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惡狠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辛憲,冷笑道:「辛憲你——」
「大王說讓你起來呢,你快起來,地上好冷。」曹節搶在我前面把他拉起來,湊到耳邊柔聲細語的說。
我實在忍無可忍了。猛然站起來,推到面前的矮几,衝著門外喊:「來人——」十幾個親兵旋風般衝進來,齊聲道:「請大王吩咐。」
我擺了擺手道:「把這個辛憲帶下去凌遲處死,問問他們家還有什麼人——誅九族。快去。還有,把王妃曹節關起來——」
「慢著——大王,臣犯有何罪,大王要把我處以極刑。」辛憲躲過侍衛的大手,靈活的衝了上來,似乎想要挾持我。
我突然想起來不對,現在不能殺他,他還沒認罪呢。揮手對侍衛道:「下去,你們先下去。躲得遠遠地,沒有傳喚不能靠近。」
侍衛們都是滿面狐疑,不知所謂。恭敬地退出去。我深吸了一口氣道:「辛憲,王妃說你——你們二人有染,可是實情?」
「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大王,請明察。臣冤枉。」辛憲的表情彷彿剛遭了雷劈,驚恐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眼睛瞪得突出了眼眶。噗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結巴道:「大——大王,臣沒有和王妃私通,大王明察。」
我斜眼看了看曹節。她拂袖站在一邊,只是不住冷笑。一副看熱鬧的架勢。這種表情,倒是讓我的心略微的恢復了幾分平靜。腦筋也好使了。
「辛憲,你是怎樣認得王妃的?」
辛憲不加思索道:「臣在冀州時,經常進宮,自然認得王妃,不但認得曹妃,王后和另外三位王妃也和臣很熟絡。大王,臣是冤枉的。臣不可能和王妃——」
越說越恐怖了和蔡琰、甄宓也認得,聽他講話,關係還不錯嘛?我差點死在當場。一股無法排遣的淒涼圍繞著我「狗奴才,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能夠隨意的出入王宮,說。」
「啟稟大王,家父是尚書令辛毗。」
「辛毗——來人——去把辛毗大人請來,就說他的公子在我這裡。」
辛毗才納悶呢?公子?我們家那有公子,我倒是挺想有個公子的,可是老婆沒那個本事,生了一大堆丫頭片子。他看著傳旨的使者笑道:「專使搞錯了吧,下官沒有兒子。這是怎麼回事?」
使者心道,辛毗大人沒人性,兒子闖了禍,他就想撇清關係,獨自逃生,哪有這麼容易?「大人,在下也不知道,請大人向晉王解釋吧。」
辛毗哭笑不得,心說,我有沒有兒子,關晉王屁事,我跟他解釋的著嗎?他當了大王,能賜我一個縣侯,難不成還能賜我一個親生兒子。真是的!
辛毗越想越覺得可笑,坐在車上一路搖頭歎息。這晉王是不是燒了,好好的折騰人玩?
到了王府,辛毗悠哉悠哉的走進去。心裡還想著,一會兒晉王受窘的可笑表情。老臉上浮滿了笑容。
「參見大王,不知大王找微臣來,有何要事?」辛毗一進門就看到曹妃,旁邊地上還跪著一個瘦弱的書生。也沒在意。關我屁事?
