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入城
    我道:「讓他們影響軍心煽動士兵也不是個辦法。」賈詡道:「主公不是有個大漢安陽駙馬的幌子嗎!是時候拿出來了。」

    我笑道:「本將軍不但有駙馬的幌子,還有當今天子手書的衣帶詔,一直忘了沒拿出來呢。」

    賈詡早就聽說過衣帶詔,可沒親眼見過,他一直以為那是董承假冒聖旨偽造的呢,皇帝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跟曹cao為敵?賈詡有點不信。董承可就不一定了,他們是老相識了,以前都是董卓先生西涼軍的舊部。說好聽是舊部,其實全他ma的是董卓老賊的餘孽。

    在賈詡的眼中,出身西涼董軍的這些人那個不是頭頂生瘡腳下流膿,除了好事幹不出來,什麼都能幹。一個個的膽大妄為,無惡不作的。比起李傕、郭汜、段煨、樊稠、楊奉、韓暹這幾個,董承算是三好大臣了,至少他沒騎在皇帝的脖子上拉過屎,尿過尿。

    可賈詡覺得,這也只是老董裝的比別人好。其實哥們的心腸未必就比以上那幾位三國級奸佞強到那裡去。

    他董承能有衣帶詔?!

    別說皇帝不會下這樣的詔書,就算是下了詔書,也不可能給董承!除非漢獻帝是個先天白癡,看不出老董的真實嘴臉來。

    賈詡翻著白眼想,我董哥會為漢室效命,我寧願相信董卓和呂布都還健在!

    賈詡在馬上晃晃悠悠的接過我的衣帶詔,嘴撅出一丈多長,眼睛迷城一條縫去看。那意思彷彿在說,定是假的。

    「這——這真的是陛下所寫的,詡在洛陽的時候曾經見過萬歲的筆跡,半點不假,半點不假。」賈詡的眼睛次瞪得跟牛眼一樣大,快趕上張飛和周倉了。聽他這樣說,我才敢確認這玩意是真的。別是為了鼓舞士氣胡扯吧?我帶了帶馬韁,湊過去,悄悄道:「說實話,這東西是真的假的?」

    賈詡咳嗽道:「真的倒是真的,可是詡的心中有個疑問。既然詔書是真的,怎麼馬騰一直沒提起過呢,他不是整天嚷嚷忠君愛國,與社稷共存亡嗎?有了這份詔書在手,曹cao國賊的身份,就算是確定了,他再不能拿著大漢丞相的幌子招搖撞騙了。」

    我心想,要是有複印機就好了,複印幾十萬份,分到全國各地,再在電視上召開個記者招待會,把曹賊的罪行於黃金時段新聞聯播上一播,再找上幾個苦大仇深的忠臣一頓哭訴,說出他毒打皇帝,虐待皇后的暴行!如此一炒作,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可是現在一張詔書,總不能挨個的拿給天下諸侯去看吧?

    我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就公開打出『大漢安陽駙馬奉衣帶詔討伐國賊曹cao』的旗號來。反正我們手上有真的衣帶詔怕他怎地。」

    賈詡道:「做的大一點,醒目的一點,多做幾副。在派一些奸細混入民間給百姓中間宣傳一下,就說曹cao把皇后給騎了,每天都在毒打皇帝。假話當做真話來說,一定把他搞臭。」

    厲害!我吸了口氣道:「堅決贊成。」

    命令傳下去不到一個時辰三副條幅就做好了,是崔琰親自寫的,字體方正,雄渾有力,充滿了劍拔弩張熱血豪情。

    賈詡看著挺滿意,心想,這下不怕曹軍的奸細在造謠生事擾亂軍心了。

    一到白馬城,文丑先想到顏良。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相濡以沫的戰友。老戰友就葬身於此。他想起顏良手持大刀秀袍金甲,南征北戰所向睥睨傲視天下,兩人何曾把誰放在眼中。曾幾何時,都是一心想著要和主公袁紹一同席捲天下,飲馬長江的。沒想到官渡一戰,全師敗北,兄弟竟成永訣。

