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154. 第一百五十四章龐統
    我這裡正仔細端詳,下面的文官武將已經亂成蜂窩了,一個個的交頭接耳都說江東完了,人才凋零,怎麼連個正經的使者也派不出來,派了個叫花子癆病鬼過來。還有的很氣憤,覺得是孫權故意的輕視我們冀州勁旅,派此人來羞辱我們。只有徐庶眼睛放光,一瞬不瞬的盯視著他,似乎想要打招呼又不敢開口。

    這個所謂使者樣子也很討厭,腆著臉、瞥著嘴一副似笑非笑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的態度。我已經入座了他也不上前拜見,倒是拿起矮几上的酒,自行品嚐起來。引得冀州儒生一頓叫罵。

    「狂生,無禮,我家主公到了汝還不上前跪拜。」「江東偏僻,不識禮儀,實在和野人無異。」

    「吳越之地,自古便是蠻夷治所,那裡知道我中原的孔孟之道,儒家之學,大家不要和他計較,就視之為野人可以。」這句是陳琳說的。

    文人也就是口頭上牢sao損他幾句,可是一眾武將卻受不了,一個個的心想,江東彈丸之地,派個醜八怪使者還不知禮數,豈有此理。審榮怒道:「汝莫非是個呆子,看到大將軍駕臨還不上前跪拜。難道討打。」眾人哄堂大笑。

    那使者喝了一杯酒,輕蔑道:「我只看到一個黃口小兒忝居高位,舞權弄柄,不知所謂,吆三喝四幼稚可笑,那裡見到什麼大將軍,公讓我去跪拜那一個,莫非你就是大將軍嗎?」

    賈詡羽扇搖不動了,側著眼看看身旁的東吳使者,露出吃驚神色。

    審榮大怒,站起來要衝過去。陳琳攔住他,輕聲道:「主公面前豈可造次。讓我來——」他逞能,想跟這個使者來個文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教訓他一頓。

    「公,即為江東使者,想來必然識字?」這話囂張的緊,太瞧不起人了,換個脾氣大的可以氣昏。

    江東使者不動聲se,冷道:「江東三尺小兒都識字,在下豈能不識。」

    陳琳心想,中我圈套也!接道:「既然識字,想必也知道四書五經之學。」江東使者笑道:「五歲之時,便能倒背如流。」

    一語驚人!陰夔嚇了一跳,好大的口氣,戟指道:「如此說來當為大儒,請問先生治何經典?!」

    我喝下去的一口酒,差點吐出來,怎麼問出這句話來了,分明是找挨罵!

    果然一語引長篇大論,這個江東使者不簡單,他哈哈大笑,站起來道:「尋章摘句,無異於腐儒,何能興邦立國?且古時伊尹、姜尚、張良、陳平之流。鄧禹、耿侃,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沒聽說過他平生治何經典嗎?區區筆墨之間,舞文弄墨,實在是書生所為,青春做賦,皓窮經,筆下雖有千言,xiong中實無一策,在下不屑為之。」

    我就知道,治何經典這話是不能隨便問的,問了即要吃虧。這個使者不簡單,這番說辭和諸葛亮說的差不多。

    陳琳就最喜歡尋章摘句舞文弄墨了,聞言不快,跳起來道:「舞文弄墨,你不屑為之,你平生想做什麼大事?」陳琳有失風度,酷似潑婦。

    江東使者道:「在下有匡扶宇宙之才,當然是想安邦定國、封侯拜相、一統寰宇、青史留名了。」陳琳和陰夔差點沒吐了,干張嘴說不出話來。

    辛毗大聲笑道:「先生此言差矣,謬矣。諒汝一個不識周禮的野人,也敢妄談興邦定國,實在讓人笑掉下巴。」

    江東使者冷笑道:「在下如何不識禮數,還請先生教我。」辛毗點頭道:「我家主公乃大漢諸侯陛下欽封,汝乃一介文官見了諸侯應當大理參拜如何不跪,還說識得禮節,以毗看來大言不慚,大言不慚。」

