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陵塵沒有說下去因為太過冷酷。他們絕不會讓雷奧提斯死因為那將成為堯不可磨滅的傷痛。可那時希瑟出面阻止的話上官子敬和諸葛縱橫便不會受傷天帝也就不會遭那麼重的「天譴」——以「七煞」中人的鮮血來換「勢」這是何其殘忍的考量?
「嗟!一樣殘酷的兩人你們可真是默契啊我現在非常懷疑……陵塵你究竟是堯的半身還是希瑟的半身?!「析璟瞇細了眼睛冷笑兩聲「等到終局結束我一定要教唆堯好好追究你隱瞞他醒來的事情哪怕搭進我自己一起被那小子整!」
「呵真是充滿魄力的決定。」埃特聽完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就請你今後保護好自己的命確保它能在終局之後還在。」陵塵輕描淡寫地看了前青龍王一眼後說道。
析璟也知道兄長的擔憂——但凡「斯塔西卡」重視的人或者物都會成為天帝攻擊的目標。終局開始便意味著那位瘋狂的神已被逼至絕境誰也無法預測到時對方會做出什麼樣可怕的事來——於是他撇了撇嘴轉開頭去不再言語。
「修亞斯、析璟把堯帶回池子去讓他誤以為是自己魔法力失控潛意識裡幻影移形去了那裡。」
陵塵平靜地下令。終局之前。他依舊不會暴露己方四人已醒地事情最多是讓希瑟代為出頭以混淆天帝的視線和判斷而已。不過此時此刻是絕對不能放任筦靖堯在這裡跟雷奧提斯一起的要不然兩人醒來就又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想得美!堯是『地脈』你是『天脈』……」析璟老神在地露齒一笑悠閒地揮手。「麻煩自己的半身自己帶!」
聽到析璟的回答陵塵略感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對方身為他唯一的親弟弟一些時候還是享有任性地特權的。
「原諒他吧。」修亞斯一邊將劍麒的一條手臂架到肩膀上用力將其扶起一邊氣息平穩地調侃道「這已經是他所能抗爭的最高限度了。」
「修亞斯麻煩哪天能讓我見識一下你違背陵塵意願的行為嗎?」析璟氣哼哼地往上翻了一個白眼可他也無從反駁修亞斯所說的話。於是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回嘴「四千多年的唯命是從你不膩我都膩了!」
「析璟假如你還能記得四千年前是誰把劍插進了陵塵的心臟……導致間接害死了回歸天使長斯塔西卡!」修亞斯一說這句話前青龍王的臉色立刻變得如紙般煞白「而又是誰當時身為貼身護衛卻沒能盡到護衛地職責!」
「好了都別翻陳年舊帳了!」陵塵淡淡地皺眉。毫不猶豫地終止這個話題。他知道修亞斯仍很為過去的事自責連帶析璟和雷奧提斯。他們三人從來都沒忘記過那一年的意外「我已經失去了對斯塔西卡的記憶別做會讓天帝愉快的蠢事!」
「況且根據傳說……似乎當年的事情我也有份吧。」不遠處穆崢雲站起身離開雷奧提斯的身邊緩步走了過去。伸出手用力拍了拍修亞斯的肩膀「我們三個真正的當事人。沒一個記得了你們又何必繼續耿耿於懷——令親者痛。仇者快。」
「其實也無妨。」希瑟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插嘴道「洶湧地負罪感加重了天帝欠他們的『勢』畢竟當年對方是利用了雷奧提斯等人才能使自己地陰謀得逞。如此這般對於到終局時的勝負會有一定的好處。「
「去希瑟!你少拐著彎罵人!」析璟的注意力轉得相當迅速他雙眉一挑不太爽地瞪著眼前個性惡劣的妖魔王「你直接說我們幾個那時都笨得可以才會中天帝的計好了!」
「唔這是你說地不是我說的。」希瑟眨眨眼無辜地笑道「不過呢現在也沒聰明到哪裡去就是了……」話音才剛落他立即動作敏捷地躲開析璟飛踢過來地幾顆石子。「喂我到目前為止還是你們的王好歹給些相應地尊重行不行?」
「行!只要你能擁有相應的創世神的樣子的話。」
修亞斯拋卻一貫的沉穩似笑非笑地回答自己王的話。說實在的假如四千多年前眾人還會因為「神」這麼一個特殊的身份而對希瑟存有些許敬意的話這點敬意也早在人類界那十幾年普通生活的相處裡給磨得絲毫不剩了。
「創世神的樣子?我覺得天帝很是符合啊……」希瑟笑嘻嘻又故作困惑地問道「難道你們是希望我效仿他嗎?」
「希瑟個人認為你比天帝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壓根沒必要效仿他。」陵塵起步走向修亞斯架起劍麒另一邊的手臂環過自己的肩膀然後看向妖魔王道「我想你應該沒忘記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尚未辦妥吧?」
「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希瑟唇角微揚無半點遲疑地答道。
「那就好了。」陵塵平靜地回了句。接著他便跟修亞斯兩人一同將劍麒帶往森林深處。
析璟邁開腳步隨意地向後揮了揮手算是道別。穆崢雲看了昏迷中的雷奧提斯一眼分別與兩位神祇點頭致意後跟上。
「埃特。」待那四人走得無影無蹤了希瑟轉過頭望著友人說道「你留在這裡。等司馬務觀來領雷奧提斯三人回去而我要去一趟精靈界。」
「去精靈界?」埃特略微皺眉不解地詢問。
「你別忘了精靈王在四千年前曾承諾過假如牽涉當中地水精靈族長。能在強大的懲罰性詛咒下。堅持初衷至終局則到時對方不但解除詛咒還會站在我們的陣營裡……」希瑟挑了挑眉毛「既然這樣事到如今哪有放他清閒的道理?」
「等一下希瑟。」埃特的臉上出現了焦慮的神情他急急地抓住對方的手臂「精靈族是極度排異地古神族。事隔四千年如果精靈王根本不記得那個承諾了則你擅自闖入精靈界豈不是去白白送死?」
「或許吧但為了將來數千萬年的自由生活我可是什麼代價都願意償付啊。」希瑟伸了個懶腰不甚在意地淡道「沒有人可以為所欲為不為自己的舉動負責即如同尤莉希爾為了擺脫妖界。被我囚禁了上萬年一樣我也必須要冒這個險。」
