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201. 第二百零一章東躲西藏
    張松回到益州,正好遇到大司空陳群。劉璋對陳群的態度很冷淡。陳群這些日子,接觸了不少益州官員,初步瞭解了,劉璋派闌圃入羌的意圖。所以一再的向劉璋表示,曹丞相願意和益州結盟,共同對付張魯。

    劉璋雖然冷淡,但也還不敢徹底的拒絕。他在等張松的消息呢。

    張松回到成都,連家門都顧不上進,直接來面見劉璋。劉璋等的正著急,聽說張松回來,忙迎出門口,劈頭蓋臉的問一腳踏進門的張松:「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張松急忙跪下行禮。劉璋火急火燎的把他拉起來:「都什麼時候了,先生還有空磕頭。趕快說說,袁熙怎樣答覆的。」

    張松抬起頭,大喜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袁熙已經答應為主公排憂解難。並且在陛下面前保奏主公為益州牧、成都侯,行鎮西大將軍事、都督益州、漢中兵馬。張魯也要受主公挾制。以後他還狂的起來。只是——只是——」【在這之前,劉彰的益州牧屬於自封,沒有得到朝廷認可。】

    劉璋剛笑了一聲,又憋回去。等著張松,心說,你怎麼大喘氣。「有話直說,快。」

    張松道:「丞相雖然封賞,可陛下對主公卻——」劉璋腦門冒汗:「陛下——怎樣——」張魯歎氣道:「陛下對主公頗為不滿,還有些震怒,說你——說你招兵買馬,圖謀造反。已經下旨讓漢寧太守張魯去調查取證。此事在松還沒到洛陽之前,已經下了聖旨了。」其實張松根本沒見過漢獻帝。

    劉璋嚇得臉都黃了:「陛下當真這麼說的?無中生有,無中生有。我劉季玉根本沒有篡逆之心,這簡直是空穴來風——」

    張松冷笑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主公,此事,袁丞相已經替你向陛下解釋過了。丞相和陛下據理力爭,言辭懇切。為了主公,不惜和陛下生爭執。最後勉強把陛下說服。丞相說:劉季玉乃是漢室宗親,一向坐鎮西南,忠心不二,為大漢忠臣。如果他要造反,早就反了,何必等到北方已經平定的時候呢?這不合情理——」

    「對!對!對!」劉璋臉色慘白又感激不盡的說:「丞相說的有理,就是這話。」

    張松歎息道:「可是陛下拿出了證據!!」劉璋怒道:「胡說,老子根本就沒造反,那裡來的證據,定時偽證。」

    「陛下拿出一封奏折,憤怒無比的扔在地上,對丞相道:你自己去看吧。劉季玉是漢室宗親。劉景升也是,景升的兒子劉琮自然也是。假若照你說的,宗親都是忠臣。這份奏章怎麼解釋?」

    「什麼奏折?」劉璋臉膛紅,熱血上湧。

    張松低聲道:「是,鎮南將軍劉琮參奏主公謀反的奏章,上面言之鑿鑿,說主公種種不法,請求陛下准許他率軍徵繳——」

    「啊!劉琮小兒,怎麼和他父親一樣,簡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舊恨未除,又添新傷。氣死我也。」劉焉就是被劉表給氣死的。兩人其實有殺父之仇。

    張松拱火:「袁丞相,用自己的爵位給主公作保,確保主公,沒有反心。陛下才熄了雷霆之怒。對我說:張別駕,你把這封奏折拿回去給劉季玉看看,讓他給朕老實一點,不然小心頭上的腦袋。看在丞相面上,這次就不計較了。袁丞相,又站出來,為主公討封賞。說主公這些年,抵抗羌兵入侵,頗有功勳。要委以重任。可是——」

