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攻打滎陽的時候一點麻煩,張繡竟然鎩羽而歸。損兵折將上萬。我就奇怪了,如此摧枯拉朽的形勢下還有誰可以把張繡將軍打的潰不成軍呢。張繡說:「是,董太師的部將徐榮。」
我大聲道:「不可能,徐榮死了,他被涼州大將李傕郭汜殺了。」賈詡突然站出來道:「此事我知之甚詳,徐榮其實沒死,當年胡軫投降,他也跟著投降了,我還在李傕帳下和他共事。只是徐榮他是董太師帳下唯一的一個不是涼州人的涼州軍將領,一向被李傕郭汜所排斥,所以得不到重用。那日,李傕匹夫要殺我還是徐榮勸阻的。後來李傕死後,曹cao讓他做滎陽太守,我倒是把他給忘了。」
張繡道:「沒錯,就是徐榮,我小時候見過他,只是年紀大了些,錯不了。」我心想,張繡和賈詡都是董卓的舊部,讓他們去對付徐榮不太妥當。不如讓李典去,一方面李典還沒有立什麼功勞,二來,他是降將,可以勸降徐榮。
李典沒等我說話呢,就過來請命了:「主公,徐榮乃是微末小將,讓我帶一萬兵馬,必然踏平滎陽。」在李典的眼中低調的徐榮也許是微末的小將,可我卻知道他的厲害。搖頭道:「給你三萬兵馬,千萬不可大意。」張繡心裡有點彆扭,這李典說大話也不怕閃了she頭,徐榮是這麼好對付的。
賈詡心中卻是一跳,主公懷疑我和徐榮有舊,所以不向我問計!也好,我還省心呢,只是,打敗了別來求我。
滎陽.
群蜂持其南,邙嶺橫其北,東擁荊襄城,西跨虎牢關。故有『東都襟帶,三秦咽喉』之稱。為古來兵家必爭之地。滎陽東臨汜水關、淮河,北臨邙山毗鄰黃河,南鄰索河連嵩山,西過虎牢接洛陽。戰死於此,項羽與劉邦以鴻溝為界限,中分天下。鴻溝即在滎陽境內。想要入洛陽,則必定要攻下滎陽否則曹軍必然像董卓一樣從此地逃往關中。當年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etbsp;李典勒兵攻滎陽。孫觀、吳敦、尹禮請命攻成皋,彭安張鍇攻敖倉,此三地一破,虎牢汜水關就失去所有外援。
三日後,孫觀兵臨成皋守將趙岑出戰,兩將交鋒不用十合被孫觀一刀斬於馬下。河北軍趁勢殺入城中。彭安和張鍇更輕鬆,守衛敖倉的正是,酷愛投降的胡軫,這小子活了四十多歲,別的本事沒有,有便宜就上,硬仗來了,就投降,都習慣了。聽說,曹cao在官渡大敗,袁軍八萬來襲,二話沒有,便獻城投降了。
李典一向都瞧不起徐榮,雖然徐榮曾將擊敗過曹cao,烹殺大將李濤,可是自徐榮投降之後,曹cao就沒有重用過他,大概是難忘舊仇吧。所以徐榮一直就是個太守,在這個位置上三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許多徐榮的老部下都當上刺史了,他依然就是個太守。李典身為偏將軍,新城侯,官位比他大的多了。怎能把他放在眼中。
大大咧咧的勒馬到城下,李典衝著城頭上的徐榮大聲喊道:「徐榮,你姥姥的,你家將軍到了,你還不開門迎接,更待何時。」
徐榮看著李典得意的樣子,破口大罵:「去你***,你個狗叛徒,來呀,給我放箭。」李典揚起手道:「慢著,徐榮,曹cao已經戰敗,你還為他賣命,值得嗎?」徐榮大怒:「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徐榮可不是你等奴顏狗行之徒。」
李典看了看條石壘砌高達三丈的滎陽城樓,指著身後的三萬大軍:「徐榮,你手下不過五千兵卒,想要抵抗百萬河北大軍,根本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徐榮手下的確只有五千守軍,滎陽城東西兩門,每一門平均分配兩千五百人。城上建有敵樓六座,箭剁三千,徐榮將這些人全部作為弓弩手使用,手中就沒了預備隊。也就是說,要打攻城戰,死一個就會空出一個箭剁。
李典指著城頭,大笑:「徐榮,你要是個漢子,就下來同我決一死戰。」徐榮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心想單挑自己肯定不是對手。翻白眼:「李典,你他娘的要是條漢子,就單槍匹馬的進城來和我決一死戰。」
霍奴是李典副將,在身後聽的不耐煩了,好心提醒:「將軍,你跟他廢什麼話呀——如果不投降就攻城吧。」
李典心想,對呀,我乃降將,可不要惹得主公疑心。隨即給了徐榮最後通牒;「徐榮,你再不投降,老子可就揮兵攻城了,到那時候,你就是叫我大爺,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徐榮冷笑:「廢話少說,攻城試試——」
