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周圍是七八個衣衫襤褸的孩子,為的十四五歲,最小的也和他年紀差不多。那個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的十四五歲的少年在他臉上來回瞅了幾眼。
「啊,你竟然活了,這死人怎麼可以隨便就活了?你說你是怎麼活過來的!小爺我死人見過不少,人肉也沒有少吃。可這沒氣了半天還可以睜開眼的你倒是第一個!」想來是平日裡經常面對死亡,這群孩子面對這樣的未知的事情也絲毫沒有害怕的,倒是好奇佔了大部分。
「什麼活了,我根本就沒有死過,只不過睡了個覺而已。一覺醒來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春天了。」其實玄遠並沒有說謊,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嗯,對了,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隨便就進來了?」
「小爺們是吃百家飯的,今天就吃到你這裡了,你拿什麼招待我們?」
玄遠苦著個臉「我最後幾個饅頭也吃完了,這地方也不是我的,我就是一個打雜的。」
那少年哈哈大笑起來:「早知道了,我們在門口轉悠了好幾個星期,從來沒見人進出過,過來卻見到個衣服都被ba光了的死人,還以為是這裡遭了土匪。沒想到你竟然活了過來。既然這樣,那以後這個地方就是我們兄弟幾個的了。你要嘛入伙,以後咱吃干的絕不讓你喝稀的。如果你不願意入伙的話,就立馬給我們滾蛋。」說著,周圍的孩子們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地盯著玄遠。
玄遠一臉的無奈,過了片刻才道。「可是我們佔了這裡,那老頭回來怎麼辦。他會打死你們的?」
「放屁」那少年一個耳光扇過來,「啪,」的一聲把玄遠打倒在地。冷冷地道「你少拿別人來嚇唬我,老子大風大浪的經歷得多了。這世道,為了活下去,什麼不敢幹?」
玄遠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恨恨地看了他們一眼。站在旁邊,不敢再說話。
這群小乞丐四處看了看,然後朝裡屋一擁而入。玄遠突然想起裡面擺了老頭的酒。yaoyao牙還是跟了進去。
屋內有個箱子,三兩下便被他們咂開了。裡面有些金幣和一套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衣服。金幣被為那個少年揣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後他看了看那件破舊的衣服,又看了看光著身子的玄遠。
「既然你沒有走,那就算加入我們乞丐聯盟了。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不准吃獨食,大家以後有東西一起吃,有架一起打。你先把這件衣服穿上吧,光著個身子像什麼話。」說著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今天了點小財,有多了個兄弟,我們等下去大吃他一頓。」周圍頓時傳來一陣陣的歡呼。
玄遠看了看周圍那些衣不遮體的孩子,特別是為的那個少年。連大tui都露在外面。而箱子裡的衣服雖然說舊是舊了點,但好歹也算是完整的。心裡面頓時酸酸的,愣在那裡說不出話。眼淚不停在眼眶裡打轉。他能夠深深感覺到他們話裡的真誠,是真的把他這個陌生人當成了兄弟。先前的不快全都煙消雲散,他對這些乞丐們也生出許多親切感來。
「可是……可是,你看你的衣服都這樣了,要不還是你穿吧,我不礙事的,你看我冬天什麼都沒穿,還不是一樣熬過來了嗎。」玄遠忙著道「實在不行,你穿這件,讓我穿你你換下來那件吧。」玄遠心地單純,也很容易感動,別人對他稍微好一點,他便希望十倍百倍地去對別人好。
