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沖對這個策劃做了補充:「陳震要是同意投降,李嚴就沒問題了。要是說不通,立即就把他和李嚴兩個一起收拾了。否則咱們性命難保。」說完站起身來;「我去找陳震,事不宜遲。你去召集百十名刀斧手,埋伏在我家裡,如果說不通,二話不說,給狗ri的摘了腦袋。」
完全沒有內疚感。叛變一個軍閥而投降中央政府,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樣合情合理。李盛躺在王沖家舒適的榻上,美滋滋的睡著了。身上累的不得了,一顆心卻潮水般的澎湃著,他知道今天將決定他的一生。陞官財,封妻蔭子;還是死亡?
李盛聽到戰靴踏地的聲音,驟的睜開眼睛,瞧見王沖身邊站著一身戎裝面色bai皙的陳震。陳震也看到了他,他是被王沖從城樓上拉下來的,都沒顧得上換衣服。
嘎登、嘎登的戰靴聲音響到開門的那一瞬間,便戛然而止。陳震推門進來,站在門裡就再也抬不起腳來,臉色唰地一下子變黃了。事情的展正好應了兩人先前的推測,陳震輕而易舉的選擇了最好的結局。陳震一看到李盛就知道不對了,他是個極品的聰明人,從小就飽讀詩書,肚子裡的鬼點子多的是了。李嚴派李盛出去打探消息,;李盛一路跑回來了,居然沒有去見太守,而是躲在王沖家裡,還把自己騙來。這種嚴峻的生死存亡的關頭,傻子也能猜到他想要幹什麼了!!
陳震的身子,像被人點了穴定格在門口。喉頭咕咕的出乾澀的響聲。
李盛翻個身子,利索的從榻上跳起來,走向門口:「陳先生,這個參軍做的還滿意嗎,想不想挪挪窩,高昇一步?」陳震似乎是挨了一錐子,身ti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蠟黃se的臉,瞬間變紅,笑了笑伸出手道:「我明白你們兩個叫我來的意思,形勢我也明白了。」隨之握住李盛的手;「其實,我今兒一天都在盤算這件事,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回來了,你來的太好了!」陳震知道自己的性命只在轉念間,進一步誠懇的證實:「其實,我到這裡來就是想要和王沖兄弟商量這件事的,咱不能一條道走到黑。袁丞相未必就比劉備差了。投降誰,不是投降啊。」王沖大喜,他和李盛都沒想到,陳震如此配合,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事情就辦妥了。三個人的胳膊互相箍抱著肩膀達成了默契。
陳震甚至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在院子裡埋伏了刀斧手,準備要拾掇我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了。我不生氣,這是要命的事情,放到誰身上,都要小心謹慎。我生氣的是,老李,你我認識了快有十年了,可這麼大的事情,你信不過我,你先和王沖說,再和我說,就是那我當外人,要不就是把我給看扁了。」李盛一時語塞。
王沖笑著打圓場:「誤會,誤會,其實我們也只是談了兩句,還沒有具體說呢。」李盛苦笑道:「我要是最後跟王沖說,那他也會說出,你方纔的那番話,是不是?」三人一笑了之。心裡都想,識時務者為俊傑,管他呢,干了。李盛道:「現在商議投降的事情吧。」陳震笑道:「這事萬無一失,今晚我和李嚴換防,是我的士兵在守城。李盛你的士兵,正在保護太守府和眾官的家眷。先派兵把李嚴抓起來再說。」王沖道:「你讓部下卡死城門,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要堅持到天亮。」
「先安排一下,我們去見李嚴,先禮後兵嗎?」