「佐治,佐治。你兒子幹的好事,你自己問他吧。」
辛毗把早已準備好的大笑,端了出來,笑的前仰後合,把堅固的屋頂差點震塌。我真是讓著父子兩個混蛋給氣死了,他還笑得出來。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
「住口,你笑什麼?」
辛毗費了好大力氣止住笑聲:「大王,臣這一生只有三個女兒,沒有兒子。」我愣住了:「你說什麼?那地上跪著的是誰?」辛毗回頭看了看。辛憲頭俯的很低,看不清楚。
他肯定的回答:「臣沒有兒子,這人不是臣的兒子。一定是冒名的,請大王明鑒。」
不是辛毗的兒子,還能經常進宮來。這可真是奇了。我獰笑道:「不是你的兒子。好、好、好,佐治,你可別說寡人沒給你機會,本來寡人還想著衝著你的面子放他一條生路。既然你說不認得。那太好了,來人,拉下去,給我千刀萬剮,查出他的身份,誅滅十族。」
侍衛又像旋風般衝進來,兩人駕著胳膊把人拉出去。辛憲突然抬起頭來,大喊:「爹,爹,你救我啊,救我,孩兒是冤枉的。」
辛毗越聽越來氣,心說這是誰家的狗崽子,非要管我叫爹,這不是坑我嗎?轉過身抬起腳踢過去,嘴裡罵罵咧咧道:「混賬東西,冒名頂替——」
「爹,是我啊,我是英兒。」
腳踢到中途,辛毗就明白了,迅的收了回來,愣在當場,大聲喊:「英兒,你——慢著——慢著——」辛毗轉身跪倒在地:「大王,他犯了什麼法,大王要把他處以極刑。辛毗教子無方,請大王網開一面啊。」
「不是說不認得嗎?怎麼又成了你兒子呢?」我鼻子裡直出冷氣。xiong口一陣陣的憋悶,恨不得拿起g膛。又想讓她看著辛憲受刑,痛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辛毗點頭道:「是啊,臣的確是沒有兒子,這事情冀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老糊塗了吧。剛才還說,這個辛憲是你的兒子,怎麼又不承認了?」
「他不是我兒子。」
「好,太好了,拉出去,快,拉出去。」
「慢著,慢著,大王,她的確不是臣的兒子,他是臣的小女兒——辛憲英。」
「回來——佐治,你可不要信口胡說,小心你們一家老小的腦袋。」
辛毗嚇傻了,結結巴巴道:「大王,小女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得大王如此動怒。」
「你女兒和王妃私通——」哎,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呢!!
「女兒和王妃——大王,你這話臣有些不太明白。」辛毗哆哆嗦嗦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方巾擦汗,不無驚訝的道:「這似乎不大可能吧?」
娘的,是不大可能!莫非是曹節說謊。
「住口,你別跟我裝了,分明生了個兒子,怎麼說是女兒?」
辛毗對天誓:「大王,臣要是會生兒子,就讓臣斷子絕孫!!」靠,這是什麼理論。
「曹節,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我轉過臉去。
「辛毗大人,兒子就是兒子,你又何必抵賴呢,是不是辛公子?」曹節冷笑。
「王妃,你會害死我的,大王,臣真的是女兒身,不可能和曹妃私通的。臣和曹妃,性情相投,關係甚篤,所以經常入宮下棋品茗,都是姐妹之情,確實沒有什麼——姦情——這,也不可能有的。」
「辛憲英,辛憲英。」沒錯,三國裡是有個叫辛憲英的美人。還是個智慧型的美人,在後三國時代,有料事如神的美譽。可那也不能證明他是女人。
「除非你tuo了衣服,向寡人證實?」
「使不得呀,使不得呀。大王,臣的女兒還未出閣,怎能如此失儀。」辛毗嚇得在地上亂爬。
「住口,誰說他是女兒身,寡人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男人。」寧可錯殺不能放過,拿不出證據來,鐵定要死。
辛毗道:「王后和蔡妃能證明英兒的身份。」
我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湊近去看了看這個辛憲,現她果然有幾分『姿色』。
全身呈現出成熟的凹凸輪廓,s型的身材非常明晰,走近一些,還有淡淡的女兒香。方纔我一定是被曹節這個搗蛋鬼死丫頭氣瘋了,所以沒注意到。這麼標誌的美人險些被稀里糊塗的凌遲了。我沒好氣的瞥了曹節一眼,搖了搖頭:「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曹節——你——」曹節道:「你想怎樣?」
「算了,算了,算了。把辛憲英帶到王后宮中驗明正身,如果的確是女兒身,換了女人的衣服,再來見我。如果是男人,休想活命。等等——不行——」ma的,如果是男人,甄宓不是吃大虧了!!
