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顏宮
「皇后主子,皇后主子,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個慌慌張張的小侍邊跑,邊驚恐的叫著,原來是裴皇后貼身宮侍。
「幹什麼,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裴皇后慵懶的坐起身來,冷冷的說道,美眸之中隱有怒氣。
「皇后主子饒命,皇后主子饒命,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
「行了,起來吧,子夜說吧,究竟何事,慌慌張張的。」裴皇后不耐煩的說道。
「回,回,回皇后主子的話,是裴丞相出事了。」叫子夜的小侍說著。
「什麼?裴丞相出事了?究竟怎麼回事?你還不快說清楚?」裴皇后臉色大變,焦急的說道。
「回皇后主子,今天早朝,皇上接到密折,說裴丞相結黨營私,密謀造反,皇上已經下旨,命右丞相帶著聖旨,親自帥人前往抄家了。」子夜一口氣將話說完,不安的看向他。
「抄家?皇上竟然叫人前去抄了裴家?不,不,不可能,我要去找皇上,我要去找皇上……」裴皇后眼無焦距,神情崩潰,了瘋似的往外跑,都忘記了整理自己衣著。
「皇后主子,皇后主子,您等等,等等啊,皇上現在不在飛雪宮,在小王爺的桃花苑。」子夜被瘋狂的裴皇后嚇壞了,在後面焦急的追來,邊追邊喊。
「桃花苑?又是那小野種?該死,我一定要皇上活剮了她。」聽到子夜的叫聲,裴皇后眼中有著濃濃的恨意,瘋狂的闖向桃花苑,一路上不知嚇壞了多少宮人侍衛……
*
桃花苑
一大一小兩人並坐在床榻的小几兩旁,品著茶也不說話,不同的是大人手中端著茶杯,卻並未喝下,只是一直盯著小人兒看著,眼中若有所思,小人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中更是沒有一點情緒,心無旁騖的品著茶,仿似這房中並無其他人一般。
「凝兒啊,我已經在這裡坐這麼久了,你怎麼都不問問我那件事怎麼樣了?」雪無雙終於失去了耐心,挫敗的問著我。
「明明知道結果還問來何用?」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繼續品著茶。
「呵呵,知道嗎?你雖然還不到四歲,可是,你卻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可怕的一個。」雪無雙看著依然淡漠的我,自嘲的笑了笑,半晌又歎了口氣,「唉,凝兒,你知道嗎?我有時都在慶幸,還好當初沒有選擇和你為敵,不然,恐怕這飛雪真的要葬送在我的手裡了。」
「你想太多了。」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著。
「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嗎?飛雪國勢力最龐大的左丞相——裴木玲,因你的出現,從此消失,就連與她有關的一干人等,也無一倖免,還真是如你所說的,沒留一點後患,你說,真的是我想多了嗎?如果你是我的女兒該多好。」雪無雙搖著頭,眼中有著無奈,自嘲與自卑。
淡淡的看著她,又看向門外,淡淡的說道,「你是皇帝,還是收起你那不該有的想法吧,而且,你的麻煩來了,好好處理吧。」
「麻煩?」雪無雙疑惑的看向我。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正說著,就聽外面傳來一陣男子的咆哮聲,呵呵,來的還真快,心中一陣嘲弄,默默的聽著外面的聲音。
「好大膽的奴才,竟敢阻擋本皇后的去路,難道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嗎?」
「皇后請見諒,我三人只聽命於我家主子,沒有主子命令,不敢讓人打擾。」魔月的的聲音。
「哼,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孽,有何資格和本宮說話,本宮要見皇上。」口不擇言的裴皇后怒氣洶洶的吼著。
「皇后請慎言!」聽到皇后辱罵魔月,早已將魔月當做一家人的魂和魄,也怒了。
「怎麼?本宮說錯了嗎?」
……
聽著他們的對話,眸中冷光突閃,溢出濃濃的殺意,冷冷的衝著門外開口,「魂,你們不得無禮,還不請皇后進來!」
「是主子,皇后請!」
「哼,狗奴才,現在還不是的請我進去?」
奪魂.攝魄以及魔月都是滿眼憤恨的看著裴皇后得意的背影,那樣子似是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
「雪阿姨,凝兒很討厭他。」
「呵呵,隨凝兒吧,反正我也討厭他,甚至可以說是恨他。」雪無雙無情的笑著,彷彿說的並不是她的夫君一般。
「嗚嗚嗚…….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嗚嗚嗚……」剛剛的聲音還是趾高氣昂,盛氣凌人的裴皇后,這一進來,就哭聲震天,好不可憐。只不過,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儘管我已經適應了這裡,還是一陣惡寒。
