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83. 第八十三章英雄救美
    黑龍騎正在拚命維持秩序的時候,糧倉大火起處,一匹健馬tuo穎而出,向寨門外奔去。藉著火光,我遠遠地看到焦觸挾持著蔡琰出來,想要闖出寨門,投奔黑山軍。此時黑龍騎已經控制了大部分的局勢,沒有參與造反或者造到一半覺得沒勁放棄的,都停止了喊殺,向寨珊的四面空地退去,場中立即變得空曠,更加適合騎兵奔馳。

    我大喝一聲;「焦觸匹夫,那裡走?」從身邊扯過一把弓箭,照著他的腦袋射去,那馬兒太快了,箭矢的力道受到了影響,沒能射中頭顱,卻射中了肩膀。焦觸負痛狂奔,眼看就要衝出寨門,最倒霉的是,我身邊已經沒有馬匹可騎。

    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提著悍槍,狂奔出去。焦觸的馬比我快的太多了。我眼睜睜的看著馬兒從寨門衝出,卻無計可施。情急之下,正好看到一名黑龍騎的騎兵,衝過來,在心裡叫了一聲,對不住了兄弟。悍槍攔腰一掃,彭的一聲響,騎兵被從狂奔著的馬身上掃落。慣性牽引之下,最少摔出二十幾米,這一下可能受傷不輕。我也顧不了許多了。悍槍在地上一撐,靈活如猿猴般,騎上馬背,那馬狂嘶一聲,前蹄揚起,衝出寨門。

    寨門外此時也是殺的一塌糊塗天昏地暗,文丑一出門,就遭遇了張燕大將劉石、青牛角和郭大賢的騎兵,雙方遂殺在一起。文丑軍雖然只有一千,但都是最jing銳的烏桓騎兵。這些烏桓人聽不懂漢語,也不知道外面造反的事情,文丑去集合黑龍騎的時候,看到只有這些人最守規矩,巋然不動,所以就帶他們來平叛。這些人這些天吃得飽穿得暖,都有些樂不思蜀了,一個個的打起仗來還真拚命,就像和黑山賊有殺父之仇一般。儘管青牛角和劉石等人軍力十倍於黑龍騎,卻根本佔不到便宜,被烏桓兵一頓弓箭,射成了呆鳥。一個個心裡都在想,這些傢伙的pi股是不是長在馬身上了。

    我衝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焦觸。道路兩旁積屍相枕,火光沖天,流矢亂竄,喊殺聲可以把耳朵震聾,這可怎麼辦?我只得拚殺著向前推進。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突然聽到夜空中一聲長嘯:「袁熙,我ri你先人,老子已經出來了,這小妞,也歸我了,你能奈我何。」

    是焦觸,狗ri的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跑出去。我心急如焚,一槍把衝過來的劉石刺個對穿,屍體被悍槍甩出去一丈。大吼一聲,瘋狂不顧一切的把身前所有的黑山兵刺下馬,凡是阻礙道路的無一倖免。悍槍刺中一個黑山兵咽喉的瞬間,長馬刀也已經砍到我的後頸,我來不及揮槍,左臂和馬刀的長刀柄撞在一起,那黑山兵力量有限,被我胳膊一檔,全身一震。我順勢身子向前一探,左手鎖住他咽喉,把他推下馬,跟著縱馬過去,踏成肉餅。

    我冷笑一聲,悍槍在戰馬馬股上刺出血,戰馬箭一般竄出去,隨著焦觸馬兒掀起的旋風追去。焦觸深入十里,逼近黑山營寨,狗賊在馬上仰天狂笑。氣得我差點吐血。我擔心蔡琰的安慰。悍勇的熱血從心臟被壓迫到全身的各個角落,又從角落裡聚集起來,萬流入海般,狂衝入腦際。

    我的xiong膛就像要炸裂開來一般,聲嘶力竭的吼道:「焦觸,哪裡走」不顧已經迫近敵寨,毅然決然的狂奔過去。焦觸失血過多,看到我像瘋了一樣的追他,嚇了一跳,馬失前蹄被掀翻在地,此時他已經到了黑山寨,和我相距至少一里。他拚命地爬起來,抱了全身軟癱的蔡琰向裡面跑。張燕此時已經回到寨中,見到焦觸進來,急忙命令營中放箭。焦觸邊跑邊喊:「別放箭,是我,我是焦觸——我來投誠的。」

