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曹仁
    段煨大喜,一溜煙的跑出來。一個時辰後,蔣義渠和眭固從田豐的房裡走出來,嘴角都露著冷笑,披掛上馬,手持兵器,化裝成普通的曹兵,跟著段煨來到彭城城下。典滿在城上巡視,指著城下問道:「那裡的兵馬?不說話放箭了。」段煨按事先商量好的,裝模作樣道:「是小沛的救兵。」然後射了一封書信上城樓。段煨無所謂的對蔣義渠眭固道:「沒事,早就說好了,他一看信就明白了,放心。」其實信中的內容,是告訴典滿,這些兵馬中有袁軍的兩員大將,讓典滿放過去,到了陳登的府外,埋伏人出其不意的給殺了。

    典滿找來手下的校尉安排妥當,衝著城下大聲喊道:「既然是小沛的人馬,開城門放進來吧。」蔣義渠和段煨先行一步,眭固在後面壓住陣腳。典滿裝作很客氣的樣子,在城門邊上迎接。蔣義渠的呼吸瞬間凝滯了,一雙眼睛死死的鎖定了典滿的脖子,攥著鐵戟的五根手指卡卡作響。段煨一馬當先正要和典滿寒暄幾句。蔣義渠出其不意,提馬擋在段煨左側,指著城內大聲道:「陳登——」

    典滿一驚,扭頭,什麼也沒有。氣憤的轉頭,看到一抹慘白的刀光在脖頸上掠過,血光噴射,自己的頭骨碌碌的掉在地上。段煨駁馬向城外跑,正遇到眭固,被眭固一槍在心口刺個對穿,屍體甩落馬下。隨軍帶來的,五百兵馬,有一半是袁兵,他們身上暗藏了火器,火箭,桐油,蔣義渠一聲令下,立即開始放火。

    埋伏在城外的陳孫,一看火起,知道得手,領著身後一萬騎兵快殺盡城中,曹兵沒有了典滿,群龍無,陳登還在家裡等著埋伏袁兵大將,不知情。有些校尉想來關門,也被蔣義渠等人殺散。火勢越來越大,時間一刻一刻過去,袁軍的騎兵在城門邊不斷地向前推進後,步兵終於也趕到了。四五萬步兵一起擁入城中,曹兵沒人指揮怎麼抵擋的了。城門沒過半個時辰就落在了氣勢如虎的袁兵手中。

    接著而來的就是並不怎麼激烈的巷戰。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陳登帶著四千親兵趕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象徵性的交手之後,便引著親兵向南門外逃走,南門這邊沒有敵兵,陳登尋思著逃到小沛去。親兵保護著陳登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就跑出彭城,在大路上奔馳半個時辰,小沛在望。突然前面一彪軍殺過來,一員大將高喊道:「大人莫慌,笮融來救。」黑燈瞎火,加上膽戰心驚,陳登一個文官方寸全失,大喜:「將軍快來救我——」說完了他就覺得不對勁,命令手下:「準備弓箭,現有詐,立即射殺。」那彪軍來的太快,毫不停歇,黑暗中看不清相貌和旗號,士兵們也不敢貿貿然射箭,陳登大聲叫道:「來軍止步,別再靠近了。」笮融答應了一聲,突然一陣箭雨,向陳登射來。黑暗中有人大笑道:「中了,田大人的計策了,末將楊大將是也。」

    曹軍一片大亂,陳登自己也被射中大tui,疼得他殺豬一樣嗷嗷直叫。楊大將的兵馬全都是騎兵,風捲殘雲般過來,一頓砍殺,陳登也揮舞著大刀裝模作樣的殺人,還沒熱身呢,就被一群士兵撲下馬來。楊大將提前吩咐過,要捉活的,袁兵把他五花大綁起來。四千人馬,只需要一頓飯功夫死的死逃的逃,乾乾淨淨了。楊大將命令士兵把曹軍的衣服扒下來,穿在身上,打著曹軍的旗號,奔向小沛。

    小沛城樓上,笮融張英,也現彭城起火,正派出探子去調查。突然一彪人馬來到,當先一位正是穿著鎧甲的陳元龍陳刺史。陳登被人打昏了,歪歪斜斜的坐在馬上,楊大將對著張英大聲喊:「張大人,快開城門,彭城丟了,陳大人不行了,我們進城休整,袁兵從身後追來了。」

