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頭緒的奧希斯只好冒險讓坐下的妖獸去選擇路線。因為他相信如果青龍王中伏的話雙方一定會發生激烈的搏鬥到時候必然會有傷亡出現而妖獸的鼻子對血腥味是最敏感的。
雖然這是沒有辦法時候的辦法其冒的風險也不是一般的大但所幸僅僅是十分鐘之後他們就找到了親衛隊的蹤跡。
然而印入他們眼中的那一幕讓這些馳騁過沙場的近衛軍戰士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是絕對可以用觸目驚心四個字來形容的。
縱橫交錯的屍體凌亂地躺在森林漆黑的地面上。已死的戰士大多已經面目全非身上是成千上百深淺不一的傷口。
戰鬥中一般幾刀就會斃命如果這些這哪是真是力戰而亡絕不至於傷成這樣。很明顯他們都是中了毒在失去了抵抗力以後被喪心病狂的魔獸族以千刀萬剮的方式凌虐而死的。
看到這種情景連向來情緒起伏不大的奧希斯都感覺到自己內心騰起了一股明顯的憤怒和憂懼。
雖然在這其中他們並沒有發現穿著青龍王鎧甲的屍體說明青龍王很有可能還活著但是那位俊美非凡的王落在殘暴的魔獸族手裡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奧希斯發現自己根本不敢往這方面思及。
「奧希斯將軍接下來要怎麼辦?」見狀。奧希斯的副官伽那驅使著坐騎上前一步如此問道。
目前此地應該是附近血腥味最濃的地區了接下來靠妖獸是絕對發現不了魔獸族的行蹤的。現在唯一的線索都斷了他們要如何才能找到青龍王的下落?
奧希斯沒有問答他已經急到開始冒出冷汗在剛才短短的時間內他的腦中一連轉過數個念頭但卻沒一個是管用的。
正在這時一聲低吼順風傳了過來接著從暗處竄除了一隻全身綁著青色戰甲地白色錦硝正是青龍王的騎獸「諦雷」。
看到步履不穩。明顯也是中了毒可還能夠勉強走動的白色錦硝奧希斯頓時有一種如獲大赦的感覺。因為錦硝此刻低嘯連連前爪不斷刨著腳下的泥土顯然是正在向他傳達它知道青龍王在哪裡的訊息。
奧希斯當機立斷地下令。
「跟著陛下的騎獸走!」
事到如今劍麒不得不承認這次他是真的莽撞了!
他確實是想到了森林裡或許埋伏著魔獸族的士兵所以才帶了五十騎強悍的親衛隊戰士。
他有去注意森林內是否被布了暗樁、壕溝或者是陷阱並且憑著自己的本能帶隊避開了所有可能有危險的植物。
他警覺地在聞到甜香的同時。已經怕是森林裡的有毒植物放出的氣味所以發動魔法力築起結界……
雖然結果是適得其反。
只一點點的「殘魔」卻因為他本身的魔法力過強。且太過依賴魔法驅毒而造成了惡性循環。
「有些毒中了是不可以勉強去解的因為它們的特性就是越解毒越深。」
曾幾何時人類界一位擅長使毒的朋友在和眾人一起閒聊的時候提到過這麼一句。但當劍麒憶起夏侯鏡月的話確實為時已晚他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而他身邊的親衛隊戰士也是一樣如此。
「殘魔」的藥性——魔法力越強得人中的毒救越深。
劍麒的親衛隊全是不亞於米勒王軍中魔法騎兵的強悍戰士但就因為如此他們才敗得更加輕易。
看著忠於自己的驍勇護衛一個一個中毒倒下。看到對方地士兵如何將他們殘忍的虐殺那一聲聲任人宰割的慘叫猶如一道道傷口深深刻到劍麒的心底。
大獲全勝的魔獸族沒有當場殺了青龍王而是將劍麒連同剩下的七名親衛隊戰士一起綁回了森林更深處的本營。
這時的劍麒鎧甲已經被卸下。他只穿了一件單衣雙手被粗且結實的麻繩綁緊然後離地吊在一棵大樹的枝幹上。
繩子的粗糙加之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雙手上因此沒多久劍麒的手腕就被勒到皮開肉綻淋漓的鮮血隨著繩子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下……
在劍麒身邊是同樣被吊在半空中的親衛隊戰士他們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多少。
僅僅是被這樣吊著這些人就已經痛到汗如雨下。因為中了「殘魔」之後鑽心刺骨的痛便會在全身蔓延開來哪怕只是輕輕擦到一點皮膚都會讓他們受著好像炙焰灼燒一般的煎熬。
