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本來哄哄,天下老子第一的刑無敵看了看走過來的安東殿下,也是一下變得老實起來。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最後尷尬地mo了mo頭,看著安東殿下一陣傻笑。笑的時候臉上的刀疤就整個往上翻起,看起來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張嘴一樣。看得下面的學員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刑無敵笑過,也從來沒有見他有其他什麼表情,在他們眼裡刑無敵永遠都是那個凶神惡煞的表情。想不到他還有這麼表情豐富的時候。
「笨牛,你又在笑什麼,他娘的不准笑了,看你笑得比哭還難看,美人都給你嚇跑了。看你的樣子該不是又闖禍了吧。說吧?是不是又和人打賭,把褲子給輸掉了,老大這裡還有點錢,借你用用。」想不到看起來高貴典雅的安東王子也會這樣說話,下面那些學員還沒有從剛剛刑無敵的變化中回過神來,瞬間又進入石化中。
「他奶奶個熊,我剛不小心打死人了,那人剛看起來還帶閃電的,用一把木劍放雷來劈我,弄得我灰頭土臉的沒有面子。可是等我一拳打過去的時候就熊了,躲也不躲,就那麼咯兒屁搞涼了。現在還在地上躺著的,剛兄弟們都要吵著幫我頂嘴,但我刑無敵是什麼人。我好漢做事好漢當。正準備去給地上那位兄弟磕兩個頭,然後幫他收了屍,吃牢飯去。不好意思啊,老大,你剛把我弄出來的,我又要進去了。」
「你還會不好意思?我看你是好意思得很。我們兩個一起從小兵幹起,出生入死6年,經歷戰役近百場,你看我現在都是銀星龍騎將了,你還在黑鐵小隊長混的。我說你的脾氣也該改改了,上個月你才因為把自己的上級打得重傷,從一個青銅千夫長降級到黑鐵小隊長。剛出來你又惹事,看老子不好好修理你。」說著安東殿下竟然不顧形象地把自己的鞋子tuo了下來,照著刑無敵的腦袋就打去,打得是砰砰直響。原來玄遠還在疑惑的,記得聽老頭說過飛龍騎士已經算是比較頂級的存在了,就連記憶中落羽也是要進行了自由天使變身之後才會擁有飛龍騎士初階的實力的。怎麼現在隨便拉個百夫長的教官都是飛龍騎士,什麼時候飛龍騎士已經這麼不值錢了的。搞了半天是因為刑無敵為人憨厚耿直,粗暴似火,別說逢迎鑽巧了,甚至連普通的和人打交道都不會,只要你把他惹毛了,管你是不是上司,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敢打。不過也正因為其直爽的性格,為了兄弟可以不要命的耿直。也使得他深得屬下以及朋友的喜愛。而據說曾經刑無敵看起來雖然談不上帥氣,但是也有幾分英氣,樣子長得比較威武,只不過有一次為了救安東王子,硬是用腦袋替王子擋了一刀。不過這小子也是天生命硬那種,腦袋被劃開一半還跟個沒事人樣的。這也是為什麼安東王子和刑無敵如此親近的原因。
而剛還牛氣沖天好漢一個,誰也不放在眼裡的刑無敵竟然動也不敢動地站在那裡,只是苦著個臉不停求饒:「老大,我錯了,你好歹也給老刑我留點面子行不,這麼多人看著的。」哪還有一點凶神惡煞的樣子,就跟一乖寶寶一樣。
終於象徵性地打了幾下,安東殿下終於停了下來,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下面還一直跪著的人說道:「竟然忘記喊大家起來了,兄弟們都起來吧,好好訓練,以後上戰場殺怪獸建功勳去。各位教官抓緊時間訓練,以後不是特殊情況看到我就當我不存在,也不用跪了,誰跪誰按軍法處置。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就不用我說了吧。」
「還有躺著那位兄弟,別老在地上躺著了,地上涼,小心感冒,你熱鬧也看夠了,笨牛我也幫你修理了,這下你也該起來了吧。」就在大家都回到隊列準備繼續訓練的時候,安東殿下竟然又喊起來。而且是對著早已「死」去多時的玄遠。
「老大,你對誰說話呢,那小子早熊了,半天沒有氣了,你不知道,那腦袋就麵團一樣,一拳過去就軟下去了,我都槐疑他沒有長骨頭。」
說著刑無敵朝地上的玄遠望去,但是這一望,差點沒有把他眼珠子瞪出來。只見本來還一動不動死人一樣的玄遠,竟然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還對著自己傻笑。
