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將堯跟我們的個性都拿捏得十分精準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歐陽明炳知道此刻夏侯鏡月的內心受到了多大的折磨而他心裡也一樣不好受「對方既然能夠知道我們在人類界發生的種種必然有窺視『眾神之所』的事……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所謂「眾神之所」是從神的角度對人類界的一種別稱人類界總體來說是一個被其創世神放逐的世界。但基於一些十分特殊的原因那裡出現了許多別的世界的神祇放棄自己作為神的特權僅以普通人的身份隱匿著生活。
那些神之間以古神定下的「規則」作為基礎建立起了一些不的規矩其中有一條就是禁止別的世界的神祇任意窺視「眾神之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人類界被劃分為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不同的神祇看守著而他們所在的區域歸希瑟管。
所以天帝會知道那必然是希瑟故意放水的——希瑟故意瀆職天帝獲取消息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應該都會有些損傷。不過那兩個傢伙各自心懷鬼胎應該是沒有人會把那點程度輕微的「天譴」放在眼裡。
「堯……你真的誤會了昊天可能背叛任何人但絕不會背叛你因為你是斯塔西卡!」西門流霜右手握拳狠狠捶了下沙發扶手「死小子!就算因為當年的事情不信昊天,你也該信我們!難道以為『七煞』都跟你手下那群狼犬一樣盲目嗎?「
正在此時門口的士兵進來通報說是青龍軍派了使者過來。
「讓那個使者進來這裡。」歐陽明炳望了賽提沙一眼沉思片刻下令道。
「哼。堯的那只穿盔甲的黑毛犬派人來有什麼事情?!」西門流霜地心情正差著出口自然是毫不留德。況且她跟奧希斯之間的恩怨還不僅僅止於瑪莎餌特平原上第二場戰役戰敗的恥辱。「最好是來通知無痕沒事的!」
「看來那只黑毛犬跟你過節挺大的……」夏侯鏡月看向雙手交叉抱胸的「媚煞」淡淡地問道「傳聞不是真地吧?」
「當然不是真的!」西門流霜撇了撇嘴角。知道夏侯鏡月這麼問純粹是關心自己「但我瞧那只黑毛犬不順眼是真的!」
「黑……」賽提沙乍聽那種奇怪的稱呼不禁遲疑了下少年在內心祈禱著千萬不要是如自己所想「黑毛犬?」
「你家皇兄的忠犬此番出征的青龍主帥黑衣將軍奧希斯。」西門流霜朝天翻了個白眼冷笑兩聲,「簡稱黑毛犬!」
果然說的是黑衣將軍啊……賽提沙哭笑不得。一時之間不知道這算不算稱得上對領地的一種侮辱身為王子的自己又該作何反應才算妥當不過潛意識裡他倒還覺得這個稱呼挺形象的。好在這個時候青龍軍地使者已經來了化解了其尷尬。
進門之後使者深深看了賽提沙一眼大約是沒料到前來傳訊的同時竟然能夠如此輕易見到自己領地被俘的王子。對方單膝跪下向著少年行了一個禮然後雙手將黑衣將軍的信函呈上。交遞給麒麟軍的主帥歐陽明炳。
「亞米塔爾還活著!」
歐陽明炳讀完信後。立即大聲地把內容重複出來。不過由於有外人在場他叫的是安陵無痕在妖魔界的名字。
「武煞」的話令在場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就連此刻明白了麒麟軍跟自己皇兄間只是由於他人地離間。產生誤會才會交戰因而沒把對方當成敵人來看待地賽提沙。臉上都浮現出了淡淡的笑。
接著歐陽明炳將信件合攏。以公事化地口氣答覆道。
「本帥很高興聽到亞米塔爾將軍還在人世的消息請回去告訴奧希斯主帥賽提沙王子我們定會妥善照料。不過有關交換戰俘地事情本帥無法做主。戰爭尚未結束按照規定所有俘虜都必須上交由領地的王來定奪。」
「在下明白了。