李嚴看到王沖和陳震一起進來就眨眨眼睛滿腹狐疑了。此刻已經是三更天了,他早就睡下了,這個時候,把他叫起來不知道有什麼事?而且陳震應該在城頭上才對呢。?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們兩個一起過來?」
陳震直截了當道:「大人,成都要完了,我們投降吧。」王沖冷冷的說道:「是投降袁丞相。」
李嚴張了張嘴,沒說出話,虛汗一下子佈滿臉孔,眨了兩下眼:「我聽說李盛已經回來了是吧?」
「回來了。」李盛從門外答應了一聲,從外面闖進來,手裡還提拉著一個人。那人被打昏了,像個麥捆子一樣被扔在地上。那是李嚴的副將吳粲。李嚴方纔還想著靠吳粲來反敗為勝了,沒想到人家先下手為強了。李盛道:「李大人,投降吧。」
李嚴瞪起了眼睛:「我是太守,投降要以我的名義,要不,老子誓死不從。」陳震鬆了口氣:「好好,頭功當然是大人的。」
第二天一早,城頭就豎起了白旗。於jin騎馬巡視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了,立即去見張郃、趙云:「城頭掛白旗了,是不是投降了。」趙雲和張郃激動地站起來,門外有人報告:「犍為參軍陳震拜見,說是來獻降書的。」
「快,快請。」趙雲一下子竄到門口。
雒城的戰鬥進行到第四天,距離軍令狀的期限近了。張任果然不好對付。劉璋又派了兒子劉循率兵五萬到城中做監軍,另外派大將扶楚率兵三萬,在城外大路紮下營寨和雒城形成犄角,抵抗袁兵。
文丑和張繡已經分別和張任交過手。文醜的營寨在北,靠近涪水,張任便設計派吳蘭率軍去挖通河道,水淹大寨。結果文丑軍損失慘重,退後五十里紮營。張繡陣前和張任交手,中了誘敵之計,差點被吳蘭雷銅張任任夔四人斬殺。
郭嘉拿著張松畫的地理圖本看了一夜,清晨叫王平來問:「這裡畫的,山北有一條路,可以攻打東門,山南有一條路可以攻入西門。不知道地勢是否平坦。」王平道:「大路平坦,小路非常難走,一般不會有人從那裡過。」
郭嘉道:去見丞相。」
我一看郭嘉進來就知道他想到了破張任的計策。慌忙問道:「是不是有辦法了。」郭嘉道:「多虧了張任的地圖。我有一計,可捉張任。」我拿眼一瞥地理圖本,心想,壞了,他是不是想要出龐統的那條找死計策。奉孝,你可千萬不能輕生啊!
「丞相,你看,我軍營寨之前,大山橫亙,過山就是雒城。正好有一大一小兩條山路可以入城。蜀將扶楚,已經率兵當道下寨,擋住了大路。我們只要去走小路。」
真是這條計策?我趕忙攔住:「既然只有這一條路走,敵人定有防備,我們還是不去了。」
郭嘉詭笑道:「要去,一定要去。嘉已經斷定,小路之上必有伏兵,而且肯定是張任親自埋伏。」
「你怎麼知道。」
郭嘉道:「很簡單。張任一向主張進攻,前幾天每天都出城劫營,一刻也不閒著。可是自從劉循到了軍前。雒城的戰略立即變成了被動防守。收縮兵力,堅壁清野,不派一兵一卒出戰。我料想,張任和劉循在軍事上有分歧。如果張任向劉循提出小路設伏的建議,劉循一定會趁此機會,趕跑這顆眼中釘的。」
我心中一動,郭嘉的目光終究是比鳳雛要高上一籌。又或者,當年的龐統在和諸葛亮較勁,太急功近利了。郭嘉道:「張任若不在小路設伏,我拿他沒辦法,若是他去了,就別想再回到雒城去。」
我斬釘截鐵道:「他一定會去。而且,我猜想,他會在落鳳坡這個地方埋伏。」郭嘉笑道:「咱兩兒不謀而合。我已經派裴豹去探過地形了。落鳳坡這裡山勢險峻,樹木叢雜,有進路而無退路,隱蔽性強,善於用兵的人都會在這裡埋伏。我們就在此地活捉張任。」
我道:「道路狹窄,敵人以逸待勞,怎麼捉。」郭嘉道:「把你的寶貝鐵浮屠借我用用,保證讓張任死無葬身之地。」我楞了一下,搖頭道:「不行——」郭嘉跳腳道:「為什麼?」
「因為鐵浮屠有缺陷,最怕火攻,在平原上作戰天下無敵,一進入山區就很危險了。」
