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杜星如此頹廢,偏偏我又沒能理解清楚杜星這話的意思。聽他的口氣,好像杜月詩犯了什麼大錯一樣呢!難道我暈過去之後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想著,我緊張的問他道:「走上歪路?杜叔叔,你究竟在說什麼啊?我沒聽明白,難道杜月詩她做了什麼……」
我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見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響了起來。我和杜星一齊轉過頭看去,卻看見杜月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病房的門口。她手裡捧著一束花,但是她的眼神卻表現的十分怪異。難道杜月詩聽見了杜星剛才所說的話了麼?我一愣,隨即看見杜月詩眼睛一紅將花往地上一丟,然後猛得轉頭跑了出去。
「哎……」還沒等我出聲招呼杜月詩,她的人影就消失在了病房外面。一陣腳步聲漸漸走遠,之間還傳來雪兒的一聲驚呼聲。
這種情況下,我也顧不得什麼了。緊張的看著杜星,我催促他道:
「杜叔叔,你快點去把杜月詩給追回來啊!我看她的表情好像不太對勁啊!還有,您剛才的話說的也太重了,這讓杜月詩她怎麼想嗎!」
我焦急的催促著杜星,但是他卻是滿臉的憤怒。也許是杜月詩剛才不禮貌的舉動讓杜星生氣了吧?杜星絲毫不移動腳步冷哼一聲說道:
「哼!我的話很重嗎?你看看你現在傷成了什麼樣子,這難道不是她的錯?賈雨啊!如果我不說重一點,難道等她撞死了人才好嗎?」
哎!這父女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杜星這話,我苦笑。我大略明白了一些,估計杜星一定是誤會杜月詩什麼了。但是現在我該說什麼好呢?見雪兒頭朝著走廊張望著走進病房,我連忙吩咐雪兒道:「雪兒,你剛才看見杜月詩了吧?你現在快點去把她追回來!剛才杜叔叔的話說的重了一點,杜月詩她可能有些接受不了。哎!你快點去追吧。我擔心她會出事!」
聽到我這話,雪兒疑惑的看著我。但是總算是知道事情分輕重緩急,雪兒朝我點了點頭之後連忙又跑了出去。
「哼!」聽到我吩咐雪兒去追杜月詩,杜星不滿的哼哼了一聲。不過他倒是沒有阻攔雪兒。只是自顧自的走到窗戶前將窗簾給拉開。
「哎……」我無奈地看著杜星,鬱悶的感歎這個近五十的男人表現得卻像個孩子。想了想,我對一直乖乖坐在那裡不去打擾大人談話的寧寧靜靜笑道:「寧寧靜靜,你們和飛語姐姐一起出去玩一下好嗎?爸爸和這位杜爺爺有些話要說,待會兒再來陪你們玩好不好?」
「嗯!」聽到我這話,寧寧靜靜聽話地從床上跳了下來。一直站在門口冷眼旁觀的飛語徑直走了出去,寧寧靜靜連忙緊跑兩步跟在她的身後。走出病房以後,寧寧靜靜甚至還懂事的主動將房門給關上了。
現在病房裡只有我和杜星兩個人了,我趴在床上不能動彈。只能招呼杜星道:「杜叔叔,你先坐下聽我說好不好?我覺得啊,杜叔叔你可能誤會杜月詩了呢!今天的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發生這起車禍,只不過是因為我賈雨的駕駛技術還沒過關而已。你看你,你怎麼能那麼說杜月詩呢?」
「和月詩沒關係?」見我這麼說,杜星狠狠白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杜星瞪著我說道:「賈雨小子,你以為我是傻瓜嗎?你覺得我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別人的人?行啦!你就別騙我了!之前車禍的事情我瞭解的十分清楚,甚至比你賈雨知道地都還要多!」
「真的嗎?」說到這裡。我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調整表情看著杜星,我笑道:「杜叔叔,杜月詩那個時候可是坐在我的副駕駛座上在呢!你覺得她應該怎麼胡鬧才能造成那樣的車禍呢!首先說清楚,我可不會去救一個想害我的人。」
哎!真不知道杜星他究竟瞭解了些什麼,他怎麼就能如此盲目的去批評杜月詩呢?有這樣的爸爸,也難怪杜月詩會養成那樣開朗反抗的個性呢!
