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151. 第一百五十一章撤兵
    桓階見時機已經成熟,又從懷裡拿出一封:「丞相說,如果皇叔肯退兵,這些禮物不成敬意。」原來是一份禮單。算是jing神損失費吧!

    劉備把禮單拿出來一看,頓時心花怒放,方纔的陰霾一掃而空,只覺得眼前晴空萬里,xiong中一片舒暢。窮了這麼多年,從沒這麼富有過,再說曹cao給他送禮,很能滿zu虛榮心。

    厚禮,絕對的厚禮。

    曹cao許給他的是:糧食二十萬斛、馬兒三千匹、彩鍛蜀錦各三千匹、金銀五萬兩。

    這個數目對於一向貧困顛沛流離的劉皇叔來說,you惑力實在太大了,他心裡高興地就像燒開的油鍋,咕嘟嘟沸騰著。可當著諸葛亮的面,不能表現出來,淡然道:「劉備何德何能,敢接受丞相如此厚禮,先生還是拿回去吧。「桓階料到劉備要假意推辭,早就給他準備了台階下,桓階戰戰兢兢道:「若皇叔深明大義,為國家社稷安危考慮退兵而去,這些禮物實在不成敬意,臨來之時,丞相再三囑咐,如若皇叔不肯收下這些禮物,就要治桓階辦事不利治罪,皇叔就請不要推辭了。」

    劉備裝模做樣,急的跺腳:「這怎麼好?這怎麼好嗎?怎麼能平白無故的收受如此厚禮,桓大人豈非難違劉備。」

    桓階心裡yao牙,有這麼難為人的嘛?我倒是挺願意讓你難為一下的!

    諸葛亮突然插口,衝著桓階一欠身:「既然是丞相厚賜,我家主公也只有卻之不恭了。望,專使回去稟告曹丞相,我家主公這就班師回新野去,日後若有差遣願效犬馬之勞。」

    劉備道;「既然恆大人如此為難,禮物我就收下了,明天就下令退兵。」

    桓階走後,劉備用懷疑的口氣問諸葛亮:「軍師,你怎麼就知道袁熙要退兵了呢,這仗打的好好地,眼看就要勝了——」

    諸葛亮道:「方纔夜觀天象,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赤星入於柳、鬼之間。主北方大將內宅不安,禍起蕭牆,按照分野度推算,當應在袁熙身上,此外,還要折損一員大將。」

    劉備心中暗喜,袁熙狗賊全家死光才好呢。只是連累我功虧一簣了。不管怎樣能聽到袁熙倒霉的消息,總算是給他打了一陣興奮劑,加上曹cao厚禮的刺ji,心情很是美麗。

    桓階說的都是真的。孫權因為害怕袁軍統一北方之後攻打江東,毅然與曹cao結盟,傾全國之兵攻打合肥,雖然在魯肅樂就的堅守之下,沒能得逞,但荀彧也不得不下令,全軍退回淮南,抵禦江東兵。馬和西平太守杜遷合併二十萬包圍河東,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范先和夏昭淹死,西涼羌兵又悍勇非常,不怕死亡。兩人實在抵擋不住,城池被攻陷,兩人退守絳城向郭援告急。沮授一看虎牢關牢不可破,僵持不下,就決定先救援河東。只有田豐牢牢佔據下邳,分兵攻打彭城仍與陳登激戰。五路大軍兩路潰敗,曹cao終於可以喘口氣了。由於連戰連敗,曹軍損失太大,曹cao不想和劉備開戰,他知道劉備生活比較困難,便想出送禮的辦法,派能言善辯的桓階一頓遊說。加上諸葛亮本來感到攻打許昌會成全袁熙,所以劉備也退回新野。不過他還是派兵駐守新佔據的古城、魯山,以便隨時再攻穎川。

    戰局雖然逆轉,但並非我撤走的原因。

    那日北方下了一場透雪,軍營外的曠野一片xue白。營內的帳篷上一片xue白。大樹小樹的枝枝杈杈都裹著一層白雪。天闊地茫、冰清玉潔、萬樹銀花。世間一切污穢醜陋,戰爭帶來的血腥殺戮殘忍全都被覆蓋的嚴絲不漏了。雪景雖好,可對於正在作戰的軍旅還說,實在沒有比這更糟糕的啦。

    從夏至秋,連續三四個月的大戰,袁曹各有損傷,總體戰局倒向袁軍一面,曹cao已經露出了敗像。雖然,虎牢關同淮南的戰事相繼失利,但官渡一線還是穩穩的有優勢的。一個月來,曹cao已經連續三次,把營寨後撤,大部分營寨已經靠近汜水關了。只有張遼步兵和曹純統帥的一部分虎豹騎五萬人,仍在前方和袁軍對抗。

