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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玥疼得臉上一滯,眼見著周圍的家將們依然伸了刀子、棍棒過來。她提了一口氣,腳下生風,趁著包圍圈有空隙一下子闖了出去。身後的許卓然大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可是自己依然倒在地上,沒有解穴起不來。
急速奔了好幾條街巷,琴玥覺得眼前模糊一片,耳旁也嗡嗡作響。她看看傷口,傷口不深,血流的倒是不多,只是可能急速奔跑了一陣,有些心虛氣短。琴玥搖搖頭,定了定神,又提氣向前奔了好幾條街道。到了一個轉角,她終於忍不住,跑著跑著,就要一頭栽倒。
然而,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分明就像是催命符:「快追,我看他向這邊跑了。」
琴玥一驚,連忙向四周看去: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一堵矮牆,狀似大戶人家的後院。耳邊追逐的聲響近了,琴玥一咬唇,用僅有的力氣縱身一躍,剛一跳下,她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
昭寧跌跌撞撞跑向鳳儀樓,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平生從來沒有這般狼狽。滿大街都是追逐她的身影,她甚至不敢回頭,不敢回郡主府求助,一心只往鳳儀樓去。也許她是信任琴玥的功夫,也許她緊張之下,根本不及細想。
許卓然和他的家將凶狠的模樣還印入眼簾,琴玥最後決絕地推開了自己,雖然形勢如此危機,可她的話語還是那麼堅定「快走!我們鳳儀樓見!」那是刀啊!刀口刺進身體,是會死人的!可是為什麼,她會擋在自己前面,她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哪怕結局是死亡?
皇嫂……千萬不要有事啊……
昭寧跑著,眼看鳳儀樓就在眼前。日落時分,鳳儀樓已經開門做生意了,不少姑娘穿得花紅柳綠的出來招呼客人。看見昭寧跌跌撞撞跑來,眾女有些吃驚,不過,見到昭寧一身簇新華麗的裝束,臉上的驚訝頓時轉化成滿滿的笑意:「喲,這位公子,看著面孔生得很啊,進來玩玩吧?」
昭寧哪還敢說個「不」字?她幾乎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抓緊一位姑娘帶著金玉的手腕。那位姑娘又是一驚,接著吃吃笑道:「沒想到這位公子這般熱情……裡面請!」
外面的姑娘只是迎賓的,若有客人真看上了,也得經過龜公和老鴇點頭。當下一位龜公喜氣洋洋地迎了出來,看著昭寧笑道:「這位公子面生啊,是來看鳳媛姑娘的吧?」
什麼鳳媛姑娘?昭寧從沒聽過這個名號。然而此時她也只得忙不迭地點頭,狼狽地跟著他走進裡間。
鳳儀樓,雖不是晟國最大的妓院,但絕對可以說,是最風雅的,達官貴人最愛光顧的。
昭寧在龜公的指引下進入大廳。一股馨香迎面而來,脂粉味混合了花香,格外引人。廳中極為寬闊,與門面修葺得金碧輝煌不同,內裡裝飾得極為高雅——的確是很高雅,除了所有妓院都有的管仲雕像,紫檀色的木藝桌椅,牆上大幅掛著的山水卷軸,牆角裝飾的古意花瓶,花瓶中養著的文竹與蘭草長勢良好。可能其他妓院會十分寶貝的讓新科狀元留下墨寶,可鳳儀樓不。但凡鳳儀樓掛出來的字畫,絕對是當世精品,而非自詡「風流才子」們即興應景之作。
鳳儀樓內有三寶,一寶為字畫,二寶為歌舞,三寶——也是絕世重寶「花魁。」
眼下,鳳儀樓內的「花魁」,毫無疑問的,也是眾多男子們心生嚮往的「夢中情人」,鳳媛。
大廳正中有一個舞台,台上掛著絲質幔帳,內裡的情形不甚清晰。舞台側面一道寬闊的樓梯通向二樓。龜公帶著昭寧在一處角落裡坐下,笑問:「請問是要姑娘陪著還是……」
昭寧雖然好奇,然而琴玥的事情始終放心不下,又有些拘謹,便指著舞台,說不出話來。龜公會意,又笑道:「可是專程來見見鳳媛姑娘的?」
昭寧忙不迭地點頭,龜公又笑:「要些什麼茶水麼?」
「一壺好茶,幾樣點心,我還在等人。」昭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龜公手裡。
龜公笑著答應下來。
廳堂裡人極多,杯盤碗碟、觥籌交錯,穿梭席間忙忙碌碌的侍者端茶送水,穿紅著綠的鶯鶯燕燕們婉然作陪。昭寧茫然地看著眼前忙亂的人群,有些想哭的衝動。
然而,她還沒悲慼完畢,卻聽見身後幾人的高聲談笑。
「喲,許兄,許久不見,怎麼這幅德行?」是個少年公子調笑的聲音,他說完,身邊幾人笑了起來。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又碰見那個臭小子了!」又一人咬牙切齒地道。昭寧一聽,頓時驚得身體都坐直了:這是許卓然的聲音!
「就是上次把你踢到天河裡的那個小子?」先前那個說話的少年又笑問,「這次我可聽說他又把你打下天香樓了!」
許卓然怒道:「我帶著數十家將滿大街追他,竟然還是給他逃了!那個臭小子,和他朋友約好在鳳儀樓見。這不,我來轉轉。」
皇嫂逃了?這麼說,她還沒事?昭寧聽到這裡,心中驀的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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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說了偶非後媽,後面幾章可是琴玥的艷遇大爆發,至於哪些艷遇,嗯,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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