然而那些魔獸族卻還惡毒的拿著短鞭不停地往他們身上招呼。這種專門的鞭子是由好幾根強韌的皮條組成的大力的揮下後起初割破的只是身體的裘皮而已但隨著相同的抽打點不斷疊加就開始有皮條切破了皮膚嵌入到肌肉內……
其中身為王的劍麒傷勢是最嚴重的。
劍麒的腹部、肩膀、背上都遭到這樣狠毒地抽打火燒撕裂般的劇痛從傷口不斷地傳到大腦引起不規則的痙攣和抽搐細韌的皮條割裂了他身體的多處血管血汩汩地往外流著就彷彿生命力正在源源不斷地離他而去一般……
「住手啊!不要再折磨陛下了!」
看到這種情況受傷沒那麼重的親衛隊中有人忍不住發出了如此的怒吼和悲鳴即使明知道這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魔獸族哪裡會容得戰俘在自己的地盤叫囂執行的人怒氣沖沖地掄起鞭子揮過去。
「辟——啪——辟——啪!」
鞭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幾分鐘過後方纔那名出聲的親衛隊戰士終於在發出一聲悶哼後昏死了過去。
可緊接著冰冷的水劈頭蓋臉得潑向他這時是初冬的深夜被水淋到刺骨的寒冷和疼痛讓那名戰士立刻在全身的顫慄和肌肉的抽痛中醒來而後鞭子抽打的聲音便重新響了起來……
「殘魔」的毒似乎就是專為折磨人而配製出來的因此在好像要爆炸般的疼痛一陣陣傳遍全身的時候劍麒的神志卻反而比往常都更為清晰。
他太自負了!自負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座森林能夠擋得住他是他的輕率害了這些英勇無畏、忠心耿耿的親衛隊戰士!
此刻劍麒全省的冷汗已像經過水洗一般涔涔而下所以那緊緊閉著的眼角流下的究竟是汗還是淚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旁人根本無從分辨。
「這個人就是青龍王嗎?也不過如此而已!傳言不是說在戰爭中很強悍嘛!」
「不過看上去這麼柔弱的樣子骨子裡倒是剛強的很啊!」
「你這個叛徒居然讚美起青龍的王來!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兄弟姐妹僅僅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但是青龍的法令是怎麼對我們的?!」
「可是之後我們不一樣要和新任的青龍王合作嗎?!」
……
圍觀的魔獸族有很多他們的交談給了劍麒很多從前他根本無暇去考慮也不會去考慮的問題。
為什麼魔獸族要侵犯青龍的北疆?過去一直以為是單純的擴張侵略然而此刻聽到這些人的交談劍麒的內心卻開始升上一種很奇怪的念頭覺得真相不該僅僅如此簡單而已。
是什麼?是什麼使得他們一定要和北景的人合作?賽提沙繼位後能給他們的東西現在的自己給不了嗎?
然而即使劍麒想要開口說話身體斷裂般的痛苦和吊了一段時間之後胸口沉澱的窒息感讓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猛烈的鞭打還在繼續閃電般的劇痛不斷攻擊著劍麒的神經甚至於那因為疼痛而流出的冷汗中開始夾雜著血滴……
突然間敵人停下了抽打的動作緊接著有什麼人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劍麒勉強睜開已經被混合著血的汗水糊住了的雙眸眼前的男人有一張極為剛毅的臉龐。
雖然看得並不十分分明但劍麒確定自己見過他對方就是那夜襲營將米勒刺成重傷的魔獸族主將。
「堂堂的青龍王在受到這種酷刑以後竟還能露出這樣的眼神來!我佩服你!」
菲爾拉特盯著對方的眸子在那雙眼睛裡他看不到一絲的慌亂、絕望、和乞憐有的只是不屈和堅毅。自開始用刑到現在這位高貴的王者沒有發出過一聲叫喊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嬌生慣養的皇族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而或許是有青龍王作榜樣的關係使得其周圍的親衛隊戰士們也同樣展現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忍耐力。