    張遼不愧是當時難得的名將,五萬人讓他指揮的如進退有據行雲流水,李典帶兵和他交鋒十次,十次被他打了回來。徐庶設計挖掘地道,潛入營中防火,也被張遼識破,命人灌入桐油,放了把大伙,燒死準備潛入的士兵兩千。

    賈詡又設計劫營,這個辦法也不能奏效,因為張遼帶頭穿著鎧甲睡覺,一個月裡白天晚上身上就背著幾十斤重的一堆鐵片子,頭上枕的就是他的大刀,真可謂枕戈待旦了。袁軍試了幾次沒機會下手,遂打消了這個念頭。

    張遼也不進攻,只是固守,不知打的什麼注意,還是我的一句話提醒大家,這是瞞天過海的計策,他就是想擺出一種膽小懦弱被動防守的架勢,好讓我軍屬於防範,趁機來找麻煩。果然被我料定,張遼蟄伏一月之後,覺得時機成熟了,便乘著月黑風高的一個夜晚,偷襲大營,結果被潛伏在營門四角的探子現,飽食了一頓弓箭,悻悻的撤了回去。曹cao還是獎賞他,五萬兵力堅守一月,也非常人可以辦到的。

    曹cao為什麼突然沒動作了,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那幾日就像受了詛咒,幹什麼事情都不順利,走路的時候被小石子絆倒,喝水的時候被水草嗆到,拿起悍槍一不小心滑溜手砸在厚實的腳面上,大冬天吃飯吃出蒼蠅——凡此種種,屢見不鮮。

    我前生今世有一樣好處,就是頭一落枕頭就能打呼嚕,進入深度睡眠。出盧龍塞在戈壁草地、深山大澤中能睡著,困守黎陽漫天箭雨下還能睡著。只有父親死的那一晚半宿沒睡著覺。那an吃過飯和張郃文丑商議了一下進軍事宜,就睡下來。剛躺下就覺得心慌氣短,xiong口憋悶,心神不寧,一骨碌又坐起來,喝了兩口酒,腸胃一陣翻騰難受酸,就吐出來。好像喝的是醋,而不是酒。到後來心中就是焦慮,連坐也坐不住了。我心想會不會是敵人要來劫營,我有心靈感應了,就立即傳令值夜的韓莒子讓他小心戒備,弓弩手增加五千四門守衛。回來後,仍然不安寧,像中了邪,在帳篷裡踱步子。我隱隱感到不安,鼻子嗅到一絲不祥的氣息——

    我折騰到後半夜才睡著,剛睡著就看到營寨外白雪皚皚的曠野中,飄過來一條白色的人影,白衣白褲,連頭上的釵都是白的,那飄忽的影子直直的從遠處向我飄過來,待飄到我的眼前時,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影子是——蔡琰。

    蔡琰嫵mei的眼中含著淚水,她委屈的哭,淚珠成串,伸出手來撫mo我的頭、手。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來,把她輕飄飄的身子吹走了。她掙扎著、嘶喊著「袁熙,袁熙——」我答應了一聲,就驚醒了——

    我在睡夢中感到心臟的部位突然暴起一串灼亮的火花,全身有種被掏空的酥軟。整個jing神像冰塊的融化,像雪山的崩塌一樣毀滅。腦子裡轟隆一聲巨響,驚醒過來。

    我越加睡不著了,起身呼喚親兵,讓他把徐庶和賈詡都請過來。兩人打著哈欠聽完我說的話,都僵在那裡。我看到徐庶的指尖再抖,賈詡的眼皮不自主的跳動著。心裡咯登一下子,差點昏厥。

    「這夢主何吉凶?」我驚訝的盯著兩人。

    徐庶正要開口,賈詡漫不經心道:「是雪的影響,乾燥一秋。瑞雪滋潤天地萬物也滋潤人。人就生異常心情,自然免不了做怪夢。」

    我對這個解釋不甚折服,剛才蒙結在心頭的緊張怯懼情緒反而更加嚴重。但願如此,可我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賈詡和徐庶剛一出帥帳,心裡就都升起一個念頭:「壞了,蔡琰出事了,是要命的大事,說不定已經——

    走遠了,徐庶對賈詡道:「為什麼瞞著?」賈詡歎道:「這種凶兆,會把主公打垮的,不能說。」兩人不約而同的把希望寄托在飛鴿傳:「如果真的有事,為何冀州方面沒有消息。會否?」