「看你吹的,那麼冷的天,咱八個兄弟抱在一起埋在稻草堆裡還凍得直打哆嗦,差點凍死在那兒。就你?看你身板也不怎麼樣,老子一耳光能夠把你扇到奧蘭帝國的都去。」說著還露了露他粗壯的胳膊。「叫你穿你就穿了,婆媽什麼。對了你們都過來,大家相互認識認識。」說著一一給玄遠介紹起來。為那個粗壯的少年本名落羽。母親早喪,父親是一個中級蠻牛騎士。(在整個星隕大6,有著嚴格的騎士等級制度,按照等級以及他們能力所能夠控制的坐騎依次劃分為,見習騎士,戰馬騎士,蠻牛騎士,地龍騎士,飛龍騎士,聖龍騎士,以及傳說中的神龍騎士。當然這只是一種籠統的力量劃分。騎士並不一定會騎乘與自己等級相若的坐騎。雖然理論上與同級別的坐騎想搭配可以完全揮出一個騎士的戰力。不過騎士們往往會選擇比自己高一級別的坐騎。而且有許多坐騎是沒有包括在等級名稱裡的。比如魔族的猞猁,光明騎士的獨角獸。甚至傳說中的鳳凰。)他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可是當奧蘭帝國攻入城池之後,他父親英勇地拿起了武器,這一走便再沒有回來。說到這裡時,落羽yao牙切齒地不再說話,臉上的青筋根根冒起。雖然平時悶著不說。但玄遠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在有著和自己同樣遭遇的落羽面前。他再也無法掩飾什麼。把自己所經歷是一切說了出來。落羽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輕輕地安慰著「一切都過去了,這些帳我們遲早是要討回來的。以後有我們在,就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了……」玄遠再也壓制不住眼底的淚水。這兩年來所有的委屈,憤恨,恐懼以及悲傷都找到了宣洩口,不受控制的噴湧而出。抱著落羽嚎啕大哭起來。或許是感受到了他們深沉的悲傷,周圍有許多乞丐也哭了起來。他們中大多是孤兒,許多連名字也沒有,有有的和玄遠落羽一樣是因為qing人們在戰火中喪身,逃荒來到這裡的。平時大家都老大,阿三,小六這樣叫著。當然如果不知道年紀的,就從大概的年齡上排序。實在分不清的就由划拳分出。像阿五和小六就是划拳劃出來的。兩個人年齡相仿,都是孤兒,平時老是抬槓。誰也不肯吃虧。這回加了個玄遠,難免又經過一翻排行。最終玄遠排行第四。
日後使奧蘭,聖光兩國聞風喪膽,不戰而逃的「暗羽兵團」中最核心的「暗羽八騎」便是從現在開始形成的。數百年後,當後世的史學家開始對這些歷史進行考證時。都一致認為「暗羽八騎」之所以在所以的戰爭中大肆收刮,連敵人的褲衩也不放過。那並不是一種戰略戰術,起本質上只是他們在小時侯的行乞生活中所養成的一種習慣。
良久落羽才推開玄遠紅著眼睛道:「都他ma哭什麼哭,我們挨餓的時候都沒有哭過,現在我們有錢了,又多了個兄弟,大家應該高興才是……哭什麼哭,羞不羞啊?」
「可是老大,是你先哭的啊」阿六小聲的說。
「你懂什麼,人家老大那是高興,喜極而泣懂不懂。你以為都像你那麼沒出息啊,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偏偏還要當人家大人家哥哥。你說以前你排五我排六我就忍了,怎麼現在重新排了你還要在我前面。」小七不失時機地落井下石。
「呵呵,誰叫你自己技不如人的。還好意思說我。剛剛不知道誰哭得最凶,連我的衣服都給打濕了。」
看他們兩個又要開始沒完沒了的。落羽趕緊制止到「快別說了,玄遠趕緊把衣服穿上,咱出去好好吃一頓……」
玄遠也不在推辭,過去把衣服拿起來。在手接觸到衣服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身ti裡已經平復的nuan流又開始蠢蠢yu動,卻不再是灼燙的感覺,倒像是朋友間親切的呼喚。而從衣服上也傳來陣陣暖意,彷彿正回應著它的話。本來還顯得有些長大的衣服在穿上身的剎那卻顯得無比的合身。而那種溫暖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雖然現在還是早春,但外面依然有絲絲縷縷的熱氣不停往他身ti湧來。即使自己並沒有運行所謂的「烈火心法」但身ti裡那股nuan流卻緩慢地沿著那條通道運行起來。轉了幾個循環後,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行字,像是什麼咒語。只是還不怎麼清晰,越想看到,就越的模糊。只是能夠隱約地看到幾個大字。「隕龍神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