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奇人——飛仙(下)
    只見凌上水浸泡浴桶,只露出鼻端以上,一對本顯水盈盈,如覆霜霧的鳳目在騰騰熱氣中更見迷幻,平添幾分神秘朦朧。片刻,水面露出她一雙赤足,至小腿部位,全呈紫色,內傷之重,實非尋常,席撒真不知她怎能堅持舞那麼久。

    席撒久等不見她有起身打算,只怕白莫歌見他失蹤太久疑心此處來壞他好事,再顧不得許多,逕直飄落。落下時,幾無聲息,那凌上水閉目浸泡的愜意,已呈半眠狀態,竟無察覺。直到治癒術的白光溫暖她身心時,終於驚醒,乍一看到房中有人,雖驚卻不亂,待看清是他,便要起身見禮。

    「賤婢拜見……」席撒探手將她按回水裡,她還待起來,又被按回。「賤婢感恩北撒恩寵,感激涕零。」『又來了,這女人倒真奇怪。』見她腿傷已痊癒,便收回虛按的手掌。

    「很厭惡王室中人?」凌上水掛起那一沉不變的虛假笑臉,「賤婢豈敢,若非虎王恩寵,怎有今日,又怎能有幸服侍堂堂南陳太子殿下……」

    席撒懶得聽她這些話,打斷道「你倒特別。寧可如此固執,寧可被虎嘯天,被白莫歌輕賤待之,也不願假以顏色討其歡心。寧可辛苦歌舞,讓身體傷成這樣,也不願攀龍附鳳,享受榮寵。心中對這些都不屑一顧麼?卻苦於不得不為親友著想委屈宮中,無力改變命運,又絕不讓自己內心屈服,被這樣的命運擊倒,是嗎?」

    凌上水口氣不變,笑臉不改,好在席撒耐心極佳,才沒被氣的拂袖而去。「北撒大王心懷仁義,宴上全憑相助才得避免難堪。賤婢實不知該如何報答,倘若不棄,賤婢願以這殘花敗柳之軀盡心侍奉,聊表感激之情。不知大王喜歡被賤婢如何侍候呢?喜歡就在裕桶中?或是……」

    席撒好不容易平息怒氣,整理思緒,卻拿不準這女人是想激他離開,還是試探,又或對他能力不以為然。「你雖美若天仙,但還不致讓我為此而來的地步。或許你疑心本王能力不足以保你無後顧之憂,不足以能將你帶離南陳王宮。若如此想,未免太小看白莫歌之能,別的王或許會為你沉溺不可自拔,不甘予人,他可不會。」

    「莫非大王嫌棄賤婢污穢?或是別有嗜好……」

    席撒料想今日再說也不會讓她打開心扉。

    「西妃道你非比尋常女流,儘管心懷理想奈何為親族不得不委屈命運。說來你自難相信,所以如此,並不圖美貌。只為你一身絕佳練武資質感到可惜,這等亂世,英才輩出,文弱武盛,揚名天下奮戰出歸屬自己命運的女子何其多?憑你資質必然可以!料想你一時諸多顧忌,且予你些時日考慮。王之門至少會在此逗留三個月,盼離開之前能聽到你為爭取未來的堅強決定。」

    言罷離去,身後傳來凌上水的聲音。「賤婢恭送北撒……」險些氣炸他肺,如此奇特女子,他真是首次見識。『哼!我席撒若不將你拽進王之門,從此名字倒過來念!』憤憤然間,回返宴廳,眾人以為他去如廁,誰也沒問。

    宴罷,席撒尋西妃夜遊花園說話,將對凌上水的打算說了,又細敘勸說經過。「妃你與她相識,再者聲名極佳,若肯相助勸說,必定能成。」西妃沉吟片刻,柔聲道「妃有一言,不知是否當說。」

    席撒輕笑擺手,悠然踱步,緩緩道「我知你所想。一個能予床第之歡的好看畫卷和一柄難尋的寶劍明器之間,本王會選什麼?我觀凌上水資質,她若修習本門入魔太極劍,此功法之成就你我均不可及。

