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生死劍速
    眾人無不奇怪,席撒更覺不解,他在此地唯一認識的只有白莫歌,但其絕無這等手下,此地距離南陳尚有五百里路程,途中隔離二十多個小國,怎可能來此尋他玩笑?這工夫,五個惡漢又吼罵幾聲。

    艷陽天怒而起身,拍劍立地,冷哼道「哪來的把式,有本事試試來拿人啊!」

    對他的挑釁,那頭毫不理會,只是緊瞪席撒,喊叫道「惡上王要見你!」吃驚之餘,不禁好笑,還有如此狂妄凶橫之徒,在酒館內大嚷被通緝之名?旋即一想,明白過來,此鎮前後數國均無大軍,且路途遙遠,仇恨天挑選此地便是不怕強敵聞訊來追。

    「回去告訴他,要見就親自過來。「

    其中一個惡漢嘿的怪笑聲。「大伙聽著,上王說了。王之門自號行俠仗義,如今共有十三個部落王公主被扣上王手裡,眼下尚無損傷,但若堂堂王之門宗主怕死不敢只身前去懲惡,這十三為細皮嫩肉的公主婊子下場可就慘的很嘍!「

    席撒一窒,心下雖想素不相識的人,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嘴裡卻無論如何不能說,知道仇恨天算準王之門行徑假道義的死穴要害。不禁冷笑道「拿下你們幾個逼問可非難事。「

    「說來說去還是怕死,一刻鐘後上王不見我們完整歸返,會有三十多個弟兄伺侯公主婊子,侍候到一群婊子沒命為止。「席撒叫住發作的艷陽天,著眾人在酒館等待,讓那幾個得意洋洋的惡漢帶路在前,走出城鎮,渾然沒有意識到他身上越漸濃郁的煞氣,以及那對漸漸混濁陰狠的眸子。

    天峽谷猶如大地上的一道裂痕,如被天神執劍劈出。峽谷鎮位於中央,前後出谷道路各有五十里長,兩旁全是懸崖峭壁。幾個自稱惡上王大漢領路走出數里地,轉至峭壁前,也不見發什麼暗號,石壁整面沉沒地下,露出洞穴。

    走進後,石門再度關閉。通道中陷入片刻黑暗,道路兩旁自遠及近的陸續亮起火光。就在這時,席撒忽然發難,拔劍接連斬飛四個惡漢腦袋,劍出無聲,快若閃電,讓他們全不及反應防禦。

    剩下那個,勃然大怒,「王八蛋!」叫罵著朝他撲攻過來,劍光連閃,分中大漢雙臂,胸膛。撲來之勢剎時驟減,腹部再埃一腳,整個便被踢飛撞上石壁。席撒擦去劍上血跡,好整以暇的收劍入鞘,嘿的輕笑聲。

    「留你姓名去請仇恨天來此見我。」見那大漢又驚又怒,地上橫死的弟兄激的他牙關隱隱發顫。「你……你竟不顧那些婊子性命了?」「哈……傻瓜,你現在放聲喊,說王之門宗主不顧弱女子性命,看看有誰能聽見。識相的就趕緊進去稟報,否則殺了你,我便沿路返回,還怕沒有話說?」

    便這是,洞穴內走出個孤獨的暗影,邊走邊自輕輕鼓掌。席撒認出來人腳上的草鞋,抬腿便將那大漢喉骨踢碎。「一等多年,如今才有幸單獨會面。」行近的仇恨天揚手擲出團東西,席撒一把接住,卻是朵紅梅。

    又見他手裡提個包袱,於七步外丟落面前,包袱並無紮起,散開的四角中放一副甲冑,席撒認出同時,暗吃一驚。這是當初金蟬脫殼時為落崖死屍準備的一副席紅梅所著武裝,本該落到易之手裡。

    「說吧,所為何事。」

    仇恨天的頭臉身體仍舊藏在黑斗篷內,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聽來份外陰森。「本王兩年前途徑中魏北地,正遇上罌粟非煙與你,她雙腿被你打折,渾身浴血仍舊用血肉模糊的雙掌爬動著追趕你身影。本王足足跟蹤觀看你們戰鬥年餘,總為一個問題困惑。」

    「吃飽了撐的,那有什麼好看。」席撒冷笑罵句,將檢查妥當的鎧甲一件件穿戴上身。仇恨天沒有出手偷襲的意思,立如松,煞氣干擾的火把時明時暗,映的地上影子閃動不停。

    「本王與席紅梅到底誰更耐命?本王要和你玩一場遊戲,如果你勝,即可知道是誰托付本王於翼國行刺,更能救出十三部落公主打開王之門在南大陸前進的缺口,途中更有一份本王為你準備的神秘貴重禮物。」

    席撒穿戴罷鎧甲,失聲冷笑。「誰指使非需你說不可?一可笑。既知席紅梅是我,就該知道王之門的宗旨純屬欺世盜名,要怎麼折磨那些部落公主隨便,不介意倒還樂意一旁看戲呢。二可笑。所謂神秘貴重禮物真虧你說的出口,我席撒什麼寶物都不希罕。」

    「哼!」仇恨天冷笑,旋即開懷輕笑。「哼哼……你非玩不可。不日前本王已使人通知綠國眾寨王,告訴他們今日此時王之門眾與本王均會出現天峽谷鎮,此刻前後道路盡被綠國眾王堵住,若想王之門不致覆沒於此只有於本王同做誘餌引敵精銳追趕一途,若不然憑他們絕無活路。那時你仍只有與本王比拚耐命承受綠林眾寨王追殺一途。」

    席撒嘖嘖翹指讚道「佩服,佩服!」旋又出言譏諷「你被人追殺的無處容身,如今招惹上罌粟非煙自知難逃她鳳淚龍騎兵無休止追殺,便設計這種自我毀滅的遊戲拉我陪你發瘋?」

    「本王若要撇開罌粟非煙再容易不過,只需讓她相信席撒就是席紅梅,天大的事情她也會拋開,糾纏你至死方休。」仇恨天說罷,語氣忽變的蕭索,彷彿沒了耐心繼續交談似的。

    「本王今日言語比之過去半年都更多,你若點頭,自此入內救人施恩後尚來得及趕回城鎮交待囑咐。你若不點頭,十三部落公主固然要死,你也會眼看毫無準備的王之門全軍撫摸,逐一被殺。如何選擇,一言可決。」

    席撒笑言道「既然無從選擇,便陪你玩場遊戲就是了。」仇恨天微側身體,抬手做請勢,手掌所向,正是蔓延深處,黝黑深邃的山穴通道。席撒面掛不快微笑,信步直走。幾步距離,不過彈指便近。錯身而過時,彼此都感應到對方那驟然爆放的煞氣,兩道劍芒在劃破昏暗剎那。

    星點鮮血飛濺撞上石壁,劍氣吹熄三盞燈火。兩柄劍隔著一步距離,分執兩人右手。席撒的臉上有道劍痕,仇恨天的泡帽已裂,現出半張消瘦的臉,一道紅線,赫然醒目,猶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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