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婚禮
    沐琳被他說的頗有些羞澀,卻強做淡定。「好吧,看你情面日後不會冷淡對他。」席撒十分滿意,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婚後第五日,我就帶修羅和阿呆走。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在別處聽到翼國為首聯盟大軍佔領三狼部落聯盟的消息。」

    沐琳心下不捨,卻不能流於言表,只是淡淡一笑。「那還早了,單是磋商利益分配就需要不少時候。「席撒含笑不接,心下卻另有計較,只待倒是給她一個驚喜。」離開前,我會送你份禮物,也是送翼國一份禮物。「

    「噢?「

    席撒卻不說是什麼。

    婚禮的舉行不如預期順利,儘管沐琳極力禁令,仍有不少朝臣面稟狀告席撒密令屠殺降兵之事,儘管沒能迫使沐琳改變主意,卻也造成不小的壓力。背後更有許多人不再叫他國士,拿修羅的名字替代議論。更有許多因此失去希望的權貴背後散佈謠言,笑他不過是個沒落王族,族人死淨無力光復,才故意對沐琳討好賣乖,想借翼國得榮華富貴。

    長期侍候席撒的王宮婢女時常憤憤替他不平,席撒卻不以為然,仍舊謝絕訪客,專心與阿呆修煉心決。時不久,婚期至。諸國均派人前來道賀,臨近的友盟更是大王親至以表誠意。中翼國都一時間車水馬龍,隨處可見黃袍加身的王族。沐琳與席撒,接連數日僅是接待便已忙不過來。

    其間,竟有為數許多前來道賀的賓客乍見席撒時,都露出又驚又喜之太,十分熟稔似的拍手言歡,都說幾乎一樣的話。「席撒!果真是你啊!收到翼王請柬之時,便忍不住暗自嘀咕……「

    席撒也總親熱的笑著略加思索,或道「想不到會是你來,算來一別也有半年……「又或道」想不到會是你來,算來一別也有三年……「。言語中別期之跳動,自七載至四個月不定,卻罕有重疊。沐琳驚奇的難以置信,怎都不明白這些人怎會與他一副交情深厚模樣,卻又無暇追問。

    到婚禮儀式當天,翼國王宮殿前幾乎被道賀賓客圍滿,禁軍都只能遠遠駐守。翼都居民仍嫌不夠熱鬧似的湧上街道,宮門外更被圍的水洩不通,喜氣洋洋,人聲鼎沸,呼喊祝賀聲此起彼伏,碧空雲彩似都受驚散走,萬里無雲。

    黃袍加身的席撒,在侍女收拾下面貌煥然。見著一身衣裝顏色,卻禁不住思起幼年時候,那時的父王母后以及自己,也總是穿戴如此。當抵達殿外禪台,見全然沒了平日英氣,姿態間仿如柔弱閨秀的沐琳時,恍惚間便覺得自己與她便彷彿那時並立的父王母后,心頭不由滋味百般。

    在禮畢,牽上她手步入喜宴大殿途中,不知一次感覺到她的緊張。「嘖嘖,想不到翼王竟會緊張至此……「沐琳被他看穿,面紗下的臉龐泛起潮紅,便待發作時,一旁席間傳來兩未朝中重臣夫人蓄意放大的交談聲。

    「他可真有本事,攀上我國翼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吶,後半生殘廢也不怕呢。「另一人附和輕笑,接話道」可不就是飛上枝頭變嘛……「週遭幾個朝臣紛紛低頭偷笑,更有人故意傳出些許聲響讓人聽見。

    如此不顧身份,可見這樁婚事讓他們何等怨恨。席撒示意推車婢女停下,朝那幾人望去,逐一打量。交談的貴婦神色自若,彷彿先前的話並非出自她們之口。更朝臣見狀暗自冷笑,只待他因此惱怒發作,醜態畢露。