    張燕急忙喝止,焦觸奔到近前,我的馬兒也到了,焦觸沒命的對張燕喊道:「將軍,袁熙——後面的是袁熙——」張燕定睛一看,果然是袁熙。他心中大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此時的黑山營寨,因為劫營要出動大隊人馬,鹿角已經被搬開了,我的戰馬長驅而入。殺到寨門。

    焦觸逃進去,張燕帥一隊兵出戰,對逃進寨中士兵道:「關閉寨門。」我狂吼道:「焦觸,納命來。」縱騎向內衝殺,張燕舉刀來迎,被我一頓悍不畏死的拚殺逼退。我已經有些瘋狂了,根本不管自己死活,張燕的刀距離脖頸只有一個指頭,我也敢跟他比快,當真把悍槍亡命槍法揮到了極限。張燕怕死,每每的撤刀自保,五六招一過,便抵擋不住了。其實並不是張燕的武功不如我,主要是因為我瘋狂的拚命他不敢對攻而已。

    我悍不畏死的架開張燕的大刀,又挑飛兩名黑山兵,瘋狗一樣追著張燕亂yao,張燕所有的殺招我全部都視而不見,我的眼中就只剩下自己的悍槍槍頭,每一下刺出全部都是兩敗俱傷。張燕心想,他ma的焦觸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把人家袁熙給逼瘋了,這也太過分了,殺人不過頭點滴嗎?張燕抵擋不住瘋狗一般的攻勢,一邊左支右絀的擋駕,一邊向寨門撤退。我心想,老子要是讓你跑了,後面肯定就是箭矢如雨了,我跟定你了。於是就跟著他打。一路狂飆著跟著他闖進寨門。潮水般的黑山兵鐵桶般的把我圍住。瞞天席地的都是兵器的影子,我的身上一瞬間,就被刺出五六道傷口。

    我瘋了,不顧一切的纏住張燕,張燕心裡一個勁的叫苦,無論如何也擺tuo不了我綿綿不絕的攻勢。他身邊的士兵,被我連消帶打的刺死好幾十個,一時間竟然閃開一條道路,讓我通過。我一看大喜。捨了張燕,衝著在前面徒步狂奔的焦觸殺過去。焦觸懷裡抱著蔡琰,死不放手,跛足狂奔。左臂上的箭傷,奔跑中血如泉湧。我的馬快,倏忽趕到,左手持槍,右手已經把腰刀拽出來。一個馬背俯身,一刀把奔跑中的焦觸人頭砍下。他的無頭屍體,向前跑了三四步才又跌倒。我飛身下馬,一手撿起人頭,掛在馬前,另一手把奄奄一息的師姐蔡琰,抱起來。長嘯一聲上馬。

    黑山軍此時已經開始射箭,張燕跑得不知蹤影了,我想找擋箭牌也找不到了。身上頓時連中三箭,一箭右臂,一箭小腹,一箭左腿。還好,悍勇之血,沒有消退,仍然可以策馬狂奔。就在射箭的步兵,換箭矢的時候,三條屍體被拋向空中,戰馬也瘋了一般向人群殺去,把身後過去密集的黑山軍擠倒了一片。

    我趁著這個機會,提馬韁,那馬兒也感到了危機重重,心想,拼吧。就從一大堆士兵身上踩過去,頓時間哭爹喊娘的響成一團。我一邊跑,一邊用悍槍突刺殺敵,還要剝落來自四面八方的箭矢,黑山兵怕死,被我不顧一切的殺了一通後,就不大敢上前,只是躲在遠處放箭。我堪堪殺到寨門的時候,後背上又中了兩箭。看來要像子龍一樣,於萬馬軍中救人,我還差點。此時此刻如果不是我身上鎧甲鱗片保護,只怕早就去見四世三公的老祖宗了。寨門在我衝進來後已經關閉,我成了甕中之鱉。情急之下,不顧一切的在馬股上狠刺一槍,那馬兒也挺倒霉的,為了不在受折磨,死命的向寨門撞去。轟隆一聲,木質的寨門被馬兒的衝擊力道整扇撞倒,戰馬出一聲淒厲嘶鳴,出籠猛虎一般,仗著一股血勇之氣,竄出去五六丈遠。

