」
「都在皇都有什麼特別。」科瑞不明白。
「如果還有一個王子留在外面,就有極大的號招力,而且四國也有足夠的理由出兵幫助他,不管是不是真心幫。正是因為諾拉卡拇皇族沒有一個活著,我們才能順便接受這麼多的降軍,否則你想一想,如果打起來會如何。」阿慕語重心長的說著。
科瑞還是一臉不在乎,心裡卻也感覺到阿慕說的沒有錯。但嘴上卻說:「反正我們不會敗,諾拉卡拇軍不是我們的對手。」
總理大臣正打算開口再說明這事情的凶險,阿慕卻已經知道科瑞心中明白,只是嘴上不服,也就擋下了總理大臣。用其他的話題差開了。
「關於先皇過來,是秘密一點好,還是隆重些好。」
「秘密的好一些,讓四國去猜,猜不出我們有什麼打算,至少最近這段的關鍵時期拖過去,讓我們可以好好休養生息,也讓我們能盡快的接管諾拉卡拇所有的軍隊,不要再有反叛者出現。」
總理大臣想的很多,開始講出自己的想法來。
科瑞不喜歡聽這些,找了個借口離開,當走到水池邊的時候,心念一動,打開空間水鏡跳了進去。
「我,這次反正不是我主動開打的。」一見到樹王科瑞就急忙解釋。
以前的時候,科瑞答應過樹王,不使用武力統一大陸。可這次卻傾亞絲全部的國力,以庫拉索尼的幫助下消滅了大陸上土地面積第二的諾拉卡拇。
樹王只坐在籐椅上,慢騰騰的喝著水,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科瑞出現。
科瑞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坐在樹王旁邊等著樹王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科瑞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當科瑞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這時樹王才開口。
「亞絲的皇帝納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了,我想他活不過兩年時間。」
「你上次不是說十年嗎?」科瑞一聽就急了。
「十年沒有錯,是我說的。但是華納也算是個好皇帝,勤於國事,每天休息的時間並不多,加上勞累過度,已經不止了毒素的影響,他的身體已經非常弱了,這次所說的二年,還是在他開始保養來算的,如果照這樣下去,他最多只有半年好活。」
樹王說這些話時,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以樹王上萬歲的年齡來看,人族的生生死死他都已經看的習慣了。
「科瑞,你想過沒有,就算你現在統一了大陸,華納一死亞絲就會亂。反倒不如不統一。」樹王這次算是在幫科瑞考慮這些問題。
「小王子年齡還小,就算真的等到十年之後,他也擔不起這個擔子,倒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科瑞抱著頭彎下身去,這個問題太麻煩了,科瑞一時根本就沒有辦法想出結果來。
樹王看科瑞煩惱,把話題轉回諾拉卡拇的戰爭之上。
「說到諾拉卡拇的滅國,倒是沒有死多少了,這在人族的戰爭歷史上還真是不多見,雖然你答應過不發動戰爭,但這次倒沒有什麼了。我與龍王也討論過,反正人族必須得到統一,還要在傷亡極小的情況下得到統一,對付已經醒來的魔族,不能減少每一份戰力。」
「那告訴他們魔族的事情呢。」科瑞反問了一句。
樹王摸著鬍子乾笑兩聲:「我倒不是要說人族壞話,但人族是個多疑的種族,就算你說明了,他們也未必會相信,除非魔族打到這片大陸。」
「那就讓他們打來吧。」
「不可。」樹王的聲音變的嚴厲:「沒有精靈族的下落,沒有找到真龍族。如果戰火燒到這裡,那我們就必敗。」樹王有些事情並沒有講,因為在上一次大戰中,有不少人族都投到了魔族一邊,只是為了得到自己的利益。
樹王沒有說,也是怕科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聽庫拉索尼皇帝說過,統一未必是好事。我不喜歡讀書,你告訴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科瑞才是不喜歡考慮煩心事的人呢,這會突然想起了庫拉索尼皇帝的話來,就提了出來。
樹王緩緩的站起身來,背著手面對著月亮。
「科瑞安定的統一國家,最初開始的時候,沒有戰爭,百姓的生活不斷的變好,可是這時間一長,因為生活的太平,人族有貪婪之心就會出現,先是從上層社會了,權力,金錢,就成為一種生活的吸引力。」
聽樹王說的很慢,科瑞也不敢插嘴,更不敢打斷。
「然後呢,分裂這許多小國,看似連年戰爭,但因為這種戰爭死去的人數,相比和平時期,因為統治層的貪婪而死去反倒少了一些,為了增強國力,保護自己,官員們相對的非常廉潔自律,而百姓們也生活的比較好。可是時間再長了,就會有強弱之分,統一成了一種成就。」
「我明白了,就是過上幾百年統一的,然後亂掉,再打上幾百年分裂的,再由一個人統一了,然後再亂,再分裂是吧。」科瑞似乎聽明白了一些。
樹王苦笑著點了點頭,心想與科瑞講這種道理,還不對著水池說好些。
「你這樣理解也沒有錯,總之這一萬年來,大陸上的人族被統一的次數也不少,亂掉再分裂著許多小國的次數也一樣多。」
「那分了合,合了再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只是這次對付魔族,需要人族統一的力量是吧,那就先統一一次,打退了魔族,管他是統一還是分裂呢。」科瑞枕著雙手平躺在草地上,眼睛也看著月亮。
