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青龍王已可以預見摯友回來後的情形想要兩者之間保持一個相對平衡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諦雷」和顥豹這兩隻個性算是比較沉穩的大型妖獸也就罷了但新來的「小金」、「小銀」十足任性搗蛋像兩個年幼的孩子般難以管束。
「怎麼?已經開始擔心起你身上那兩條真的會被煮成鮮美的蛇羹了?」見到劍麟雙眉微蹙目光中帶有憂心地盯著盤於手腕上的「小銀」西門流霜悶笑了幾聲開口勸慰道「放寬心你也說陵塵對你的寵物不滿已久但從未見他動過手。」
「故我才擔心兩個小傢伙會成為首例……」「媚煞」連續兩次提到「蛇羹」第二次說時「小銀」、「小金」立即對她吐出蛇信「嘶嘶」地低叫著劍麟頭痛地將兩條小蛇抓在手裡扯開話題「對了梅爾和郁澤要跟你們一起回去麒麟嗎?」
提起梅爾他們劍麟還真是挺同情這命比紙薄的兩人無端地招惹上好動愛玩的「箭煞」跟去「五王會談」轉了一圈不止「媚煞」大婚又被委任為護衛派來了青龍領地「箭煞」言明不許放人劍麟也沒辦法只好人郁澤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正因為梅爾和郁澤效忠過東巧王收下最得寵的額德而此次東巧領地派的奸細又恰好為額德所舉薦故其中幾個奸細是仰仗他們兩位大家才能輕易識破對方偽裝設計抓獲不過期望重獲自己的郁澤仍是得到令其暴跳如雷地失望答案。
「無痕對救命恩人的態度一向詭異然絕對不會恩將仇報。」聽到劍麟如此問西門流霜便能瞭解他在想什麼「其實你應該能看出那兩人的身上背負著非同尋常的重擔否則按照梅爾和順地性格必不會想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流浪生活。」
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比起一般的殺手他們兩人身上地血腥味和殺氣要弱得多雖然能力上並不差只是當時的局面我無瑕也沒義務去管但今次既有緣再遇到無痕又肯插手就讓他去做吧。」
「你安心無痕做事很有分寸只是通常喜歡壞心眼地先惡作劇一番罷了。」這一點和妖魔王倒是很像「媚煞」想到此處禁不住露出微笑他轉過頭去見到劍麟的雙目筆直地正視著前方一動不動顯然是陷入了沉思。「堯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在考慮為何伽旒絲不向米勒、沙奇亞或者其他人下手而是要再一次針對奧西斯……」劍麟頓了幾秒眉頭皺得更深「照理說在白虎領地奧西斯和斯塔西卡聯手已經使天帝吃過一次虧對方怎麼都該有防備了吧?」
「嗯哼由此可見你那條黑毛犬的確是個極不安定的因素最能生事。」習慣成自然地開口損了黑衣將軍一句「媚煞」優雅地伸了伸懶腰笑道「我猜一來是由於米勒等人個性平穩不想奧西斯給人感覺那麼尖銳容易走極端;二來嘛……」
「你說的『一來』只能佐證天帝在白虎領地為何會找上奧西斯而『二來』方是重點。」劍麟望向西門流霜明白對方跟自己想得一樣「雖說賽提沙中毒是等到藍西洛安然無恙地消息洩露後才發生的但很可能這道指令為天帝事先安排的。」
「沒錯消息未必是直接通過天帝到達賽提沙身邊的下手加害的侍女也有可能經由其他途徑傳遞。」憶及那個無辜少年西門流霜唯有歎氣「可直到現在我們都尚未知曉消息究竟是自別的王那裡走漏或者身邊還有別的部下背叛了。」
「不管是誰說出去的總之其並沒有警告到伽旒絲導致她復又中了奧西斯的計。」劍麟靜靜思忖了片刻抬頭道「依天帝的多疑性格只要還有力量必會親自警告他地傀儡們——對方是其詭計賴以實現的工具沒這麼做的話就代表……」
