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被激了凶性,怒道:「大言不慚。」縱馬出戰。於jin身邊殺出張郃,擺刀攔住馬,兩人打了五十回合張郃佯裝敗走。文丑殺出去,打了五六十合又敗下陣來。於jin催馬親自出戰,更慘,十幾個會合便被殺敗。文丑大喊一聲:「眾將一起滅了馬。」周倉、管承、廖化、吳敦同張郃文丑於jin又殺上去。七員大將圍住白袍小將馬拚殺,被馬一柄槍,殺的落花流水。不到三十回合全部敗下陣來。馬心裡納悶,袁軍大將怎麼如此膿包。又暗自高興,尋思著奪回長安,只是時間問題了。
張郃最不中用,大喝一聲:「頂不住了,快撤。」一勒馬韁,向城門跑去。文丑等跟著逃跑。周倉一邊跑還一邊喊:「靠,這麼厲害,比呂布還厲害,我的娘。」這幾句喊出來,馬頓時像被大風捲起的柳絮,飄飄然了。xiong中的滾tang血漿拱入腦際,充斥心臟。xiong膛就一陣陣的想要炸裂。馬將這種熱情,轉化為惡狼般的嚎叫:「弟兄們,殺進城去。」
陳倉城,城門大開,靠城牆密密列隊的袁軍,後隊變為前隊,一列列的向城內撤去。城頭上,上百架排弩機和幾十輛石車,準備停當——
馬岱開出情形不對,這些袁兵雖然敗退,卻敗而不亂,次序井然,似乎有重大陰謀。忙喊叫馬住手。馬殺的性起,那裡會聽他的話。逼著敗退的袁兵,進入圍城挖掘的第一重壕棧。周倉管承奉命斷後,帶親兵截住馬。兩人輪開大刀,左右猛砍。張郃文丑趁著機會,將大部分士兵撤入城中。
周倉和管承的親兵在數倍於己如狼似虎生猛海鮮一般的西涼兵長矛穿刺下,死傷無數。馬大戰周倉管承,竟然隱隱的佔了上風。張繡一看不好,挺槍殺到。龐德殺出一條血路,截住張繡。我在城樓上看的仔細,大聲喊道:「令明兄,你受我活命之恩,還沒報答,怎能殺害我河北兵將,日後還有何面目見我,若是知道廉恥的,退走。」龐德欠了人情債,心裡虛,一刀逼退張繡,在馬上指著城頭,跺腳長歎:「你還有完沒完了,我不是也曾放過你嗎?」
我心想,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恍然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軍進潼關還是令明開的城門,如此說來,我們扯平了。互不相欠了。」
馬在一旁聽得清楚,氣的渾身抖,yao緊的牙縫中迸出一句:「龐德,你懷二心了?」張繡鐵槍烏龍擺尾般斜向馬xiong口,嘲笑道:「龐令明,還不快過來殺死馬,丞相答應過封你為冀城侯,絕不會食言的。」
馬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岩漿爆般的情緒,擺tuo張繡等人,轉身一槍竟向龐德刺到。龐德驚叫道:「公子,不要受敵人挑唆。」急側身躲過這一槍。周倉還在一邊拱火:「快點,令明,快殺了這狗ri的,快上。」龐德氣的七竅生煙,大怒道:「狗賊,我跟你拼了。」他是罵周倉的。馬還以為是罵他,冷笑道:「原來真的反了,看槍。」銀槍在手中抖動如一條長蛇,槍頭上的紅纓彷彿毒蛇吐出的絲絲作響的信子。龐德自然不能等死。還手他也不敢,調轉馬頭,落荒而走。馬最恨叛徒了,寧可不打這場仗,要把龐德抓回去扔進油鍋炸熟了,剁成肉餡,包成包子。跟著龐德一路追去。看的身後馬岱直想自盡,這叫什麼玩意嗎?
韓遂的八員大將一看馬帥旗後退,立即做出反應,比馬跑的快多了!!
臨來的時候,韓遂千叮嚀萬囑咐:「都給老子放機靈點,可別給人家當了炮灰。明白嗎?」楊秋和程銀二人收了袁丞相不少好處,一個勁的附和:「沒錯,不能被馬小兒給利用了,主公放心,我等會見機行事的。」
馬岱眼看著西涼兵就要殺入陳倉城了,沒想到出這種事,又是懊惱,又是丟人。心說,兄長這脾氣要不該,一輩子也別想成大事。太衝動了。
文丑等人趁著馬飆,帶著兵馬且戰且退,回到城內。包裹著層層鐵皮的城門匡的一聲巨響,嚴絲合縫的關閉。城頭上,郝昭一聲令下,萬弩齊。把來不及撤走的西涼兵射成一隻隻龐大刺蝟。
馬岱也差點中箭,迤邐後撤百丈,重新結成陣勢。
馬把個龐德追的差點吐血。圍著寨珊轉了七八十圈。累的龐德只翻白眼,差點因為缺氧而窒息「公子,末將真的冤枉,末將和狗賊袁熙,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不信,末將就問候袁家的列祖列宗——袁熙,你***。」馬血紅著眼睛瞪視龐德:「假的。」
龐德氣壞了,心說,你要不是公子,老子不把你碎屍萬段才怪呢。大聲道:「你要怎樣才肯相信。」馬一邊追一邊道:「你束手就擒,本公子就信了。」龐德順手把大刀扔出去,舉起雙手:「行了公子,您也別追了,我束手就擒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馬鼻腔中出冷哼,噴出兩股濁氣熱浪,輕巧的把鐵槍槍頭架在龐德的脖子上,yao牙道:「早就看出你和姓袁的有問題,原來是你把袁兵放進城來的。」龐德長長的歎了口氣,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馬喝令親兵把龐德綁了,押回營寨。
韓遂看到馬回來,忙過來祝賀:「賢侄,今日大獲全勝,不日便可恢復關中,我這個做叔叔的真是替你高興。」馬拉著臉,把大槍扔在兵器架上,端起茶碗就是一頓牛飲:「別提了叔父,咱們軍中出了叛徒了。」
韓遂心懷鬼胎,聞言大驚,這是說誰呢?說我?