    他覺得心臟一陣抽搐,似乎漸漸的裂開,湧出了滾tang的鮮血。

    「顏良兄弟,為兄又回來了,你等著看吧,河北軍必當橫掃中原,獨霸天下。你未竟的心願就由為兄來完成。」

    三面環水的白馬城位於黃河岸邊西南端,除了西面地方有一些孤獨零星的島嶼一般的丘陵矮坡之外,三面地勢平坦,西北略高,東南漸低,緩緩的向黃河北岸傾斜。在這平展開闊的平原上,從黃河分支出來的大小河川,蜿蜒似長蛇般流經白馬城,然後匯聚起來在轉一個大圈子,注入洛水。

    白馬城的配套設施很齊全,垛口上千,箭樓四座,曹cao又在城外,築起周長千米的土築圍牆。形成堅實的外城屏障。之後是護城河,水流很急。都說了這裡水力資源豐富,曹先生豈能不利用一下。

    土黃se有些白的夯土層,看起來足有五六米,別說兩牆相夾的御道,就是單獨的一個圍牆,也足以跑馬。曹丞相下了大功夫修建,要攻破不易。

    徐庶沉悶道:「只宜智取,不可強攻,要不就要蝕老本了。」文丑道:「李典被打怕了他是不會出戰的。」徐庶沉思道:「要避免攻城,不一定讓他出戰,容我回去設計一下。」

    兩人騎著馬,站在一處高坡上,隔著老遠窺探白馬城,身後跟著兩百名親兵。親兵身後,是一片營寨。營寨內人喊馬嘶,叮噹亂響,士兵們正砍伐樹木打鐵搭建帳篷,忙著建造營寨。夕陽西下,身後的所有人都被一片紅光所籠罩,彷彿天邊正燃氣熊熊無邊的烈焰。

    文丑和徐庶進入帥帳,就有特種兵探子闖進來報告:「汲縣縣令梅成想要和李典搶功,糾集了一萬人馬,西面山間小路向我軍後寨襲來,看樣子想要偷襲。」

    文丑點頭笑道:「一萬人來劫寨,這個縣令梅成是否有病?」那個特種兵,長的高高瘦瘦,手長腳長,說話聲音尖細,當即笑道:「將軍他沒病,而且挺聰明的。」文丑知道這些特種兵本事了得,問道:「為何?」

    特種兵是文醜的崇拜者,點頭哈腰道:「屬下原先是并州鄧大人的都尉,一直都仰慕文將軍河北第一名將的威名,今天見到了甭提多高興。將軍,在下姓馬就馬盾。」

    文丑心想,我沒問你姓甚名誰呀,你倒自報家門。其實馬盾也不過是想在文醜面前邀功,想讓文丑記得他,才先把自己的大名擺出來。然後道:「文將軍,您猜怎麼著,這個梅成可不簡單哩!他把這一代的地形都給吃透了。就他走的那條路,在沙盤上根本就都沒有。真的,屬下在冀州受訓的時候,親手做過不知多少白馬官渡之間的沙盤,就沒見過那條路。我打賭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因為那是條荒廢的死路。」

    文丑皺眉道:那你不知道有這一條路,怎麼能知道梅成會從那裡進兵偷襲呢。」

    馬盾臉一紅:「剛才將軍派我出去西門打探消息,屬下尋思著徒步去太遠了,於是擅自做主,從營寨外面的河道潛水過去的。這樣子就像是走弓弦直線,節省很多的時間。而這條弓弦上在沙盤上是小山橫亙是沒有路的。所以必須要繞遠走弓背才可以。誰知道,我潛水過去的時候,卻現了一個秘密——」

    文丑倒吸了一口冷氣,徐庶驚訝的合不攏嘴。我的娘,從這裡最近的河道到西門最少也有幾十里的水路,他潛水過去的。想要嚇死誰?

    文丑鎮定了一下道:「你現了什麼?」馬盾道:「這是個圈套。末將已經看過了,附近這一帶,都不適合紮營,只有這裡地勢高又向陽,而且是我軍能去,敵人不能來的『輕地』。只要是懂得兵法的都會在這裡安營紮寨,敵人也一定早算計好了。所以,敵人把原本的一條死路給打通了,而且偽裝的很好,和以前一模一樣的。」

    文丑道:「怎麼個打通法?」特種兵馬盾拍大tui,動作誇張的比劃著:「將軍有所不知,他們把整座小山給掏空了,挖了一個暗藏的隧道,隧道不是很寬,一人來高,士兵在裡面需要膝行向前,抬頭就要碰壁。縱向並排的過三四個人吧。外面培植了很多茂盛的野草,不用的時候,就用大石頭壘砌起來,用的時候,用力一推就推開了。直接繞到我軍身後,要是晚上過來,那完了。放火燒糧草,我們非全軍覆沒不可。」

    徐庶一直靜靜地聽著,此刻再也聽不下去了,驟的跳起來,握住馬盾的手道:「兄弟,徐庶要是活著回到冀州去,一定要報答你的。你知道嗎,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馬盾心說,立功我知道,立大功,就不太清楚了,就這也算是大工嗎?