    賈詡沉重的搖頭:「蔡夫人——完了——」

    我尋思了半夜,第二天早上升帳,昌豨來報,說曹cao派使者來,請進來一看是華歆,華歆的意思是議和,雙方罷兵,割讓土地給袁軍。

    我看了看:「好,我們訂立盟約,罷兵。」

    所有的文官武將都瞠目結舌的看著我。華歆在的時候,沒人開口,華歆一走,都湧上來。

    「主公,不能啊,曹軍挺不了多長時間了——」

    「主公,我軍勝券在握——」

    「主公,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賈詡和徐庶沒開口,兩人深切的知道原因。我厲聲打斷這些話:「我意已決,即日班師,留張郃文丑守酸棗,其餘的全都撤回冀州。」

    文丑不悅道:「主公三思,這是自毀長城啊,到底為了什麼?」

    我說出的話,讓三軍傷心失望,我狂吼道:「我——蔡夫人——完了,老子回去見她一面。死也甘心了。」

    張郃大驚道:「這話從何說起,好好地夫人,怎麼——主公是從何得知。」

    我手中戳了悍槍,往地上一柱,不可動搖斬釘截鐵的大聲道:「夫人托夢給我了——你們信不信——我信——」渾身猛烈的顫抖著,強忍著淚水沒流出來。

    陳琳出班:「豈可因私事而廢國家大事,主公三思而行。」管統也大聲道:「因一人而害天下,此事萬萬不可。」一眾文官紛紛附和,大有想要死諫的意思。

    賈詡突然站出來勸道:「大家不要誤解主公的意思,主公想要撤兵其實是賈詡和元直的意思!因為最近戰事不利,淮南、虎牢耗費大量軍需糧食金錢卻功敗垂成,足見我軍準備不夠充分。孫權此刻大局進犯,不宜在和曹cao硬拚,暫且避一避鋒芒也是應該的。諸君以為如何?」

    文丑冷峻的臉,像冰山,皺眉道:「先生說,準備不夠充分是什麼意思?恕文丑不能苟同。」

    賈詡心中的確產生了疑慮,便把這種擔憂朗聲說出來:「諸位,淮南和虎牢之所以遭到意料之外的掣肘,的確是我們在政治方面準備不足,尤其是忽略了遠交近攻的策略。大漢朝此時的局面酷似戰國,所謂唇亡齒寒、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孫權馬騰都看到了這一點,他們從長遠出,不願意看到袁曹任何一方做大,所以全力出兵干預。這種情況下,我軍沒有取勝的可能。此次撤軍,就是要改變這種局面,重修政治,結好諸侯,求取外援,再次捲土重來,一定一舉破曹。」

    賈詡的話,很有道理,比我的夢境有說服力多了,大家都不在說什麼。徐庶咳嗽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大家都下去準備,兩日後撤出官渡。」

    漢,建安七年十月二十。冀州軍和曹軍訂立盟約後,返回冀州城。只留下張郃文丑守酸棗,藏霸守延津、白馬。由於冀州地大人稀,我在臨走時下令將黃河以南汜水關以北的居民內遷,以充實冀州,實行大規模屯田。這樣做也是為了堅壁清野,讓曹cao不能在黃河南岸立足。

    天色陰暗,烏雲蓋頂,蒼穹低垂的可以把人壓垮。冀州城古舊斑駁黑灰色的城牆下,站城內身穿錦袍,腰纏玉帶的文官武將。這些人分兩派站立,中間留出可以供五騎並行的寬闊白石甬dao。百官兩側,是頭戴紅纓肋挎寶刀身著白光鐵甲的大將軍府五千名親兵護衛。這些人各個彪悍異常,眼神射jing光,渾身透jing神,龍jing虎猛不可一世,即顯示出大將軍府的威嚴不可褻瀆,又透露出無限忠誠和強大的戰鬥力。這是生了袁尚謀反事件之後,我親自挑選的。這只護衛軍直接歸審榮統領,除了大將軍袁熙,任何人無權節制。親兵身後是一排排長長的拒馬槍組成的五十幾層重重疊疊的防禦攻勢,足以阻擋任何強悍騎兵的衝擊。這也是在叛亂之後做出的強化措施,為的就是要保證我老婆孩子的絕對安全。豈知,如此嚴密的布控,蔡琰還是出了事——推薦鍾離昧的《大明劍仙傳》請各位大大支持。

    領頭的文官辛毗、糜竺、崔琰還有沮鵠、尹楷、審榮等一眾武將全都面色鐵青,嘴唇白,心裡打鼓。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向主公交代,心裡難受的把抓柔腸。

    冀州城通往黎陽的大路上,有一隊龐大整肅、刀矛林立、鏗鏘一致步伐嚴謹的軍旅,組成幾十、成百、上千個騎兵步兵方隊,整齊踩踏著向城門齊頭並進。當先一員大將,旗幟飛揚,上書漢大將軍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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