「不好意思,我剛想一個問題想出神了,忘記起來了,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所有人都跪倒了,我就沒好意思起來。」說著玄遠還不好意思的mo了mo了頭,一副傻了吧唧的樣子。雖然他已經喪失了以前的記憶,但是潛意識中卻依然會感覺如果大家都跪下自己不跪的話,會生什麼令自己難過的事情,上次布萊特對玄遠的傷害確實太大了,即使是失去記憶,玄遠心裡依然會感覺到恐懼。也因此,當大家都跪著的時候,他也就下意識的動也不動了。直到安東喊他起來。
刑無敵大著膽子走過去mo了mo玄遠的臉,又看了看自己拳頭轟中的地方。只見那裡光潔的一片,甚至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看著看著刑無敵就忍不住大叫起來:「我靠,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他奶奶個熊,這樣打下去還一點事情也沒有,不行,難道是老子熊了?那個,那個叫墨竹的快過來陪老子打一架看看,老子一聽你的名字就不順耳,還「魔族」,看你都取的是什麼名字。不是找打是什麼?」說著他也不再管玄遠,猛地朝安東身後的一個綠衣少年撲去。以他那蠻牛一樣的性格,看到自己全力的一拳竟然在別人臉上留不下任何痕跡,瞬間就抓狂了。但是又不敢再去打玄遠了,怕萬一又給打死了自己還要去吃牢飯,所以只好去找別人出氣。
當其衝的自然是離安東殿下最近的叫墨竹的那個綠衣少年了,說是要從小兵做起,以越安東殿下為目標的那個。只是想不到才短短一年而已,以前那個少年已經是一位身經百戰的青銅千夫長了,而且這個少年和別的軍人不一樣,竟然身無寸甲,只穿一襲綠衣。往那裡一站竟然會給人一種飄逸出塵的感覺。眼見刑無敵的拳頭已經到了眼前,墨竹只是冷哼一聲:「劍十三,竹影婆娑!」,身形一閃,就從刑無敵面前消失了。或者說那不應該是消失,因為就在他消失的瞬間,刑無敵已經被無數綠色的影子包圍了,那感覺就像是刑無敵突然衝進了一片茂盛的竹林一樣。無數竹影鋪天蓋地地朝刑無敵抽去。所有人只聽辟里啪啦一陣亂響,也不知道生了什麼,只是模糊地看到刑無敵在無數的綠影間喝醉酒了一樣亂跳,亂轉,他的頭隨即不停地飄落,身上的衣服也是莫名其妙地就慢慢破了起來。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毫無疑問,有兩個人是可以看得清的,一個自然是憑藉著飛龍騎士高階的實力就已經擊殺過魔族黑暗聖騎士以及聖光帝國光明聖騎士的安東王子。雖然之間也有運氣的成分,但是那可是聖龍騎士,整個大6上也屈指可數的聖龍騎士。說他一隻腳已經踏入了聖龍騎士的境界也不足為過。所以他自然是可以看清的。墨竹的武技玄奇詭異,即使是身為飛龍騎士初階的刑無敵也是看得眼花繚亂,分不清個所以然來,更別說是其他人了,所以當他看了看邊上目不轉睛還一臉思索的玄遠時候,安東王子下意識地問到,「你看得清嘛?」隨即才想到自己問得有些不妥,連忙改口道:「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你覺得他們的武技怎麼樣?」倒不是安東王子看不起玄遠,早在那只黑色小貓憑空消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玄遠不是個一般人,因為眾所周知空間戒子是不可以放進活物的。也就是說那隻貓能夠憑空消失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玄遠使用了召喚類契約,而能夠使用召喚契約的再怎麼也不可能是一隻貓了,就算最次也得是霸王龍級別的生物才能夠在通過空降裂縫時不受影響。第二種就是玄遠是一位空間魔法師,使用了一個空間袋之類的魔法。
緊跟而來的事情就更是令安東王子感到驚訝了。因為玄遠在後來竟然僅僅憑借一把木劍就放出了紅色的閃電,而且根本就沒有見他吟唱咒語,即使是在沒有防禦的情況之下,能夠把一個飛龍騎士震飛的至少也要是三星魔法了,而能夠瞬三星魔法是什麼概念?一般魔法師最多能夠瞬比自己等級低三星的魔法。也就是說玄遠至少具有六星魔法的實力。那代表的已經是聖魔導師了,那可是和聖龍騎士等同的存在。當然也有可能是玄遠手中那把木劍是一把頂級的魔法物品,擁有可以瞬三星魔法的能力。但最後玄遠竟然動也不動地挨了刑無敵全力的一擊,挨打的地方竟然還連一點挨打的痕跡都看不到。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不過當玄遠從地上站起來時,安東王子卻有些失望了,因為他竟然從玄遠身上感覺不到哪怕是一絲絲的魔力或者鬥氣波動。要瞞過現在的安東王子,即使是聖龍騎士級別的高手也是無法做到的。而顯然一個傳說中的神龍騎士是不會到暗月帝國預備役的地方來搗亂的。