    劉璋對漢獻帝有了火,惱道:「可是如何。」張松道:「陛下的意思,封賞沒問題,讓袁丞相斟酌辦理。可是,仍然要派張魯率兵入川調查。」

    劉璋一下子跳起來:「我與張魯有殺母之仇,他豈能善罷甘休,讓他入川,我性命休矣。沒門。傳令,立即派人守葭萌關,張魯一到,立即射殺。」

    張松為難道:「這只怕有抗旨的嫌疑。袁丞相倒是有一條計策,可以幫助主公——」劉璋雙眼閃光:「計將安出。」張松道:「丞相的意思,要主公,親自寫一封奏折,派人送去洛陽,向陛下解釋一切。丞相從中斡旋,一定讓陛下收回成命。」

    劉璋心裡對袁丞相感激的如同再生父母,卻不知,那可惡的袁丞相正想著怎樣把他扒皮抽筋呢。「好,我這就去寫奏折,不過,派誰為使節,送去好。」

    張松心想,袁丞相說我兄張肅,將會對我不利,那不如就把他派到洛陽去好了。當下拿出舉賢不避親的派頭,施禮道:「廣漢太守張肅,可擔此重任。」

    劉璋心想,究竟是親兄弟,有好事,總忘不了;「好,就派張肅前往。」張松皺眉道:「有袁丞相為主公說話,看來問題不大。可是,荊州方面該怎麼辦?劉琮小兒如此混賬,如果主公,不聞不問,天下諸侯必然笑話呀。」

    劉璋從緊閉的牙縫中沁出一句:「我當親帥大軍前往討伐。」張松道:「不必,還是防備張魯重要,至於荊州方面,可派平寇將軍劉瑁、江州太守趙韙、軍議校尉法正偏將軍劉巴起兵三十萬前去征討。定可報捷。」

    益州人才濟濟,大將如林,劉璋手下最不缺的就是帶兵的將領。「好,命吳懿、孟達、黃權,張任統兵二十萬與龐羲守衛巴西、葭萌關,成掎角之勢,抵禦張魯。」

    張松道:「綿竹不可不守,可使中郎將陰溥率兵十萬駐守,此地是成都門戶,必須重兵。」張松這一番調遣倒好,整個把成都掏空了。六十萬大軍出城。成都的守城軍剩下不到三萬了。張松想著,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來個窩裡反,把成都控制在手中。好為袁丞相立下大功。

    張魯早就接到了討伐劉璋的聖旨!!

    那個宣讀聖旨的欽差大臣陳琳還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熱淚盈眶的說:「來的時候,陛下不止一遍的說,益州乃是國家要地,絕不能讓人割據謀反,丞相袁熙此刻鞭長莫及,劉璋反賊,就拜託張將軍了。」張魯比陳琳還會裝呢,大聲嚎哭,像死了親爹一樣:「請陛下放心,張魯若不能為陛下分憂,甘願一死了之。」心中卻說,這次有了聖旨,就能名正言順的蠶食劉璋的地盤了。

    陳琳一走,張魯便迫不及待的調兵遣將,親帥大將楊柏、楊昂、弟張衛、降將張遼、偏將蘇固、別部司馬稽顙、公子張富,以別駕楊松為參軍前往葭萌關攻城。等他們到了葭萌關的時候,劉璋那裡剛剛調動兵馬。

    張遼正帶領著他的兩萬騎兵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他鐵青著臉,一邊走著,一邊向四周的群山觀察。張遼的身後彷彿帶著幾十個老鴰窩,士兵們嘰裡呱啦的就像趕廟會一樣興高采烈的說個沒完。一群人剛才從路過的村莊搶了一票。把三四個村子,能拿的走的,全都拿走。拿不走的——像女子和房子這些,前者大家輪著騎一遍,殺掉。後者拆毀了,燒掉。像一群白蟻,把路過的地方夷為平地,啃食的乾乾淨淨。然後,向打了勝仗一樣,歡呼雀躍。這就是張魯的漢中勁旅的德行。

    這還是在自己的地盤裡呢,要是真的進了益州,還不定怎樣橫行,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不如的事情來呢。