    我心中大喜,拚命地催動馬蹄。卻不知道它其實早已經到了極限,此刻瘋狂的衝擊已經是在透支脆弱的生命了。身後射來的箭矢一隻隻的擦肩而過,耳邊一次次的響起尖銳的勁風。一片馬蹄聲緊緊地尾隨。馬上騎士紛紛喊叫:「殺,殺了袁熙,不要讓他跑了,殺袁熙封萬戶侯。殺。」喊殺聲差點把我的耳朵震聾。我緊緊地攥住悍槍,感到體內的鮮血正在迅的流失著。無力的感覺已經從腳下升起來,慢慢的向四肢擴散著——

    「殺袁熙——殺,讓袁紹斷子絕孫——」彭,一個喊得最起勁的黑山兵,被迎面而來的勁箭穿透了口腔,張大的嘴巴再也合不攏了。一個膀大腰圓手持大刀的將領迎面趕到:「公子莫慌,昌豨來也。」昌豨帶著一隊黑龍騎旋風般趕到。黑龍騎兵頓時把我團團圍住。昌豨身後仍然火光沖天喊殺一片,大戰還在繼續。昌豨大聲喊道:「你們趕快護送公子回去,這裡我來應付。」此時於毒的帥旗,又從營寨中壓過來,我一看昌豨手中不過二百人,那裡頂得住黑山寨殺出的千軍萬馬。此時一走,昌豨休矣。

    不行,mm我捨不得,兄弟,一樣捨不得。當即回身復戰。於毒已經殺到。我挺槍大罵;「於毒,老子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無禮。」於毒一看傻了,心說你都快成刺蝟了,還狂呢。當即不理昌豨,挺矛過來,要殺我。

    『當』槍矛相交,我頓時生出一股虛tuo的感覺,心頭猛地一沉,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來。要不是記掛著懷裡的蔡琰,那種疲乏感覺襲遍全身的時候,我也就睡過去了。可是懷中的溫香軟玉刺ji的我,振作了一下jing神。抬頭,一柄長矛,當xiong戳到。我舉了舉槍,竟然舉不起來。心想完了,又是衝動惹的禍吧。在轉世的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遇見孟婆——『當』又是一聲巨響。於毒的長矛,被一桿長槍,挑起一丈高,接著昌豨的大刀,就砍掉了他的腦袋。腔子裡的鮮血,在壓力下,竄起三尺多高。張繡在身邊扶了我一把,顫聲道:「公子,請退,此處由我和老昌了。」黑山軍一看於毒死了,頓時兵敗如山倒,被黑龍騎一頓攢射,射回營寨。張繡殿後,昌豨保護我一路殺回大營。

    營中大戰正酣,叛變的折衝營士兵還在負隅頑抗。我飛奔突入營中。從馬脖子上解下焦觸人頭,大聲喝道:「焦觸已死,爾等不降更待何時?」眾叛軍,看到焦觸人頭,心想老大都死了咱還打個什麼勁頭,頓時投降聲一片。我冷笑了一聲。握著人頭的五根手指沒半分力道,無力的感覺從手指傳到胳膊,人頭也:握不住,一下子掉在地上。胯下的馬兒,四肢一軟,倒下去。我也跟著失去了知覺。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一片輕飄飄的羽毛飛了起來,無邊的黑暗猶如潮水一般把我吞噬。生命之火,就像那閃閃忽忽的小油燈,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傷口的劇痛就像用鈍刀子在渾身割我的肉,我迷糊中看到一張驚慌失措,滿帶著淚痕的臉。劇痛侵襲,再次昏厥前,我的意識是,這人是甄宓還是蔡琰。

