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獵艷錄 正文 76. 第七十六章折磨戰術
    蹋頓正夢到自己戰敗被追殺,一柄彪悍的銀槍,向他脖頸奮力戳來。他驚醒的時候就聽到金帳外一陣號角連聲,戰鼓震天。蹋頓大驚失色,第一個反應就是,壞了,敵人來劫營了。他披上長袍,連鎧甲也顧不上穿,赤著腳從帳中跑出來。蹋頓和迎面跑來的樓班撞個滿懷。蘇樸延和難樓能臣抵之,也正慌裡慌張的跑過來。所有沉睡中的士兵都被密集的鼓聲從夢鄉中拉起來。營寨在沒有任何人指揮的情況下自動進入戰備狀態。緊張的氣氛籠罩著士氣低落而且異常疲乏的烏桓軍。蹋頓和樓班等人向前衝出幾十丈,遠望,剛看了一眼,照的敵營亮如白晝的幾千隻火把,在同一時間熄滅。漢軍軍營立即被無邊的黑暗吞沒,消失在眼前,耳中只剩下淒厲的號角,和密集的衝鋒鼓聲。蹋頓的jing神一下子繃緊,告訴,把所有還睡著的戰士全部叫起來,控弦戰士,全部弓上弦準備射殺來敵。

    燦爛迷人的星空下,三個漢軍探子藏身一株大樹的樹葉間,在敵陣不遠外,默查敵人調動的情況。其中一個探子輕笑道;「二公子這招可是夠損了,不把人給折騰死。」草原上,無時無刻不飄蕩著微風,樹葉的沙沙聲遮掩了三人說話的聲響。另一個探子小馬,縮了縮脖子道;「折騰死也活該,烏桓人都該死,和匈奴人一樣,多少年了,欺負咱們漢人,真恨不得把他們全都剁碎了炒著吃。」另一個探子在最下手,他噓了一聲道;「狗子,小馬,你們在這裡守著,俺去報告去,等一會俺回來,你們再去,咱三輪班。」狗子和小馬輕聲道;「好著哩,王頭,你去吧。」

    我和郭嘉聽了王頭的回報,相視而笑,對王頭道;「你先回去,每隔半個時辰就來報告一次,千萬可不要睡著了。」王頭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兵,知道軍紀的嚴酷,心想那可是殺頭的罪名,誰敢睡覺。他點頭哈腰的答應著,退出去,一路小跑回到大樹上;「下一次,輪到狗子了,半個時辰後再去。」

    郭嘉出帳,對周倉道;「行了,周將軍,你和士兵們都休息一會,半個時辰之後,在接著敲。」周倉把鼓槌,往戰鼓上一扔,對這對士兵道:「都停吧,先睡上一會。該換人了。」士兵們都停下來,回到自己的帳中休息。

    半個時辰後,狗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進賬就迫不及待的道;「公子,各位將軍,那幫狗ri的烏桓兵都去睡覺了,只留下幾百名弓箭手和幾對士兵來回尋營。」我道;「好,很好,你先回去,等半個時辰再來回報。」狗子答應一聲就走,心想,你這是累傻小子呢,有這麼打仗的嘛。

    狗子剛走,郭嘉就把朱靈叫起來。朱靈知道該他敲鼓了,揉揉眼睛振作一下jing神,帶著休息好的一百名士兵出迎,三十人敲鼓,另外七十人輪班的吹響號角,要不容易把腮幫子吹破。戰鼓聲沉寂了半個時辰之後,重新嘹亮,蹋頓剛有些睡意又穿上衣服從營帳裡衝出來。這次他最快,樓班和蘇樸延都還沒來。士兵們剛合上眼皮,進入淺夢,還沒睡熟,就再一次被喚醒。沒有人會冒著生命危險懶床的。

    一陣紛亂後,弓弩手再一次進入戰備狀態,所有的騎兵戰士都表情嚴肅的手持胡刀站在帳外,準備蹋頓一聲令下,立即上馬殺敵。樓班和能臣抵之,再一次狂奔著跑到蹋頓身邊。蹋頓正望著黑沉沉的夜色呆呢,他想不通漢人是在耍什麼把戲,大半夜的不睡覺,敲鑼打鼓的幹什麼呢,缺德不缺德?