    笮融和張英都是莽夫,有勇無謀,甚至無勇也無謀,一聽這話,見果然是陳登來的,隊伍打的也是曹兵旗號,不敢怠慢,急忙放下吊橋迎接敗軍入城。楊大將的馬蹄在吊橋上踏的踏踏作響,看到城門打開的一刻,心都跳到嗓子眼,心道,笮融和張英真是匹夫,這樣的蠢貨也能守城。他扶著陳登入城,笮融張英下城迎接。張英想要把陳登扶下馬,伸出兩手,拖住陳登上半身。楊大將突然舉起鐵搠,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顱骨當時被拍的粉碎,一片血肉模糊,飛濺當場。跟著楊大將又一鐵搠,結果了陳登,嘶聲叫道:「殺,殺曹兵,殺——」笮融再笨也知道了怎麼回事,撒腿就跑,人怎麼能跑得過馬兒,被楊大將幾步追上,笮融轉身大叫:「別打,別打,末將願意投降——」楊大將把鐵搠架在他脖子上,高聲道:「既然願意投降,快點讓你的人放棄抵抗。」

    笮融答應一聲,就扯著嗓子喊:「曹兵聽著,都投降吧,別打了——」

    連環計大獲全勝,徐州郡縣全部被平定,一下子和青州連成一片,整個山東,就只剩下東郡還被bsp;田豐不攻東郡,卻馬不停蹄的南下,攻打靈璧、入下蔡,破汝陰,一月之後,以虎狼之師的姿態,抵達汝南和恰好趕到的淮南兵合圍曹仁、高順部。

    靈璧、下蔡、汝陰,也是堅城,一來曹cao新敗,地方將領都在觀望中,二來陳登被殺徐州無人統御,像靈璧這種讓項羽都無可奈何的城池,基本不戰而降。劉邦和項羽花費了幾年角逐的要地,被田豐一路踏平。從東線來看,幽州冀州青州徐州淮南,已經暢通無阻,全成了袁氏的內6省份,可以說大漢朝三分之一的土地,已經被我牢牢地控制在手中了。

    曹cao固然氣的吐血,孫權他娘的也坐不住了,又提了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奔淮南,想要托我的後腿,這次沒這麼便宜了,本大將軍的外交策略起了決定性的作用。蔡夫人和蒯越,蔡瑁一合計,決定站在袁氏一邊。蒯越說的口沫橫飛,蹦起三四尺高:「一定要支持袁大將軍,曹cao鐵定完蛋了,袁大將軍那人可好了,真的。」心裡補充道,出手那麼大方的人,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支持他,支持誰,也不見bsp;蔡瑁一看他那德行就知道得了不少好處,一出門就問道:「我說,蒯大哥,那袁熙給了你多少銀子,你也分給我一點,好吧。」蒯越翻白眼道:「你不立功,人家憑啥給你銀子?」蔡瑁一拍大tui:「孫權這小子敢跟大將軍為難,老子帶兵去滅了他。」

    兩人下午又去找蔡夫人,說要帶兵去打孫權。蔡夫人心想,這種時候一定要和袁氏搞好關係,日後才能免禍。就直接越過劉琮下旨,讓蔡瑁菜和蔡中文聘率領十萬水軍,攻打柴桑口,看看孫權回不回兵。其實蔡夫人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要趁火打劫,說不定可以趁勢把丹陽郡併入荊州版圖呢?可荊州也的確是沒有大將,比起江東的虎狼之師差了十萬八千里,孫權遠征也只是帶了周瑜、黃蓋、程普、潘璋、朱然、呂蒙、賀齊、周泰、太史慈等幾員大將去。柴桑和京口還留著陳武、徐盛、丁奉、凌統、董襲、虞翻、韓當、孫靜等一流大將,駐守,儘管兵力不過三萬,依然在大江江面上拒荊州兵十日,文聘雖然勇猛奈何蔡氏一門皆是酒囊飯袋,根本就沒用,所以也無計可施。

    攻打合肥的孫權和文聘的情形差不過,魯肅鎮守淮南,樂就、雷薄、陳蘭降將孫高、傅嬰佐之,荀彧又從汝南調回善於打水戰的甘寧,五六萬兵馬把孫權的三十萬大軍,釘在合肥城外一月動彈不得,最後甘寧帶敢死隊出城,繞過孫權6軍,率領船隊焚燒東吳戰船三百艘。幸虧孫權現的早,否則,都要游泳回去了。由於柴桑不堪壓力,連連告急,孫權對合肥又無可奈何,只得率軍返回,去打荊州兵。荊州兵可不傻,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是上岸搶了一票,把柴桑附近的美人財寶鹽商茶商搶了個飽,然後揚帆而去也。孫權差點氣瘋,可是面對淮南和荊州兩股強大的水軍,他也只有忍氣吞聲了。

    馬騰老東西也不甘示弱,開始攻打河東,剛一露頭,就被橫出子午谷的張魯大軍給拖住了,同時,韓遂在西涼集結了重兵,似乎又打算要來勸架了?馬騰哭笑不得,心說,這王八蛋,還跟我稱兄道弟,簡直就是。

    馬一個勁的在他耳邊嗡嗡:「爹,爹,快點出兵吧,晚了就來不及了,把河東奪過來吧,快些——」

    把馬騰惹急了,指著門口道:「你從外面把門給我關上。」馬高興地去了,關完門,才醒過神來,我怎麼到外面來了!