郭嘉笑道:「嘉早想到了,這點你放心,張任他是不敢放火的。那裡植被太茂密了,如果放火,跑的慢點,連自己也燒死了。我估計他會放冷箭。」我擔心道:「你不能去,我派文丑和張繡去。」郭嘉奇怪道:「誰說我要去?誰說的,給我站出來?我是文官,這種事做不來。」這種態度,比龐統要強多了。
文丑和張繡接到命令之後,二更造飯,三更開拔,張繡充任先鋒,文丑在中軍壓陣。為了保險,所有人全部挑選黑馬。連一顆白毛都沒有。人馬不多,總共三千鐵浮屠,前後軍各一千五。黑燈瞎火的,前軍只打一隻火把,mo索前行。
烏雲遮月,天空黑如鍋底。
張任果然在山坡上埋伏,因為害怕bao露,所以只帶了三千人馬,全都是資深jing准的弓弩手。黑夜裡,看到張繡手下只打著一隻火把偷偷momo的向前行進,張任心中暗笑,這是害怕bao露行蹤,想趁機偷襲城池啊。其實郭嘉這樣安排,是害怕bao露鐵浮屠。
張任想著要捉袁熙立大功呢,對手下道:「別出聲,把前軍放過去,等到袁熙來了,給我亂箭射死。」
文丑和張繡來的時候,聽了郭嘉囑咐,知道張任一定會在落鳳坡埋伏,怎能不小心準備。我讓兩人都穿了三層甲冑,才放出來的。眼前虧是不能吃的!文丑正被甲冑壓得喘不過氣來呢,突然藉著僅有的一隻火把的微光,看到道旁一塊,被荊棘掩映的石壁上刻著落鳳坡三個字。心想就是這裡了,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對身後的鐵浮屠道:「大家小心,不要出聲音,快走。」
山坡上的張任看不清楚說話的人是誰,卻知道必定是大將。娘的,就算是殺不了袁熙,也砍斷他一條臂膀。:「放箭,對著那個軍官射——」山坡上號角聲起,一陣瓢潑大雨般的飛蝗,撲出草叢——
文丑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一聽到號角聲,立即滾落馬鞍。饒是如此全身也中箭二三十隻。不過沒用,全都被他的鎧甲給擋住了,有的夾在鱗片中,掛在身上。張任以為文醜死了,大喜過望,指揮士兵射鐵浮屠。一陣瓢潑之後,率領士兵從茂密的山坡上殺下來。喊殺聲震的樹葉瑟瑟而落。黑糊糊的看不清楚,反正張任聽到一片慘叫,袁軍士兵騎馬逃跑,挺混亂。張任覺得,這場仗已經打贏了。
英勇衝下山坡的張任現情況和他想像的很有些出入,方才中箭慘叫的袁兵,全都安然無恙的端坐在馬上。混亂似乎也是裝出來的。卡卡金屬碰撞的響聲,讓他感到很詫異,以前沒聽到過。而且那些馬上的騎士,似乎都在閃光——
文丑大笑著從地上爬起來跳上馬背:「張任匹夫,中了郭先生誘敵之計也。」飛雲槍猛然刺穿一個衝殺下來的蜀兵,屍體被甩了出去。緊跟著忽哨一聲,身後的鐵浮屠戰士,向前突進。幾千隻火把同時點燃,一下子照亮天宇。
「怪物——怪物——」張任倒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這麼多的弓箭射到身上,安然無恙,原來袁熙豢養了一匹鐵皮怪物。「快跑——」
張任亡魂喪氣,帶頭向後跑去。他手下的兵全都是步兵,那裡跑得過文丑和鐵浮屠,沒幾下就給追上了,銜著尾巴,一頓死命的砍殺,蜀兵根本不能還手,騎在馬上的鐵皮怪物,刀槍不入,射箭也彈回來,奔跑中的士兵,一陣陣絕望,紛紛跪倒在路邊請降。快要到小路出口的時候,張任身邊也就剩下那麼四五十人了。他還是不停地跑,他要跑回去報告王子,袁軍中有一批鐵皮怪物。
「匹夫,那裡走,張繡在此恭候多時了。」一個黑大漢擋在眼前。張任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放了一隊袁兵過去,原來人家已經等在這裡準備給我生擒活捉了。
沒那麼容易,張任大吼一聲,跳起來,砍向張繡。他身後的五十幾個士兵,看到張繡身後的鐵皮怪物,二話不說,稀里嘩啦的跪倒。只剩下張任一個,拚死抵抗。張繡像逗著玩似的,和張任交手四五招,一槍點戳在張任的喉嚨上,冷笑道:「把張將軍綁起來,押回大營給主公處置。」天沒亮的時候,張繡壓著張任進來了。
