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有聽過傳言不過要不是今天剛巧撞見劍麒沒有剪掉頭髮藍西洛也早就忘了有這麼回事。
麒點了點頭卻無意多作解釋。
十年前在「無回森林」死過一次之後他便發覺自己身上有很多地方發生了改變。而那頭無論怎麼剪都會在第二天恢復原本長度的詭異頭髮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劍麒我可以肯定你的頭髮是十年之前才開始瘋長的。」跟劍麒認識遠不止十年的藍西洛可沒這麼容易讓他敷衍過去「我想知道那一年在卡爾多城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十年前青龍王御駕親征在卡爾多城時有抱病十天未曾露面的記錄。這種說辭尚可取信外人但如何騙得過精明的白虎王和朱雀王。
然而「無回森林」那次的事情實在過於重大所以奧希斯從一開始就用盡手段瞞得滴水不漏。無論己方、敵方包括情報能力屬第一流的紫籐殿在內沒人能知曉更多的消息。
「藍西洛從很久以前我就說過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不能說的如果你自己打探不出來也別指望能從我這裡知道。」劍麒一臉平靜地拒絕回答對方的問題。
「有什麼是你必須瞞著我們不能讓我們知道的?」藍西洛金色的眸子裡閃著冷酷的光澤他毫不放鬆地進一步逼問「難道你不覺得這些年來在你身上或周圍發生的怪事實在太多了嗎?」
「如果你們今天來的目的是討論我的頭髮那恕不奉陪我要休息了。」劍麒語氣冷淡地回道。
事實上他當然是要比藍西洛更清楚那些怪事的發生包括頭髮、「沉默森林」的池水娜蒂亞她們十年來毫無成長的痕跡以及魔女尤莉希爾那些曖昧不明的話語等等然而這一切都是他無從追究也不敢深究的。
雖然很多人都想要凌駕於他人之上。希望自己是眾生靈的主宰者但假如有一天幻想能成真的話恐怕更多地人都只會感到無所適從。因為無形之中地權力和責任永遠是對等的這個道理早在劍麒還是人類的時候。就已銘記在心。
握有無法完全掌控的強大力量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現在地劍麒已能深深體會。潛意識中他很明白自己身上有著何種力量而他更怕這種力量假如為別有用心的人所用則會造成連「生靈塗炭」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的恐怖後果。
因此這個秘密。不單單藍西洛和洛凱不能知道而且他身邊沒任何人可以知道。最好是能就這樣瞞下去直至永遠即便做不到那樣至少也是越晚被發現越好。
「這不光是頭髮的問題吧?!」
藍西洛冷冷地盯著劍麒正當他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洛凱出聲打斷了他。
「算了藍西洛不要再問了劍麒固執起來是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況且就目前來說那也並非最緊要的事。」
「發生了什麼事情?」聽洛凱一說。劍麒立即意識到肯定是出了大事。
「正確來說。現在還沒有具體發生什麼事。但據你上次托藍西洛調查之後我們發現麒麟王宮各大臣的動向的確都很奇怪。」洛凱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接著該對劍麒怎麼措辭。
「說下去!」青龍王的臉色變得十分冷峻。
事關麒麟領地劍麒從來都比其他三位王更為重視。蕭承宇的一切於他是不可碰觸地禁地容不得任何人凱覦。
「……這種感覺。恐怕和當年我們將要立你為新王而在暗中佈置時地氣氛是一樣的。」
洛凱的話音落下之後雙方在時間上出現了一段相當長的空白流逝。
「好!真好!」劍麒俊美臉上緩慢地展露出一抹絕艷的冷笑「都出了這種事了你們之前居然還有興致跟我那麼多廢話!」
「那是廢話嗎?所謂知己知彼我只是在瞭解己方的事罷了。」藍西洛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只可惜有些人喜歡故弄玄虛假如將來因為實力估計不准而敗給對方你可別說是我的錯!」
「夠了!你們兩個一人少說一句行不行?!」
洛凱忍無可忍的出聲喝止早從十多年前他就覺得藍西洛跟劍麒當敵人比當朋友更合適。
「目前我們也只知道這些他們似乎是很有把握地在籌備這件事可對方想擁立的人究竟是誰我們還沒有一點眉目。所以如果『暗流』那方面有其它的消息劍麒你要記得跟我們交換情報。」
「我知道。」劍麒平淡但肯定地給予承諾比起藍西洛來無疑洛凱說的話他還算能聽得進去。