「寡人和你一起去見王后。」
甄宓根本就不用驗證,她和辛憲英的熟悉程度根本不亞於曹節,甚至猶有過之,兩人一見面,就拉起了手,走入內室。過了不大一會兒功夫,一個全新版本的女裝辛憲英就閃亮登場了。
這個時候,一直冷著臉的曹節,已經大笑出聲了。
當辛憲英像從深邃的夢境幽谷中蒞臨凡間的仙子般出現於眾人眼前時,整個大廳之內的目光全都被她顛倒眾生的容貌所吸引。傳說中的智慧型美人原來就是這個模樣。既有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同時xiu長的身ti和淡淡的笑容又透出某種迷迷茫茫的神秘之美。她換上了甄宓的宮裝,頭上來不及挽上髻,就披散下來,中間分開來一道痕跡,像林海中的一條雪路。
甄宓走過來,嗔怪道:「大王真是可笑,這樣的美人也能看成是個男人。」我咳嗽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辛憲英,心想莫非是個妖jing。辛憲英臉色微紅,七情上面,盈盈的跪拜下去道:「大王,臣女該死。」
辛毗氣的直翻白眼,心想你的確是該死,你想把全家都害死是這麼的。衝上前大罵:「混賬東西,你不在家裡學習針織女紅跑到這裡來激怒晉王,你是想死嗎?」
「爹爹,女兒知道錯了——」
辛毗餘怒未息,又害怕,上去要打。被我拉住了。我笑道:「慢著,慢著,事情可沒這麼簡單呢。我還要問她。」
辛毗的心臟咯登一下翻了個觔斗,完了,晉王當真了,怎麼辦?
我繃著臉道:「辛憲英,你為什麼要穿男裝到王府中來?」辛憲英一愣,抬頭去看曹節。曹節不說話。辛憲英一下子晃了,張口結舌,說不出來。
辛毗跺腳道:「大王問你話,你倒是快說,不說的話,就誅九族了。」辛憲英道:「大王,是您讓我扮男裝來的。」
「胡說,寡人什麼時候,讓你女扮男裝了,寡人都不認識你,你信口雌黃。」糊弄傻子呢?你看看寡人一表人才,像他娘的白癡嗎?
「大王,是您派人到我家說要傳辛公子來見。我家中沒有兄弟,只有姐妹,不存在公子之說。小女子一看沒法子,就只有女扮男裝,以免違抗王命。」辛憲英低著頭,眨巴大眼睛。
哎呀,狡辯。不過說的還有點道理。我冷笑道:「寡人又不明白了,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府上又沒有兄弟,那裡來的這一身儒服,莫非姑娘在閨閣中思春有了意中人?」
「沒有,晉王,此事絕不可能,臣一項家教嚴謹,斷然出不了這種事。」辛毗的表情,像是要和我拚命。對於當時的士族來說,這比殺頭還令人難受。
「佐治,不是寡人不相信你的家教,而是事實擺在眼前。令愛若是沒有私情,那裡來的儒衫?總不會是自己做的吧。」【那個時代沒有服裝店,更加沒有李寧,皮爾卡丹】
辛毗瞠目結舌,轉而盯著辛憲英,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入衣領內。辛憲英被老爹看的渾身顫抖,連忙道:「晉王,晉王,那衣服是——你的。」
「我的,胡說,寡人和你又沒有私情,你怎麼有寡人的衣服?」
辛毗呆愣愣的看著我,心說,晉王你可真不是東西,竟然勾我的女兒。辛憲英道:「那衣服是曹妃送給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怪不得看著衣服眼熟了。曹節真是把我玩死了,原來早有預謀。我苦笑道:「辛姑娘這也說不通。曹妃為何要給你男子的衣服,難道你?」辛憲英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把地面站出一個窟窿鑽進去。
曹節不忍看她受窘,替她解圍:「那衣服的確是本小姐送給她的。只因為,她練得一身好劍術,而且經常跟我說,不願躲在閨房裡針織刺繡。但願有朝一日,能上殺場,乘長風破萬里浪。所以,我就想——」
我不住的點頭,心說,你好樣的啊,行,坑我。「你想怎樣?」曹節道:「本小姐心想,軍隊中是不要女人的,我想讓她裝扮成一名男子去從軍,建功立業,揚威荊襄。她船上男裝,我也好把她舉薦給你。可是事到臨頭,我就想和大王你開個玩笑。事情就是這樣,你不生氣吧?」她問的挺輕鬆的。
「我不生氣,不生氣,寡人高興地不得了,高興地想唱歌跳舞,哎呀,真是太有趣了。」我jian骨頭,有毛病!