    如果由淪落歌妓渡過一生,如名劍寶刀淪為柴刀之用。她心下極其看不起男人的色慾,或許還厭惡自身天生麗質,難道我會不明白?所以你儘管放心,日後絕不對她生出指染之心!」

    西妃十分歡喜,抬手作禮。「王能如此想,妃就有把握說動。」席撒想了想,又補充。「話說前頭,萬一將來她自己愛慕上本王,我可不會拒絕。到時你可別指責說食言才好。」

    西妃微笑點頭,示意明白。「那時她只會感到滿足,也不會看王不起,當然另作計議。」

    待西妃離去,席撒自想著又覺最後那番話頗有對她澄清解釋之嫌,本是人人皆知的道理,何需強調,他偏偏多此一舉。

    『這種事情我對她解釋什麼?莫名其妙……』

    次日,席撒主動尋白莫歌與虎嘯天花園閒聊。聊得不久,故作神秘的提議打賭。「莫歌,敢否與本王打個賭?」白莫歌頗感興趣,「說來聽聽。」「先說賭注,我若贏了,跟你購買龍騎裝備的價錢就折一半。」

    白莫歌哈哈失笑,手指他,目視呼嘯天道「原來大哥又想尋由省錢!好,你若輸了,把西妃留在南陳,敢否?」席撒連忙搖手,一聲輕哎。「這賭注不夠,乾脆些,我若輸了,就領王之門替南陳效力,如何?」

    白莫歌卻笑著沖虎嘯天道「虎兄弟,你看,本王就說他必定迷上西妃醫神使,一聽說賭她,乾脆尋借口把自己也賭上,縱使輸了西妃仍舊陪伴他左右,讓別人休想奪走。」席撒面現不悅之色,眼露譏諷。

    「真是笑話!找個妖族女子終身不能思慕旁人,就我席撒德性怎堪忍受?這估計實在愚蠢透頂!「

    「好,不跟你說笑。你說賭什麼。「席撒也一本正經狀道「你信不信,我能把一個人的入魔太極劍教至超越我的程度?」虎嘯天聞言大笑,明顯不信。

    「你要說是阿呆,那本王不敢賭。」席撒搖頭道不是「是個人類,而且是個女人。你信不信?」白莫歌沉吟一陣,搖頭不信。「不可能!能勝過你等若勝過本王,天大笑話!」

    「那就是敢賭?」「好!但你需說明時日多久。」「十五年內。」「君子一言!」席撒抬手擊掌,「駟馬難追!」虎嘯天這才追問,「大哥說那人是誰?」「不是別人,就是飛仙凌上水。」

    「你!」白莫歌怒然起身,才知上當,這等若答應將凌上水送進王之門而已。席撒笑道「別激動。我把自己和王之門都賭進來,你以為只是為騙走她身軀享用十五年?未免太把人小看!」

    虎嘯卻道「白兄不必著急,大哥這賭約只能落空。那賤婢絕不願意離開南陳王宮。」白莫歌聞言也笑,一副看笑話的神情。「也是,你如何帶走?」

    「我們三個再賭眼光,只要虎王將他親族舉家遷來南陳國都,由你照應,我就能說動她心甘情願踏出王宮大門。兩位兄弟可敢一試?」「笑話,如此女子你若能讓她心甘情願隨之四處打殺,嘿!我白莫歌輸也服氣,你說賭什麼?」虎嘯天也信心十足的答應參與。

    「我跟虎兄弟賭黃金五百萬兩,跟你賭南陳得自南妖族的寶物,鳳磷裳。」虎嘯天一口答應,白莫歌大笑不止,信心十足,調侃道「好啊,看來大哥信心十足,已打算好要這件奇特戰甲給凌上水戰鬥之用。行!你若輸了,我要一千五百萬兩黃金。」

    三人當場擊掌立誓,訂立賭約,並承諾,絕不行陰謀詭計從中作梗破壞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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