幸虧馬接下去道:「龐德,原來是個奸細,今兒在陣前,不小心說漏了嘴,被我給聽到了,要不是這狗ri的攪合,今日定當生擒袁熙。」
韓遂鬆了一口氣,心裡擦了把冷汗,原來不是說我。
兩人正說話間,親兵來報說抓到一名奸細。馬心裡正火大,苦於沒處fa洩,此時抓到奸細真是老天開眼。馬對韓遂道:」叔父,你別攔住我,我非把王八蛋錘死不可。」韓遂翻白眼,我敢攔你嗎?
馬揪住奸細的脖領子,對著耳朵喊:「說,是誰派你來的。」耳膜差點震破的奸細,雙腿抖,膝蓋以下軟成麵條,結結巴巴道:「是,袁丞相,叫我來的——」馬怒道;「叫你來幹什麼?」
「叫我來送信——」
馬一聽樂了;「給誰送信,是不是給龐德,快點交出來。」奸細的腦袋搖的像電風扇:「不是,不是給龐德的,是給韓遂大人的。」
韓遂一下子火了,跳起來道:「狗ri的,你可別瞎說,老夫與袁熙素不相識,他給我寫信幹什麼。」
「素不相識?」奸細一下子愣住了,一聲不響,兩眼睜睜的看著韓遂,半響冒出一句:「你們這裡有幾個韓遂?」
「你***,大漢朝只有一個韓遂將軍,那裡還有第二個?」韓遂鬍子抖動,跳著腳罵。奸細一本正經道:「那就不對了,我來的時候,袁丞相還讓我給你帶話,說,你要做大將軍職位太高了,給不了。韓遂將軍若是真有心為朝廷立功,擒拿馬。可以封為安漢將軍,進爵為西涼侯。不知道這個條件您答不答應?」
韓遂tuo口而出,拂袖道:「不行,最少也是車騎——放屁,老子幾時說過要擒拿馬了,你一定是袁熙派來挑撥離間的,我殺了你——」「鏘」的一聲拔出腰刀,照著奸細的脖頸砍去,眼看奸細腦袋搬家,「噹」韓遂的刀,被另一口寒光閃閃,帶著憤怒的寶刀震斷,馬怒吼道:「叔父要殺此人,莫非是為了滅口。」
韓遂盯著手上被震斷的寶刀呆。太誇張了吧,這大侄兒,真是虎將。心底對馬又增加了幾分怯意。把刀往地下一扔,擺手道:「賢侄你可千萬別誤會,這小子是袁熙派來的,我絕對沒有給姓袁的寫過書信。」馬冷笑,從奸細懷中搜出一塊白絹。打開來,上面密密的寫著字跡和奸細說的一般無二。xiong中的怒火如海上的滔天巨浪般澎湃著。眼珠子忽然一轉,笑道;「這種彫蟲小技也拿來騙我,你可以回去告訴袁熙,別當我馬是無謀之輩。他今日打敗了,就想這種鬼主意來害我。沒門,我和叔父的關係,其實他可以離間的了的。妄想。滾你niang的。」一腳把那奸細踢出營寨。奸細大聲喊著;「多謝,多謝將軍不殺之恩,多謝——」迅的跑出軍營去。
馬盾跑回陳倉,對大家講述他的歷險過程。眾將都是一臉失望。唯獨我哈哈大笑。
文丑道:「馬不中計,主公你還笑得出來。」我越笑的大聲:「好戲在後頭,馬已經中計了。」張郃道:「我卻看不出來。」我道:「不必心急,用不了幾天你就看出來了。」
於jin道:「馬今天打了勝仗,明日肯定會到城下罵陣,我們最好堅守不出,讓他覺得我軍怯陣。」眾將一起點頭,表示贊成。
馬第二天果然率軍出戰,在南門外罵陣。挨個的問候我的祖先,順便連文丑張郃於jin也問候了。氣的三人差點吐血。yao牙挺住不出戰。馬沒法子,只能率兵回去。第三天、第四天仍然是罵不絕口。
張郃文丑考慮,讓他這樣辱罵,也不是個事,不如出城去跟他打一場。我道:「打一場可以,只許敗,不許勝。」張郃文丑異口同聲,垂道:「主公,另請高明,末將實在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我苦笑道:「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第五天上,馬有些堅持不住了,提出要休息一天,請韓遂去罵幾個時辰。韓遂那個不願意呀!萬一趕上倒霉,把袁兵給罵出來,不是廢了。可他又不好推tuo,硬著頭皮,帶著西涼八將出寨來到城下罵陣。剛罵了不到三句,還沒過癮,不幸的事生了,城門豁然打開,從裡面殺出數萬騎步兵來。韓遂心說,姓袁的,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是吧。馬罵陣你不出來,我才罵了兩句你就迫不及待的殺出城,什麼意思?瞧不起老子。完了,把韓將軍的自尊心給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