    江東使者砌詞強辯:「方纔在下已經講過了,並不認得大將軍,你們冀州文人不懂禮節,譬如蠻夷,竟然無人引薦,這豈能怪我,正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周倉把酒杯往矮几上重重一蹲,聲嘶力竭吼道:「大將軍自然坐在大將軍的位子上,況且有官服在身,你狗ri的是瞎子不成。」

    江東使者戟指周倉:「出語粗俗,有失體面,冀州真乃虎狼之邦也!」辛毗瞪了周倉一眼,心說這都是文化人的事情,你跟著攪合個屁,讓人逮住理了吧。

    周倉生氣,也不敢說話了,他也知道丟面子。

    陳琳出來打圓場:「周將軍雖然出語不當,但話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家主公威儀漢官,儀表堂堂,器宇軒昂,滿室之內無人比肩,難道先生真的瞎了不成。」江東使者拉著臉,不悅道:「目之所視,不一定是真的。這位周將軍是吧?你剛才說你家主公此刻身穿官服,坐在大將軍高位之上,如此就要在下確認他是大將軍,在下以為不然。而且,坦白說,周將軍實乃亂臣第一賊子,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周倉差點被震暈;「你放——」他本來想說放屁的,說了一半又嚥回去。陰夔看著鬆了口氣,這句要是罵出來,就不是虎狼之邦,成了之國了。

    「你什麼意思?」周倉懸崖勒馬。

    江東使者沉聲道:「當年王莽竄政也是身穿龍袍稱孤道寡坐在龍位之上,依照周將軍方纔的道理,誰穿上龍袍坐在那裡就是皇帝,那我等豈不要為王莽狗賊歌功頌德了。」使者聲音轉厲:「可見,官服與地位、身份是不能一概而論的。周將軍出此大逆不道之言,該當何罪?」他的目光逼視周倉,顯然對挨罵耿耿於懷。

    江東使者偷換的這個概念很巧妙,讓陰夔陳琳等人瞠目結舌不知如何應付,只有徐庶和賈詡微笑不語。周倉心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辯解,呆在當場。

    周倉想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吼道:「老子才不是亂臣賊子,你和你家主公孫權相助國賊曹cao才是大逆不道呢。曹cao還欺負皇帝,我們有衣帶詔。」

    江東使者大笑道:「將軍差矣。漢傳世至今,天數將終。今曹公強兵睿智人人歸心。正是大漢忠臣也!皇帝為了大漢江山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嘛!」

    我聽著不對,這人不簡單,還沒問過他的名字。東吳諸將,長得醜,而且愛吹牛說大話,又狂妄不羈的是——龐統。對了,能把陳琳和辛毗逼入絕境張口無言的除了他還能有誰?龐統正在和周倉的狗熊眼睛對視,兩人寸光不讓,睚眥yu裂,簡直就要拚命。傳言龐統心xiong狹隘看來所言不虛。我突然在龐統身側大聲道:「汝是否京口大都督周瑜帳下功曹,姓龐名統字士元。襄陽人士?」

    龐統回頭翻了個白眼,大大咧咧道:「汝一個黃口小兒也認得我這大才子,不簡單嗎?」這龐統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恨我,沒個好氣。要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我冷笑道:「非也非也,本大將軍並非知道你是個大才子,而是早就聽聞周瑜帳下有一襄陽龐士元是個無父無君的佞臣小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呢。」

    龐統心眼小,受不了這種攻擊,要是幾個文官武將如此謾罵他還受的了,被袁大將軍如此評價他可有點猴急了。「汝身為大將軍如何信口雌黃。」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集中過來,審榮咳嗽了一聲,譏諷道:「此刻知道誰是大將軍了,還不下跪行禮。」

    龐統百密一疏露出破綻,腸子都悔青,真想給自己一頓耳光。又怕嚇著冀州諸君。狡賴道:「有才學的我便叩拜,若是不學無術紈褲暴戾的,休想龐統心服。」

    我盤算了一下,用諸葛亮的話能不能駁倒和他齊名的龐統呢?正所謂南慕容北喬峰到底哪個更厲害?!諸葛亮和龐統沒交過手,龐統雖然號稱與臥龍齊名但翹的太快了,也沒有什麼行軍妙計或者治國道理流傳下來,可說是三國智囊中死的最窩囊的一位。到底他和諸葛亮那一個更厲害,今天不如來考證一番。