我正在想著怎麼和劉備拚命地時候,突然看見了張任背縛著雙臂站在帥帳的敞亮處。張任的年紀也不小了,眼角和額頭的皺紋非常粗深,青色的鎧甲被麻繩抽拽的很不周正,盔嬰被打沒了,頭頂的頭已經稀疏、紊亂。一雙眼睛裡略顯懊喪,卻絕無一絲畏怯。他很安靜的站在屋子中間。沉靜的眼神和平靜的臉色顯示著他的自信。我依然穩穩的坐在軟墊上,兩隻胳膊肘撐住雙腿,十指交叉一動不動的側頭瞪視著。我翻了一下眼皮,心裡想著應該怎麼對待這個人,照理說這樣智勇雙全的虎將,要收服才好。可張任雖然厲害,卻有著一身傲骨,骨頭硬的不得了。他是不會投降的。對這個人說什麼傲視和蔑視的話,他也聽不進去。怎麼勸降也是白費口舌,張任只效忠劉璋那個腐朽透頂的政權。
但是一句也不說,我的情緒也難以平復,畢竟是舉世罕見的大將啊。
我從地上站起來,緩緩的走到張任的當面,緊緊地盯住那雙眼睛。張任並不畏怯也不躲避,沉靜的盯著我,兩雙眼睛就那麼對持著。我笑了笑,很有誠意道:「你,投不投降?」張任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又問了一句:「投降的話,可以做益州刺史。」張繡道:「我先把他關起來,讓他想想。」
張任這時才吐出一句話:「給我一刀,我痛快了,你們也省的麻煩。回頭我和蜀王也有個交代。」
郭嘉正好衝進來,本來笑著,看到張任就閉了嘴,招呼張繡道:「捉住了,好了,好了,我這裡有個取雒城的辦法,咱們來商量商量。隨之走到張任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來聽聽,看看我的計劃,能不能把你效忠的那個窩囊蜀王,趕出成都去。」張任沒想到郭嘉要這樣的折磨他,嘴唇白顫動,臉色一下子變青:「只求死。」張繡冷笑了一聲,兩手按在他肩膀上,強把他壓到地上坐下了,張任一陣心酸,歪側著腦袋閉上了眼睛,一聲歎息。
郭嘉看了看帳外越來越暗的星光:「咱們抓緊開會,午時之前,攻破扶楚營寨,直搗雒城——」
張任被砍了,用來祭旗。為了達到恐嚇扶楚的目的,人頭就掛在卓膺、向存、鄧賢的旗桿上。這三個都是降將,按照攻心的策略,派他們去攻寨最好不過了。
張任被捉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守軍的主心骨被抽掉了,人心惶惶。恐怖的氣氛,像烏雲一樣籠罩著蜀兵。
攻打大寨的戰鬥一點也不激烈。弩炮師的石機和飛梭巨弩壓得寨內的守軍喘不過氣來。當袁兵攻到寨門門前,才現守軍單薄的根本不像守備的樣子。很多士兵趁著天色沒有大亮,順著曲徑逃向山林了。攻入大營後,望風而逃的蜀兵阻擊更加像是一道木樁腐朽的籬笆。袁兵在摧枯拉朽。
扶楚帶兵頑抗,被副將張翼,從身後一刀端掉了腦袋——
袁兵休整一天,第二天在眾多降將的簇擁下,我帶著十萬袁兵,齊聚雒城。劉循可不是個花花大少,這人比他父親要強的多了,也許他做了蜀王,益州會強大起來,可是遺憾的是,他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城下的降將罵陣,一個勁的現身說法。張翼、向存等紛紛出場,勸說軍民投降,金票mei女大大的。劉循大怒,站在城頭大罵眾人,下令吳蘭雷銅帶兵出戰。兩人很英勇的率兵殺出,吶喊著衝到袁軍對面,一起下馬:「丞相,我二人願意投降。」
我差點氣死,心說你們兩個白癡,要投降,為何不捉住劉循給我獻上來。笨死了。
劉循更加生氣,差點翻白眼摔死:「你們,你們兩個王八蛋,我——」任夔怒道:「公子派末將出戰,我一定將二人碎屍萬段。」劉循心道,你少跟我來這套,放你出去,肯定投降。沒好氣道:「堅守城池,不得出戰,誰要出戰,就以叛逆論處。」任夔沒想要投降,他是冤枉的,不過他理解劉循。吳蘭、雷銅這兩個也太不是東西了!!
