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遠暈倒過去之後,她便寸步不離地守在玄遠身邊。彷彿真的擔心有什麼野獸會來襲擊玄遠一樣。但是顯然在這片傳說中被神的pi股坐過,被稱作神坐的森林中,是沒有什麼厲害的魔獸的,甚至連一些凶殘的野獸,狼啊什麼的,也少得可憐,頂多就一點兔子山雞什麼的。並沒有什麼危險。
起初的時候她甚至還擔心玄遠的傷勢過於嚴重,對著玄遠用了不少水系治療術,甚至還用清水小心翼翼地幫玄遠把傷口清洗乾淨。
那些恐怖的傷口,安雅看了也是不jin心驚肉跳,心疼不已。
不過就在她想要為玄遠包紮的時候,卻驚訝地現,玄遠那些傷口竟然在自己快癒合著,那些斷裂的肌肉竟然慢慢地連在了一起。
不一會兒就康復了大半,看得安雅是目瞪口呆。這個神奇的少年身上總是充滿了不可思議。不過驚訝歸驚訝,眼看玄遠傷勢好轉,安雅心中卻是放心不少。再加上今天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多,最後心神放鬆之下竟然就那麼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陽光透過密密的森林照射進來,安雅終於醒來,在湖泊中用水稍微清洗了一下,又回到玄遠身邊看著他無比恬淡的睡臉以及嘴角那溫和的笑容,頓時感到了一種無比落差。
她彷彿又看到了之前那個一臉冰冷,漠然無情的玄遠。嘴角微微上翹,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食指向下,睥睨蒼生。
甚至自己的對手是五個聖龍騎士這樣的存在依然能夠一臉漠然,絲毫不懼!
「下一個是誰,上來領死!」
而此時玄遠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而他背後那蝙蝠狀的翅膀卻不知道去了哪裡,憑空消失在玄遠身上。安雅甚至小心地拉起玄遠的褲腿,想看看玄遠腿上的傷勢恢復得怎麼樣。要知道玄遠當時受傷最重的是就莫過於這腿部了,甚至讓他站立都站立不穩。但是令安雅驚訝無比的是,她一眼看去,玄遠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傷勢,皮膚光滑無比,甚至連一絲絲傷痕也沒有。哪裡像受過傷的人!
而此時,玄遠也終於睜開了他那睡意濃濃的雙眼。
「這不是已經睡醒了嗎?怎麼你還在啊,難道做白日夢了?」
只見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邊上的安雅,有些奇怪地喃喃自語道。
「呵呵,難道你夢裡夢到我了!」
一看玄遠那傻呼呼的樣子,安雅頓時心情大好。
而眼見安雅竟然說話了,玄遠頓時驚得從地上一躍而且,頓時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識前所生的事情,一下睡意全非。
記得當初自己被封神困住,而安雅也是危在旦夕,自己拚命想要掙開封神的控制卻怎麼也無能為力,只能夠眼睜睜看著上官芷控制著五彩邪面蛛朝安雅撲去。就在此時,在自己的拚命掙扎之下,他頓時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股無比冰冷暴戾的氣息,赫然是手腕上的那串剛剛吸收了萬千亡靈之魂的逆天輪迴珠。而那股冰冷暴戾的氣息卻是直奔他腦海而去,而就在此時,他也完全失去了對身ti的控制,瞬間暈了過去。後面生的一切他並不知曉!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那瑞安五老呢?」
玄遠一看自己竟然身在平時所呆的神坐森林,頓時疑惑萬分地向安雅詢問道。
但是顯然安雅沒有立刻告訴他的打算,看到玄遠那傻乎乎的樣子,安雅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喂,這位同學,你別想岔開話題,想來你一定是夢到我了。哼,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能夠隨便夢到我?」
說著安雅柳眉倒豎,雙手叉腰,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來。
「啊?」
聽了安雅的話,玄遠頓時愣在那裡,不停地抓著自己的腦袋,不知所措。
「這夢到誰還要經過別人的允許嗎?」
玄遠雖然早不是之前那個傻里傻氣的玄遠,但是畢竟缺乏一些對付美人的經驗,猶如一塊木頭一般。
「最多……最多以後我盡量努力不夢到你……如果萬一不小心還是夢到了,我一定提前給你打招呼!」
玄遠想了想,只得戰戰兢兢信誓旦旦地說道。
「呵呵……哈哈……笑死我了……太好玩了……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好玩的人啊!」
而此時安雅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就笑得花枝亂顫,哪裡還有半分生氣的樣子。
天下最難測的莫過於人心,而最最難測的就是女人的心。
眼見剛剛還一臉凶神惡煞的安雅就那麼大笑起來,玄遠又一下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咕嚕……」
就在此時,只聽一陣仿若打鼓的聲音傳來,玄遠循聲望去,就看到安雅一臉通紅的mo著自己的肚子,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餓了!」
其實這也不能夠怪安雅,並且整整一天滴米未進,餓得肚子打鼓也是正常之事。
「哦,肚子餓了啊,沒有關係,交給我了,要知道我的手藝可是很不錯的,特別是我烤的兔子肉。小六小七每次都要爭得打上一架……」
一說到吃的玄遠頓時兩眼冒光,就連之前尷尬之色也是一下全消,頓時眉飛色舞地朝著安雅推銷其自己的玄遠牌烤兔肉來。
不過當他說到小六小七時,頓時心中黯然,有些傷感的說道。
「可惜,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他們七個了,還真有點想他們。師兄說他們正在暗月摘星樓後幾層集訓的,必須要成為暗月魔武學院席生才有資格進去看他們。」
