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太子妃 正文 70. 花開又花謝 (番2)
    [此為張庭儒番外2]

    「玉兒——」

    「你聽我說。」

    太子何時這樣緊張過,記憶中——沒有!太子妃真如眼前的龍洌太子而言,她是太子鳳胤的軟肋?

    我親眼看到太子妃藏在袖中的匕,鳳胤太子他,早就應該注意到了吧!本以為這一刀,會捅在太子身上,結果,太子妃掙開了太子的懷抱,後退了數步,嘴角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絕望而淒美。手腕以一道完美的弧線射向了自己的身ti。

    太子妃的身後,是萬馬齊鳴的軍隊,不是洌國的,不是墨國的!後來,我知道,那是隱國的軍隊,領軍的正是那個人稱「玉面佛」的隱玉皇子!

    「蘭兒,不要——」

    「不,玉兒!」

    兩個男子同時出聲,這樣的畫面,哪裡有我出聲喊不的權利?可我的心,卻是深深地刺痛,雖然我不能愛她,但我希望她過得比誰都好。

    兩個集天地靈氣之人都衝向了前,結果,太子妃倒在了隱皇子的懷中。顯然,鳳胤太子在看到他們兩人手上那一對黑白玉珠的時候,身子略微一怔。雖是極其細微的猶豫,但在高手過招時,卻勝負見分曉。

    那對玉珠在相互觸及彼此的瞬間,出炫目的光圈。

    「蘭兒,堅持住,子衿哥哥來晚了,對不起?」

    隱皇子叫我們的太子妃「蘭兒」?那是太子妃的小名,不是一般人知曉的,難道他們早已相交?此刻,太子鳳胤的臉上,滿是悔恨和心痛,可他為什麼僵住地站在哪裡,紋絲不動。再看太子妃的眼神,幾許溫柔,全是投向了隱皇子,眼底完全沒有鳳胤太子的蹤跡。

    血順著太子妃的腹部渲染開來,天地間,彷彿只有隱皇子的話語和滿滿的悲傷。

    太子妃握著隱皇子的玉珠,神情好像是在說什麼,可是嘴角自始至終沒開啟。最後,我只看到一行清淚。像她這樣的女子的眼淚,任誰看了都是揪心的痛!鳳胤太子的臉,扭在了一處,眉,纏繞一處的緊!此刻的他,心碎至斯?

    太子妃的手最後還是鬆了下來,她,就這樣去了?一朵還未綻放的曠古幽蘭,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天幕下,只有大風的聲音!如果鳳胤太子知道,太子妃會來戰場,會看到睿王、王妃被逼死的畫面,那麼,他,還會下得去手嗎?

    「哈哈,本宮得不到的,鳳胤,你,終究也是得不到!」龍洌太子不知何時又跑了出來。我隱隱感到鳳胤太子的悲憤上升到了極點,雖然,此刻,他的臉,還是定格在太子妃揮刀的瞬間。

    「你,對玉兒說了什麼?」直視龍洌太子,鳳胤太子面bsp;「哦,沒什麼!」我想聰明如鳳胤太子,一定是猜到了龍洌太子說的話,而龍洌太子一臉的嬉笑之態,不是嘲笑又是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見識『龍鳳九天』嗎,我今日就用這湛瀘劍,送——送——皇——兄!」我只是聽過鳳胤太子習得了只有始帝才會舞的胤氏劍法,卻從來沒有見過。

    湛瀘是一把劍,更是一隻眼睛。

    湛瀘,湛湛然而黑色也。

    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

    鑄劍之人集五金之英,太陽之jing,而後有了這一把無堅不摧而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寶劍岳匣而出,錚錚而鳴,這柄仁者之劍也會怒?

    湛瀘怒,傷己,更傷人。

    我常常看見鳳胤太子帶著寶劍,但卻從未看到劍出鞘。他說,出鞘之劍,嗜血而歸,為了化災之人不受累災,縱是妄語,便也信了!我想,太子鳳胤說的人是太子妃錦玉,而妄語的人會是普法寺的高僧慧光禪師?那麼,嬌小的太子妃能幫太子鳳胤擋去什麼呢?

    劍招是我從未看到的快、狠、準。如亂蛇狂舞,似大鵬展翅。兩邊的太子各自令下,軍隊便混打在了一處。我在人群中,閃躲,出擊,血,就像天上下的雨,淘淘而落,這是蒼天的血淚,因為太多的血災殺戮,或者只是因為人間的仙子長眠了?我的腦中開始來不及思考,我的身ti還在不停的戰鬥。

    不知道打了多久,大概是從晌午一直到了日落。灼熱的七月,晃目的血紅!

    眼下,四周是我們的將士在處理屍體。煢然而立的是太子鳳胤,他殺紅了的雙眼,穿越了整個戰場,似在尋找,只為那一縷香魂。

    我們,找了五天五夜,沒有找到太子妃的屍體,也沒有找到那從天而降的隱**隊。隱國,再一次橫空而盾。

    看著龍洌太子的屍體,太子鳳胤的一句話成了永遠的迷。

    「大哥,你還真堅信自己是個孤兒?」

    「……」

    「親手殺自己兄弟的滋味真不好受,雖說是為了自己,不得不殺,但何嘗不是你逼得我?」

    這一句話像是對我說的,是紓解的一種方式嗎?終究還是成了謎。

    「……」

    後世史家窮盡一生,沒有梳理清楚胤國大皇子的身世之謎?最初稱病死在胤國京都的大皇子龍胤,轉眼成了洌國的太子龍洌,在短短的半月內,肅清了洌國的所有反抗質疑勢力,包括洌國原本的皇子黨。最後卻在親信的打探下,認定自己是個孤兒,終了,死在了胤國太子鳳胤的劍下。然太子鳳胤的一聲「大哥」之稱,成了史家永遠無解的謎團。

    恐怕只有我知道,那個「洌王亦非親父」的鐵證是太子鳳胤的一計,龍洌太子何嘗不是一個悲劇的人物?他的身世,怕只有死了的西後清楚。

    傳奇如龍胤,抑或龍洌,史家的記載不甚寥寥:氣性乖張,卻乃夭亡之子。語言深刻,終為福薄之人。

    其後很久的日子裡,我的腦中揮之不去的竟是太子妃的揮刀定格的那個瞬間,無數的午夜,我就這般驚醒。然後,耳邊響起太子妃最後說的那句詩:浮生惟願隨夢遠,可懼人間有情殤!

    這要如何的絕望和心傷,才有這般的感慨?

    夢遠?情殤!

    這是怎樣的夢,如何的情?

    給讀者的話:

    上篇完結……明天開始更新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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