    我表面輕鬆暗地裡使勁,把諸葛亮舌戰群儒的章節想了一遍,站起來挺挺xiong,信心十足道:「夫生於天地之間,以忠孝為立身之本。公即為漢臣,則見有不臣之人,當同心協力殺之,此乃為臣之道也。今曹cao列祖列宗,全家老少飽食漢祿,不思報效,反懷篡逆狼子野心,人所共憤,公,還把他當做忠臣來美化,還說皇帝應當受國賊欺辱,真是名副其實無父無君之人也!孫權想必受了你的蠱惑,才出兵助曹的吧。」龐統心道袁大將軍你可太瞧得起我了,在下要是能左右孫權的決定也就不會被派到冀州這鬼地方來了。

    龐統怒道:「一派胡言,強詞奪理,曹cao雖然挾天子以令諸侯,終究是大漢丞相。而袁大將軍的官位侯爵早已在兩軍陣前被陛下降旨削平。如今割據冀州不肯交出印綬實屬亂臣賊子,反而誣陷曹丞相也。」心裡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曹丞相也不是個東西,老子這番話也是被你給逼出來的。

    我想了想道:「在下袁熙,不敢妄自菲薄,堂堂天潢貴胄,世上誰人不知。當今皇帝,欽賜安陽公主下嫁於我,為當今駙馬。如今四方擾攘,孫權等微末之輩皆能佔據州郡稱霸一方,我袁家四世三公更加皇親國戚,獨霸冀州乃是為大漢江山守土安民也,有何不可。」這一段也是從諸葛亮的章節中變更過來,殺傷力足以對付龐統。

    龐統差點tuo口而出,公主不是還沒被你給騎了嗎?那麼說就不是正經的駙馬。他想了一下,這話說出來有損皇家聲譽,還是嚥了回去。龐統沒佔到便宜,扯鼻子瞪眼,拉開北方婦女打架的架勢,噴著唾沫星子道:「那人家曹cao屯兵百萬、戰將千員,龍驤虎步,先敗袁氏於官渡,在敗於倉亭,三次在敗於官渡,袁氏屢戰屢敗,氣數已盡,汝還不知道天意嗎?」

    感激上蒼我剛想起來的一段長篇,終於有機會飆了,我嘿嘿笑道:「鵬飛萬里,志向豈是小鳥能夠理解的——」原文不是這樣的,記不清了,大概意思沒錯。

    龐統差點氣瘋,把老子比作小鳥,看你有什麼大才。心道,也不知袁熙治何經典?!又來了!

    「比如,人患重病,應當先為餵他一點稀飯,配合藥物吃下去。啊,不能一上來就大魚大肉的;等到他五臟調和,身ti快好,然後才可以吃一點營養品。加一點猛藥治療——」營養品!袁熙的確挺有才,這個名詞聞所未聞,龐統有點被震懾了。

    「如此,才能把病根拔出,使得病人完全康復。如果,心急火燎等不到身ti恢復,就下猛藥,那身ti承受不住,一下子適得其反,豈不可惜。先父袁大將軍,向日兵敗於官渡,倉亭,損兵折將,燒糧失地,又逢我兄袁譚亂政害民,青冀幽並數年來顆粒無收餓殍遍野屍橫遍地?我袁熙在此情形之下,硬撼六十萬曹軍於黎陽,官道設伏,城內巷戰,樂進、韓浩、夏侯淵之流紛紛授,致使曹軍心驚膽裂,不敢逾越,自行撤兵。前日出兵,奪黎陽、過黃河,白馬、延津、酸棗、徐州半壁,不費吹灰之力,盡歸袁氏。我以為,管仲、樂毅用兵也不過如此。二戰官渡不了了之,實在是,孫權、馬騰等亂臣賊子,相助逆賊造成,如若不然,本大將軍此刻已經兵渡洛水迎奉聖駕了。冀州譬如病人,恢復之期已過,待本大將軍再次出征,定然一舉平定北方。

