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風很快就趕了過來。臉色很是難看,相信小順子已經告訴了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臉色卻並不像是丈夫捉姦後的憤怒。甚至還有一絲愧疚閃過。
奇怪,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秘密。
我死死的盯著他的臉看,害怕錯過他的一絲表情,甚至在大家給他見禮的時候,我都忘記了起身,縱觀整個宴席,沒有起身的就只有我和太后兩個人了。而本應該喜歡找我毛病的太后和皇后居然此時誰都沒有找我的麻煩。
難道是太著急處理了洛夕,才忽略了我的無禮?
皇甫逸風與我四目相對,卻是匆匆迴避了我的視線,我的心在一瞬間,冰涼徹骨。不好的預感再次席捲我的心。
皇甫逸風走到太后的面前,站在太后與皇后之間,低頭看了一眼額頭還在流血的洛夕,馬上皺起了眉頭,滿眸的心疼,不言而喻。更是不顧及眾人詫異的目光,親手扶起了洛夕。
「夕兒,沒事吧?」皇甫逸風溫柔的逝去洛夕臉上的淚水,低聲問。
「我沒事,風哥哥。」洛夕一聽到皇甫逸風的聲音,視乎覺得更委屈了一樣,眼淚落得更凶了起來。
我扯著嘴角冷笑,皇甫逸風此時的表現讓我猶如墜入了萬丈深淵。「皇上,哀家叫你來,不是關心她有事沒事的,是讓你決定如何處置她的。」太后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曖曖昧昧,讓一眾嬪妃眼睛發亮,心想,終於進入正題了。
「你們都退下吧。」皇甫逸風繃著一張臉,沒有直接回答太后的問題,而是讓一眾站立在旁的嬪妃退下,視乎他很不想當著眾人的面。來解決這件事情一樣。
眾嬪妃本來都在等著看好戲,卻沒想到有人不想她們做觀眾,難免會感到失望,這一失望,動作也慢了下來,所以在眾嬪妃才從一轉身的時候。就又有了一個讓她們都驚喜的答案。
「都給哀家留下。」太后淡淡地拋出一句話。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地平淡。
「母后。您這是何意?」皇甫逸風不滿地質問一臉泰然地太后。
「皇上。哀家覺得這件事還是公開處理地好。也好起到警示他人地作用。」太后一邊把玩著自己地長指甲。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但是言語裡地不容拒絕卻很是明顯地。
「都給朕退下。」皇甫逸風不知道是不是被太后地話激怒了。對著眾嬪妃就是一聲怒吼。嚇得剛剛站穩地眾嬪妃又是一個哆嗦。
「皇上。一再不想在眾人面前處理這件事情。莫非想要包庇護短不成?」太后抬起頭迎上皇甫逸風地目光。質問道。
此時地二人在不知情地人眼裡。一點都看不出他們是親生母子關係。因為她們此時更像一對怒目相對地階級敵人。
太后的做法讓人很是不解,為何她一定要當著眾人的面來解決這件事情呢,還不惜與皇甫逸風鬧得面紅耳赤,難道她和洛夕之間地仇恨真的到了要當眾羞辱她那麼深,還是只是為了做一場好戲給我看?
「母后,你知道朕並無此意,母后又何必苦苦相逼呢。」皇甫逸風的聲音顯然是更不滿了。
「風哥哥,太后。你們不要爭了,一切都是洛夕的錯。」洛夕情緒激動的打斷母子二人的爭論。
在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後,她才又對皇甫逸風哭著道「風哥哥,對不起,是夕兒不小心打翻了那碗藥,才會惹出了今天的禍事,你就賜夕兒一死吧。」
「夕兒,不是你地錯,是風哥哥的錯。風哥哥怎能在這個時候犧牲你的性命呢。」皇甫逸風一邊為洛夕擦著淚水,一邊歉疚的說道。
好一幅生死離別的經典場面啊。這場戲好像已經有了結果,因為我看到了皇后拋過來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風哥哥,夕兒只希望你可以幸福,夕兒的生死,夕兒早已經不在乎了。」洛夕楚楚可憐的抬起一雙水眸對皇甫逸風說著愛的誓言。
皇甫逸風痛苦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對太后肯定的說:「母后。夕兒肚子裡的孩子是朕的骨肉。」
眾嬪妃倒抽一口冷氣。不敢相信事情的轉變會是如此。而我卻是嘴角掛著冷笑的看著這個由始至終都不敢看我一眼的男人。
一個月的甜蜜生活換來一個這麼大地驚喜,呵呵。我還真是幸運啊。