我當即派將,就讓吳蘭守東門、雷銅守南門、卓膺守北門。剩下西門不守。我覺得這個大王子,今晚很有可能逃亡。
郭嘉等人也是這樣認為的。劉循已經銳氣全失了,一定會逃回去見他老子的。張繡建議活捉,郭嘉道:「不要,讓他回去見劉璋,這樣劉璋才能放心投降。如果捉了劉循,外面謠言四起,說劉循死了,劉璋一怒之下,會投降劉備的。」張繡深深佩服。
劉循一到晚上就從無人防守的西門逃之夭夭了。臨走的時候對任夔道:「我去成都求救兵,你務必堅守半個月。等救兵前來。」任夔連連點頭,賭咒誓,說:「王子放心,甭說半個月就是一年又怎樣,沒問題。」劉循又給他封官許願,並且誇獎一頓,說任夔盡忠職守,天下名將,百戰百勝,國家柱石。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然後拍pi股走人。
任夔也不跟他客氣,望著劉循的背影消逝的方向,向手下說了一句:「快,開城投降,組織居民夾道歡迎袁丞相。娘的,風頭都被吳蘭雷銅這兩個王八蛋搶光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大官封賞。狗東西,投降也不叫我一聲。」挺生氣的。
袁軍在一片鮮花、歡呼中進入雒城。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鄴城。
任夔把歡迎儀式搞的熱熱鬧鬧,甚至找了幾個濃妝艷抹的村姑上來獻花。還請了四五個老學究上來跪倒在馬前朗誦詩篇;「天地往復兮,高祖未央。天道糜常兮,今有丞相——」這分明是有勸進的意思。我坐在馬上坦然受之。一邊側著眼睛看看郭嘉的神色。郭嘉神色如常,還有幾分興奮,他是贊成稱帝的。問題出在荀彧和趙雲的身上,我不知道這兩個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念完了詩篇,任夔從文武眾將中伸出一隻胳膊,大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丞相萬歲,丞相萬歲。」早已經準備就緒的民兵隊伍立即響應,叫聲滔天:「萬歲,萬萬歲。」任夔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丞相,劉璋逆賊,抵抗天兵,罪不容攝,末將任夔對其苦口婆心屢勸不從。臣心實在恨之,請丞相讓末將做先鋒,去攻打成都吧。嗚嗚嗚嗚」嚎啕痛哭。我心想,娘的,你還真是忠臣。搞這麼多的花樣不就是為了陞官財嗎。行,沒問題,這樣的人越多越好。一定滿zu。
我急忙下馬,攙扶起來,撫其背道:「任將軍,真是忠臣,本相封你為護軍將軍,兼任南安太守,封關內侯。明日給將軍兩萬兵馬,奔赴成都。這破蜀的頭功讓給你了,你要好自為之。」
不但是任夔大喜,很多大臣都高興地不得了。這幾句話,說明了兩個問題,第一,袁熙厚待功臣,投降不吃虧。第二,袁熙是喜歡別人拍馬屁的,伺候這樣的主子油水比較多,也好混的多。又是一陣歡聲雷動。
來到府衙,分賓主落座,大將、降將、文官齊聚。先是一群美人上來輕歌曼舞。都是怡紅院的紅姑,任夔找來的。然後,大擺筵席,大吃大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