    沐琳也正自緊張時,只聽席撒語氣平和,卻又不失威嚴的開口道「喜慶之日,在座諸位若有無心賀喜者,請自行離開,若有人再敢言行無禮,修怪本王下令逐客。「說罷,不再理會幾張色變而難看的臉,示意婢女推車前行。

    一旁的沐琳,輕咬下唇,旁人卻見不著她複雜的神色。「你比我更像個王。「」我也只會裝腔作勢而已。「

    宴至途中,忽有禁衛急匆匆的闖入,驚的眾人齊目而視,沐琳臉色略沉,心下有氣。「何事如此驚慌!「」王!南陳太子殿下白莫歌與魏國易之女王聯袂前來道賀!「一句話說完,竟已上氣不接下氣。

    眾人無不驚疑。南陳距離翼國極遠,與魏國同為強國之列,白莫歌雖然年輕,卻與易之女王般,早在南大陸闖出一番威名,人稱南陳小戰神。誰都想不到魏、陳兩國竟會前來道賀,更料不到會是如此身份的人親來。

    莫說那禁衛驚成這樣,就是沐琳也感震驚異常,一時亂了方寸。禁不住疑心易之女王此來用意,卻也不敢怠慢,連忙走下台階,與紛紛起身的眾賓客一齊出迎。

    宴廳大門,同時闖入一條黃影,人未至時,爽朗大笑已先至。「好在趕的及時!「眾人看清來人,一身甲冑在身,金甲黃披,威武的面龐上一對黑眸透出凌厲英氣,大步行走間,呼呼風聲響作,好不威風。

    沐琳見狀,更見失措,不待說話,就見他徑直行至面前三步,單膝跪地。語氣真摯的道「白莫歌拜見義兄,拜見兄嫂。姍姍來遲,還望恕罪!「不待發愣的沐琳開口,自又起身,大步衝至席撒面前,用力抱上他肩頭,哈哈大笑。

    「義兄,收到請柬時簡直不敢相信!「席撒欣然大笑,反手重重拍他肩頭一記,拿眼仔細打量一陣。」好!多年不見,二弟更見雄武!闊別多年,你我兄弟之間要敘之情實在太多,容後細說。「

    白莫歌笑道聲『好』。轉而大步奔近沐琳,作禮道「兄嫂勿怪!我自幼好武成性,從來這般裝束出入見人,絕非有心無禮!「沐琳一時之間哪裡能接受這等情形,堂堂陳國太子忽臨,又對她如此禮重,好不容易擠出幾句話,白莫歌卻略顯不滿的道」兄嫂休要如此客套,你我雖是除此見面,若說這些客套話未免太過生分。「

    沐琳勉強笑言稱是,哪裡又能不覺拘束?陳翼兩國,地位差距太大,她便是行以臣禮也不為過,如今情形相反,怎能適應。相較於白莫歌,易之女王的到來反能得體應對。人都知易之女王素來冷淡,也不甚看重禮數,雖不知為何到來,卻也毫沒讓人尷尬的入座就席。

    但沐琳很快發現,易之女王龍翼護面上的護目晶片,幾乎從沒有離開過席撒。有此兩位貴客的加入,席間氣氛之熱鬧自不必說。誰都覺得不虛此行,能得參與,實屬榮幸。至婚宴結束,也沒有幾個賓客願意就此告辭。

    直到回返婚房,席撒仍舊心下揣揣。沐琳察覺到他異樣,不禁追問,席撒卻只笑道見著義弟白莫歌而心情大快。沐琳雖然不信,知他不願說,便也不再追問。又見婚房中燭光朦朧,思及自身狀況與眼前場景,禁不住黯然輕歎。

    「我是不是太過自私了。明知道自己不是個完整女人,卻騙央你這般相助。「席撒曬然笑笑,拉他在床榻坐下。」那有什麼,我們的洞房花燭別具一格,來,先替為夫寬衣解帶,然後……「」然後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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