    張遼?張遼管不了,他也不敢管。敢怒而不敢言。他是什麼身份他自己最清楚了。一個寄人籬下居無定所受人歧視和排擠的降將。在這樣一隻缺乏管理和軍紀與強盜無異的隊伍裡是不能講話的。

    漢中的山很貧瘠,很險峻。幾乎沒有什麼植被,只有星星點點的耐旱的灌木叢,鐵青色的山巖1uo露著,山路上風化的碎石在腳下嘩嘩作響。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滾進險峻的山澗裡,這種山很令人乏味,沒有青草野花。沒有飛瀑流泉,沒有鳥鳴獸吼,一點詩情畫意也欠奉。大山靜的出奇,死氣沉沉,仰頭望去,兩邊的危巖峭壁似乎隨時要擠壓下來。

    張遼的心情越的惡劣起來,這幾年似乎處處不順利,耗盡半生建立起來的功業毀於一旦。人生頻頻受挫。近聞曹cao敗北,退入西羌,心情更加晦暗,莫名的感到絕望。官渡二戰,三戰,使他的名將聲望一落千丈。更加失去了曹cao的信任。打仗就是這樣,不管你的戰術指揮是否得當,只要你打贏了,你就是英雄。反之,你就是他ma的狗屁不是,成了眾矢之的。人人拿白眼瞅你。

    想想就窩囊,從曹營逃出來後,東躲西藏,易容改裝,好容易逃到雍州。進了長安,馬騰也答應收留。可是馬騰的大兒子馬就是容不下,處處指手畫腳,找茬打架。輕則謾罵,重則動刀。他知道馬是瞧不起降將的。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沒辦法,出湄城入漢中投奔張魯吧!

    張魯是個什麼東西?漢中是個什麼樣的所在?張遼好容易才弄清楚。張魯,人不壞,只是疑心病比較重。還有就是喜歡縱容屬下。他的部隊,就是打家劫舍的強盜敗類的集合體。他們從不知軍紀是什麼東西。搶東西的時候,一擁而上,打仗的時候,也就一哄而散或作鳥獸散。就這玩意,張魯還自吹自擂的說是一隻西北雄獅勁旅呢。在張遼眼中,連個屁都算不上。

    張魯倒是個慧眼識金的明主,他知道張遼的厲害,一心想要拉攏重用。不過,張遼初來乍道,他還有點信不過。對嗎,曹cao足智多謀,萬一要是他的計策怎麼辦?張魯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把自己的女兒,張芝嫁給張遼。來籠絡他。又給張遼封了一個,讓張遼一聽就頭痛yu裂的莫名其妙的官職。張遼記得好像是叫做——都講祭酒。位在張魯之下,不過有名無實。張魯的大將楊昂、楊柏等對他頗為嫉妒,每每想法子打擊壓制,令張遼苦不堪言。ma的,什麼玩意嗎!

    這次張遼的任務是先鋒。先鋒,張遼沒問題,他喜歡血腥殺戮建功立業,喜歡衝鋒陷陣在最前頭。那樣才能看出他是萬馬軍中的魁。可是身後的這只民兵大隊,的確讓他有些想吐。這樣的軍隊,也能打仗?扯淡,除了搶錢欺負女子,什麼也幹不了的。

    漢中軍的裝備其實不錯,就是單兵素質太差。張遼回頭一看,身後就像是打獵回來的一群獵人,扛著槍的,抱著刀的。懶散的讓他覺得有必要殺人。估計他們連最基本的隊列都不知道。要是以前的曹軍jing銳,來上兩千人,足可以在一個時辰內,解決他的兩萬騎兵。

    加上在他後隊壓陣的那位,就更加有問題了。就是張魯的兒子張富。純粹的紈褲子弟。還有點缺德。張富在隊伍中起的模範帶頭作用不小。搶錢他第一個上。騎女子,他第一個tuo下褲子。就這麼個騎在馬上可以睡著的花花大少。張魯竟然命令,要張遼一切聽他的指揮。這仗不用打,鐵定是個全軍覆沒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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