    文丑冷靜道:「先生是不是有了破敵的法子?」徐庶道:「有了,有了,這樣一來,李典就死定了。這可真是主公洪福齊天啊。」徐庶笑道:「勝敗就在這一念之間,天意,天意,看來也是bsp;馬盾得意道:「曹cao缺德事幹多了,一定要倒霉的,這點連我奶奶都知道。」

    文丑激動道:「到底是什麼計策,快說給我聽聽,你這反應太快了,我都還沒想到呢?」徐庶大笑道:「我也是靈光一現。是這,我想——」他看了一眼馬盾沒往下說。馬盾識趣道:「如果沒有別的事吩咐,末將就告退了。」

    夜晚,潛伏在山包內的汲縣令梅成,藉著黯淡的星光,把他的隊伍帶出來,準備進行偷襲。他們不舉火把貓著腰偷偷momo無聲無息的mo黑前進。梅成高興壞了,心想,這次立了功,怎麼也弄個郡守幹幹,這個縣令老子早就干夠了。

    衝在最前面的幾個士兵,突然覺得眼前閃過幾道白光,他們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頹然倒下去。九把飛刀極準確的插進了士兵的脖子,被割斷的頸動脈噴出的鮮血染紅了腳下草地。月光下幽靈般的幾條人影狸貓亂竄。亂竄的過程中射出幾隻箭矢,又是十來個士兵毫無聲息的委頓在地。要不是一隻冷箭貼著梅成的脖子劃過去,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槽,鮮血熱乎乎的順著脖子流進衣服裡,他還不知道自己人已經受到襲擊。還以為,躺下的士兵,是累了要偷懶呢。

    魂飛魄散額頭冒汗的梅成還沒等下令退兵呢。就覺得雙腿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綿軟無力,踩著地面如同踩著棉花。xiong口一陣憋悶,就像被千斤巨石擊中了。梅成臨死前還在想,這麼點小傷就能要人命?老子真沒聽說過。

    梅成死的無聲無息,沒來得及向手下示警。一萬士兵,有一多半還不知所謂,繼續潛伏著向前推進。

    這是一個類似於盆地的地形,四周高中間窪,翻過前面一人高的土坡就是河北軍的軍營了,大家士氣高昂,爭先恐後而又小心翼翼的急行著打個噴嚏放個屁,都會嚇出一身冷汗。不會讓敵軍聽到吧?!

    就在這穩cao勝券的奔襲接近尾聲的一刻,來自四面八方的弓箭上弦的響聲匯聚成一片。黑暗中突然亮起無數的火把,照出所有士兵驚愕恐懼的表情,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裡迸出一圈圈的火花,眼前頓時模糊了。只覺得人影憧憧。

    「放箭——」隨著耳畔的一聲暴喝,一隻隻黑黝黝的箭桿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狀拋物線。嘎嘎嘎嘎機括的連聲爆響之後,強大的衝擊波颶風後先至,同那些箭桿一起向正處於凹地中心的曹軍射去。

    曹軍的革甲像是紙張糊成的東西被飛梭弩箭洞穿,殘肢斷臂飛到半空,頃刻間,過於集中的曹軍戰士被雨點般的毒箭和飛梭弩箭掃到一半,倒地者必死無疑。

    指揮戰鬥的昌豨眼前豁然開朗,他的視野裡出現了一片空曠的廣場,廣場上死屍枕籍。遮天蔽日蝗蟲過境一樣的箭矢仍然在攢射中。昌豨接到的命令是全部斬殺一個不留。所以弓箭上都啐了劇毒。