「皇上,哀家知道你自小就疼愛夕兒,但是哀家絕對不允許混淆皇家血統地事情發生。」皇太后視乎比之前還要生氣的斥責起了皇上。
裝吧,這場戲原來不是用來羞辱洛夕,而是為了羞辱我地。
「朕說的句句屬實,上個月十五,朕確實在夕兒宮裡就寢過。」皇甫逸風的聲音變得有些漂浮,視乎說出這些話,讓他很是吃力。
「哦?那為何不見皇貴妃初夜的圓帕呢?」太后的臉色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信了,還是沒有信。
「那是……那是因為兒臣帶走了圓帕。」皇甫逸風咬著牙強辯道。
「即使是圓帕被皇上拿走了,內務府也應該有記錄吧。」太后不依不饒的繼續發問。
我知道她想幹什麼,她無非是想讓大家知道,為何洛夕明明侍寢了,最後孩子還差點被當成了野種,原因都是因為皇上怕我知道。洛夕那些曖昧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據。
「那日朕走的太早,所以忘記了通知內務府,母后,現在可滿意了?」皇甫逸風臉色鐵青的看著太后。
「呵呵」太后笑呵呵的從座位上起來,走到洛夕面前道「夕兒,既然如此,為何不早說啊,你懷的可以哀家的第一個孫子啊,即使有些人再容不得你們母子,哀家也會保護你們到底的。」
呵呵,太后終於道出了實話,也終於結束了這場可笑的鬧劇。何必如此呢,她就那麼想讓我萬劫不復嗎?還是怕不這麼做,皇甫逸風會偷偷的讓洛夕打掉這個孩子。
一眾嬪妃看太后認可了洛夕的這個孩子,馬上跪在地上說盡祝賀的詞語,而心裡又有幾個人是真心盼著這個孩子出生的呢。
我雖做不出那樣傷害一個小生命的事情,但是我卻也沒偉大到可以真心祝福皇甫逸風的背叛。但是這個時候我又怎能示弱,看看那一雙雙用鄙視的眼神望著我的眾嬪妃,我就知道了,這場戲的作用是想把我推倒風口浪尖,讓眾人知道我是怎樣一個妒婦,而洛夕又是怎樣一個為了愛,而情願默默犧牲的女人,這樣一比較之下,我便成了十惡不赦之人。而且這樣的流言怕不僅僅只會流傳於宮內,明日整個京城都會知曉我的惡行。他們不會認為是皇甫逸風故意欺瞞,只會認為我魅惑君心,因為這是個男尊女卑的社會。
我站起身,緩緩的走到皇甫逸風面前,望著他那雙帶著歉疚和不安的眸子,笑著道「臣妾恭喜皇上,皇貴妃喜得皇子。」
「飛雪,朕……朕送你回去休息吧。」皇甫逸風嘴唇動了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話。他看我的眼神是充滿傷痛和自責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她懺悔了,我就要領情嗎?我就要原諒他的欺騙和傷害嗎?
「皇上,這樣大的喜事,皇上還是留下和眾位姐姐妹妹們慶祝吧,飛雪也不是很累,可以留下為未來的小皇子慶祝。」我溫聲道,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們不就是想看我出醜嗎?我非不如你們的意,即使我明天就離開,今日也絕不會讓你們大家看我的笑話。
「回去吧,朕還有些事情要私下裡交代一下你。」皇甫逸風帶著命令的口氣說道。
「臣妾遵命。」我不卑不亢的應和著他的命令。
「夕兒,朕晚些再去看你。」皇甫逸風柔聲對洛夕交代道,但是聲音再溫柔,任誰也都聽得出他聲音裡只有無奈,並無喜悅。
隨著他挺拔的身影離開了御花園。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他想的是什麼我不知道,而卻我走在他的後邊,連他的表情我也都看不清。不過,他此刻是什麼表情又與我何干?傷心也好,懺悔也罷,我的心已經碎了一地,怕是覆水難收了。
進了鴻澤宮,來到我的房間,他親手關上了房門,只留下我們兩個人。
「飛雪,對不起。」皇甫逸風聲音沙啞的說道。
「呵呵」我大聲苦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對不起?他為何說的是對不起,為何又是對不起,難道我們的愛情裡除了對不起就沒有別的了嗎。
「飛雪,別再笑了,我知道這次是我傷了你,我也知道你現在心裡很難受,我真該死。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原諒我一次,好不好?」皇甫逸風鉗住我因為笑聲而顫抖不已的雙臂,一臉期待和哀求的等待著我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