「臣妾知道大王最是大度,一定不會跟我們這些小女子計較的。大王果然是大丈夫。」曹節故意當著甄宓和辛毗的面用話把我擠到懸崖邊上。
我惹不起曹小姐,老子對付辛憲英還不行嗎?「佐治,既然令愛有志於戎馬,你看看,封她個什麼官銜做做。偏將好不好啊?」
辛毗大跌眼鏡,哭喪著臉道:「大王,您真會開玩笑,她一個女兒家做什麼偏將,還是讓她回家去吧。」
「我不,大王剛才說的可是當真?」辛憲英主動地就鑽入寡人設下地圈套了。
我興奮道:「當真,絕對當真。寡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個人才。辛姑娘你太有才了,不重用就沒天理了。」
話中的諷刺也不知道辛憲英聽懂了沒?照理她如此聰明,應該瞭然。辛憲英動容道:「就是偏將了,大王給我多少人馬?」
我心想,就您老這德行,給個十幾二十個不錯了。「辛姑娘你想要多少?」
辛憲英一本正經道:「昔日高祖劉邦善於用兵也不能過十萬。臣女也不能過分,聽說河北軍是按照『軍、師、旅』團、營』來劃分的,憲英就要四個師吧。」
我像是囫圇吞了煮熟的帶皮雞蛋,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四個師就是一個軍,是十萬人,你瘋了——有,有何能耐,口出狂言。」
辛毗氣的渾身哆嗦:「反了反了,我是管不了你了,大王,把她關起來,這丫頭瘋了。」
辛憲英是不是在閨房裡悶的太久,變傻了,開什麼國際玩笑。我搖頭道:「我只能讓你做個團長,手下士兵五千人,你要能升任再考慮封你為師長。你做不做?」
「做、做、做」辛憲英連聲的答應,充分便打出了要大兵打仗的決心。她以為是打遊戲機呢?哪有這麼簡單。
「明天到軍營上任吧。你隸屬於第十八師,師長是——胡車兒。」看看美人遇到愣頭青該如何應付?胡車兒不修理她才怪呢。
「對了,你記得女扮男裝了再去,軍隊裡沒有女人。」
「是大王。」「大王——大王——不能啊——」辛毗著急過度血壓上升,昏死過去了。真是的,這能怪我嗎?這是毛遂自薦的結果嗎?我一點也不自責。
第二天辛憲英上任之前又來找我,說是想到有仗打的前線去,體驗一下萬馬奔騰、笑談渴飲匈奴血的豪情滋味。
我越看她越像愛做夢的無知少女,只怕真到了那時候,幾顆血淋淋的人頭,能把她嚇哭。你死我活的沙場上可沒有人憐香惜玉,哭得聲音越大,死的就越快。心裡暗自搖頭,歎氣道:「現在沒仗打,等上前線的時候,讓你做先鋒。」辛憲英頗為失望,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了聲:「遵命。」就去軍營上任了。
剛才忘了問一句,她老子被氣死了沒有?!!
