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這邊也出了事不是你的錯。」
劍麒淺笑著回答是安撫亦是陳述事實。就連藍西洛河雷奧提斯都會落入天帝的圈套則賽提沙中計一點也不奇怪。好在對方反應沒過去那麼激烈了若幾年前出如此大的差錯少年恐怕會羞愧地欲以死謝罪。此時此刻劍麒無意多說賽提沙的氣色不好應多加休息才是。青龍王一邊想著一邊轉而喚道。
「鏡月……」
「你等著我要和你絕交!」聽青龍王叫自己的名字夏侯鏡月立即將影像移至面前「毒煞」怒氣沖沖地低吼著「筦靖堯如果不是我他即便不死也醒不過來了哪怕等你成為神袛也回天乏術!恩將仇報的王八蛋我一定要跟你絕交!」
龍王微笑地看著他眨眨眼道「絕交歸絕交不過鏡月啊……」等到「毒煞」安靜下來劍麒才望著對方那雙因疲倦而變得非常暗淡的碧綠眸子誠懇地道「謝謝……還有為救賽提沙你耗費了過多的精力注意好好休息!」
「……」面對劍麒突如其來的轉變夏侯鏡月半晌沒回過神來愣了良久他才好不容易迸出一句罵語「死狐狸精!」
說完之後「毒煞」動作快如閃電地中斷了影像大概是深知此外號為青龍王的禁忌怕看到對方抓狂的樣子不過劍麒可以斷定其在另一頭的最後剎那必定笑得極度歡快。
「鏡月那傢伙還真是跟從前一樣不肯吃虧……」
眼見身邊的人都忍俊不禁劍麒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以「毒煞」的為人欠其半點被投以十倍、二十倍的報復算是已經很仁慈了。沒準因一點很小的事都會要別人的命。也唯有對那些十分特殊的人而言他才肯遷就到「禮尚往來」的程度。
「堯現在會談地議程都告一段落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影像消失後雷奧提斯開口問道。賽提沙的平安無事顯然會令劍麒的心情很好所以趁此機會麒麟王嘗試要回掛在對方腰間的東西「還有……崢雲的笛子你什麼時候還給我?」
「打算?那自然是你回你的麒麟領地我回我的青龍領地跟從前一樣當王咯。」劍麒聞言側過頭優雅地微笑但看起來卻像瞄準了獵物的豹子般危險「至於崢雲的笛子……既然你都已經大方地把它當禮物送給我了討回去不覺得丟臉嗎?」
「那是天帝下的圈套我只是中了詭計沒有送你!」雷奧提斯咬牙切齒地吼道。
原以為藍西洛和賽提沙全死裡逃生他從中也出了不少力氣青龍王多少會好說話些。豈料事關最重要的幾位摯友對方壓根沒那麼好相與。「你到底還不還?」
「我就是不還!無論是不是圈套你弄丟了笛子是事實!」聽到雷奧提斯強硬的口氣劍麒地臉色變的很難看其怒火成直線迅速往上竄「有本事你動手搶好了!不過就算笛子不在我手裡等崢雲醒過來我一樣會把事情自始至終全告訴他!」
「那是我的東西!」即便很清楚對付眼前的人向來宜軟不宜硬可雷奧提斯對外呼風喚雨慣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你的?誰說是你的?有證據嗎?你說你的就是你的?你叫叫看它會不會應聲啊!」劍麒的火氣被完全挑了起來若非對方弄丟了笛子便不會有上萬的戰士白白喪命「雷昊天!『笛在人在笛失人亡』——這是你自己說的!現在比我還凶!」
「我看你比較凶……」在一旁和奧希斯並排站著的梅索斯輕聲嘀咕道其還是第一次看到青龍王動這麼大肝火而麒麟王似乎是因為有外人在失了面子所以更加不肯妥協如此又過了數秒他轉頭望向黑衣將軍道「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