「對不起。」埃特沒有其它話可說。若非當年他無能成了一個失敗的創世神希瑟也就不用收容魔獸族使自己身為造物主的責任更為巨大從而擺脫起來亦愈加不易。「保重。」
「你不用道歉終局到來。無人能夠置身事外即便是我也一樣。這就是天命。」希瑟不太有所謂地聳肩知道好友不可能那麼容易釋懷。於是揭底道「其實你忘了我跟精靈王之間有著『盟約』只要『盟約』在他就算忘了也能再記起來。「
「希瑟!」埃特聞言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才想起當年似乎的確有那麼一回事情但因事隔太久他完全忘記了。魔獸王這下被氣得不輕大吼出聲道「看我擔心你很開心是嗎?!」
「是啊!」希瑟毫不避諱地微笑回答還用力點了點頭來增強自己這句話說服力。他全身上下流光溢彩這意味著妖魔王正在打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如果你很介意把魔獸族扔給我這件事的話我就罰你用體力把雷奧提斯弄出森林去吧」
在「沉默森林」中即使是魔獸王也無法使用魔法所以……看到希瑟的身影倏地消失在眼前耳邊還殘留著對方明顯帶有戲謔口吻地餘音埃特哭笑不得地長歎了聲不知道自己交到這麼個朋友究竟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思索了片刻仍得不出結論的魔獸王終於認命地搖了搖頭朝雷奧提斯他們躺著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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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馬務觀趕到的時候只見雷奧提斯、上官子敬和諸葛縱橫三人昏迷在地上滿身是血。
「我的天……」
司馬務觀在離他們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的心臟瞬間跳得飛快就好像要竄出喉嚨口一般。幾次想要繼續邁步雙腳卻彷彿被灌了鉛一般的沉重任其如何努力都提不起來。雷奧提斯等人還活著嗎?塚越王人呢?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冷靜!司馬務觀接連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迫式地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此種情形下慌亂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自己必須立刻進入到備戰狀態提高警惕防止危險出其不意就在身邊……
一旦情緒穩定了下來司馬務觀馬上便感覺出雖然具有的生氣十分微弱可不遠處的三位好友地確都還有命在他們只是受傷但沒有死!欣喜若狂之餘他依舊小心謹慎地控制著步行的速度往前走去以防半途遭人暗算。
「看到你們地警覺性和防備性都保持得很高那我也就放心了。」
突然傳出的聲音令司馬務觀嚇了一跳。他驀地轉身卻意外地看到了故人——埃特正站在不遠處。
「埃特你回來妖魔界了!」司馬務觀剎那間鬆了一口氣卻仍是沒立即走上前去「這是出了什麼事?」
「你沒冒然走過來是比較明智的選擇。」埃特露出淡淡的淺笑答非所問道「因為天帝可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利用你們熟悉的一切設下圈套。就連目前站在這裡的我同樣可能只是運用幻術產生地結果。」
「埃特你的話中藏話!」司馬務觀心裡一驚聯繫過去一段時間內發生地種種以及西門流霜的猜測他迅速整理出自己想知道地問題拋給對方「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昊天他們會受傷?青龍王是不是堯?塚越王又是什麼人?」
「務觀稍安毋躁現在真相已經大白只需等雷奧提斯他們幾個醒來你便可以知曉一切。」埃特打了個手勢阻止司馬務觀往下問「但是你們要記住這次的好運下次未必有而『七煞』若有個三長兩短堯有生之年都不會原諒他自己。」
「埃特!」司馬務觀提高音量喊了一聲帶著些許憤怒地質問「你見鬼的什麼時候也染上希瑟的毛病了?!」話一出口他頓時愣住呆了兩秒反應過來後又追問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希瑟呢?」
「我們的行蹤無需一五一十向你交代。」埃特平靜地回答道。這時候他的身體開始像之前妖魔王那樣散出仿若波浪疊加般的一層又一層的華美光暈。「務觀保重。希望終局之後大家全部能夠平安無事。」
「埃特!!」司馬務觀臉色鐵青地低吼出聲眼見魔獸王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不由重重地歎了口氣低聲喃道「我真是越來越討厭『神』這種生物了……」
可對方人都走了他還待如何?司馬務觀走到雷奧提斯等人的身邊蹲下看著呼吸尚稱得上平穩的好友他的臉色這才逐漸緩和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此次是多虧有埃特子敬、縱橫他們才能倖免於難。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是極為感激的且足以抹去其絕大部分的怨氣。
只是事到如今誰來告訴他……他要如何僅憑一己之力把這陷入昏迷的三人帶回到麒麟王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