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洞口燃燒正旺的火苗,我的心裡終於燃起了希望向著那火光飛奔而去。直到那紅彤彤的花苗烤痛了我的皮膚,我才有了理智,停下了腳步。
這一刻,我相信夜魅一定在洞中,因為除了他以外,不會有人在此生火的。但是我又不敢輕易的撥開那火堆。因為我猜到那一定是夜魅為了防止蠱蟲入洞,才會想出這等辦法,所以一時之間,我也沒有敢動那門口的火堆,而是站在洞外,喊著他的名字。
「夜魅……」
可是,任憑我喊破了喉嚨,一聲高過一聲,卻仍舊沒能得到一聲回應。
原本充滿了希望的一顆心,此刻也漸漸的沉了下來……
我趕忙從周圍找來粗一些的樹枝,急切的去挑開那堵在洞口的已經不如之前旺盛了的火堆。也絲毫不顧及我在挑開那火堆時,飛起的火星燒壞了衣服,燙傷了肌膚。因為此時我已不記得疼痛是何等滋味,只記掛著洞裡的男人的情況。
終於,狹小的洞口有了可以讓我的目光入眼的地方。可是,儘管洞口還有一些火光,洞裡卻仍舊是黑洞洞的一片,而那黑暗視乎沒有邊際一般……
費了很大的力氣,仔細看了半天,我隱約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微微晃動的身影。那一下一下的晃動好似很吃力,很吃力……
「夜魅……」
儘管早就篤定了他在洞裡,但在看到他的身影時,我卻還是一樣的驚喜交加,這種驚喜簡直沒有辦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我只知道,當時我的心裡在喜悅著找到了他的時候,還有酸酸的感覺湧上,而奇怪的是那酸酸的感覺居然會和著一股暖流一起湧上了我的心田。
雖然,在那山洞中行走必須要彎著腰才可以。但是,我卻依舊是小跑著奔向他,以至於我稍一不注意頭就會磕到洞頂。但是,我卻不知道痛,不知道停,甚至是不知道要慢下腳步……
因為我聽到了黑暗地矮洞裡。除了我急切地腳步聲。還有他微弱地輕喚聲:「衣兒……」
來到他身前地時候。我幾乎是想也沒想地就蹲下了身子。將夜魅擁入了懷中。用著顫抖不已地聲音喚道:「夜魅。我終於找到你了。」
夜魅地身體在我地懷中微微地顫抖了幾下。才用著極其虛弱地聲音說道:「衣兒……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地身體因為夜魅虛弱地聲音而僵了僵。才察覺出了夜魅地不對勁。於是。我立刻將他扶靠在洞壁上。急切地想要查看他地情況。可無奈洞裡太黑。我根本就無法得償所願。
「呵呵。果真是夢……」夜魅靠在洞壁上。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我顫抖著地手死死地抓住夜魅地手。聲音依舊顫抖著:「不。魅。你不是做夢。是衣兒來了。衣兒來找你了。」
夜魅被我握著的手明顯的僵了僵之後,虛弱的聲音裡居然夾雜了憤怒的對我大吼道:「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
而我卻因為夜魅的大吼而窩了心,鼻子酸了酸,居然任憑眼淚是無忌憚的滑落。
是啊,我在夜魅面前總是這般的自由,可以隨意哭,隨意的笑。也可以做卓飛雪,亦可以是紅衣……
「魅,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我哽咽著問他。
誰知道這個野蠻人不但不答我的問題,居然還推搡著我,對我接著咆哮:「快走,不要管我。」
我抓住他推著我的手,被他氣得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喂,姓夜的,你發什麼瘋啊!」
我以為這個一向火爆的男人會在我的大吼後,也大喊大叫呢,誰知道這個傢伙居然反而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卸下了之前的一身怒氣。
「為什麼要來,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夜魅聲音很是痛苦的從嗓子裡哽咽而出。
話落,他微微顫抖著的大手,便緊緊的反手拉住了我的手,緊緊的攥著,甚至是攥得我的手都有些發疼了……
我明白,他是在用攥緊的力度來給自己的心靈一份安全感!
