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風滿臉黑線的瞪了我一會後,無奈的歎了口說「你都這樣了,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有人性的這個時候打你的主意,讓你留在這裡,是因為你上了藥,不方便再把褲子穿回去。」
「哦」我不好意思的小聲虛應了一聲,看來是我思想太複雜了。
「那你休息吧,我在軟榻上看書,有事叫我。」皇甫逸風溫柔的交代完,便輕輕的放下龍床上的幔帳。
室內再次變得安靜,安靜得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但是我卻不寂寞,因為知道皇甫逸風正在室外陪著我,恨他,怨他,但是卻依舊希翼他給的溫柔。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德公公的一聲公鴨桑打破了寧靜。
「皇上……」德公公才剛叫了稱呼,就被皇甫逸風打斷。
「小聲點。」皇甫逸風壓低聲音說
我的嘴角扯起一抹溫暖的笑,原來他是以為我睡了,怕打擾到我啊。
「是,皇上,皇后娘娘在外求見。」德公公學乖了的小聲說。
「她來做什麼?」皇甫逸風的聲音雖小,卻讓人很明顯的聽出他的不悅。
「皇后娘娘沒有說,奴才不知。」
「那去問問她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說朕沒有時間,讓她改日再來。」皇甫逸風沉聲交代德公公,就像他們討論的,不是他的皇后一樣。
「是,奴才這就去。」德公公應聲後,就起步離去。
哎,他們之間這間的這場婚姻是不是早就注定了不會有好的結局那?那當初又是誰招惹了誰呢?皇甫逸風可以不在乎誰是他的皇后,只要自己喜歡的人依然留在身邊陪自己就好,那蘭琦呢?放棄了宇王那麼好的男子,換來了一個皇后的名位,值得嗎?
她怕是這一生都很難得到皇甫逸風的愛了吧,那皇宮裡這守活寡的日子真的比青梅竹馬的日子要好嗎?
宇王是給不了她滔天的權勢,但是皇甫逸風就能給她嗎?依我看,皇甫逸風雖然能給了,但是他不會給,如果蘭琦太過分,我敢說,不久的將來,等皇甫逸風的皇位坐穩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恐怕就是廢後吧。
恩?為什麼屋內又傳來兩個雜亂的腳步聲呢?是誰?
「皇……皇上,皇后娘娘執意要進來親自和皇上說。」德公公焦急的說。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后柔媚的說。
「什麼事?」皇甫逸風的聲音依舊很低,但是也依舊很不悅。
「是關於洛夕郡主冊封的事情。」皇后的聲音裡夾雜著無限的喜悅,就像她自己要被冊封一樣。我知道她一定是知道,我在這裡,所以故意來刺激我的,要不然也不能為了情敵的冊封而特意闖進來。
「這事……」皇甫逸風猶豫了一下說「這事改天再說吧。」
「皇上還是早日決定吧,因為皇上決定後,還要派人去鎮南王的封地,請他老人家來觀禮,畢竟洛夕郡主是他唯一的孩子。」皇后緊追不捨的說。
「那去御書房說吧。」皇甫逸風沉靜了片刻說
「不用了皇上,臣妾只是想告訴皇上,臣妾和太后想冊封洛夕郡主為皇貴妃。」皇后一聽皇甫逸風要去書房,馬上迫不及待的說出她和太后的想法。
「皇貴妃?我朝好像沒有這個妃位啊。」皇甫逸風不解的問,驚訝間也把去御書房的事情給忘記了。
「是這樣的,太后覺得洛夕郡主對皇上情深義重,讓人感動,再加上她是鎮南王的獨女,身份尊貴,所以太后決定在貴妃和皇后之間為洛夕郡主加一個皇貴妃的稱號。」皇后輕聲細語的解釋著
「呃…….這……容朕再想想。」皇甫逸風為難的回答。
「皇上,可是太后已經和洛夕郡主說過了,這個時候,皇上要是不答應,怕是會讓洛夕郡主難過吧。」皇后鍥而不捨的搬出太后來。
「朕什麼時候說不答應了,既然你們都決定了,又何必來問朕。」皇甫逸風因為生氣,聲音也突的變大了。
「那既然皇上答應了,臣妾就去準備冊封大典了。」皇后馬上轉空子一樣的把話接下來,然後滿意的轉身離開。
她的滿意怕是不是因為冊封了洛夕吧,而是順利的傷到了我吧。
皇貴妃?從來不知道這妃位是這樣的由來。
可是我不懂,為什麼皇后和太后都為了洛夕奔走,只為了用她來打擊我嗎?可是扶洛夕成功上位後,她們就不怕洛夕與他們為敵嗎?畢竟鎮南王的勢力僅次於蘭家,洛夕再要是得寵,怕是有超越蘭家的機會。為了對付我,值得嗎?
