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異界錄 第九卷 第三章 Ⅱ
    不用「毒煞」下手身為「野種」的他早已後悔到了極點。

    「找我有什麼事情?」

    回到自己臨時府邸的大廳裡歐陽明炳看著夏侯鏡月把所有值錢的、不值錢的擺設統統砸個精光。「七煞」之中個性最彆扭、陰狠的就屬夏侯鏡月所以只要其不傷及無辜歐陽明炳也任他去發洩。

    直到半小時候過去「毒煞」把所有能砸的都砸了連椅子都沒剩下半張整個大廳全毀而他也終於沒什麼力氣繼續發瘋以後歐陽明炳才召來侍衛命令他們收殘局再將其帶往書房問話。

    「昊天讓我帶話給你暫時不要繼續出兵攻打。」夏侯鏡月倒了杯茶給自己基本上也能料到歐陽明炳聽完以後的反應。

    「將能而君不馭者勝!」歐陽明炳少見地皺起了眉頭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悅「什麼時候出征在外軍中事務由得他過問了?你回去告訴他我不會聽的有本事讓他把我這個主帥撤了親征!」

    「該死的!你少對著我發脾氣!」夏侯鏡月抬起碧綠的眸子狠瞪他一眼「我暫時不回支了你當我這麼遠從王都跑來很有趣是不是?就算能幻影移形沿途各大城市的結界還是需要停下來跑一次就夠累了!」

    「嗯哼你到是很能對著別人發脾氣!」歐陽明炳還記得其方纔的衝動行事要不是他及時趕到真不知道那個年少的青龍王子會變成什麼樣子「夠累?那剛才是誰砸了整個大廳?你若體力好點豈非整座府邸都被你拆成碎片了?」

    「歐陽明炳!你什麼意思?」夏侯鏡月「砰」地一聲將茶杯摔在桌子上臉色立時變了。「流霜出這種事你還如此護著青龍的那個野種別人可不講你好!」

    「鏡月四千年來你幾時見我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人下狠手?」

    歐陽明炳平靜地看著他夏侯鏡月離開妖魔界的時候年紀最小又被永生局限而無法長大因此他們幾個對他自來縱容。久而久之不知不覺中就養成了其氣焰囂張。飛揚跋扈一個字說得不中便立即狠下殺手的乖戾個性。

    「青龍軍如此對流霜你會抓狂。難道我方這麼對賽提沙王子青龍軍便不會發怒?別等到戰爭結束後。雙方交換的不是戰俘地人而是屍首!」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只要流霜不再在青龍軍手裡了賽提沙便可以任我處置?」夏侯鏡月瞥了他一眼道。

    「什麼意思?」知道夏侯鏡月不會沒有根據地亂假設歐陽明炳隱隱嗅一絲陰謀的味道「除了你還有誰來戰場了?」

    「傳出這種不堪的流言你是瞭解無痕的為人的該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決定。」夏侯鏡月閒地呷了口茶「務觀已經過去那裡了。對你來說也許每一場戰鬥的勝負最為重要但是對於我們幾個而言沒什麼比好友平安地活著更重要。」

    「無痕打算劫營?」歐陽明炳的眉頭皺成了「川」字。沉默半晌後他問道「昊天呢?他又為了什麼事叫我暫停攻擊?」

    「武煞」地個性最為沉穩持重他當然不會把此時夏侯鏡月的暗諷放在心上亦知道安陵無痕就算冒險劫營在行動前也必會計劃周詳決不可能只憑一時意氣去送死。何況司馬務觀也已來了但劫營一事畢竟異常凶險且雷昊天那裡又……

    「前幾天塚越王德威卡來找昊天說他有辦法讓昊天進入沉默森林。你也知道陵塵在信上說得到麒麟王印以後昊天應該有資格進去但是這八年來他想盡辦法每次卻都會只會繞回到入口處簡直就好像是把他劃到了塚越一方般。」

    「既然塚越王德威卡有辦法讓昊天進入。為什麼到現在才幫忙?」歐陽明炳低首沉思了半晌抬頭問「縱橫怎麼說?」

    「縱橫看過德威卡拿來的法器的確充滿了力量--不是我們有地那種純粹的魔法力量而是神力。」

    看到歐陽明炳質疑地眼神夏侯鏡月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的確是神力德威卡說是妖魔王給他的你也知道希瑟那個惡劣的傢伙當年堯沒回到妖魔界之前陵塵說是只執掌麒麟領地但畢竟手中握有天脈和一半的人脈。如果說希瑟擔心他過分欺壓王其他的王而給予他們一些法器也不是不可能。」

    「的確在堯沒有回到妖魔界以前這個世界必須保持各方力量間的平衡。而堯回來以後只要力量一覺醒那些人就算有法器也敵不過他們兩個聯手但德威卡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他要我們拿什麼做代價來交換?」

    無事獻慇勤絕對不會有好動機這道理誰都清楚。歐陽明炳的問題問得很現實。因為對於他們八人而言塚越那派從來不是可靠同盟方相信對方也必定是這麼認為的所以這種情況下還會主動提供好處就太不正常了。

    「德威卡要昊天進入之後告訴他陵塵是不是在裡面。他自問身為塚一派地領頭者肯定進不去而昊天有麒麟王印配合法器使用說不定還有可能。德威卡想知道陵塵失蹤那麼多年是不是出了事於沉默森林沉眠或者別在它處。」