靜默了片刻眼看在當前的這種氣氛下繼續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洛凱便拖著藍西洛一起離開了清龍王宮。
反正朱雀王心裡可以很確定地知道等哪天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藍西洛和劍麒一定會聯起手來同仇敵愾但偏偏平時這兩人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典型。
然而恰恰是因為洛凱他們的到訪那一天劍麒的情緒一直處在十分惡劣的狀態中所以當下午奧希斯對他匯報雷奧提斯等人的事情時青龍王才沒有興起去看一眼的念頭。
「阿爾斯將那些人帶回來是因為他覺得事情過於巧合。從賽提沙殿下失蹤開始我們就有派人在找巷子應該是由於被設了結界所以阿爾斯才沒能及時發現殿下。那憑什麼他們能比我們更早地救下殿下結界又為何會突然撤去?」
「這些天那幾人被你軟禁在王宮裡你應該有查過他們的底吧?」劍麒抬頭詢問。奧希斯做事向來有條有理這件事如果不是發生在賽提沙身上則依黑衣將軍的職位足以仁言根本了厄豕跟自亡匯敲
「查過不過表面上他們只是麒麟領地的低階貴族領地證和貴族證都很齊全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即使那些所謂的家僕強的有些離譜但帶著家眷出門在外那也還算在正常的範圍內。」
奧希斯看了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劍麒長話短說地總結道。
「最後就是沒弄清楚他們究竟是如何先一步見到殿下的只好假設那的確是巧合或許是賽提沙殿下的劍氣在那一刻毀壞了結界而不自知。總之如果再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就只能放他們走了。」
「嗯我知道了。那這件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吧。「劍麒沒什麼精神地點了點頭只淡淡地叮囑了一句「假使證實是誤會的話別忘了致歉還有送上謝禮免得落人口舌說我們青龍的王族傲慢無禮。」
「瞭解!那屬下告退了。」
在獲得劍麒的准許後奧希斯深深地行了一禮轉身退了下去。
雖然黑衣將軍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青龍王上午還很愉悅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透頂但同時他也明白現在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所以終於還是忍住了沒說。
而直到很久以後雷奧提斯和劍麒才知道這次錯失的會面迫使他們在將來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
深夜裡空中漂浮的數盞明亮魔法燈將富麗堂皇的豪華房間內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光澤非常好的皮質沙發上坐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南齊王鍾游。
另一個男人雖然長相端正俊美但雙眼之中卻有著令人膽戰心驚的脅迫感。
那是一種深藏在內心最底層的嗜血和狠毒一種頃刻之間就能讓獵物失去反抗力的強勢和殘酷。
「雷奧提斯他們回來了?」男子的唇邊揚起一絲輕柔地笑意態悠然地問道。
「回來了原本是特意去見青龍王結果被軟禁了數天卻沒見著。嘖那些人的臉色可真夠難看的。」
鍾游狀似隨意地笑了下然後抬眸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雖然這次不需要我動手腳不過德威卡我想知道為什麼你不願意讓雷奧提斯與蕭劍麒見面?難道他們之間……?」
「鍾游你這是在盤問我嗎?」塚越王德威卡淡淡地挑起左眉和煦一笑卻是儼然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在裡頭。
「我只是詢問而非盤問何必說得那麼難聽?」一見德威卡不想告知鍾游立刻識相地一笑帶過。
塚越王是塚越一派的領頭者但不知為什麼即位之後的幾千年裡德威卡在處事上卻總刻意低調。因而在妖魔界他還不如事事隨興而為的陵塵來得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