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王的立場(九)
    「又是綠國!」大堂中,眾人異口同聲發出驚呼。

    阿九激怒道:「肯定又是綠國的張成!此人是否有病,王如今何等聲勢,還稀罕去與他爭奪綠國儲君麼?過去不信也罷,時至今日還來搗亂簡直不可饒恕!」上水憤怒猶有過之。「王!過去我族自顧不暇,是以一味忍讓。如今南地平定,北地安定,此刻不予以綠國張成顏色更待何時?」

    眾人紛紛建言,都是要聯蜀出兵西南的提議,只有阿呆傻愣愣看眾人憤怒求戰,忽然摸著腦袋查插話道:「不是要先救八師娘嗎?」眾人皆楞,一為阿呆所言有理,二為他口中蹦出來的七師娘。

    獨阿九大急責罵道:「阿呆胡說什麼!」「喔。」那中魏生幾人想笑不敢,強忍。妖族無師徒一說,哪些純種血腥精靈也聽不懂眾人交談,只是靜靜站著。獨些年輕的混血妖精跟隨席撒日久,這時嘻嘻發笑。

    有個妖精還好奇追問阿呆道:「阿呆將軍,為什麼若妃是八師娘呀?」

    阿九急道「阿呆不許在胡說八道!」「我沒有啊。是八師娘啊。阿九說過的,翼王是大師娘,西妃是二師娘,李妃是三師娘,陳妃是四師娘,上水在西南時開始實際上就是五師娘,罌粟妃是六師娘,影門的是七師娘,那李若不就是八師娘了嗎?」

    阿呆剛說時,阿九已飛身過去要攔阻,卻被有所察覺的上水給拉住,不料後來說到上水自己,又驚又羞的放開了手,哪想幾個混血妖精又攔在阿呆面前直慫恿他說。到阿呆說完,滿堂尷尬。混血妖精們詫異的拿眼看西妃,餘者全看上水,羞怒之餘,上水氣走而去,臨時還氣恨橫瞪阿九一眼。

    素來從容的西妃臉色大變,竟也面帶責備之態。此事放在人族不過笑談,如今阿呆當眾胡說,妖族信以為真,對席撒和她確極其不妙。便有些冷了臉,語氣甚為嚴肅的喝問道:「阿呆將軍,我何時成你師娘。」

    阿呆雖見西妃不快,但哪裡明白許多,只以為阿九平素說笑都是真的,傻傻答話道:「阿九說過的啊!師傅要讓你嫁他,誰也搶不走,而且師傅好多回偷看你洗澡,阿九說她都遠遠看見了的,你已經是師傅的人,也就是我師娘了啊!」

    此話一出,尷尬的再不是西妃,混血妖精們知道原來如此後,全拿驚愕目光盯著心目中榮譽的象徵,神聖偉大的王。中魏生幾人強忍好笑,憋的臉都漲紅,血充眼瞳。任席撒臉皮多厚,此刻也禁不住要抱頭鼠串。

    易之橫眉冷笑,恨恨直盯他看,目光寒冷如劍,讓席撒不敢相迎,躲過這道,又面對上西妃那雙連憤怒責備言語都懶得的冷淡目光。「嗯,救本王愛妃李若一事理當優先考慮,諸位散去回家仔細斟酌對策再議。」

    席撒故作鎮定,打發了眾人退去。便要尋阿九問罪,哪裡還找得著,一問才知當時阿九便不告而逃。想起一時好氣,一時好笑。眾人都散去後,隱約聽見殿外傳來隱忍已久的放肆笑聲。

    席撒感覺一旁靜坐的罌粟非煙氣勢冰冷,不由心下咯登。久久不聞她開口,想著要說些什麼時,易之忽道:「阿呆所言,西南時發生何事?」席撒自知不能敷衍應付,料想她必會尋阿九和阿呆『逼供』求證,便一五一十都說了。

    易之聽的咬牙切齒,「你是我生平所見最可惡下流之人!」末了實不想理他,卻強壓憤怒,丟下話道:「如今被阿呆說開,你怎都要設法安撫上水,至於如何,我可不管!」席撒見她甩手離去,料想是往偏殿尋阿九『逼供』。

    心下暗鬆口氣,知道易之雖怒,仍有意讓他予以上水正式名份,以安其心,以塞眾人非議,讓她過於難堪。不禁暗覺易之果然大事為重,實則不知罌粟妃早知他為人如何,料定難以管禁的,便是趕走一個也必然又來一個,再者上水確實於大業有助,索性放任自流罷了。

    卻說阿九,原本早早逃掉,唯恐席撒問罪,想躲到他氣消。不料被鳳淚軍團的人找到,說是罌粟妃有請。阿九雖不想去,但畏懼易之更甚於席撒,只好揣揣不安的隨那人來見易之。

    結果是問西南事情,阿九哪敢對易之隱瞞敷衍,一五一十全都說了。末了又回復關於席撒**西妃洗浴之事,直說事實,絕非造謠。易之疑她如何能瞞過席撒耳目,阿九便道席撒當時如何專心致志,自然分心,初時她還害怕被發覺,後來大膽,知道席撒無暇分心。

    末了,不見易之生氣,又不肯放她回去,阿九心下揣揣難安。「罌粟妃倘若沒事,阿九這就告辭啦……」未罷,易之已沉聲喝問道:「便縱事實,你私下胡亂傳道,明知而不早早稟告,該當何罪!」

    阿九頓時失驚,又理虧不敢分辨。「阿九知罪,單憑罌粟妃責罰,不敢怨言。」又恐易之責罰過重,哭喪臉求饒。易之哪裡理會,只道:「也罷,便將你封號上追加幾字,日後就叫才貌無雙言是非大將軍吧!」

    「啊!」阿九失驚大叫,這簡直比殺了她還更可怕,連忙跪地哭拜求饒,易之毫不動容,一聲冷喝。「放肆!還不謝恩退下!」阿九駭怕,唯恐被拉出去責打一頓又在封號上追加可怕字眼,只得忍著委屈,謝恩退去。

    除了殿堂,便急紅眼的提劍去尋阿呆問罪,一路直喊:「阿呆滾出來,我阿九跟你拼了!」

    易之左右親信聽見她退去瘋喊,便勸阻道:「王妃如此責罰未免讓阿九將軍難以接受,倒不如仗打責罰一頓罷了。」罌粟妃但淡然道:「你們哪裡知道。她如今要取締這難聽賜封唯有待上水正名後去求,屆時上水答應,此事鬧出來的間隙也就消了。以免日後事情雖然過去,卻鬧得大將之見彼此不和。」

    左右信服道:「還是王妃所慮周全!」

    易之不見笑臉,默了片刻,又吩咐左右尋上水說話。「你們切去點明,說此次她如能相助王救出若妃,自然是大功一件,王過去不知就裡,算是有負於她,倒是自當應如何便如何,與她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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