李典指著城樓狠:「這可是你說的,別他娘的後悔。」手一揮,身後五排整齊的櫓盾遮掩著無數的弓箭兵開始向前推進——
徐榮孤注一擲;「放箭——」
李典戰敗了,彈丸一座小城,竟然先後的擋住了我兩員大將的去路,消耗掉河北軍將近三萬勇士。我靠,徐榮果然了得,本大將軍親自去會你。
李典垂頭喪氣,一個勁的在馬上念叨:「主公,一會你還讓我打頭陣,我就不信了,徐榮能有這麼厲害?」
身後一陣轟隆戰車響,我拍了拍身邊李典的肩膀道:「一會捉住了徐榮,我讓他給你磕頭認錯,你就瞧好吧。」
五千人的一座小城,想阻擋我五十萬大軍,癡心妄想,別說是徐榮,就是孫武子來了,也讓他乖乖讓道。
徐榮這兩天累壞了,袁軍像瘋了一樣進攻滎陽,一定要撕開這道口子。打退了一波,又來一波,無休無止。他站在城樓上,遠遠地看到煙塵滾滾,旗幟飛揚,知道是大隊人馬過來了,可恨,自己派去洛陽請求救兵的人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郝昭的弩炮師,在距離城樓十里的地方,越過盾牌兵,成為前鋒軍。新近擴編的弩炮師的五百輛飛梭巨弩車和可以射百斤巨石到一百五十丈外的三百輛石車,四排布列在滎陽城湍急護城河的外沿。無數粗如兒臂的巨弩弩箭昂起頭對準滎陽城頭。弩炮和石車之後,是黑壓壓的一片步兵人頭,一眼望不到邊際。大風起,吹動旌旗,呼啦呼啦的響聲把人耳膜磨出繭子。
這一次攻城主要是為了攻打汜水關練兵。沒有談判的餘地,徐榮要投降也不會等到今天了。郝昭兩隻膀子晃動一下,甲冑上的鱗片嚓嚓作響,朗聲抱拳:「主公,弩炮師準備完畢,請主公示下。」
我淡淡道:「攻城。」
徐榮自問也是攻防戰的行家。袁軍使用飛梭巨弩車和石車的事情,他也知道。可是沒想到,袁軍竟然把戰車部隊,變成了一個特殊單一的作戰兵種,而且幾年中陣容變的如此強大。這東西用來攻城?徐榮有點疑惑,打ye戰還差不多,攻城?他的腦子裡一串問號和驚歎號,還沒有消失,那邊郝昭的手上的紅旗已經放下來:「射——」
嗖嗖嗖嗖,就像是一排排的鐵槍形成的暴雨,暴雨中還夾雜著強大的冰雹,只剩下四千守軍的滎陽城頭,立即變成一片死地——
靠繳槓和幾十人才能動的巨弩上產生的震懾人心的爆力,差一點將這座中等的城池半壁摧毀。弩箭機上,一百二十斤的巨弩,每弩七箭,共十弩,每一台一次射七十箭。五百台,合同三萬五千隻。加上三百塊隕石般墜落的和空氣都能擦出火花的百斤飛石,連續射五次,威力可想而知。滎陽城似乎驟然遭遇了地震,城樓都在搖晃。名將徐榮,還沒醒過神來就被一隻七尺長的箭矢貫穿了。他臨死前看到那只貫穿他的巨箭,狠狠地插在城牆的石壁中,沒入半個槍頭,眼神中滿是驚駭。滎陽城的箭剁,竟然被無數的巨箭,削平十幾處。
官渡戰敗,滎陽陷落,袁軍在汜水虎牢一線,開疆拓土三百里。北方震動,天下震動,諸侯都變成了躁動的猴子,上躥下跳、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徐州的形勢登時大變,素來以智將著稱的陳登陳元龍好似被抽掉了主心骨滿腦子都是空白。
蔣義渠和田豐研究了形勢決定分兵兩路,蔣義渠攻小沛,田豐帥張武、陳孫、眭固攻彭城。
蔣義渠在小沛城下罵陣,徐州大將張英、笮融堅守。夜間,抓獲細作一名,蔣義渠一問,說是陳登派來給張英送信的。蔣義渠打開書信一看,見上面寫著:「三更時分,舉火為號,裡應外合,共破敵兵。」
蔣義渠樂了,真是天助我也,活該陳登倒霉,他得意忘形,沒想太多。命人埋伏在通往彭城的大路上,截擊陳登援兵,自己則率兵出寨,潛伏在城外三里的岔路上,等待張英笮融來攻寨。三更已過,還沒看到火起,蔣義渠心道,難不成是陳登睡過了頭。正想著,突聽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蔣義渠主觀判斷一定是埋伏在大路上的伏兵得手了,怎麼即不見點火,也不見城內出兵接應呢?正疑惑間,突然副將提醒道:「將軍起火了,不過,哪個方向,似乎是我軍大營的方向。」蔣義渠回頭一看,大跌眼鏡;「ma的,上當了,後路被人抄了,快,回軍。」
一陣雞飛狗跳後,雜亂無章的狂奔,蔣義渠率軍來到大路,突然對面火光重重,分明是敵軍到來,蔣義渠大叫一聲,眾將奮勇向前,同彼軍殺在一起。殺著殺著就聽很多人大喊:「住手,住手,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蔣義渠渾身浴血殺的性起,一聽自己人!什麼自己人,揮刀又砍殺兩個兵卒,突然大刀被一把鐵戟架住;「老蔣,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