戰況說來就來,後晌,徐庶來報,蔣義渠有飛鴿傳書到,說是荊州宛城、新野境內生了奇怪的事情。具體情況是這樣的,南陽郡此從今年五月進入夏收秋種的季節以來,乾旱無雨,呈現出千里大地驕陽如火的態勢。毒辣的日頭,使出渾身解數,將大地上的水烤乾。稻田里拔出一道道的裂縫,禾苗都快枯死。
蔣義渠暗叫倒霉,連忙和荊州文官蒯越、楊儀、蔣乾等人商議。最後一致決定打井救災。既然晉王把這麼重的擔子放在咱們肩上,可不能丟人。於是,組織換防的士兵五六萬,動民夫五六萬在南陽郡境內打井。
ma的,該著蔣義渠點背。要不就是旱情太厲害了,有的地方一口井打下去四五百米,捧上來的還是乾硬的紅土,一點水分也沒有。半個月下來,十幾個縣,只有三口井打出了誰,連個屁用也不管,都不夠那些打井的民夫和士兵喝的。眼看播種秋涼的季節快到了,這可怎麼辦呢?蔣義渠,在襄陽、樊城、鄧縣、江陵等大城市貼出了招賢榜。招募有能力會打井的工匠。果然先後有兩人應徵。這兩人是在獄中應徵的。千年因為偷著挖了漢武帝的茂陵被關進去的。本來是不指望出來了,沒想到有人出榜招賢。兩人一合計,挖洞?那是咱拿手的,應徵唄。蔣義渠找到兩個盜墓賊。
人家一看蔣義渠打得井,就咂嘴搖頭:「這井打得挺好沒錯。就該在這地方,照俺們的經驗肯定有水?」蔣義渠和氣的說:「那怎麼打下去四五百米一滴水也不見?」
一個黑瘦的泥腿子工匠道:「淺,還是太淺。這麼悍,在打深一些。」另一個也附和:「對,就是這意思。」
蔣義渠一聽專家這麼說,毫不猶豫,命令士兵們:「在打一百米。」士兵們都不敢下去了,那有這樣打井的,這分明是挖地道嗎?人在裡邊都缺氧,喘不過氣來。一個士兵砸著嘴對將以渠道:「大將軍,這個弄法不行。俺從沒見過這麼深的井。俺見過的最深的,也就是兩三百米的意思。再說了下面的土質越來越硬,挖起來很吃力。」
蔣義渠歎氣道:「沒法子,你在挖一百米,如果還是沒水就算了。」心想,我也算盡了全力了。五百米的井,歷史破天荒頭一遭。光是送繩子到底,也要三炷香時間。兩個盜墓賊一聽,揮特長,立功贖罪的機會到了,自告奮勇:「將軍,讓俺們兄弟下去,別說是一百米,就是在我三百米,也沒問題。」
蔣義渠心說,人才就是人才。慷慨的說:「如果除了水,我寫奏章,讓晉王給你們封侯。關內侯。」這兩個小子大字不識,什麼『關內侯』『關外侯』不知道什麼意思,反正是個『猴』就行了。心滿意足,拍著xiong脯子保證:「明天就見水。」
第二天果然見水了,不過蔣義渠的眉頭皺的更厲害,差點把兩個人才掐死。「怎麼是黑水?這是什麼玩意,味道有點像——桐油。」
兩位資深盜墓賊,一不小心,挖出了一口油井。
不知道什麼原因,當天夜裡生了規模不小的井噴,方圓幾十頃土地都被黑糊糊的腥臭的桐油淹沒,第二天被太陽一曬,表皮都凝固在一塊,硬邦邦的。用劍尖戳開,下面還是粘糊糊的黑油。【新野,河南油田所在地】
弄巧成拙。本來想要立功,這下闖了大禍,失去土地的居民,覺得生路斷絕,坐在田間地頭嚎哭。
蔣義渠覺得邪門,恐怕不是好兆頭,立即飛鴿傳書報告了這件事。
徐庶也覺得很邪門,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莫非是連年征戰,殺戮太重,上天示警。臣的意思,大王不如去東郊祭祀天地。然後讓陛下下詔大赦天下。」
連三國中最有見識的人物也飽受封建迷信的毒害,無稽之談。要是在前生,現了一個油田,老子可就要上福布斯富排行榜了,這是好事呀。