    昌豨的身後是幾千名烏桓殺人狂,待到箭矢射完之後,這些人便拿著胡刀衝上去一頓亂砍,僥倖不死的,也躲不過這第二次清剿。

    士兵們一擁而上,在昌豨的命令下tuo下了曹軍士兵的革甲,搶奪他們的旗幟兵器,然後穿在自己的身上。昌豨冷笑著揮手讓弩車先撤回營地,然後,找了一個身材樣貌酷似梅成的帥哥,扮成曹軍將軍的模樣,領著士兵們殺奔河北軍營。

    做戲一定要做足。

    昌豨帶著他的士兵跑到河北軍空空如也的軍營裡,鼓噪吶喊殺人放火,把後寨攪得一團糟,帳篷燒著了幾十個,寨門也給毀了,扯著嗓子吶喊。

    李典和縣令梅成有默契,只等他偷襲成功,燒了河北軍的糧草輜重,便撤入白馬城中。李典還是太小心了,如果他率兵出城和梅成兩面夾擊,頂多就是遭到個伏擊,損失不會這麼大。

    徐庶做了兩手準備,士兵們全部調出營寨,埋伏在白馬到軍營的必經之路上,如果李典派兵出城和梅成聯手夾擊,就在半路殺他個片甲不留。如果李典不乘勝用兵,就讓昌豨化裝成梅成的樣子,引一個師的兵力去投城,詐開城門,然後裡應外合,攻入白馬。

    昌豨到了白馬城下,遣人叫門:「李將軍快開城門,我們是汲縣的人馬,剛才燒了袁軍的軍糧,他們馬上追來了。」

    因為提前有約定,李典也沒多想,只是看了看旗門暗影中高據馬上向他揮手的梅成,三兩隻火把把人的影像弄得更加模糊,看不太清楚,覺得身材相貌就是梅成。再說,袁軍軍營打的很熱鬧,他站在城頭都看清楚了。

    李典只問了一句:「燒了狗ri的糧草嗎?」裝扮梅成的那個士兵,啞這嗓子道;「一乾二淨。」

    李典和梅成接觸也不多,而且夜間廝殺,傳達命令嚎叫怒吼,嗓子也容易嘶啞,覺得有一星點不對,也沒在意,下令;「開門,快。」

    昌豨悠哉悠哉的騎在馬上入城,所有的河北兵都像豹子撲食一樣,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握著刀矛的手臂,出卡卡卡卡骨節爆裂的響聲。眼珠子有多大就瞪多大。心頭跳動震得肋骨生疼。

    李典從城頭上迎下來。大笑著過來迎接:「辛苦了,辛苦了,梅成大人還有弟兄們都辛苦,這次全靠你們呀。」要過來握手。

    昌豨向後一瞥,一半的士兵已經進城了,他的眼神中射出狼的綠光,突然舉起大刀,向接近他身前的李典當頭劈下。「弟兄們,殺。」

    李典不愧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就在昌豨大刀及體的剎那,一個懶驢打滾,跌倒在地躲開了。昌豨狂笑道:「李典小兒,還認得你昌豨大爺嗎?納命來。」縱馬過去砍殺。昌豨身後的士兵,一邊廝殺一邊防火。

    城內的士兵和李典一樣不知所措,半天才醒悟過來,中計了。跟著撲上來想要把昌豨的人馬趕出去,一切都太晚了。兩幫人遂在城內展開血戰。

    濃煙滾滾,火光升騰中,昌豨的人馬全部進入城中。李典氣急敗壞又後悔;「中了狗賊奸計了,昌豨,我臨死也拉你墊背。」

    守城軍沒準備下像大批被潮水吞噬的螞蟻一樣消逝淹沒在黑夜之中,哭著喊著四散奔逃。城頭上和城牆下全面爆肉搏近身戰。

    昌豨馬踏城中,揮動大刀所向無敵,一刀一個痛快淋漓。突然看到李典糾集了三五百親兵向他迎面殺過來,大聲笑道:「曼城兄,此刻投降還來得及。」

    李典恨道:「誰投降還不一定,老子還沒輸呢。」挺槍分shen便刺,昌豨大刀向上疾挑,笑道;「你大勢已去啦。」

    李典先丟倉亭,在渡黃河,此刻又要失去白馬,心中慘狠,出手全是奮不顧身兩敗俱傷的殺招,全身破綻百出,卻招招奪命,看來有和昌豨同歸於盡的意思。槍法快捷,掃、劈、刺瞬間在馬上向昌豨攻出十幾招。昌豨的武功本來不弱,但在他拚命之下竟讓擋隔不住,連連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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