    樓班生氣的道;「怎麼又開始擊鼓了,他們到底打還是不打?」蹋頓歎氣道;「不知道。」能臣抵之道;「我看這次又是虛張聲勢,這些人是吃多了撐得,單于可以回去休息了。「蹋頓又在那裡站了一炷香時間,現確實沒動靜,就回到金帳,tuo了甲冑接茬睡覺。

    號角聲持續了半個時辰停止,小馬又來報告說,敵人又去睡覺了。於是郭嘉又去把管承叫醒了,管承帶著第三隊士兵出來,接著敲鑼打鼓擾人清夢缺德透頂。

    這次蹋頓一出來,就跳著腳大罵;「死鬼漢人,到底打不打,這一晚沒完沒了的敲鼓是什麼玩意呀。」難樓恨得牙癢癢,困的睜不開眼睛,他生氣這幫漢人擾了他的夢境。難樓剛才正好夢到和蹋頓的側妃在——都怪這些死鬼漢人,要不我就得手了,難樓心裡想著。難樓快步的跑到蹋頓身邊,氣憤的道;「以老臣看來,漢人不過是虛張聲勢,其目的就是不想讓我們睡覺,等到明日我軍將士困乏,連馬兒都上不去了,他們再來廝殺,到時非吃虧不可,不如不去理會他,讓他自己敲鼓好了,我們只管睡覺養足jing神,明日和他們決戰,出這口鳥氣。」

    蹋頓和樓班對孫子兵法沒研究,而且困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就傻乎乎的答應著,告訴士兵們不必理會,自行去休息,養好jing神明日決戰。留下兩千兵,分三班輪守,自己幾人就去睡覺了。難樓進帳的時候還在想,也不知道剛才的美夢還接不接得上。他不知道,一個無邊的噩夢,正在緩緩襲來。

    王頭這一次回報了烏桓兵睡覺的消息後,郭嘉沒讓他立刻回去,而是詳細的瞭解了情況。王頭回憶說;「這次可簡單了,烏桓人出來看了一眼就各自回去了,一點也不緊張了,而且他們把弓弩手也都撤回去了,只留下兩千步兵分成三班巡邏,放心的不得了。我和郭嘉的表情立即凝重起來,吩咐道;「你再回去,記住千萬不要bao露行藏,你們三人分開來躲著,有事情立即回報。」

    王頭走了,我道;「是不是把趙犢叫起來,接著敲。」郭嘉冷笑道;「不必了,再讓這些人睡熟一點吧。」我抬頭看看帳外天空,已經是亥時時分,星月黯淡無光,大地進入了黎明前的黑暗。郭嘉沉思了一下道;「公子現在可以調動兵馬了,要快。」

    我喚來親兵,把所有的大將,從睡夢中喚醒,眾人養jing蓄銳,睡的一塌糊塗,絲毫沒受外面鼓樂的影響。周倉和文丑張繡醒來後,第一件事——把頭扎進涼水中,好使自己在最快的時間,恢復jing神,進入狀態。

    仍然分作三軍,不過這次兩翼只作為佯攻部隊,用黑龍騎的快馬和強弓硬弩牽制敵人兩側的軍隊,但並不和他們做實質性的交鋒。中軍的一萬五千騎兵,集合了我軍所有jing壯,這只鑿穿軍才是出鞘攻敵的利刃。不管烏桓在數量上有多大的優勢,我軍只集中力量,切入他的心臟——單于金帳。其餘的一概不理,讓他中間開花。

    號角聲鼓聲再起,和前幾次一樣的雄壯激昂震懾人心。所不同的這次的號角聲中殺伐血腥的味道重了些,大概是吹響號角的士兵心中戰慄吧。黑龍騎開始向前推進,所有的大將除昌豨受傷外傾巢而出,中軍分為四排,每隔五個馬位,就是一排。前兩排的戰士手持刀矛,是肉搏戰的尖兵,後面兩排,是弓箭兵,弓箭的箭頭上很多都纏了麻布,裹上桐油,準備燒糧草燒帳篷。中軍在周倉趙犢的左翼軍,和張繡胡車兒的右翼軍護佑下,快的,風馳電掣一般,向十里外的烏桓大營狂飆而去。黑暗中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調兵遣將的跡象。數萬馬蹄聲的轟鳴和震顫,被瘋狂敲打的戰鼓聲,還有沖天而起的號角聲掩蓋的點滴不剩。即使有點聲音,也被睏倦的快要死掉的烏桓士兵的耳朵給過濾掉了。完全聽不到。

    黑龍騎推進到敵陣前左右移動。

    我居中,文丑居左,管承居右,後方是一萬五千黑龍騎jing銳。像一條巨龍嚎叫著從暗黑的深淵中冒出來,全殺往敵陣,直指蹋頓所在的心臟地帶。兩翼的隊伍,也已經移動到位,開始用匈奴人的強弓放箭,務求壓得敵人難以集中力量應付這支一萬五千人的jing銳鑿穿騎兵。

    守護營寨的最後一組七百弓弩手,每個都到了昏昏yu睡的狀態。戰鼓和號角聲聽在耳朵裡,竟生出了催眠的作用。直到我軍出衝鋒的號角,他們還以為自己是假睡狀態中做夢。有的甚至在腦袋被砍掉以後,還想,沒關係,一會夢醒了,就好了。兄弟,你醒不過來了!