「好兆頭,好兆頭,元直,這桐油可是征戰的法寶,他的好處可是太多了,這不是霉運,這是好兆頭。你不信,我告訴你,有了這些桐油,東吳就死定了。等著瞧。告訴蔣義渠,升任荊州都督,賞黃金五百兩。這個是大功勞。給那兩個盜墓賊封列侯。」
徐庶心說,你是有錢沒處花,還是失心瘋了,淹沒了幾十頃良田,還立了功勞。徐庶道:「這似乎賞罰不明,蔣義渠雖是晉王愛將,也不能如此偏袒,他是有罪的。」
「元直,蔣義渠的功勞日後自會顯現,你放心,我不會偏袒他的。告訴他,讓他領著那兩個盜墓的,換個地方挖井,一定要挖出水來。」
徐庶yu言又止,意思寫在臉上,認為根本是胡鬧。可是我態度堅決,他也不再說了,下去飛鴿傳書了。
蔣義渠一直在等著處分呢。
兩個盜墓賊更是嚇得要死,哆嗦的像待宰的耕牛。沒想到命令下來,不但不罰反而獎賞。蔣義渠自己都傻了,不明白晉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過了兩天,命令又下來了,命他派兵兩千,製造木桶,日夜不停的開採桐油,裝滿木桶運到江陵。消息一定要嚴格封鎖。運送的大車上蓋上厚厚的稻草。有人問起來,就說是軍糧。
雖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蔣義渠還是嚴格而及時的執行了中央軍委的命令。開始開採桐油。
在兩個盜墓賊侯爺的幫助下,終於又有五十多口井,打出了清澈、冰牙的泉水。南陽郡近八成乾枯的土地得到了灌溉,順利的種上了秋莊稼。那些沒有種上糧食的,從淮南運糧接濟,還好乾旱的面積並不是很大。可以解決。
開採桐油從五月中一直進行到九月底。眼看深秋已過,樹葉紛紛飄墜,青綠的樹幹成了光禿禿的鬼爪直刺蒼穹。井沿上結了厚厚的一層白茬凍霜,桐油也開始凝固了,士兵才停止下來,用巨大的木板封閉了井口。據蔣義渠統計,油井日產油一百桶,四個月共計開採一萬三千桶。厚厚的油脂差不多能夠覆蓋整個襄陽城了。蔣義渠最最納悶的是,這桐油怎麼沒完沒了呢,無論怎麼開採,總是會咕嘟咕嘟的冒出來。
蔣義渠把這麼多桐油運到江陵,引起了孫權和劉備的警覺。兩人心裡都在想,袁兵哪來的這麼多軍糧,莫非把全國的糧食都運來了,準備對東吳用兵。
諸葛亮笑了笑道:「此必是袁熙的疑兵之計,為的就是恐嚇孫權,讓他老實一點,最好乖乖投降。」這次猜錯了。
在漢陽也住了一段時日了,劉備這幾天正催促諸葛亮兵東吳。嬉皮笑臉的問道:「軍師,咱要是再不動手,可就沒機會了。」
諸葛亮微笑道:「主公勿憂,我估計過些日子,東吳大軍就要撤離。二十幾萬人馬長期在江邊駐紮,糧食轉運困難,民間疾苦。東至將近,氣溫驟降,江風凜冽,將士們不勝其苦,袁軍已經撤退,孫權定會把大批兵馬撤回防地,輪流駐守的。」
劉備連連點頭:「有理,有理。與我不謀而合。」諸葛亮暗地裡撇嘴,和你不謀合嗎?
劉備道:「只要江夏兵馬撤走,我軍便乘勢佔領夏口、樊口,而後出兵東吳,必得江東六郡也。」諸葛亮道:「孫權愚蠢,中了袁熙的合縱之計。亮料袁兵不日就會南下。若主公不取東吳,遲早也讓袁熙取了。」
劉備憤怒道:「袁熙狗賊就是不知足,聽說他最近又平定了遼東,我要是有這麼大的地盤早就安分了,誰像他一樣貪得無厭。」
諸葛亮道:「東吳怎麼還沒動靜——」
「報,主公軍師,江面之上忽然幾百隻大船揚起風帆,東吳駐江夏大將呂蒙帥大軍撤回京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