「哦,剛我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刑無敵學的應該是狂龍升天訣吧?為什麼總感覺他哪裡不對,因為真正的狂龍升天決雖然也比較威猛無比,但是那是一種大氣,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怎麼刑無敵使出來卻給人一種無比野蠻,一種純粹找人拚命的感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威力是增加了,不過卻缺少了應有的變化。如果進攻一被躲過就會完全失去先機像現在這樣陷入被動挨打的地步。不過他如果能夠頂過這一波攻擊,使用潛龍勿用的話,應該可以破掉這招。不過顯然墨竹已經留情了,不然就剛才刑無敵已經死了八百五十六次了,他身上一共挨了八百五十六劍。」玄遠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但是眼睛絲毫離開刑無敵,墨竹二人。如果現在仔細看的話,甚至可以看到從玄遠左眼裡射出來的縷縷金光,本來以玄遠的實力也是看不到的,不過因為有了傳說中的魅惑之眼,玄遠成了能夠看清的整個戰況的第二人。
而此時安東王子顯然沒有去注意玄遠眼中的金色光芒,他早已經是滿臉驚駭,要知道狂龍升天決可是暗月帝國皇族的家族武技,就跟魔族的六道天書一樣,都是屬於絕密絕對不會外傳的。只不過最近幾代帝王都比較開明,曾經把其中一些招式傳給外人。比如乞丐之神就是從辛達六世那裡學到的,即使這樣乞丐之神也沒有學全。因為根據祖訓其中最後幾招是絕對不允許外傳的。甚至連刑無敵都僅僅從安東王子那裡學到些心法以及運用技巧而已。
所有的招式依然是刑無敵在戰場上拚命時的招式,所以才會讓玄遠產生那樣的感覺。這樣看起來,玄遠對於狂龍升天決的理解竟然不在自己之下。那他是怎麼知道的?更為恐怖的是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墨竹到底出了多少劍,這個傢伙不僅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挨了多少劍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已經開始疑惑了,越看越覺得看不清,mo不透眼前的玄遠。他甚至開始質疑,難道眼前的真是一個傳說中的神龍騎士?
或許是為了證明玄遠剛剛所說的話。挨打挨了老半天的刑無敵終於飆了,只聽他一聲大喝,腳使勁往地上一跺:「潛龍勿用。」一道金色的鬥氣隨即像水波一樣擴散出去,所有的綠色影子終於應聲而碎,而墨竹也是頓時被震飛出去,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剛才的消耗對他來說還是大了點。當然雖然看起來比較累,但是好歹身上都是完好無損的,顯然刑無敵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但是刑無敵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一看他的樣子,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此時刑無敵的頭竟然就像是被颱風過後的草原,東一塊有西一塊無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甚至那已經不能夠稱其為衣服了,只是一塊連在一起的布片擋在身前而已。比起乞丐來也好不了多少。
「奇怪了?」想了半天的玄遠突然喃喃道,「墨竹使用的武技怎麼消耗的並不是他的鬥氣,也不是魔法力。反而跟我有點像,應該是乞丐老頭所說的靈魂之力了。不對,又不僅僅是靈魂之力而已,應該還需要一種其他的東西……怪不得他持續能力那麼差了,連許多後續的招式都用不出來……」但是玄遠還沒有說完就被刑無敵打斷了。
「靠,打架就打架嘛,幹嘛弄我的頭,我好不容易留起來的型啊,你奶奶個熊,老子跟你拼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刑無敵趕緊mo了mo自己的頭,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猛的一拳又朝墨竹轟去,而此時墨竹早已經忘記自己在做什麼了,聽了玄遠的話後他便動也不動。臉上也是時而欣喜時而悲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已經到了跟前的拳頭也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