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生死,華納的態度讓樹王心中對華納的好感增加了一些。
亞絲皇族宗廟內這片花園景致優雅,詳和,空氣中帶有淡淡的清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樹王看著華納:「你有統一這大陸人族之心嗎?」
對於樹王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華納愣在當場,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回答有統一之心,可樹王怎麼看都是愛好和平之人,這樣回答怕樹王心中不快,可是回答不打算統一,這卻是華納心中的一個夢想,自己又不願意說假話,左右為難之間,華納無法回答。
大祭祀一直在留意著樹王的表情,可樹王卻是一直保持著慈祥的笑容,大祭祀根本就猜不到樹王這樣問的本意。
看到華納一臉尷尬的樣子,樹王摸著鬍子微微的笑著,緩步走向水池。在走到水池邊上的時候,這才回頭說道:「這個問題留給你,不要與科瑞小子商量,科瑞請我在你的王子滿月之時來祝福他,到時龍王也會來,那天我們來聽你們倆人各自的答案。」
樹王說完好,也不給華納再說話的時間,抬手之間走入了空間水鏡,消息在水池之中。
華納愣在當場,看著水池發起呆來。華納明白,如果今天換作是科瑞,科瑞必定一口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來,不會像自己一樣猶豫不決。
「陛下,您感覺自己的身體如何。」大祭祀突然問道。
「感覺很好,非常好。」華納明白大祭祀是怕自己被這個問題困住,回身點頭向大祭祀表示感謝,然後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樹王不是說要聽我們兩人各自的答案嗎?我就告訴他,科瑞的決定就是我的選擇。」
「陛下英明。」大祭祀躬身說道。
大祭祀雖然不問政治,卻不是不問世事。亞絲王國大小的事情他還是非常瞭解的,特別是剛聽樹王說,科瑞請樹王來為小王子祝福。光憑科瑞可以請動樹王這一點,大祭祀深信科瑞與樹王、龍王這些神關係不普通。以樹王與龍王高深的智慧,更不是凡人可以猜測的。
從各種角度想來,把這個難題讓科瑞來回答是最好的選擇。
在小王子滿月的前一天,科瑞進入了皇都,而且是悄悄的駕駛著一架馬車,只帶著華茲,蕾絲,蒙卡三人進入了皇都。這正是因為科瑞接到了華納的秘信,信中說有要緊的事情商量。
喬拉努親自在皇都城門外等著科瑞,就是負責這個城衛的城衛軍,都是他的親信人員。
「科瑞元帥。」喬拉努見到科瑞行了一個單膝跪禮,這個動作讓科瑞感覺無比的意外,卻聽喬拉努輕聲說道:「請科瑞元帥這邊來。」
城門守衛的小房間內,只有喬拉努與科瑞兩人之時,喬拉努說道:「陛下自十歲起重毒數十次,在幾個月前我們才發現,這有陛下三封信,請科瑞元帥查看。」說著喬拉努將原先華納交給他的三封信拿了出來。
這三封信原本是華納怕自己有個萬一,所以留下的準備,自樹王將他治好之後,華納也沒有打算收回。
科瑞帶著疑惑打開了三個封信,突然科瑞將信撕的粉碎,又用火球將碎片燒了,眼神呆滯,牙齒吱吱的響著,嘴角有血流了下來。猛的拉住喬拉努,狠狠的說著:「請阿慕統領大軍,我的令牌也交給阿慕哥。請總理大臣,皇家學院院長,外交大臣,財政大臣進皇宮。我要扶小王子登基,亞絲皇族的血統由我來維護,亞絲王國不會亂。」
悲傷,科瑞一邊說著,眼淚一邊不停的從眼睛中湧去。咬牙強忍著心中無比的悲傷,嘴角的血已經染紅了衣領。
就是在這無比悲傷之下,科瑞依然強打精神,保持著冷靜,生平第一次這麼用心的在思考,思考著每一個細節。亞絲王國現在只有兩個元帥,而這兩個元帥的令牌集和在一個人手中之時,特別在集中亞絲軍的驕傲,北之狂獅慕哈林手中之時,整個亞絲軍將成為鐵板一塊,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
科瑞所選擇的文職大臣都是絕對忠於亞絲的,他們可以穩住百官。
喬拉努被科瑞的表情,語氣所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華納的危險已經過去,喬拉努拿出這些東西來,是由於亞絲王國的命運將交在科瑞手中,為了亞絲他想看一看科瑞的反應,然後再作詳細的解釋。
可現在,科瑞的反應讓喬拉努無地自容,噗通一下雙膝跪地:「科瑞元帥,下官犯上,假傳陛下旨意,死罪。但請科瑞元帥聽下官說完,再處置下官。下官死也值得。」
「假傳,什麼是假的。」科瑞一拳頭打在喬拉努臉上,喬拉努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任由科瑞重重的給了自己一拳。在科瑞打完,喬拉努才說道:「陛下是真的中毒了,但前兩天,樹王親來為陛下解毒。可樹王明言,最多能讓陛下多活十年。」
科瑞聽後,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喬拉努:「那這些東西是什麼,你是什麼意思。」
「這些全是真的,是在陛下病重之時所寫。」喬拉努被科瑞重重打了一拳,更是被科瑞手中的戒指劃出一個很深的傷口,血在向外湧出。可喬拉努還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告訴我。」科瑞眼淚又一次流下,全身無力的坐倒在地上。喬拉努輕聲說道:「陛下對科瑞元帥您的情誼,元帥大人您不明白嗎?陛下怕您擔心,怕您遠在海外還在擔心他,怕您萬一分心,海外險惡重重,怕您有意外。」
「我知道,我知道。」科瑞傷心的哭了起來。
這時喬拉努又說道:「樹王留下一道問題,明天就是給樹王答案的時候,陛下的意思請您代表亞絲,代表陛下來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你來試探我。」科瑞有氣無力的問道。喬拉努抽出自己的佩劍雙手捧起:「沒錯,為了王國的未來。所以我要這麼作,現在我一死向陛下請罪。」
「混蛋!」科瑞就坐在地上,抬起一腳踢飛了喬拉努手中的長劍,拿出一塊手帕扔給了喬拉努:「血流多了會死的。你死了,皇都我放心交給誰守護,將來的小王子登基之後誰來保護,你想一死推卸責任,將這些麻煩事情交給沒有能力的人嗎?」
科瑞這會破口大罵,他是真的很氣喬拉努騙了自己這次,害自已這麼傷心。想出無數理由來,還搬出幾百條大道理。直說的喬拉努頭上滿臉都是汗,倒成了喬拉努這會以死謝罪,才是對王國不忠,對皇帝不忠。
「今天的事情,只有我們兩人知道,華納身上的毒將會是永遠的秘密。」科瑞作了幾個深呼吸,嚴肅且緩慢的說著。
喬拉努點了點頭,他聽到科瑞直呼了皇帝的名字,但此時他完全可以理解到科瑞這聲華納所包含的情誼,以及兩人間那無比深厚的友誼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