青龍使者說完行了一禮然後退了出去。其實此行他能見到安然無恙地王子殿下已經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明炳消息可靠嗎?對方不會是為了要保住賽提沙而謊報的吧?」
夏侯鏡月生性多疑是以最初的喜悅過後其內心升起了一股更強烈的不安——從雲端掉到深淵的痛苦他承受不起。當然這一次就算是青龍軍耍詐「毒煞」也已經無法再對賽提沙作出任何報復的舉動了。
「裡面有一張是堯的親筆信紙包不住火的……」歐陽明炳淡淡一笑關於這一點他倒是十分放心「既然重視到連陵塵送他的項鏈都捨得給假如無痕已死按照堯的個性定會另外找個萬無一失的方法來保住他弟弟。」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不過看來堯當兄長當得很樂啊!」夏侯鏡月聽完後笑了出來自覺多疑得是有點過頭了「也對他總算擺脫了所有人之中屬他最年輕的局面了——雖然只是從外表上看——不過……那小子合適當兄長嗎?」
「那個……」賽提沙急急忙忙地想要開口解釋——他通常都很難接受有人對青龍王提出質疑——但隨即因為被西門流霜用力摟到懷裡而不得不中斷。少年掙扎了兩下發覺「媚煞」看似一嬌柔的弱質女流卻的確具備武將的實力「皇兄他……」
「嘖光看你平時的個性那麼沉悶陰鬱就知道他不是個好兄長了!」得知安陵無痕沒事西門流霜心情大好。「媚煞」惡作劇趴到賽提沙肩上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你當真是他弟弟嗎?我怎麼覺得你也是他身邊的一條小狼犬?」
「流霜別欺負小孩子。」夏侯鏡月撐著頭說是這麼說但臉上反是看好戲的成份居多「當心堯知道後找你算帳。」
「去很久沒看到如此可愛的孩子了堯自從長大以後就不讓我欺負了看到我逃得比誰都快我多無聊啊……」西門流霜打了個哈欠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賽提沙身上「再說要比欺負我哪有你欺負得厲害?堯要找人算帳也是先找你。」
「少刺激我反正這次我是得罪他得罪深了……」夏侯鏡月往上翻了個白眼破罐子破摔話語裡很有一種壯烈成仁的味道「到時候那傢伙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光是傷害賽提沙到發動「護身符」這一條恐怕就夠他受的了。
「呃皇兄從來不記仇的……」賽提沙本能地為劍麒辯護。青龍王的寬厚、仁慈當年修達和菲爾拉特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
西門流霜懶洋洋地轉過頭盯著賽提沙線條優美的側面看了幾秒。突然間爆出一陣大笑讓少年覺得莫名其妙至極不過「媚煞」明朗清爽的笑聲雖然令他的臉微微發熱卻不會使其產生絲毫遭蔑視的羞慚感。
「你皇兄不記仇?」夏侯鏡月差點把剛喝進嘴裡的水噴出來他嘴角抽搐了兩下「那樣的情況只會有兩種一種是對方能夠提供其足以抵消傷害的利益回報另一種即是沒達到他想報復的程度也沒踩在那小子的死穴上所以他懶得動手。」
「你皇兄的個性溫和死穴其實不多可當中最大的一個就是他重視的人被人傷害。」歐陽明炳笑著說道也所以當年穆崢雲出事之後筦靖堯怒髮衝冠差一點把雷奧提斯拆成碎片。「換句話說青龍王可以不去計較鏡月害其魔法力反噬卻必然不會輕易饒他傷害了你。」
「別以為個性溫和的人沒脾氣這種人偶爾來一次爆發才叫可怕……」西門流霜拍了拍少年的頭頂「可愛的孩子看來你對你皇兄的認識存在很大的誤區。沒關係姐姐會讓你正確認識並且教會你怎麼當一個稱職的弟弟的弟弟是用來被哥哥們寶貝和疼愛的無需成為一個仰望者。」
「姐姐?」夏侯鏡月瞇了瞇眼睛看著被西門流霜抱在懷裡渾身僵硬的賽提沙冷笑著問「你幾歲的人了敢自稱這孩子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