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玥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宇文護把玩著柳條,乜斜著眼睛看她:「我還以為你當真相夫教子了,沒想到卻是混跡宮闈,不簡單啊!」
琴玥臉一撇,看著湖心的月亮。宇文護卻緩緩靠近:「是想當妃子麼?」
琴玥一聲冷哼:「什麼妃子!我不稀罕。」
「哦?」宇文護用他細目看著琴玥的臉,笑得很是邪魅:「還是,你進宮是為了接近本皇子?」他說著,伸出手來,想勾起她的下頜。
琴玥向旁邊一閃,宇文護卻提前料知她的動向,身影一閃,擋住她的去向。琴玥收勢不及,衝到他的懷裡,宇文護連忙圍住她的身子,笑道:「喲,看來你是等不及,想要投懷送抱?」
琴玥劇烈掙扎,卻是掙脫不了他溫涼的緊箍:「放開我!」
宇文護漸漸收緊手臂,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嗅,陶醉似的道:「好香啊!」
「混蛋!」琴玥一急,腳用力跺向宇文護的腳面。宇文護吃痛,手微微放開了些。琴玥用力一掙,逃脫他的束縛。宇文護笑道:「真是不老實。不過太溫順的狗本王不喜歡,女人就應該像貓一樣狡黠一點……」
「啪!——」
當空一聲悶響,宇文護臉上又重重挨了一巴掌。他瞪大著眼睛看著琴玥,卻見她一臉冷冽,眼中一抹怒意:「王爺若要女人,天下多得是樂意投懷送抱的,恕奴婢不再奉陪!」
甩下一句話後,琴玥轉身便走。宇文護卻拉著她的胳膊,輕笑道:「想走?今晚月色多好,不陪本皇子坐坐麼?」
琴玥冷冷回頭:「不需要!」一記手刀,狠厲地劈向宇文護的手腕。然而,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卻被宇文護當空攔住。他邪邪一笑:「同樣的手法,本皇子絕對不會吃第二次虧!」
琴玥兩手都被宇文護抓住,登時一驚,掙扎得更為激烈:「放開我!」
宇文護眼睛彎彎,嘴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放開你,很容易。只要你答應做本皇子的第一百位侍妾。」兩人靠得極近,幾乎到了呼吸相接的地步。
「做夢!」琴玥眼內出火,剛要狠拒,卻不防宇文護緊緊靠近,薄薄的嘴唇一下子覆蓋在她的唇上。!?
琴玥的腦中一片空白!
等她反應過來開始奮力掙扎時,宇文護的雙臂卻牢牢扣住她的身體,使得掙扎與身體的扭動,看上去更像是在欲拒還迎的挑逗。宇文護不斷索取,甚至用舌尖試著叩開琴玥緊閉的牙關。
當舌尖糾纏的一剎那,琴玥徹底憤怒了。她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咬住宇文護的舌頭,宇文護吃痛,連忙放開她,鮮血從他的嘴角掛了出來,淡淡的血腥味瀰散開,很是引人。
「你,你……」琴玥倒退了數步,手指著宇文護,卻說不出話來。
「哦,美人,怎麼,還想要本皇子吻麼?」宇文護好了傷疤忘了疼,然而他的舌尖還有些腫,說話聲不免一絲怪異。
琴玥沒有再說話,她只是垂著頭,微微側開的臉龐上寫滿了哀傷。女人,哪怕是再強大的女人,在這種事情面前,永遠都是弱者。
琴玥的眼眸像蒙著一層薄霧,慢慢的,靜靜的,湧出一點淚花,接著,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龐緩緩流了下來。安靜的世界裡,她憂傷清澈的眼中輕輕湧出的淚水,有如江南零落飄灑的絲絲細雨,一點一滴在心頭,看得人九迴腸。
月光、垂柳、湖水、微風,還有眼前悲傷的女子,宇文護可以指天指地地發誓,他府中佳麗無數,姿色勝過琴玥的倒也不在少數,然而為什麼,眼前的景致會讓他覺得有些心痛?
他生平還是第一次有了做錯事的感覺。
「對,對不起……」話一出口,他也疑惑,自己縱橫沙場,坑殺金帳汗國十萬鐵甲,眼睛都不眨一下。為什麼此刻卻對一個女子的眼淚毫無辦法?
琴玥什麼都沒說,她卻是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痕。真是可笑,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流淚了,沒想到,眼淚竟然這麼容易就出來了。母親看到我這個樣子,應該會笑我沒用吧?
想到這裡,她微微一笑,淚痕猶在的眼眸在月光下晶瑩閃爍,眉宇微舒,黑亮的髮絲與隨風搖擺的柳絲在空中飄啊飄。
宇文護又一次震撼了。
這是怎樣一種美麗?整個天下都在旋轉,只有月光下這抹淡淡的笑意氤氳開,顯得那樣的不真實。
許久許久,當宇文護反應過來時,眼前的女子已經不在了。他微微轉頭,見柳絲輕揚,縹緲湖水波蕩漾,月亮像在湖中一上一下地跳動。剛剛的笛聲,剛剛的女子,剛剛的哭泣與喜悅,都像這湖上升起的淡淡水霧,虛無縹緲。然而,只有口中的痛意,提醒他一切都不是做夢。宇文護摸著舌頭上琴玥的淺淺齒痕,嗅著他身上殘留著的她的氣息,一瞬間竟不知今夕何夕。
他想也沒想,轉身在整個御花園中奔走起來。一番尋找,卻找不到琴玥的芳蹤。難道這次的相遇,又要成空麼?宇文護朝著身邊一顆柳樹重重錘打一拳,想起琴玥的宮女裝束,他忽然計上心來,朝朝霞館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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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米了……
親們放心,麵包會有的,狗血會有的,姦情……嘿嘿,有沒有呢,看看就知道鳥~~嘿嘿~~
下章,又遇見故人了。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