「皇后這是怎麼了?」雪無雙溫柔的問著,裝的倒挺像。
「皇上,臣妾的母親是冤枉的,皇上可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嗚嗚嗚……」
「哼,大膽皇后,朕不治你的罪已是法外施仁,你不知感恩,竟然還敢為裴木玲求情,哼,休想!」說翻臉就翻臉,還真是皇上該有的性格。
「嗚嗚嗚,皇上,妾身的娘親一向忠君愛國,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又怎會通敵賣國呢?嗚嗚嗚,皇上,皇上你可一定要明察啊,嗚嗚嗚……」
「大膽皇后,你的意思是在指責朕是不辨是非,不明事理,胡亂冤枉忠臣的昏君嗎?」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臣妾只是……」一見雪無雙真的怒了,忙驚慌的解釋道。
「哼,不必再說了,若在替你那叛國的母親求情,朕決不輕饒。」
「可是皇上……」
「皇后還是先回去吧,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是您真的惹怒了雪阿姨,雪阿姨真的治了皇后的罪,就再沒人救得了左相婆婆了。」裴皇后還想再勸,卻被我擋住了,走到他身邊,假意的勸著,卻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在皇后身上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哼,走開,你以為本宮不知道嗎?一定是你這小孽種搞的鬼,哼,你就是個小惡魔。」
「皇后,你不要得寸進尺,哼,你真的以為朕不敢把你怎麼樣嗎?來人……」雪無雙大聲的叫著人。
「雪阿姨且慢。」
「凝兒有何話要說?」
「雪阿姨,皇后不過是救母心切,並非有意惹您生氣的,就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饒他這一次吧。」
「凝兒,你……」雪無雙不明白我為何要替皇后求情,疑惑的看向我。
「雪阿姨,一夜fu妻百日恩,雪阿姨難道就不念fu妻之情嗎?」說著,還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放人。
「好吧,皇后,今天就看在凝兒的份上,饒你一回,退下吧。」
「皇……是,臣妾告退。」皇后無奈,只好先回去,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假意沒看見。
見皇后已經走遠,雪無雙才不解的問我,「凝兒你不是很想殺他嗎?為何還……」
「為何還替他求情?是嗎?」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淡淡的說著。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雪無雙無奈的翻翻白眼。
「知道嗎,要一個人死很容易,可是死也有很多種。」輕輕的抿了口茶,不再言語。
「凝兒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真是急死人了。」見我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雪無雙急得直跳腳,真像個氣壞了的孩子。
「他畢竟是皇后,你能說殺就殺嗎?更何況,這些年來,你如此忌憚他,應該不全是因為裴木玲吧?」
「這你也知道?」
「我也是皇族?這種是很平常,就算你把他打入冷宮,也難保他不會逃走,縱虎歸山,必留後患,而你若要殺他,單單裴木玲這一條,還不夠,那只有委屈他,死的痛苦點了。」雲淡風輕的說著,絲毫不覺得那是一條人命。
「那凝兒是想像對待裴木玲那樣對待皇后?」
「你會知道的,不過,雪阿姨算計凝兒,拿凝兒當槍使,凝兒可是很記仇的。」輕輕的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卻每一個字都傳進了雪無雙的耳內。
「嘿嘿,凝兒說的哪兒的話,咱兩誰跟誰是吧,是凝兒自己說要幫我的,那就不算是算計你吧,嘿嘿……」完了,這雪無雙不會當無賴當上癮了吧?又耍無賴了。
「雪阿姨,你說你這樣子要是叫滿朝文武看見,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會嗎?這兒哪會有文武百官?在哪?在哪?」裝傻!裝傻!雪無雙這是典型的裝傻!
「……」我無語,不再理會她,喝著桌上有些涼了的茶。
看著我無語的樣子,雪無雙心裡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後又想起什麼,小聲的問著,滿臉的好奇,「凝兒,你還沒說,你到底想怎麼對付皇后啊?」
「你還真是無情,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夫君啊,唉……」淡淡的歎了口氣,「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把你的皇后怎麼了。」
「……」這下換雪無雙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