    昔日漢高祖劉邦未嘗百戰百勝,坦白說,有點百戰百敗的意思。而垓下一戰而奪天下,汝豈能以一兩次戰役而論英雄。我看龐士元先生,清談誤國,無人可比;臨敵應戰,百無一用。有何資格輕視本大將軍呀?」

    龐統大驚失色,來的時候周瑜和孫權找他談話把袁熙貶低的還不如龐統他家後院的一條流浪狗。周瑜說袁熙就是個匹夫,仗著自己四世三公的名頭和青冀幽並的實力外加狗shi運才打了機場勝仗,沒啥了不起的,我見過那人,粗魯的不得了,就是個武夫。

    孫權也附和:「公瑾言之有理,簡直就是此生言之最有理的話了,袁熙那人大字不識一籮筐,聽說八歲過後就留戀qing樓了,最喜歡殺人為樂,我和他jiao往過一段時間,粗俗不堪、粗俗不堪,單看他先後關押兄長,謀殺親弟,就知道是個為了權利,不顧廉恥的人,這次派你去,用不著跟他客氣,先給他個下馬威再說。袁熙!無謀之輩,你罵他一頓他都聽不出來,好好讓他見識一下,江東大儒的風範和文化底蘊——對吧,公瑾。」

    周瑜翻翻眼皮道:「沒錯,跟個粗人,有什麼好客氣的。」

    龐統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兩個王八蛋,他ma的唬我,他們說的那是袁熙嗎?我怎麼覺得像是周倉呢!他還記恨周倉罵過他呢。

    龐統自我解嘲的笑了一聲,單膝跪倒:「袁大將軍果然身負大才,龐統方才太失禮了。」鳳雛先生,我盼你,就像守了三五年活寡的婦人等漢子一樣。一句話,只要你肯過來,啥條件俺都答應。這是我的心聲。

    其實龐統在江東更加鬱鬱不得志,根本沒人搭理他。舉個例子,有次董襲韓當出去打仗,他想到個計策,就跑去跟人家說,人兩位連搭理都不搭理他。虞翻在會稽絞殺暴民失利,孫權又派了陳武和潘璋兩員大將去,結果又失敗。龐統在家裡氣的跳腳,yao牙切齒的挨個問候四人的祖先。心說這麼簡單的仗都打輸了,還活著幹嗎,找個僻靜的角落買塊豆腐撞死不就完了嗎。他不敢跟孫權去說,因為孫權壓根就沒拿正眼瞅過他。

    龐統在江東的處境,打一個比喻:猶如被閹割了的太監每天見到橫陳在眼前袒xiong露背的mei女一樣,心中極度渴望卻又無能為力。或者是眼饞卻無的放矢的光棍漢。

    一個守寡的怨婦;一個無的放矢光棍漢,一拍即合。我稍稍的給他拋了個媚眼,他就暈頭轉向了。

    「先生在周瑜帳下委屈做一個功曹真是太屈才了,袁熙一向仰慕先生的大名,如果先生不嫌紆尊降貴,袁熙想請先生擔當冀州別駕一職,先生意下如何?」

    龐統想想自己在江東受的委屈就心酸。那那是人過的日子,飽受白眼,每天還要強顏歡笑應付官場的是是非非。正好比是飽受丈夫和公婆折磨的小媳婦,一下子看到了溫柔體貼的多情俏公子,這,肯定要生諸如第三者插足的事情的——

    龐統在來冀州之前已經先後在劉表和孫權周瑜那邊面試過了,結果人人都嫌他長的磕磣,連闡述妙論的機會都不給他,就草草的打走了,心裡的失望憤懣和怨恨就別提了,簡直就要逼得他走火入魔,去輔佐匈奴大單于了。如今一見我這個冀州的大將軍對他如此的禮遇,竟然不以貌取人,簡直驚喜的快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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