看來她們真的很恨我,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的鋌而走險吧。
皇貴妃這個稱號像一把利刃一樣刺傷我的心,因為我知道皇甫逸風也是真的想給洛夕這個名分的,而剛才的猶豫也是因為我的存在,讓他不忍心馬上答應。所以此刻的我已經從一個寡婦變成了棄婦。
聽到幔帳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慌亂的閉上眼睛,不想看見他。
幔帳被輕輕撩開,他輕輕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的撫摸我的臉頰,把我額頭上雜亂的劉海順到一旁後,重重的歎了口氣「哎……」。
又沉默了片刻後才說「朕知道,朕這次又傷了你。」
收回手,再次放下幔帳後,便是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我知道他走了,今夜也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受傷的明明是我,他已經達嘗所願了,為什麼他的聲音裡卻沒有喜悅,就僅僅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我嗎?
無眠,因為心在流血。
想著這張龍床到底有多少女人睡過,而皇甫逸風今夜又在哪個女人的身邊?
自己起身穿上翠兒之前為我拿來的乾淨衣服,起床離開,我真的不想在躺在這裡,這會讓我覺得很悲哀。
一個人躺在他曾經和無數女人歡愛的床上,讓我的心痛的快要窒息了。原來說和做真的是兩回事,縱使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行為,只與他做朋友,卻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心痛得是那樣的真實。
才一下床,外室的翠兒就走了進來。
「娘娘,有事情嗎?」
「我想回鴻澤宮」我一邊回答她,一邊往外走。
「可是皇上吩咐讓娘娘在這休息的。」翠兒面露難色的勸慰。
「我不想留在這,我們走吧。」我看著她,淡淡的說。
翠兒像是懂了我的心,不再言語,上前幫我開了門,門外是兩個守夜的太監,看見我和翠兒出來到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見了禮。
每走一步,褲子都會摩擦傷處,痛的我想馬上坐到地上。
「娘娘,我還是叫鳳攆過來吧,你在這先等等。」翠兒擔憂的看著我。
「不用了,一會到宸毅宮外,你先回去,我用輕功回去,就不痛了。」我扯著嘴角吃力的回答。
「好,娘娘,你小心點。」翠兒攙扶著我,向外走去。
一走出宸毅宮外,我馬上就停下了腳步,用衣袖猛擦額頭上的冷汗。
「翠兒,我先走了,鴻澤宮見。」我和翠兒交代完後,咬緊牙,腳尖點地便飛離了地面。
我直接回了鴻澤宮,取了天香古琴後,在桌子上給翠兒留了個字條後,偷偷從窗戶離開,不讓外邊守夜的小太監發現。
因為我想為我和風的過去做一個告別,所以我帶著他賞賜給我的天香古琴去了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在藏書閣的塔上坐下,看著亮著燈的廂房,讓我有些差異,都這麼晚了,裡邊的人還沒有睡嗎?之前聽皇甫逸風說,這是他和楚秋的秘密基地。而他和楚秋的關係,與其說楚秋是他的貼身侍衛,不如說是他唯一的朋友。楚秋的爺爺是皇甫逸風父皇時期的大將軍,久經沙場,為京兆立下過汗馬功勞,而楚秋的父親也曾經出任過都尉一職,在與苗疆的戰役裡,不幸戰死沙場。而皇甫逸風很敬重楚秋的爺爺,未稱帝之前,楚秋的爺爺也算是皇甫逸風行軍,兵法方面的老師。皇甫逸風稱帝后就冊封了楚秋的爺爺為安定侯,表示他的功績卓越。而他和楚秋也因此從少年時期就成了好朋友。楚秋一直沒有進入仕途,只是追隨在皇甫逸風的身邊。至於原因就是他們想做朋友,不想做君臣。但是為了讓楚秋在宮裡行走方便,還是名義上給了楚秋大內侍衛的稱號,但是不在編製,可不受任何支配。由此看來,他們都很重視這份友情。
只是不知道此時呆在裡邊的會是皇甫逸風,還是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