    軍醫在昌豨和周倉的屠刀威逼下,開始治傷,手哆嗦成一個。這那裡還是個人啊。全身上下,一共十五處箭傷,三處射中要害。tuo下鎧甲,渾身就像是泡在血裡,身上的血,流的還剩下一半。嘴唇白了不說,連手心腳心都白了。那時候不能輸血,這人怎麼能活。迷糊中,我經常感覺有一雙香氣十足的,溫柔的手,在擦拭額頭的冷汗。她的jing細和溫暖讓我想起母親。那雙手,不分晝夜的撫慰著我,讓我有勇氣,可以繼續活下去。我在心裡了誓,如果能夠活過來,一定要報答這雙手。有時我會莫名其妙的感到,一滴滴的雨滴掉落在我的間,唇邊,鹹鹹的,就像是孟婆——難道我又死了嗎?這個念頭一生,嚇得我腦中一清,驟的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很刺眼,一個個不完整的輪廓中閃耀著白色的光環。我想,大概是閉著眼睛時間太長的原因吧。

    「公子醒了——」一個粗獷的聲音驚喜的喊道。腳步聲,一片腳步聲。一大堆的軍醫,和頂盔冠甲的將軍迅的圍攏過來。很多雙通紅的眼睛,有的還留著淚水。周倉剛鬼嚎了一聲,便被聞訊趕來的郭嘉制止了。「周倉,你可別嚇壞了二公子,他現在身子還很虛弱的呢。」周倉剛哭了半聲,就閉嘴了。

    我沒有看到預期中的那張美麗面孔,心中不免失望。但另一個念頭卻驟然在我心頭升起。「奉——孝——」我費盡全力從嗓子裡擠出兩個字。郭嘉坐在我的身邊,他喜極而泣;「公子,這次輪到我來救你了,咱那二百兩銀子的帳,還是要還的。」我苦笑了一聲;「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郭嘉的話,讓我差點再一次昏厥;「公子,整整十五天。」十五天,那不是快到九月,我的天。我急切的問道;「官渡那裡可有戰報傳來。」郭嘉搖頭道;「沒有,可能仍舊相持不下。」我閉上眼睛想了一會,突道:「這是哪裡,冀州,還是河間。」

    郭嘉歎了口氣道;「河間。這些日子,諸將皆無戰心,張燕又深溝高壘堅守不出,我軍難做寸進。不過不必擔心,等到公子身ti好轉,郭嘉立即設計破敵。」我心想,那可不行,我等不及了,必須趕快趕到冀州去,否則一切都晚了。話雖這麼說,可此刻連站都站不起來,怎麼和張燕爭鋒。身上的傷口還有很多地方在流血,看來這些軍醫的醫術真的很差。我口述了一個方子,讓周倉派人去煎藥。可是華佗醫術在怎麼jing妙,也不是神仙,我這身子,沒有個十天半月的終究好不了,這怎麼辦?xiong口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著,我用盡全力大聲喊叫;「俊義,去,整頓人馬,一個時辰後,全力攻寨——」

    我心情激動,說話的聲音和動作都太大了,纏著繃帶的創口又裂開了,鮮血又湧出來,把被子染紅了,嚇得所有人都面若死灰——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後,我又昏死過去,似睡非醒的那一刻,又感覺到那雙充斥著異香,溫婉的手。我有種異樣的感覺,渾身的傷口,不在火1a,一片清涼,那還有半點痛楚。那雙手,輕撫著我的臉頰,把我從無邊的黑暗夢魘中拉回到陽間。我鬼使神差的睜開眼。我看到蔡琰,她的眼睛裡含滿淚水。蔡琰悲喜交加,嘴唇動了動,眼淚開始成串的滾落下來。

    什麼傷痛,什麼官渡之戰,在那一刻,全都被二公子我扔到九霄雲外去了。我的心裡一陣顫抖,一陣悸動,一種前生今世從未有過的愛意牢牢地抓住我的心。我感到,我的生命已經分裂為二,一半到了她的身上。

    「袁熙——」蔡琰突然傷心的哭。我的腦子轟的一聲,渾身像遭了雷擊。梨花帶雨的甜笑,出現在她的唇邊。她清瘦了,深潭似的秀眸略顯凹陷,眼光裡燃起希望。貴族式的驕傲,消失殆盡。一股柔和溫婉的氣息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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