    「僅僅這樣而已嗎?」

    歐陽明炳微微挑了挑眉心中依舊覺得有哪裡似乎不太妥當。

    「知道了又如何?從陵塵留的那封信來看池子的水應該只有他與堯才能通過。如果陵塵真的那裡塚越王注定也只能等陵塵醒來難不成德威卡還有在陵塵醒來之前毀了他?」

    「即使無能為力總還是想知道的。」

    夏侯鏡月不甚在意地說道他向來不喜歡費腦子的事情。

    「也算人之常情。前幾天昊天和縱橫徹夜把各種可能性都想了一遍覺得這件事對我們應是沒有害處充其量各取所需而已。所以過兩天子敬和縱橫會陪昊天跟隨德威卡一起去沉默森林。」

    「昊天叫我暫停攻擊是不是想等他進了沉默森林出來後再做定奪?」

    近三十年前堯跟隨陵塵一起回妖魔界他們為何會無緣無故地失蹤?天帝究竟布了什麼局?陵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堯又在哪裡?唯一知曉真相地希瑟又不肯透露一點口風任憑他們回來在一團迷霧裡摸索。

    歐陽明炳知道八年來。己方地人無時無刻不在焦慮提心吊膽中。這一次幕後黑手是比他們四千年來所有遇到過的對手都更強大的神祇。進入沉默森林或可發現些許當年的蛛絲馬跡幫助他們找到堯的所在雷昊天同意跟德威卡合作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關於法器。陵塵在信裡並未提及所以也不清楚德威卡說的是真是假。歐陽明炳歎了口氣又猜測可能由於法器西峰就是用來抵制陵塵的因而他不知道也正常……想來想去還是一團疑霧看來事到如今亦只有冒險相信一下塚越王的話了。

    「沒錯。」夏侯鏡月揮揮了個哈欠「我地房間在哪裡?」

    歐陽明炳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著夏侯鏡月疲憊地神色淡笑了下。他知道對方先前持續趕路一到達又因流言而衝去找青龍王子算帳被他阻止後更是以毀了整個大廳來發洩。夏侯鏡月的體質不像他們幾個那麼好此刻體力應該是快透支了。

    「我帶你去。」

    青龍的軍營裡「媚煞」還是每天晚上一到時間就被帶到黑衣將軍地帥帳內「侍寢」。

    西門流霜雙說抱胸優雅地靠在奧希斯的案前看著那個男人逐步除下一身地鎧甲。這個已經是每晚都會例行發生的場景不過就如同第一夜一樣。黑衣將軍始終沒有動她照其原話來說是他從不勉強女人。

    有時候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西門流霜在內心感慨著。若黑衣將軍真碰了她自己定會恨他入骨做夢也想著把其挫骨揚灰;但當奧希斯完全只把她當計策中的一個道具擺設來使用她竟然開始想去檢討本身的女性魅力跑哪去了。

    「做什麼那樣看著我?」不知何時黑前將軍走到他嬌美的俘虜身邊挑眉問道這女人的目光利得像是要把他解剖了。

    「我在想青龍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令你忠心耿耿的為他效命。」

    西門流霜甩了下金髮她當然不會白癡到把剛才無聊至極地瞎想如實告知而現在的這個疑問同樣在她心裡盤旋了很久。

    黑衣將軍的外表正經起來很具威嚴可有時開朗又風趣能和手下的將士們打成一片。不過「媚煞」看得出他內心有著非常陰寒的一面下手狠毒而毫不留情隨時隨地可為他想得到的利益而伸出利爪撕碎阻擋在其面前地一切障礙。

    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將效忠青龍王視為他最想要的「利益」半點都不容輕忽。那天她只是隨口嘲諷了句那個在封住自己魔法力的銀鏈上雕刻花紋的人絕對是變態有誰會在為俘虜準備的鎖鏈上費盡雕花就見奧希斯的臉色陡變然後……

    「喂你跟青龍王之間有曖昧的流言該不會是真的吧?」沒等奧希斯回答西門流霜瞇了瞇紫紅色的眼眸脫口而出。

    「咦?」奧希斯先是怔了下繼而大笑起來「老天……我知道有這種流言存在但沒想居然都散播到其它領地去。我說你們麒麟的情報部門就光會搜集類似地東西嗎?難怪會打敗仗。」

    「沒關係繼續諷刺!總有一天會讓你付出代價來!」

    西門流霜撥了撥長髮很有度量地微笑道。光憑黑衣將軍此時的反應她也知道流言是錯誤的不過如此的忠心度倒是讓她想起一個人來「媚煞」的臉龐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

    「咳我以前曾遇到過跟青龍王很相似的人。」

    「哦?」奧希斯在她面前站定順著其意思接口。雖然明知眼前的女子有張能毒死人不償命的利嘴但他還是很好奇那個所謂跟他們陛下十分相似的人。

    「以前我有個朋友身邊常常會吸納一些性格極其乖戾卻對他莫名忠心的人。而我們稱他為--訓犬師。」西門流霜微一挑眉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既然青龍王跟他有些相像你的忠心也就不難明白了……唔!」

    又來了!西門流霜翻了個白眼意料之中霸道的吻準確無誤地落到她的唇上。自從那夜她無意間侮辱了打造這條鏈子的青龍王結果跟被惹惱的黑衣將軍有了第一次接吻後這人男人便彷彿養成了習慣時不時地會奪走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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