    孫權和馬騰的兵馬都不能動彈了,曹cao遂成了一隻孤軍。虎牢關外的沮授和高幹郭援,也蠢蠢yu動了。

    甘寧走了之後,沒人跟徐晃抬槓,聽不適應,每天除了打仗的時候,有點jing神,總是耷拉著腦袋。

    田豐和荀彧在汝南城下見面,親切的握手:「田大人,攻克徐州功勞至偉呀!」田豐看著這個不受老主子重用的荀彧,感觸良多,袁熙真是慧眼識金,敢把名不見經傳的荀彧放在淮南統御一方,獨當一面。這是需要膽量的。先要考慮到荀彧的忠心,其次才是本事。如果是曹cao他一定派了姓曹的,或者姓夏侯的來。可事實證明主公是對的,荀彧的才華,管理一個淮南綽綽有餘,就是給個丞相干,也可勝任。顧雍和孟公威堅守壽春,不在軍中,荀彧給田豐引薦了諸葛瑾和劉曄徐晃。田豐早有耳聞,知道淮南的勢力其實已經不遜色於冀州,沒想到如此人才濟濟。

    郭嘉、荀彧、田豐、趙雲、劉曄開了緊急的軍事會議,商量怎樣對付高順的陷陣營。郭嘉提出了他的計策。

    「陷陣營,刀槍不入,則必定怕火,諸位想,一個渾身包裹著鐵皮鎧甲的人,如果遇到烈火高溫會怎樣。」

    荀彧道:「奉孝言之有理,可是如何放火?」郭嘉這些日子已經把汝南的地理搞的一清二楚,就像他們家客廳一樣,連忙道:「只需將他趕到正南十五里的蘆葦蕩便好。」趙雲笑道:「高順不會去的,他的部隊只在地勢平坦的地方作戰。」

    撩起帥帳的帳幔,郭嘉指著汝南城頭道:「去不去由不得他,此刻的汝南城是曹仁在做主,曹仁雖然名將,但和夏侯惇有個同樣的毛病,就是瞧不起外姓將領,高順這些日子在汝南城一定嘗夠了被人欺凌的滋味了。危亡關頭,父子兄弟尚且互相猜疑,何況曹仁高順乎!只要我略施小計,一定可以逼得高順鋌而走險,陷入絕境。」

    荀彧一向佩服郭嘉的計策;「計將安出?」郭嘉道:「曹仁者暴戾自大、心xiong狹隘之人,加上戰功無數,早已經藐視天下,聽不進別人勸諫,不然也不會在新野被徐庶打的一敗塗地了。只需要,文若你修書一封給高順,卻使人錯下在曹仁家中,曹仁自然對高順生出疑心,信中就說我軍會在城外十五里埋下伏兵,等高順殺了曹仁開了城門,便一起進城,曹仁定然囚jin高順家屬,逼著高順率兵剿滅伏兵,以視其清白。高順他想要保家平安,明知是死也非去不可。」趙雲在郭嘉背上拍了一把,笑道:「你立功了,奉孝。這次可以弄個將軍幹幹啦。」他不提將軍郭嘉不來氣,想起來就窩火,咕噥道:「袁熙這小子——老子此刻還只是個都尉呢,連個校尉都不是,還將軍呢。」田豐心道,你自與他關係好,情同手足,有沒有官位都一樣的號施令,反而顯得主公,沒有任人唯親,這招其實挺高明的。

    夕陽燦爛如血,滿眼儘是昏黃,幾十萬大軍一刻不停的踐踏使得方圓百里塵土飛揚,吸一口氣,要吐出半口沙土。空氣中到處飄蕩著馬兒身上流汗的腥膻味。就連汝南城中價值幾十兩銀子的名菜『龍舟mi瓜』也充斥著這種味道。帶著膻味汗味血腥味穿著鎧甲的將軍兵卒,穿梭於鬧市,踏的青石板地卡卡作響,人們紛紛躲避,趨之若鶩。他們十二個時辰甲冑不離身,坐在餛飩攤上吃一碗餛飩麵,肋下的佩刀甚至還粘稠的往下滴血——這些情況,一開始,可以嚇死很多人,時間長了,大家習慣了,有的甚至敢於拿那把滴血的戰刀開玩笑。「這個倒霉鬼的血,咋這麼稀薄,一定是整天吃不飽呢!」就在此時,密集的,連插一根大蔥都費勁的人群中,突然飛過三五匹戰馬,來不及躲閃的老人孩子,就被釘著馬掌的鐵蹄踩爆腦袋,踩爆肚皮,就像踩爆一灘牛屎,噴的路人一身血花。馬上的騎士還一邊喊著:「緊急軍情,緊急軍情——閒人閃開——」

