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廢後絕世傾天 第六卷、亂世浮沉雨打萍 十二、太監與綠帽子
    出人意料的是,許卓然在聽完聚財當鋪的掌櫃的說完之後,並沒有立即對琴發難。也沒有讓琴和宇文護辯駁,只是冷著臉,大手一揮,把他倆押入牢裡。接著匆匆離去,不知要幹些什麼。

    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該怎麼倒霉就怎麼倒霉吧。琴和宇文護就在衙差們的推搡下,走進陰暗潮濕的牢中。

    許卓然當然不是忽然大發慈悲放過了琴,實際上,他心裡的爽快簡直就像火山噴薄一般。不過,當時在大堂之上,衙門口來觀戰的群眾少說也有上百號人。他還不至於落個欺凌弱小的名聲。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還沒想出天殘地缺的招法,來整死那個該殺千刀的小混蛋!

    府衙的後院裡。

    阿哼和阿哈看見主子笑逐顏開、腳下生風的走進來,眼睛裡泛著異樣的光芒自從來到這邊陲小鎮,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家主子這副模樣了。兩人連忙跑上前問:「主子,發生什麼事了麼?」

    「那個,那個臭小子,那個臭小子終於出現了!」許卓然大笑著道。

    「哪個臭小子?」阿哼和阿哈一臉疑惑。主子這話也太言簡意賅了點吧!

    「阿哼,阿哈,你們說,怎麼樣整人才能最爽呢!」許卓然一臉陰笑著道。

    「依我看,還是拿馬鞭來抽吧!沾上辣椒油,保證讓他欲仙欲死!」阿哼眨著眼睛道。

    「哼,上次拿馬鞭抽他,那個臭小子半點反應都沒有!」一想起這事,許卓然心裡就不舒服。

    「那要不拿小刀割他地肉。一刀一刀地。砍他個想死不能!」阿哈也獻計。

    「去。又不是沒試過用刀砍。太沒意思了。」許卓然搖搖頭。那個混小子油鹽不進。相當難辦啊。

    兩人沉默著。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忽然。阿哼道:「少爺。那個臭小子……是男人吧?」

    許卓然當頭給他一巴掌:「廢話!要不叫他臭小子幹嘛?」

    阿哼道:「這好辦。對於男人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地……」說著。他比了個「切」地姿勢。

    許卓然會意:「你是說……」

    阿哼笑道:「只要他是男人。這種事情就是他沒有辦法忍受的事。」

    許卓然瞭然於胸,拍拍阿哼的肩膀:「好啊小子,少爺沒有白疼你!」

    阿哼被表揚,臉上樂開了花。阿哈也上前道:「少爺,我聽說那個臭小子還帶著一個姑娘,不過因為那姑娘沒有跟他一起去砸店,所以李捕頭沒有把她抓來。我想那姑娘既然跟著那個臭小子去了客棧,估計兩人關係匪淺……若是少爺對那個姑娘……」

    「哦?還有這種事?那姑娘……長得如何?」許卓然笑得很是。

    「李捕頭沒有看清。不過二鎯頭倒是說……」阿哈湊上前小聲道,「比三姨太還要生得好些。」

    許卓然大笑:「好好,趕緊給本少爺抓來!你說那臭小子要是自己不能,而親眼看到本少爺和那個姑娘風流快活,會是什麼表情!」

    兩個當事人還完全不知許卓然的小計劃。此時寒霜也跟著進了牢裡,本來是一定不讓的,禁不住寒霜很大方地給了牢頭十兩銀子。再敬業。也別跟銀子過不去啊!再說了這小妞柔柔的樣子,料想也翻不出什麼大陣仗。於是大手一揮,放行。

    「兒,我聽說那個縣太爺是……」木柵欄外,寒霜一臉焦急。

    「知道。就是柔妃的弟弟許卓然,說起來還是老相識。」琴一臉平靜。

    「知道了還這麼平靜?那個許卓然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他要是又下狠手,我……」寒霜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慢著慢著,什麼老相識,什麼狠手?」琴旁邊蹲著的宇文護也有些興趣。

    「三殿……公子,你不知道,那個許卓然和兒早在上京便結下了樑子。許卓然支使人在酒裡下藥,把兒拖回去,差點打死她。後來又一次,據說那個混蛋又命令家將拿著刀當街追殺兒……兒要是落在他手上,一定……」

    「什麼?你說有這種事?」宇文護臉色嚴肅起來。擰著眉毛道。「這下可不好收拾了……」

    寒霜帶著哭腔:「兒的身份不能暴露,而公子你又……怎麼辦?怎麼辦?」

    宇文護站起來。背著手走來走去,忽然停了下來:「這件事實在棘手。說不得我也豁出去了。」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遞給寒霜:「寒霜,勞煩你去沖雲關王子府去找五皇子。把這塊牌子交給他,就說是我遇到麻煩了,他一定會來幫忙的。」

