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繁瑣的紅色裙掛,每一步都走的沉重,這是自己的選擇,卻還是在踏上這條路的時候,質疑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娘娘,你別緊張。」翠兒拉住我顫抖的手,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
「謝謝,翠兒。」我忠心的感謝她在我的身邊
翠兒只是會心的對我笑笑,沒有推脫我的謝意。
我大隆賢殿的時候,三位嬌滴滴的小美人等在那裡了,論容貌,個個不在我之下,其中有一個更是出色,柳葉彎眉,鳳眼若星,櫻桃小口,一張白淨的巴掌的小臉更是吹彈即破。怪不得她只是略施粉黛,原來是姿色絕代。
看到這樣的一個美人和自己一起出現,我的心隱隱作痛,視乎已經看到她嬌滴滴的躺在皇甫逸風的懷裡。不是我想妄自菲薄,只是這樣一個女子,就連我這個身為女子的人看了都會喜歡,更何況是男人了。
在現代,法律不允許的情況下,男人還是不忘記出去拈花惹草呢,更何況是在古代,這個女人還是他合法的女人。
大殿已經坐滿了大臣,相互交談著,看到我進來卻出奇的靜了起來,看我的眼神也害死怪怪的。
我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畢竟我在三個月的時間,從一個亡國之君的后妃變成了新皇的寵妃,這樣的女人在他們眼裡應該是不潔的吧。
谷玄日依舊坐在上首,卻是只有一個人坐一張桌子,我對他笑笑,卻是自己都覺得苦澀。他對我上的微笑,勉強的給我一個刺痛我心的微笑,然後舉杯喝下杯中酒,便低頭看著酒杯,我知道他不想讓我看到他的傷,他想讓我安心的嫁。
大殿上沒有宇王的影子,看坐滿了的位置,應該是根本就沒有為他準備位置吧。
也是,太后那麼那麼疼愛他,這樣的場合是準定不會讓他出席的。
但是到今天我也不明白,宇王對我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他從不曾說過他喜歡我,也沒有用什麼明顯的行動表示過,雖然太后之前在我面前那麼說,但是誰又能保證不是太后急於補償宇王,而看走了眼呢。
「太后駕到」
「皇上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尖銳的嗓音徹底讓大殿安靜了下來,群臣起身行禮。
看著大殿上的年輕帝后,心裡點點苦澀慢慢蕩漾開來,我算什麼嗎?是不是連小三都算不上?
我一輩子沒有資格坐在他身邊的位置吧?那有的是什麼?愛他的資格嗎?可是這大殿上的女子都。
對上皇甫逸風投來的溫情脈脈,心一寸一寸的疼。
就是為了這溫情,我情願穿上這讓我恥辱的紅色。
就是為了這溫情,我情願成為你萬千女人裡的一個。
就是為了這溫情,我情願把心交出。
這場情感的交易,我會收穫什麼?會是你的真情嗎?
太監宣讀的第一份聖旨是冊封丞相之女舒嫣然的,她的尊貴身份為她帶來了一個僅次於皇后的封號—舒貴妃。
對此,我並不差異,雖然皇甫逸風沒有直接告訴我冊封的排名,但是他的旁敲側擊已經讓我大概猜到了,後來又經過翠兒的證實,一切便早在我心中明朗話了。
可讓我差異的是那個水靈靈的美人就是舒嫣然,她在接到聖旨後,一臉的淡定,看不出任何的嬌縱,清透的眸子裡不染一點雜色,這樣的女人,皇甫逸風就算不愛她,也會寵她吧。
「呵呵」我在心裡苦笑,突然覺得老天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一個很大的玩笑,在我決定把自己交給皇甫逸風後,老天居然為他送來一個什麼都勝於我的女人,心裡此刻是寒冷的,難道我注定與這皇宮無緣嗎?可如果離開是我唯一的選擇,我還能全身而退嗎?
聽著太監念著我的冊封旨意,我的耳中一片嗡鳴,那聲音視乎離我很遠很遠,卻又聽得真切,像木偶一樣跪下接下那道冊封我為谷淑妃的聖旨,心裡卻沒有一點一滴的喜悅,只有酸澀。
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可是為什麼真的經歷了,我才發現我的心很脆弱,脆弱到我想找個角落躲起來哭。
刑部尚書之女榮蕙蘭被封為榮德妃。
兵部尚書之女白凝萱被封為白賢妃。
我們四人接了各自的朝服各自下去換。
「公主,這算什麼,搞了半天,皇上連貴妃的名號都給別的女人。」蘭香便為我更衣,邊小聲不滿的嘀咕。
只是重重的歎了口,不想說話。
我雖然可以理解皇甫逸風的處境,對於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覺得無可厚非,但是說心裡一點都不別弄是騙人的。
我知道蘭香一點會為我不平,所以之前受到的時候,我並沒有告訴蘭香。
「蘭香,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翠兒小聲提醒蘭香。
「哦」蘭香嘟嘟嘴又說「我只是心疼公主而以。」
「娘娘,既然你已經選了皇上,就要對皇上有信心。」翠兒再次為我打氣。
「嗯,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是啊,我該信任風的,是為他的愛,我才留下,如果連他我都不信任了,那麼在深宮裡,還有什麼值得我信任呢。
朝服很繁瑣,如果沒有翠兒和蘭香小心翼翼的扶著,我估計我就能踩到裙子跌倒了。
回到大殿,向皇太后,皇上和皇后行禮起身後,才發現一雙怨毒的眼神凌遲著我,我不是今天最大的收益者,卻還是成為了那些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因為這次的冊封大典是皇甫逸風登基以後,既皇后之後的第一次正式冊封,所以很隆重,大宴群臣,可是這樣大規模的儀式,我卻是借別人的光,我是不是該為自己感到悲哀?
坐在離皇甫逸風很遠的位置,看著那個曾經為我擦乾濕發,哄我入睡的男人,我突然覺得我們的距離好遠,就算窮極一生,我好像也走不到他的身邊。
這距離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呢?是從這次冊封大典開始?還是一直都有?
這場大典的結束,在我看來就像一場鬧劇的結束,我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婚禮的神聖,這場鬧劇般的儀式唯一為我做的,就是更加的打擊了我的信心。
「翠兒,蘭香,你們下去休息吧。」我穿著一件錦緞的紅色裡衣,披散著長髮,坐在床上對翠兒和蘭香吩咐。
「公主,讓蘭香留下陪陪你吧。」蘭香眼含淚水的說
「下去吧,我累了,想睡了。」我說完,直接不看她們,就躺上床,蓋上了被子,背對著她們。
「蘭香,我們出去吧。」翠兒拉走了還是不想離開的蘭香。
聽見門「吱噶」一聲門開了,再關上,室內便陷入了一片死寂,紅燭照映出來的昏黃燭光,視乎在述說著我的可悲。
我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一行行的滑落。
風,你在做什麼?懷裡是抱著舒嫣然的時候,還會記得你給我的承諾嗎?
為什麼?老天爺可以這麼這麼厚待一個人,舒嫣然已經什麼都勝我一籌了,我可以不在乎她拿走了貴妃的頭銜,可是為什麼貴妃的頭銜又為她贏了風。就因為她的品階比我高,所以同樣是大婚的我,就要一個人睡在這冰冷的床嗎?
風,我不信,你會這麼殘忍的放任我一個人去孤單。
「吱噶」門再次被開啟。
我興奮的擦乾眼淚,一定是風來了,他終是不忍心讓我一個人孤單。
我掀被起身,坐起身,一臉驚喜的轉過頭去,去看見一張讓我目瞪口呆的臉。
「宇王」我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