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上官子敬遲疑了片刻後還是搖頭不語他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劍麒背後的傷口畢竟這關係著四千年前的秘密。當然「醫煞」認為的外人並非指奧希斯和賽提沙而是比較陌生地梅爾和郁澤所以兩人見狀便很識大體地找個借口退下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等郁澤和梅爾離開安陵無痕鍥而不捨地盯著上官子敬追問道「堯究竟怎麼了?他也受傷了?」
「比受傷棘手多了。」「醫煞」無奈地歎著氣看了眼一臉滿不在乎的劍麒彷彿那深刻見骨的傷口不是在其身上一樣「天帝封印了當年斯塔西卡留給自己轉世的半片翅膀現在堯的實力已到達能使用這股力量的程度但翅膀卻長不出來……」
「然後?」安陵無痕面無表情的問題他從上官子敬的表情中感受到一種不祥。
「沒有然後。」劍麒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長髮淡淡地說道「子敬的形容比較會嚇到別人其實也沒怎麼樣只不過是出現了一道莫名其妙會不斷流血的傷口罷了……奧希斯別問我那是什麼斯塔西卡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青龍王的最後一句話是對剛剛才想發問的黑衣將軍說的。「具體的細節『五王會談』的時候會說到時候你也在場自然也就知道了。」
「陛下!」劍麒的話反讓奧希斯吃了一驚黑衣將軍不禁緊張地挺直了身軀臉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正色。就算青龍王平時再怎麼寵信、委以重任他也從不會認為這次王者會談是該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怎麼『五王會談』微臣也要參加嗎?」
麒點了點頭見奧希斯直皺眉頭他淡笑了下調侃道。「反正憑你的資質真要一方為王怕也能勝任。」
「陛下請不要開這種玩笑!」黑衣將軍翻了個白眼斬釘截鐵地說道。雖然已不是第一次聽青龍王說這種話也知這位沒什麼自覺性的主上並非在有意試探但他真地從沒想過類似權傾天下的事。「臣只想永遠追隨陛下左右。就心滿意足了!」
「嗟整個妖魔界都是這小子的你不追隨他還能追隨誰啊?」安陵無痕很小聲地低估道緊接著他將被扯開話題拉了回來「堯前幾天你沒日沒夜地守在旁邊為我療傷身體沒事吧?」「箭煞」知自己傷勢眼中要救回來需消耗大量魔法力。
「無妨的。」劍麒安撫性地淺笑道但繼而他的眼中流露出一重疑惑。「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救你的。在村子裡賽提沙找到我的時候他說我還有意識但我自己卻完全記不得了。只曉得醒來地時候你的性命已是無憂。而我本身似乎也沒有損耗過多。」
「皇兄的眼睛那個時候呈現出一片金色很漂亮。」
賽提沙因為前段日子一直眼「七煞」中的人相處彼此都很熟悉所以說起話來比較沒顧忌。此刻少年的話一經出口卻是驚得四座鴉雀無聲就連劍麒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曾發生過異狀。還以為在最後一刻沒有記憶僅僅是由於太累的緣故。
「金色的眼睛?」上官上敬愣了一下他迅速地在腦中回想有沒有相關的資料。可突然之間誰能從數千年的記憶之中找出自己要地。「要是縱橫在這裡就好了!」諸葛縱橫的腦子等於一部移動字典再細小的事情只要有記載。他就肯定知道!