「你……」我的話讓杜星無法解釋,他指著我卻說不出話來。無奈之下,杜星歎了口氣道:「我可是聽當時負責疏導交通地交警說過了,月詩和那幾個闖禍的年輕人十分熟悉。我當然知道你這次車禍和月詩的關係不大,但是我也清楚月詩她喜歡胡鬧喜友飆車甚至膽大妄為不顧他人的安全。你以為我是在說什麼?賈雨你不知道。我家的轎車被月詩她飆車的時候撞壞了兩輛!雖然沒有撞到人,但是以後呢……誰能保證?像今天撞到你的那幾個年輕人,他們被交警詢問的之後都還在那裡吹噓自己駕駛技術如何如何發生這意外都是賈雨你的錯。說的多麼了不起啊,但是這不照樣撞到人了嗎?月詩整天和這種傢伙混在一起,你說我怎麼能安心?」
「……」我知道杜星說地是實話,這讓我沉默了。真搞不懂這杜星在想些什麼。即使杜月詩真的有錯他也不應該說什麼讓我打杜月詩的耳光吧?我是杜月詩的什麼人?要知道我們之間根本就不是很熟嗎!被父親當著別人的面批評,也難怪杜月詩會生氣甚至委屈的跑掉了呢!
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問杜星道:「杜叔叔,這些話你跟杜月詩她說過嗎?」
「沒有。那丫頭從小就不聽我地勸告,我的話對她一點用都沒有。」杜星搖搖頭歎了口氣,但是他地話卻讓我恨不得一頭撞死。天哪!有這樣的父親嗎?自己不努力教導自己的女兒,反倒讓別人的管教?這算是什麼事?無可奈何的看著杜星,我認真的說道:
「杜叔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呢!你既然這麼想,為什麼就不親自去跟杜月詩說呢?她是你的女兒,怎麼可能會不聽從你善意的勸告。我和杜月詩雖然相交不深,但是也知道她很尊敬你這位父親呢!」
我真誠的看著杜星,而聽到我這話杜星更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杜星苦笑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杜星站起來說道:「我這個人吶,一撲到醫學上就忘記了一切。從月詩出生到現在,說真的我還真沒好好和她交流過呢!沒有這個時間啊!我知道我對不起月詩母女,這張老臉更是讓我沒膽量去面對那孩子。說真的……哎!什麼話也別說了,就這樣算了吧!」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杜星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回頭看著我,杜星笑道:「賈雨,說來說去我還忘記感謝你救了我家月詩呢!這樣吧,你住院這幾天就讓月詩她專門來照顧你好了。你替我和她好好談談,最好能和月詩成為好朋友幫我在一邊照顧她。哎……我研究的課題現在又到了緊要時刻,這幾個月估計都沒時間回家休息了,就連像平常一樣見見面估計都……」
話到這裡,杜星走了出去關上了門。而我這個時候還沉浸在剛才杜星對杜月詩那深深的父愛中,半晌沒能回過神來。不久之後雪兒帶著杜月詩來到了我的病房,雪兒小心的揀起地上的花朵杜月詩則靜靜的坐在我的對面。
我已經將剛才和杜星的交談完完整整複述給了杜月詩聽,聽到我那話杜月詩沉默著直到現在。她點頭答應這幾天專門照顧我,但是卻對其他父女之間複雜的關係不作任何回復……
正如杜星所說的,他似乎真的十分忙碌這兩天都沒有在我面前露面。杜月詩雖然很快恢復了爽朗的性格但是卻對杜星的事情一字不提,她甚至每天都能快樂的和我玩笑嬉鬧擺出一副無憂無慮的表情。但是杜月詩她是真的很快樂嗎?,她眼睛裡深深的愁思一直到我出院也沒有消除掉。
直到三天後我康復出院也沒能見到杜星的人影,聽說他研究的東西是某某傳染源所以已經和外面世界隔離了。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道別什麼的都是小事,希望杜星能夠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理清楚和杜月詩的關係吧……
我牽著前來接我的許情的手走出這來過好幾次的醫院,而後面歡送我的僅只有杜月詩一個人。我朝她揮揮手後轉身走下樓梯,卻看見杜月詩忽然一咬下唇朝我跑了過來。滿臉怪異表情的看著我,杜月詩猶豫一會兒下定決心對我說道:「賈雨,我……我已經和以前一起飆車的朋友們徹底分手了。我……我以後再也不去飆車了,這樣一來你應該就滿意了吧?但是如果以後覺得無聊的話,我可不可以來找你?既然我爸爸說讓你照顧我,那你就一定要對我的生活監督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