「魅,你忘記了,我不怕蠱蟲的,所以我一定不會有危險的!」我輕聲安慰著那個從來沒有如此怕過的男人。
「可是,這裡的蠱蟲跟我養的蠱蟲不一樣,外一你抵抗不了,真出了危險怎麼辦?」夜魅的語氣仍舊是透著擔憂。即使是我此刻完好無缺的呆在他身邊,他卻視乎仍舊沒有放下一點的心。
我突然發現,這個霸道的男人,原來一直以來愛得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而他也是真的不忍我受到一點的傷害,甚至是在知道我不怕蠱蟲的情況,仍舊怕我入了谷會受到傷害。於是,他傻傻的,情願抱著必死的決心獨自前
不願讓我去冒那萬分之一的險。
直到此刻,我也才真正的明白,為何那一日夜魅走得那般的不捨和絕望。原來,他是真的打算好了,一去不回……
「魅,你放心吧,我剛才已經見識過這裡的蠱蟲了,它們好似很有靈性,不會像你養的蠱蟲那樣死在我的身上,而是一見到我,馬上就閃開。」我向夜魅道出我所見的真相。
「真的?」夜魅虛弱的聲音裡明顯的透著欣喜。
「嗯,真的。」我點點頭,儘管他也許看不到我的點頭,但是我的頭卻還是一下一下的拚命點著,來附和著我激動的心情。
「那就好……」夜魅好像終於放下了心,就連之前攥緊我的大手,此刻也鬆了鬆,但是卻依舊不捨得放開我的手。
「魅,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有沒有受傷?」我見他終於定下心來,便馬上問道。
「我沒事,只是我為了達到大面積的殺傷力,而強行運功,才震傷了自己的經脈。之後便躲進了洞裡想要調養生息好了再出去的,可沒想到剛躲進洞裡沒有多久,你就來了,老天終是待我不薄啊!」夜魅的聲音在陰暗的洞裡居然異常的柔和,絲毫不似之前的他那樣冰冷。只是,可惜這樣黑暗的洞裡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只是,他的那句「老天終是待我不薄」卻讓我干感觸良多,唏噓老天的變化無常時,我更為夜魅的這麼容易滿足而心痛不已。我一直以為他會為了得到而不擇手段,卻不想他只是一味的默默付出……
這樣的他,讓我覺得有些不像是真實的他了!
「既然沒事,那為何我剛才在洞外喊你,你卻不出聲?」我有些不滿的責備著他。
「呵呵」他苦笑了一聲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以為我是因為受傷渾渾噩噩的,所以才產生了幻覺。」
「呵呵」我被他那有些不好意思的口吻逗得一時居然失笑出聲。
「衣兒……」夜魅像個孩子一樣的輕喚我。
「嗯?」
「我好累啊!」
「哦」
「可以靠著你的肩膀睡會兒嗎?」
「可以」
我挨著他,靠著洞壁坐下,任他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這一刻,我和夜魅視乎都有些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劫後餘生,也許是因為這個洞裡真的太黑,黑到我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亦或是因為我們彼此都期待著做回真實的自己,所以這一刻我們都無需再偽裝,不為男女之情,只為相互依靠……
夜魅靠在我的肩上問我,我為什麼會來。而我為了不想讓他擔心或是憤怒,只告訴他,因為木青告訴我,他有危險,所以我便來了。
然後,他又問我:「衣兒,你把那些火堆都挑開了,一會兒要是有蠱蟲爬進來怎麼辦?」
他問得的時候像個孩子的口吻一樣,但卻沒有害怕,好似只是閒來無聊時,孩子來磨大人時一樣。
「不怕,那些蠱蟲不敢靠近我,我為你守著,它們便也不敢靠近你了。」我的唇角微微勾起,說得自己像個正在保護弱小的英雄一樣。
「呵呵」他從喉嚨中滾出一聲愉悅的笑聲後,便在我的頸窩處蹭了蹭,像是在尋找著可以讓他最舒服的位置。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這個一向一身驕傲和冷然的男人原來也這般喜歡別人說會保護他的話而心酸……
「衣兒,我曾以為,那一別以後,我便再也見不到你了。」夜魅輕輕的感慨聲,在沉靜的洞裡再次響起。
「怎麼會呢……」我嘴裡雖然這樣答著,心中的感慨卻也不比夜魅的少。畢竟,這兩個月以來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經歷是那般的真實……
「衣兒,我想睡了,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會是你嗎?」夜魅虛弱的聲音裡透著淡淡的期待。
「會,睡吧!」我伸出手,撫上他的發,心微微的痛著。
魅,欠你的情要如何還?
「衣兒,謝謝你……」夜魅愉悅的聲音即使是很微弱,卻也不可磨滅的留在了我的心上。
「魅……」我聲音有些哽咽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衣兒,因為我真的盼了好久,希望一睜眼的時候,就可以見到你,所以這次真的謝謝你圓了我的夢……」
「魅……」我的聲音哽咽得幾乎不能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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