    打了這幾年的仗,汝南的百姓,把死亡都看淡了,日子就是這樣過,能多活一刻鐘,就是他娘的賺來的。大家既想讓袁軍退兵,又想著曹將軍為何還不投降啊!

    曹仁mo著自己鋼銼般的鬍子茬呆。他想不通,為何短短幾年時間戰無不勝的曹家軍竟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三十幾萬大軍圍困汝南城,洛陽方面竟然派不出援兵了。丞相甚至下令放棄汝南,退守穎川,很明顯的有放棄洛陽,遷都長安的想法,這是在走董卓的老路呀!老子,才不會放棄汝南,淮南兵想要進入汝南城除非踩著我屍體進來。

    窗格子裡透進來的光,由黃轉紅、由紅轉黑。曹仁挽起髻g上的慵懶熟睡的兩個小妾道:「等本將軍回來,在與爾等枕上弄兵。」被翻紅浪,只有兩縷秀露在外面,看來是累壞了。曹仁本是很勤勉的軍人,衝動的時候不顧一切,但大多數能保持冷靜。要說缺點可能就是他曹丞相族弟的這項桂冠了。他對外姓諸將不太客氣,頤指氣使,人緣不好,曹家將領中他和夏侯惇是最狂的。他經常指著俯帖耳的高順腦門道:「你不過是我曹家的一條狗而已,敢質疑我的話。」從曹cao退守洛陽的那一天他開始喝酒找女子,一種莫名的悲涼困擾他,讓他只在xue白的身ti上奔馳時才忘憂。

    高順城府極深,心中怎樣想,都不會流露到臉上來。

    曹仁剛走出門,管家跑過來道:「將軍,有人送書信來,不過他送錯了,是給高順將軍的。」

    曹仁一愣;「那裡來的書信?」管家搖頭。曹仁從管家枯瘦如糞叉的手上搶過書信,差點連同管家的手一起扯斷。他毫不猶豫打開捆紮的竹簡,定睛一看,全身一震,倒退半步。曹仁立即意識到這是敵人的反間計。但他也同時感到一把冰冷的蒼白的刀架在脖子上,讓他打了一個冷戰。萬一此事是真的,豈不完了?

    非常時期。

    如果是別人,肯定一刀斬了。可高順,一代名將,況且威信很高,就有些棘手了。曹仁抱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決定先試試他。正和郭嘉想的一樣,曹仁跨馬領兵,直奔高順府邸。

    親兵三千,把小小的府邸圍得水洩不通。高順迎出來一看頓時面如死灰,嘴唇顫抖。高順寬肩厚背,細腰長腿、深目重瞳、嘴唇微厚,三縷美須,膚色古銅。一眼看去全身有種複雜的勇烈沉穩、謹慎小心散出來。

    沒等高順說話,曹仁先大笑道:「高將軍,今來汝南城混入不少袁軍的探子,本將軍害怕他們到府上搗亂,所以派人來保護。」心裡歎了口氣,高順拱手道:「多謝將軍想的周詳,高順多謝了。府上正好缺少護衛呢。」高順把曹仁讓到大廳,落座。曹仁趾高氣昂,開門見山:「方纔獲悉情報,說城中有人yu為袁軍內應,相約獻城,袁軍此刻已經陳兵在十五里之外,正等夜間號令獻城後,就一擁而入,。此事異常棘手,不知道高將軍有何計策破敵。」

    高順的心窩像被人搗了一拳,差點休克,立即表態:「此事容易,只需殺了獻城的叛徒,然後把袁軍引入城中伏兵殲滅,可成大功。」

    曹仁懊惱道:「只可惜,根本不知道那奸細是誰?他隱藏的可深呢!」

    「這——」高順面沉似水,yu言又止。曹仁察言觀色,一邊道:「將軍可有計策?」高順大約感覺到什麼,搖頭:「末將愚鈍,請將軍示下。」

    曹仁有些獰笑道:「既然奸細查不出來,保險起見,還是出城擊潰伏兵為善。」看了看院內院外的曹兵,高順毫不猶豫:「末將願意請兵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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