「就代表他基本已被『天譴』打擊得不能動彈了。」「媚煞」接著青龍王地話說下去然她卻不明白好友一臉沉重的表情從何而來「天帝重傷難道不是好事?至少因此我們才輕易抓住了伽旒絲等人若非如此這戲還不知要演到何年何月。」
「如果對方真有重傷才確是好事……」青龍王苦笑了下紫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擔憂「其實自『五王會談』來我一直有派人暗中打探塚越王宮的事然近期誰也沒聽聞『德威卡』臥病在床不出席朝議……只怕他是在積聚力量圖謀不軌。」
「嗯截止目前我們誰也猜不出這場『終戰』究竟會何時在哪裡開始。」被劍麟這麼一說西門流霜仔細思量不禁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連數十年辛辛苦苦佈置的爪牙也可以輕易放棄……他到底想以什麼樣的方式來終結四千年的宿怨?」
「『天帝』那裡是何想法我不清楚不過我倒是知道失去他的助力南齊王和北景王已快不住了。」劍麟冷冷地一笑「鍾游敵不過由藍西洛的佛德是情理之中的事;至於費南早在他將修達滅族的那一瞬間便為自己埋下了毀滅的種子。」
「呵修達是我聽到現在唯一不屬於你狼犬群的人。」「媚煞」戲謔地笑道她對青龍領地的皇族的底細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形容那個少年或許荒原的戰狼更合適吧孤高不群、冷酷、凶狠、無情。真無法想像他和賽提沙竟然為兄弟。」
「平時懶於糾正你們還真是越叫越順口了?」劍麟散漫地看了西門流霜一眼目光裡隱約含著些許地責備和反感「你和奧西斯之間怎麼稱呼我管不著但其他人總還需留點口德沒準你們背後也被別人這麼稱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堯!」「媚煞」立即皺起眉頭語帶不悅地反駁了一句「為什麼你待那只黑毛犬要是特例!?」
真正的理由若說出來怕是會惹西門流霜當場怒不可竭地爆發所以劍麟不動聲色地在下一秒轉移話題。
「提起這個賽提沙的身體最近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前段時間藍西洛開始挑明南齊王領地的內亂我也打算派他率軍三萬增援北景領地聽洛凱說當年其親生父母的死好像也都和費南有關算是給那孩子一個親手報仇雪恨的機會吧。」
「對賽提沙來說推翻北景王殘暴的統治比他能否親手報仇重要得多吧?」強烈的仇恨不適合溫馴的年輕王子和對方相處過幾個月的「媚煞」十分瞭解這一點「你教出來的好還在不是?但這樣安排也好至少給了他們兩兄弟再碰面的理由。」
麟聞言點了點頭「我也發覺多年來賽提沙一直心繫著修達的安危故才做此安排若非如此恐怕他們倆誰都很難邁出和解的第一步不過至於其個性——修達陰險毒辣;費南暴虐殘忍;崎晟玩世不恭我真不知道他像誰。」
「堯你實在很沒自知之明居然忘了說自己——惡劣、詭詐!」西門流霜美眸半瞇笑嘻嘻地開玩笑損了劍麟一句隨口問道「北景王是賽提沙的義父好歹養育了他長達一百五十多年難道你就不怕那孩子到時心慈手軟反而誤了大事?」
「帝王家無父子——如果是崎晟把塞入是養大我確實很難說得如此肯定不過北景王的話……」劍麟冷笑了下語氣中流露出一絲微諷「費南待他不見得好況且將修達滅族逼得對方將自己當成仇人等於是犯了賽提沙最大的禁忌。」
「說得也是。」「媚煞」百無聊賴打了哈欠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道「對了昊天說這兩次毒殺事件他被誣陷得有夠徹底而能抓住青龍領地的奸細也有其部下——我的一份苦勞所以讓我代問你可不可以既往不咎把笛子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