    「彥兒?」琴忽然插話,「是彥兒麼?」

    宇文護點點頭,看著她笑道:「是了,我記得你和他關係不錯。就是他,這小子去年參加完太后的喪事,又趕回衝雲關。他一直知道我沒死,不過倒也沒有去皇兄那裡告狀就是了。」

    寒霜接過牌子,宇文護又道:「此事盡早辦為好。晚了怕許卓然對你家主子不利。」

    寒霜又看看琴,琴點點頭。寒霜這才收好牌子道:「我這就去。這些天,拜託您照顧兒。我一定會盡早趕回來地。」

    琴點點頭:「路上小心。」寒霜走之前,先給琴留了二十兩銀子。還不忘叫來獄卒,塞了十兩銀子後,獄卒心裡也瞭然的很:「放心,我會盡量給他們方便的。」寒霜這才有些放心的離去。

    等寒霜走了,宇文護復又蹲了下來。旁邊的琴待了半晌,小聲道:「你暴露身份,可以麼?」

    「喲,知道擔心我了?」宇文護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單單只是為了救你,我好歹也被關進來了啊。萬一那個姓許的不開眼,把本皇子一起打了,那可就冤枉死我了。」

    又隔了許久,琴才憋出一句:「這次,我們倆的帳,算是兩清了。」

    宇文護歪著腦袋笑道:「怎麼會是兩清呢?我可不記得自己有欠你什麼。」

    「你!」琴又被刺的臉上一怒,「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

    「隨便,反正已經被你討厭習慣了。」宇文護聳聳肩,打了個呵欠,「那啥,我要休息了,你離我遠一點。」

    「誰還想粘著你似地!」琴趕緊挪窩,宇文護將地上的雜草清理完畢,大概掃出一片比較乾淨的地方,往地上一躺,十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髒也有髒的好處,睡的還真舒服!」說罷,還輕輕哼著小曲。

    「你說……寒霜她跑的出去麼?」許久,還是琴開始自言自語。

    「寒霜?她不像你這麼野蠻又衝動,要跑出去還是沒什麼問題地。」宇文護翹著二郎腿道。

    「誰野蠻又衝動了?你什麼意思!」琴又怒了。

    「喏喏,你這樣還不衝動?你砸人家店的時候還不野蠻?」宇文護答的倒是輕巧。

    「哼!」琴一撇嘴,懶得看他。

    「是啊,不野蠻一點,你這些年想必也是過不來的吧……」宇文護淡淡的道。

    想到在金帳汗國的日子,琴生氣地臉上漸漸開始平和起來:「不是啊,草原很美,很遼闊。策馬奔馳的時候,你會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因為實在是一望無際,天與地在遠方重合,那裡就像夢開始的地方。」

    「再好看你還不是狼狽的逃回來了?」宇文護不以為然,「就是因為遼闊,因為在馬背上生存,他們才危險!」

    這點琴也明白,一時間也垂下頭去,沉默不言。宇文護看著琴黯然的側臉,知道此人又在為戰爭的事情煩心,便岔開話題道:「我剛才還是沒聽明白,你和許卓然究竟有什麼過節,他這麼下狠手?」

    琴歎了口氣:「當初我微服出宮的時候,在上京街頭教訓了一個調戲民女的惡少,就是許卓然。後來,我和寒霜在遠望樓上喝酒,他支使夥計在酒裡下了蒙汗藥,帶我回去用馬鞭打了幾下。後來寒霜帶著雲飛找上門來,他才把我丟在郊外。幸好,幸好……」說到這裡,琴忽然停了下來。

    「幸好什麼?」宇文護有些奇怪,一抬頭看見琴的眼睛深深的,有眷戀、有迷茫,也有痛苦。是什麼不好地回憶麼?

    「是宇文瀟救了我。」琴地瞳孔陡然一閃,又立即回復原狀。她的臉龐依然極其平靜,看不出什麼波瀾。

    「哦……」宇文護應付似地答了一聲。想必四弟和她的事情就是從那時開始地吧?為什麼,當初救她的人不是自己呢?只是晚了一個晚上而已,這差距,似乎補也補不過來。

    琴接著道:「後面還有一次,我和昭寧偷跑出宮,不料路上又遇到許卓然,結果我把他從天香樓上打了下去。他就召集了家將來尋釁,當然最後我還是溜了。不過我想,許卓然應該還是沒有忘記我這個仇人才對。他之所以現在沒有馬上報復我,就是在想用什麼更歹毒的招法來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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