「回去之後我會記得問縱橫。」歐陽明炳拍了拍上官子敬的肩膀。示意他緩和情緒然後「武煞」轉過頭對青龍王子說道「賽提沙平時多留心一點你皇兄有任何地異狀都要告知他本人。可切記保護好自己他失常時千萬別去正面對上。」
「明炳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吧?」劍麒聽得一陣鬱悶偏偏「七煞」之中歐陽明炳的成熟穩重使得從小「武煞」下的每一個命令他都會毫無異議地服從安排「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沒準只是當時太疲倦而已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堯我再怎麼力量消耗過渡累到極致眼睛也不會變成金色最多是死的時候翻白眼!」安陵無痕以食指緩緩敲打著桌面挑在最後一刻靈巧地躲開劍麒毫不留情向自己砸過來的水果「我實話實說你不明白自己地情況又固執地非要堅持到『五王會談』才肯聽我們解釋則除了讓你身邊的人都多生個心眼以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我……」青龍王本來還想繼續抗爭一下但想想好像也沒什麼用。因為自來只要是跟他切身相關的種種身邊的人立刻便顯得比自己還要緊張接著再溫和的人也會變得霸道和蠻不講理。「算了隨你們吧!記得別影響日常的政務就行了。」
比較正式的談話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接下來的時間青龍王與諸位好友敘了一會兒舊。雖然很詫異今天西門流霜從頭到尾都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但劍麒也沒怎麼多作在意。畢竟心情起伏未個人的私事別人是完全沒有立場前去插手的。
片刻過後青龍王便安排大家各自回去客院休息因為第二天他們就將帶著安陵無痕回去麒麟領地。
第二天清晨菲路城的城門口出現了兩支隊伍。
在「武煞」等人護送安陵無痕去麒麟領地的同時劍麒也打定主意要盡早回到馳越宮安排五王會談的相關事宜。雖然洛凱信誓旦旦地保證藍西洛跟他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可劍麒仍不是很放心地想快些把事情確定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堯送君千里終需一別到此止步吧。」歐陽明炳騎在高大威風的妖獸上對猶豫不決是否應該送他們一程的劍麒說道。他看得出青龍王是在擔憂己方途中還會再遇殺手「只要別是天帝親自出手一般的刺客還危及不到我們大家白虎領地再見吧。」
麒低下頭思忖片刻應允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沒可能直接把對方送入麒麟王宮交到雷奧提斯手中的。況且有「武煞」和「媚煞」兩位武將在普通的刺客完全無可乘之機青龍王安下心然後拿出可八條項鏈交給好友「把這個戴上。」
「嗯是什麼?」安陵無痕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好奇地問道。他自覺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不過重視好友健康的「醫煞」必然不會放心「箭煞」獨乘一騎所以硬是給其安排了車子。「堯你現在神秘的事情越來越多我都覺得快不認識你了。」
奧希斯雙手抱在胸前無聲地動了動嘴唇站在其身旁的西門流霜看得分明。想來若非此時項鏈是歐陽明炳拿在手上黑衣將軍的那句「狗牌」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拋出來——不管到哪裡「武煞」都會成為最讓人敬重的那個「媚煞」對這種情形已經很習慣了。
「要你管這麼多!」劍麒不悅地皺皺眉扯過一根項鏈套到安陵無痕的脖子上然後將他的腦袋用力按回到車廂窗戶裡「戴上就行了!」接著青龍王轉過頭對「武煞」說道「剩下的帶回明忒宮去交給昊天他們如無意外別拿下來!」
「流霜你在想什麼?」上官子敬將其中一條項鏈交給西門流霜時輕聲開口問道。現在回想起來他也覺得向來活躍、愛纏著青龍王努力「欺負」對方的「媚煞」此次出行一反常態沉默得十分異常。「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
「斯塔西卡的元靈應該已經成為亡魂碎片了吧?」西門流霜瞇起那雙紫紅色的眼眸望向不遠處還在跟歐陽明炳交談的劍麒口氣略顯冷淡地問道「一個人的靈魂會不會在轉世以前因為某種執念仍舊留有一股殘存意識?」
「原來你在考慮這件事。」上官子敬聞言原本就不太輕鬆的表情變得更為沉重了「我也懷疑早該隕落的斯塔西卡的靈魂其實有一部分還保留著完整的意識可目前非但不知道『它』藏在何處連會不會影響到現在的堯也還未可知。」
「嗯……」
西門流霜啟了啟唇還沒來得及開口。這時見劍麒與歐陽明炳已經敘完話所以上官子敬和西門流霜亦立即默契地終止了交談。
不久之後兩隊人便各自調轉妖獸往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