「憑什麼?」奧希斯冷冰冰地回答道黑衣將軍亦在為之前「媚煞」決定和青龍王成婚的事而鬧情緒他無法朝自己同樣是受害者地王上發火自然把矛頭朝向了麒麟那一方的人。「口口聲聲把我們喚作狼犬有見過狼犬不時刻跟著主人的嗎?」
「堯!」另一方面跟劍麒的爭吵進入白熱化的雷奧提斯瞇起眼來口氣亦十分的差「你別不講理!」
「不講理怎麼了?以前只要碰到你我哪次講過理了?跟你講理有用嗎?唯一一次跟你講理結果有好下場嗎?還不如去對著牆壁說!」提及過去的事情青龍王地紫眸中忍不住出現深刻的悲傷和恨意「光瞪著我有什麼用?理會換邊站嗎?」
「老天!我早料到知道堯這個小子沒那麼好說話只不過前段日子諸事未定他不想先找我們算賬所以才拿不冷不熱的態度應付著。」「箭煞」忍不住咋舌他伸手探向胸口苦笑道「現在我也開始認為這傷受的值得了至少沒了後遺症……」
「喲今天這裡可真熱鬧啊。」戲謔的聲音從離開眾人沒多遠的地方傳來只見白虎王偕同朱雀王一同朝這裡走來。
「堯你才剛醒轉沒幾天力量也還未全部恢復注意修養別太多動怒……」當著另外兩位王的面吵架只會令雷奧提斯更加難堪於是上官子敬開口勸解道「醫煞」的話青龍王十句裡還能聽進五六句不過是在不涉及敏感話題的前提下。
「好了昊天別說了……」與此同時「智煞」亦走了過去制止住威怒中的雷奧提斯其他的舉動沉穩的安撫其情緒「堯的倔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發起怒來連凌塵都拿他沒轍……笛子的事今後再商討不遲總比現在被別人看笑話的好!」
「……我們走!」
雷奧提斯咬了咬牙轉身就往花園的出口走去。在其身後的「五煞」包括西門流霜在內顧及禮儀和眾人打了個招呼隨後紛紛跟上。
「嗟!」劍麒清啐了一句望著怒氣沖沖的麒麟王大步離開的背影「沒禮貌的傢伙!」
「呵面對你的刁難想要有禮貌挺困難的……」洛凱出聲調侃道他拍了拍劍麒的肩膀——難得青龍王身邊沒纏著那條讓別人毛骨悚然的「小銀」。「我和凱這次來是想讓你把寵物們都留在此處跟我們還有翔去喝一杯大家很久沒聚了。」
「尤其是你和栩兩人都不喜歡出自己的領地每每都是我和藍西洛兩頭跑不然一別即為數十年……」洛凱暗笑白虎王的形容是把黑衣將軍和梅索斯兩人一同歸結到「寵物」的行列中去了。「機會難得誰知道你和栩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也是。」劍麒淡淡一笑算是接受了提議「不過藍……」
「嗯?」白虎王挑了挑眉毛有趣的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
「下次你再笑裡藏刀地諷刺奧希斯他們後果自負。」
回到房中怒氣沖沖地甩上門雷奧提斯抬手便劈碎了一把椅子、
「怎麼看來是真的被那小子給氣到了啊?」諸葛縱橫好笑地倒了杯酒遞過去示意雷奧提斯平靜一下「堯對你發火也並非第一次了當年穆崢雲的垂死對其打擊太大你早該習慣了至少堯肯發火比他那你當外人帶著完美的面具要好。」
「哼!」雷奧提斯飲乾杯中的酒旋身坐到沙發上冷道「我看他現在對誰都很坦率戴不戴面具根本沒什麼區別!」
「堯也僅是對自己身邊的人比較坦白。」歐陽明炳在他對面坐下「退一步講至少堯看人很準沒出什麼差錯連藍西洛都肯為其豁出性命事實證明這次眼光有問題的人是凌塵——若非他留下的那封信我們也不會草木皆兵地防白虎王。」
「可是我們有辦法找凌塵算賬嗎?」安陵無痕聳了聳肩道出無情的現實此問題的答案無需商討便可得出。隨後「箭煞」的目光望向身邊悠閒抿著酒的「媚煞」。「流霜你到底在想什麼嫁給堯?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