說到這裡玄遠還不僅握了握拳頭,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不過這次,我一定會成為學院席生的,一定!」
「咦?落羽他們不是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安雅頓時疑惑的說道,但是瞬間安雅臉色一變,看了看玄遠,喃喃自語道。
「既然院長這麼安排,自然有他這麼安排的道理,看來我還是不要告訴他好了,以免打亂了院長的計劃!」
隨即安雅才一臉鼓勵之色地看了看玄遠。
「是啊,落羽他們七兄弟天縱奇才,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進入了摘星樓後面幾層。所以玄遠你也要努力了哦!」
安雅本想再多勉勵玄遠幾句。
但是就在此時,她那不爭氣的肚子又傳來一聲咕嚕之色,頓時恨不得找根地縫鑽進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玄遠。
「哈哈……」
玄遠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帶著安雅小心翼翼地往邊上的林子裡走去。
此時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所以兔子倒也不算稀奇,不一會兒便有兩三隻兔子從玄遠身邊躥走。一隻隻看起來肥碩無比。
不過令安雅疑惑不解的是,玄遠沒有動這些看起來肥美無比的兔子,任他們一隻隻逃走,甚至制止安雅出手。最後千挑萬選地竟然找了一隻老邁不堪,瘦骨嶙峋的兔子。用火球一下打在它的頭上,把它給揀了回來。
「嗯,為什麼那麼多肥美的兔子你不打,反而找了這麼只瘦骨嶙峋的兔子呢?」
安雅疑惑不解的問道。
「現在正是兔子槐孕生子的時候,所以那些看起來比較肥碩的兔子大多是槐孕的母兔子,這一殺往往就是好幾條命了。而這只比較瘦的兔子一看就比較老邁了,即使我們不殺它,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說著玄遠便乾淨利索地把兔子開膛破肚,收拾乾淨,最後架了一堆火便烤了起來,頓時香氣四溢。
聽了玄遠的話,安雅什麼也沒有說,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卻明顯多了些什麼。而直到此時安雅也終於明白。昨晚救自己拖險的玄遠和現在的玄遠果然是兩個人,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但是到底誰在自己心中所佔的位置更呢?安雅不jin陷入了沉思。
不過顯然玄遠並沒有吹牛,兔子肉還沒有烤好,那香氣已經是令人食指大動。甚至比那些兔子多了一份嚼勁。最後安雅更是絲毫沒有形象地抱著大半個兔子就那麼啃了起來。
而在吃兔子的過程中,安雅也是把之前生的事情全部複述給玄遠知道,就連「玄遠」昏迷之前所說的話也是一字不漏地告訴玄遠知道。
不過令安雅失望的是,玄遠除了說了聲謝謝,以及開始時略微的驚訝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彷彿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
其實一切就如安雅所料的那樣,其實一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氣息,玄遠心中就已經明白自己將要生什麼事情。
因為這樣的事情早已經生過了,當初自己吞噬了三頭冥龍艾利斯的靈魂之力後,也是同樣的感覺,那代表著自己的另一面,或者是另一個自己的出現。
玄遠之所以感覺到驚訝,那是因為在記憶中,自己的靈魂早已經和另一個邪之靈魂融合起來不分彼此。那另一個玄遠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不過玄遠隨即便釋然了,因為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和邪惡玄遠的靈魂融合併不是完美的,有一些記憶碎片被留在了意識空間,這也是玄遠之所以會失憶的原因。
而這些記憶中必定也包含了邪惡玄遠的意識,也就是說在自己恢復記憶的一瞬間,同樣的,邪之玄遠也回來了。只不過他還比較弱小,只是一些片段而已。像一顆種子一樣種在玄遠腦海深處。
而這顆種子在玄遠的執念,特別是那萬千亡靈之魂的滋潤之下,終於生根芽,重新煥了生機。而顯然那邪惡玄遠本身的力量並沒有強大到那麼離譜,能夠輕易摧毀一個聖龍騎士的地步。
究其原因是,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每次一戰鬥,都借用了無數的亡靈之魂,就彷彿他的對手在和千軍萬馬作戰一般。裡面有殭屍,骷髏,有黑暗騎士,甚至有三爪神龍!一個聖龍騎士雖然厲害,但是聖龍騎士再怎麼強也是人,並不足以抵抗千軍萬馬。
如果是碰到神龍騎士,在失去了數量的優勢之下,邪之玄遠說不得將會不堪一擊,甚至連一個聖龍騎士也不如!
最重要的是,他的力量並不來源於本身,而是從外界借用而來。消耗一份就少了一份,縱使靈魂萬千,但是也終有耗盡的那麼一天。那時邪之玄遠即使出來,也未必有能夠使用正統道教之術的玄遠厲害。
不過一切真如玄遠所想的那般簡單嗎?那邪之玄遠真的只是玄遠從三頭冥龍艾利斯那裡所吸收的那萬千冤魂所形成的一些邪惡意識?
如果不是玄遠心中那邪惡的種子是從哪裡來的呢?要知道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不會無中生有的。即使玄遠就算受到無數魂靈的影響,也最多改變他的一些想法而已,卻絕對不會憑空造出這麼一個人來。一個行事,說話,風格完全不一樣的人來。
毫無疑問的是,如果邪之玄遠擁有一個身ti,那麼一個新的人即將誕生!而從頭至尾雖然玄遠性格這些受了不少邪之玄遠的影響,但是,本質卻沒有絲毫變化。他依舊是玄遠,獨一無二的玄遠!
那邪之玄遠又是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