    大軍長驅直入,沒受什麼抵抗就進入烏桓營寨。帳外,震天的喊殺聲,讓熟睡中的烏桓兵搞不清是夢是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死亡的海洋中。就這樣,黑龍騎殘酷屠殺,有的烏桓兵提著褲子衝出來,瞬間丟了腦袋。有的乾脆騎在馬上,衝入營中,對著躺g上的烏桓兵一頓亂剁。周倉和張繡也在兩側射了一片片流星般的火箭,把大半的營帳,都給點燃,有的士兵就在熟睡中被無情燒死,身ti化為焦炭。

    騎兵是草原上最具機動性和靈活性的進攻兵種,尤其是匈奴的戰馬和弓箭的配備,讓黑龍騎tuo胎換骨。六七百步的箭程只是幾下呼吸起落的短暫光景,兼之這條采鑿穿戰術的黑龍可以迅把敵人遠程打擊的範圍縮小,強勁的箭矢對他構不成威脅,而我軍射出的箭矢,卻威力無窮的奪取幾百步外烏桓兵的生命。烏桓兵身處前線者紛紛倒地。強悍的本性,徹底消失,一個個心驚膽怯下,竟然四散奔逃,成為我軍追殺的對象。黑龍騎就像是鋒利的槍尖般刺進蹋頓金帳的密林區。所有的漢軍都成了一刀便可殺人的高手——主要是烏桓軍奔跑的時候,都能睡著的緣故。

    我和文丑管承三人帶頭殺入密林,朝蹋頓的金帳衝去。後面的一萬五千戰士,由於沒有遭遇什麼正式的抵抗,大致還能保持完整的隊形,位於中間的弓箭手,和兩邊的盾牌兵,則負責擋開流矢,然後刀矛殺敵。

    這種不理你兵力多麼雄厚,只集中力量狂攻一點,清除擋路所有障礙,車輪碾螳螂,一往無前直指心臟的戰術,使我軍以快打慢,戰決,完全掌握了主動。不過這裡面也很凶險,如果不是烏桓兵士氣低落疲乏不堪,加上蹋頓並沒有看穿我的戰術。集中一定的力量以強碰強的話,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黑龍已經深入腹地,使縱橫無敵,武略堪比冒頓的蹋頓再難以挽回頹勢。

    後方指揮的田豐,在望台上看到這一切,立即命人快馬傳令給張繡周倉,讓二人的佯攻,變為實攻全力衝擊敵陣,力壓敵人兩翼陣地,讓他們無法分shen攻擊迫入敵陣中央的黑龍騎主力騎兵。張繡和周倉同時動,放棄射箭,揮刀挺槍,向寨中奔去,就在一片火海中,和兩翼敵軍殺在一起,成功的牽制了敵人的兵力。對,無奈迎敵的敵人展開毫不留情的殲滅戰,殺的對方屍橫遍地血染草原。

    我和文丑管承,衝入軍帳,把擋在帳外的士兵殺盡殺絕,卻撲了個空,蹋頓和他的一眾大臣,全都不在。文丑第一個從千軍萬馬中現,蹋頓的狼旗正在暗影中向遠處逃遁,準備過河,截指大喝道:「追。」

    我趁機大喊道;「蹋頓小兒,想逃到那裡去。」聲震全場,可惜我不會說鮮卑語,不然這一下子,可以瓦解他一半軍心。饒是如此,有些可以聽懂漢語的烏桓兵,也嚇了一跳。目光紛紛朝移動的狼旗看去。文丑狂喝一聲,怒道;「蹋頓,納命來。」帶頭從後寨殺出營,向即將渡河的蹋頓一千親兵衝去。我帶著後面的黑龍騎,不顧一起的跟著殺去,想要摘取這枚勝利果實。身後喊殺聲震天,慘叫聲更加震天,已經進入短兵相接的馬下肉搏戰階段。張繡周倉趙犢無不受傷浴血,指揮的左右攻擊五千騎兵,折損將近兩千,不過烏桓人死的更多,兩萬也不只呢。雖然如此,我還是驚詫於烏桓人的強悍戰鬥力。戰鬥慘烈異常。許多士兵都覺得,寧可去和曹cao作戰,也不願意,捏烏桓人的虎鬚。

    不過此時,無論是中軍還是翼軍都知道勝利在望,士氣高漲到極點,一個個勇不可擋。蹋頓無法逃走,只能棄卒保帥,讓難樓殿後擋住勇猛無敵的文丑。難樓也是一員勇將,烏桓人不怕流血犧牲的特性,在他身上曾經得到過最好的體現。可這次他沒辦法了,因為他太累了太睏了,一點jing神也欠奉。文丑衝過來和難樓接上手,就聽到蹋頓在河中央喊道;「難樓大人,快撤,我在河對岸等你。」文丑和難樓同時從齒縫中迸出一句;「無恥。」十招一過,難樓一個失神,被文丑一槍刺中xiong口,槍尖的穿透力,使得鎧甲失去作用。難樓但覺xiong口涼,靈魂頓時飛昇,無邊的黑暗向他襲來,他看到文丑把血紅的槍頭,抽出去,然後露出一絲慘笑,就跌落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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