樹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科瑞,心中卻在想著,說到好戰,說不定人族比魔族更加好戰,只是人族沒有魔族那麼強的力量罷了。
「我,我要走了。」科瑞突然跳了起來:「幫我把水鏡開到我的營地裡。」
樹王沒有打算留下科瑞,心中猜到科瑞為什麼去營地,一揮手在水池中打了水鏡,拿出一個小瓶交給科瑞:「健康的人吃了,可以延長七年的生命。至少這藥的使用,你自己考慮吧。」
營地與往日一樣,夜裡是非常安靜的。
科瑞從水中出來,就直接到了湖心島上,先皇此時與在與貝加爾一起下棋,看到科瑞推門進來,大吃一驚。
就是請先皇去新皇都的信都沒有送到這裡呢。
「你有事。」貝加爾注意到科瑞的臉色不太好。
「嗯,有點事情。」科瑞拉過一把椅子騎著坐了上去,抱著椅背發呆。
兩人都感覺很奇怪,卻誰也沒有開口去問,在這種時候科瑞突然出現,那肯定不是小事情。
就在兩人以為是諾拉卡拇的整合出現問題之時,科瑞開口了。
「華納活不久了,半年,一年吧。」科瑞有點傷感,眼淚不由的落了下來。
先皇瞭解科瑞與華納之間的那份情誼,拍了拍科瑞的肩膀:「華納告訴你的。」
「不,華納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我。不過我知道他已經安排好了後事,而且在他以為,自己還能活上六七年呢,現在以我們的力量,不可能救他活下去,祭祀們在不斷的祈禱。」說到這裡,科瑞突然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科瑞的眼淚又落了下來:「祈禱,祈禱根本就沒有用,根本就沒有神存在。那些神廟根本就是在騙自己的。」
「科瑞,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怎麼能說對神不敬的話來。」貝加爾大聲喝止科瑞,大陸上不止亞絲,神廟已經被供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科瑞這會說沒有神存在,貝加爾怎麼能不氣。
「好,你說有神,那神什麼。創造這個世界的種族嗎?」科瑞有意把種族這兩個字說的非常的重音。
貝加爾一時答不上來,這是科瑞頭一次頂撞他。
「人族的產生是由獸人進化來的,鬥氣與魔法的出現是真龍族帶來的,大陸上的龍族也是真龍族的後代,只是真龍族怎麼出現,我不知道,如果你們說有神,那樹王與龍王就是神。」科瑞一口氣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先皇與貝加爾對視一眼,他們沒有能反駁科瑞的話語。
不止因為他們也不瞭解這些,而是科瑞與這些如同神一樣存在的種族有過最親近的接觸,科瑞的話不可能不信。
「就是魔族,也不過是一種比我們強大的生物種族罷了,相信神不如相信自己來的更可靠一點。」科瑞大哭了起來。
華納的生命即將結束,先皇也是傷心不已。
科瑞哭了好一會,突然將樹王給自己的藥放在先皇面前:「您現在還很健康,好好保養身體,至少要活到小皇子成年。」
先皇拿藥看了看,突然臉上一笑,將藥又放回桌上。
「華納的身體的事情我在沒有作上皇帝時就已經知道被毒藥傷害了,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嚴重,華納在感覺到自己不行的時候,寫過一份密旨,那份密旨的內容是徵求過我同意的。」
科瑞一愣,整個人呆到了那裡。
那份密旨喬拉努曾經給自己看過,上面寫的很清楚,華納連皇位都打算讓給科瑞。想著想著,科瑞頭上的汗不由就流了下來。
「不行,我,不能這麼作。」科瑞直搖頭,自言自語的說著。
先皇輕歎一聲,再一次拿起那個小瓶:「神,真的沒有神嗎?」
「真的沒有,或許以前有許多記載,說是神出現,幫助了我們作了許多事情。那些只是一些有機緣到了聖境,藉著樹王或者龍王這類強大種族的力量,保持著生命形態,現在龍之頂山角的看門人,就是這樣一個騎士。」科瑞說的非常認真。
「那為何他們對華納沒有辦法呢。」貝加爾就不明白了。
科瑞輕歎一聲:「那種生命只能留在聖境之中,離開聖境超過十分鐘,就會化為灰塵,這樣活著,根本沒有什麼意思,而且還有一種特殊的契約在聯繫著,聽龍王說,這種契約的成功不到百分之一。龍王也不明白,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夢想著長生不死。」
科瑞這麼一說,兩人不由想起來,神廟中的記載,凡是有神現身的記錄,神出現的時間真的沒有一個超過十分鐘,看來對科瑞的話不得不相信呀。
「原本還想在這裡度過殘生,無奈還在再重新管理國事呀。」先皇苦澀的說著,也不知道真的是為輕鬆,還是為自己的兒子感覺傷感。
最麻煩卻還是先皇明白,自己的幾個弟弟根本不成器,華納的一些堂兄弟們,也根本不是管理國家的人才,而且還有魔族這個可怕的敵人在。為了人族,先皇只好再出來臨政。
想到這裡,先皇將科瑞給的藥一口喝下。
些時,華納也在喝藥,卻更可憐一點,一口藥喝下,卻隨之噴出一口血來,貼身侍官緊張的就打算去找醫官。「站住,你不是不知道,我這病根本就不醫官可以看到了,這些補藥沒有什麼用處。」
侍官哭著跪在華納腳邊。
「科瑞呢,找他來。」華納瞭解自己的身體,感覺是越是越差了,應該不能再瞞著科瑞。
「陛下,中午時您叫小人去科瑞親王府給公主殿下送東西時,小人就聽府中下人說科瑞親王在消失在水池之中。」
華納心裡明白科瑞一定借水鏡到了聖境。揮揮手示意侍官下去:「你親自去,不管什麼時候,見到他就帶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